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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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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你在我这里都做了什么?”
黎枫手里拿着沈依画的他和她打电话,尽管画里的自己坐没坐相睡没睡相,他对这幅简单的素描还是爱不释手。每每拿起这张画他看到都是她坐在他身边画画的画面,不禁在想那时她在想什么。
“干嘛这么问,你怎么也叫不醒,我能做什么?”
“你只画了一幅画吗?”
“你看到了?”
“嗯,当时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堂堂酒庄的老板酒量怎么那么差,好几次都醉得不省人事。”
这话引得黎枫发笑:“我总共也没醉过几次,都让你碰上了。”
“是吗,难道你都是为我醉的?”
“差不多。”
轻松的聊天氛围到这戛然而止,莫名地安静下来,远隔万里仿佛能看到彼此沉默的模样。他们似乎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关系,如同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还在甜蜜尴尬期,对对方每一个消息都充满期待,自己的每个回复都会多想一番。
“小橙来这边了,她会去找林文静,你不用担心了。”
“她也和我说了,刚才我们还在聊天。”
“那么久没见你了,她也很想你,这次来没看到你在这念了半天。”
“我都出来大半年了,我也很想她。她现在和葛俊风还好吗?”
“挺好的,葛俊风应该不敢欺负她。”
“有你在他是不敢。”
黎枫只是笑了笑,没为自己揽功:“他对小橙挺上心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
“不顺利,刚和协会的人开完会,之后几天我估计连和你打电话的时间都没了。”
“怎么了?”
“这边暴雨,我们有一些幅画在运输途中损毁了,但已经是最后两站了没有备选,接下来的几天天气都不好,航班都停了从国内临时找画运过来也来不及。最后决定让我在这边创作几幅补上,所以我更没时间了。”
“是你自己提议的?”
“嗯,也没办法,现在只能这样应急。我正让人拿画具过来,都是重要的画,没那么快画完。”沈依叹了口气,“创作是需要灵感的,不能和你多聊了,我要画画了。”
“好,辛苦了沈老师。”
黎枫了解这次国画巡展的重要性,国际巡展主要目的是宣传国画,是文化传播,带出来的画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不能随便找替补,就算重新创作也不能敷衍,更要用心。沈依主动揽下这任务说明她有信心,不得不说她做事越来越果断了。
沈依在努力工作,黎枫也忙碌着,除了国外分公司的事务,还有国内的一大堆事情要处理,黎橙来了几天,都不能和她吃一顿饭,时间总是对不上。
黎枫公寓开线上会议,客厅沙发区俨然成了他的办公室,杨广明也在一旁记录会议内容。正开着会,黎橙突然垂头丧气地走进来,见自家哥哥在忙就安静地坐在窗边等。出国了好一阵,很多事情都请示黎枫,等他拍板,现在各部门就是排队轮流汇报工作,一个一个去解决。
开会的间隙黎枫偶尔看向妹妹,一贯活泼的她反常的忧郁,闷闷不乐地扯着葛俊风的手指。刚来那会儿还兴奋到处去看去玩,现在就没什么兴致了。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黎橙立马过来跟哥哥诉苦:“小静不理我了,她不喜欢你连带不喜欢我了,小静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居然不把我当朋友了。”
黎橙的难过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就要哭了。
黎枫知道林文静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却没想到连昔日好友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心情很不好,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她就让我别多管闲事,我真的失去她这个朋友了。我不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了……”
“她最近在做什么?”
“就工作啊,每天都给人拍照。”黎橙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她没让我去她住的地方,但我好像看到她哥了,就是那个对不起沈依姐的渣男林文安。哥,你知道他也在这里吗?”
“你在哪看到他的?”
“就在小静住的地方附近,我本来想去她家里找她的,但是她不让我上去,我在外面等就看见她哥了。其实本来一开始好好的,我一问沈依姐的事她态度就变了,怎么会这样呢……”
自从官司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林文安,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想到竟然和林文静到了这边吗?他仍记得当初沈依的画廊有人闹事,她说在人群中看到他林文安。当时她很笃定那看不清的身影是他,可是当时黎枫只觉得是她没忘记他,跟她生气。
“沈依姐知不知道这件事啊,我问问她。”
黎橙说着就要给沈依打电话,这次来旅行本来开开心心的,因为林文静对她的态度她现在心里堵得慌,正想找人倾诉。
黎枫见状伸手挡住她的手机阻止:“她最近很忙,别去打扰她。”
黎橙仰天长叹:“这次旅行一点都没劲,见不到沈依姐,小静还不理我。”
“你那个朋友会想通的,你以前不是说她哪哪都好吗?”葛俊风听了半天终于表示了不满,“难道跟我一起旅行就不能开心吗?我们第一次长途旅行,不好好玩就浪费了。”
黎橙对着男朋友眉头一皱,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小橙,这几天你们好好去玩,林文静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如果她真把你当朋友会主动和你联系的。”
葛俊风也附和:“对啊,听你哥的。”
黎橙无奈点头:“好吧。”
“行行行,走吧,别耽误你哥工作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之前做了那么多攻略,总要去看看。”
葛俊风有眼力见,看到黎枫的手机不断有电话打进来,虽然他都没接,但是几分钟内电话不断就知道他有多忙,连忙带着女朋友走了。
黎枫的事情的确很多,他们走后又投入了工作,连续好几天都是这种状态,黎橙他们结束旅程回国那天也只抽空和他们吃了顿饭。原本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沈依的决定在意料之外,计划有变。复合了,就更想和她多待一些时间。
“广明,交代下去工作尽量往前安排,需要我解决的事情不要拖到后面。”
杨广明跟在黎枫身边多年,自然也懂他的意思:“好的,黎总。”
工作都集中解决,黎枫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每天也只能和沈依互道晚安,忙碌的两人半个月下来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连后面沈依完成了任务,稍微有点空余时间了,他也腾不出时间和她聊天。
两人就这样靠着每天的三两句问候度过了十几天,国外分公司的工作总算结束,杨广明一个人回国,黎枫连夜飞往沈依所在的城市,迫不及待想要见她。
他到的时候沈依正在参加当地的一个美术交流活动,国画巡展进行了将近一年,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沈依作为负责人自然被邀请去当嘉宾。
活动结束有一个派对,在派对上沈依作为一个外国人俨然成了焦点,不断有人和她攀谈。黎枫在人群之中没有贸然去打扰,只是不远不近地站在一边。
就这样看着她,他越发觉得沈依真的改变了很多,在这样的场合应付自如,落落大方。谁能想到当初她出现在满是陌生人的酒会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被人盯着看得太久,沈依有所感应朝他这边看来,眼里闪过惊讶之后带上了笑意,只给了他一个眼神就继续和其他人聊天,在她身边的也不是什么小人物,怠慢不得。这个活动没黎枫什么事,只坐在一旁,用眼神陪伴思念的人。
沈依直至派对结束才过来找黎枫,不想他居然在和一位外国男士交流,距离有些远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走近的时候那位男士已经离开了。
她十分好奇:“你认识那个人吗,在聊什么?”
黎枫轻轻摇头:“不认识,在聊你。”
这回答更让她一头雾水,此时黎枫已经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他看得出来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就问我是不是认识你,他对你很有兴趣。”
“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很难追,有个人追了你一年你都不为所动,然后他就退缩了。”
沈依笑了起来:“你这样是不是不厚道,断我桃花。我看那人挺帅的,在这浪漫之都他一定是个浪漫的人,你让我失去了一次美丽的邂逅。”
黎枫忽然停住,双手揽在她腰间:“你学坏了。”
沈依笑得更加明媚:“还不是你教的,不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
沈依眼神顿了一瞬,视线转向别处:“黎枫的魅力是不是不在了,派对那么久,一个和你搭讪的人都没有。”
这就比上魅力了,果然是学坏了。黎枫没有争辩也不认输,只是把手抬至她眼前,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下闪着光,好像在替他说:这就是原因。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无名指:“你结婚了吗,一直戴着戒指。”
“结过。”他那神情似乎还挺骄傲。
黎枫微微浅笑向她贴近,她察觉他的意图忽然笑着躲开,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夜幕降临,街上的人不算多,倒是路灯下的影子给这黑夜增加了几分热闹。
直至接近酒店她才想起来问:“最近是旅行旺季,你订好酒店了吗?”
“我没定。”
沈依表情停了半秒,转而笑道:“那你惨了,没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