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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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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毒—枭征集完士兵后,他们就发动了规模不小的战争,以杀立威,残暴至极,遍地苦难。
又瘦又黑的小男孩拿着一块坚硬的食物卖力地啃,面前来了人,他抬起头,被一把拽上了货车后厢。
“呸!”姜颉坐在副驾驶,他朝外面狠狠吐口水,没关车窗,刚才嘴里进了沙土,“真他妈的烦!”
“杨独虎的人没跟着吧?”
“早摆脱了。”姜颉扭头跟秦司枭面对面说话,“哥,我不来也没事,你何必非叫上我呢?”
“怕你去自讨没趣。”
“哥,你不懂。”姜颉有点丧气,“他跟别人不一样。”
“嗯,他磕的种类多。”
“你别对他有偏见,之前他一年都在戒—毒所……也不知道怎么就……唉——”
秦司枭的手指搭在腕表上,他神色自若,反正灭口了,查不到自己,继续劝导执迷不悟的兄弟,“别管过程,结果就是他依然是个瘾—君子。”
本来在这随处可见犯罪和毒—品的地方,秦司枭完全可以等褚裟把自己作死,但他见姜颉痴情的样子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
他不会怪兄弟,最后都是把账算在褚裟这个祸害头上。
“被合称九龙是因为我们都是缅北排的上号的势力,不代表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千万别上他们的当。”
“知道,秦哥,你交代我很多遍了,我不会认贼作父……”姜颉用错了词,他没读过几天书就跟着父亲贩—毒了,人情世故掌握得很是娴熟,唯独没有文化,不然也不会被褚裟这个在国外学了历史和艺术的才子吸引。
“跟我讲究什么。”
秦司枭把手机递给姜颉,“记住这人,做掉他。”
“好。”
“你单独去,别让人知道。”
“晓得。”姜颉看完照片就立刻把手机递还给秦司枭,窗外的景色一片破败,这里和华国没法比,却让他赚取了巨大的财富,“女人都送到岛上了,哥,最近你有空就过去享受一下吧。”
秦司枭不答话,人人皆知他冷漠无情,视女人为玩物,即使是亲近之人提起,他也皱起眉头,似是厌恶,却也没说什么。
原本小岛不是个香饽饽,其他毒——枭避之不及,只想要肥肉,谁知道近年来贩—毒生意做着越发艰难,大家都要收敛锋芒,找隐蔽的地方做大本营。
九龙里的其他毒——枭如今眼馋起了秦司枭的小岛,那里四面环海,悬崖峭壁颇多,海上风浪大,航海危险,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场所。
像潘森达和康狼,两个人都提出过要用别的地盘换小岛,或者花钱买,但作为和毒—王同辈的杨独虎就没这么客气了,他干脆带人袭击秦司枭,想让姜颉拿小岛来换大哥的平安。
“秦哥,伤没事吧?”
“小伤。”秦司枭扯扯胳膊上潦草包扎上的纱布,“小颉,老虎没牙了会老实吗?”
“还有爪子啊。”
“那就一起拔了。”秦司枭阴沉地看着自己正在渗血的伤口。
此时,褚裟正搀着孟叔玉在花园里散步,身旁还跟着奈温。
“这几天怎么没见阿枭?”
孟叔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他有些后悔之前做出打压秦司枭的行为,还是奈温更让他忌—惮,但也只是想想。
假如时光倒流,他依然会怒斥秦司枭的不知足和狡猾,还是会让人暗地里设计。
奈温悄悄看了一眼褚裟,对方专注地冲孟叔玉甜笑,“他在小岛上。”
“对,他在岛上建了座宫殿。”孟叔玉的笑容僵了一下,态度冷淡道,“我也是怕你们辛苦,才想着帮忙扩建一下你们的势力,他忙,没时间来看我也正常。”
“说是受伤了。”
“哦?”
孟叔玉有些疑惑,他倒不是多关心秦司枭的身体,而是想知道对方怎么受伤的。
其实奈温知道,但他眨眨眼改了话,“不知道,您也清楚,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后半句是大实话,秦司枭把奈温视为最大的对手,死敌,哪里肯让奈温知道他的情况?
“你啊,总是跟兄弟们处不好,大家都是集团的一份子,要多来往。”
“知道了。”奈温点头,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敷衍,郑重地承诺,“我会的。”
孟叔玉很满意,心情不错地要跟褚裟继续散步,让奈温不要跟太近。
如此境遇让奈温的心腹手下都愤愤不平,刚叫嚷了两句,便被大哥的视线吓得不敢再嚣张了。
“让你们查的事查清楚了吗?”
“没有,对不起,大哥,我们太没用了。”
奈温用手指拧了拧眉头,他现在算跟褚裟有合作关系了,对方替他扭转在毒—王面前的形象,或者说,再拖延一段时间让他谋划好出路。
今天的一切都是褚裟给他谋划的,即使没得到什么,单就看毒——王的针对已经少了很多,他怎么也得回报点东西。
“没关系,本来我就没想过这事儿能轻而易举地被查出来。”褚裟正在打点滴,他见奈温神情复杂,“这个能缓解。”
“哦。”奈温只是贩—毒,也知道瘾君子是何面貌,却是今日才知道还有缓解的办法。
“这种治疗很费钱。”褚裟耐心解释,“我在华国时有私人医师伴随护理,在这里,要不是有达令,我怕是早……”
奈温看着褚裟自己拔了打完的点滴,对方把袖子拉下来,青色的血管消失在了眼前,他回神,“你找那人是要以牙还牙吗?”
“我自己深知毒——品的厉害,不会那么害人。”
见奈温不信,褚裟起身,他倒了杯茶递到对方手边,手指相碰。
奈温想开口,褚裟就已经快步走了,他抱着胳膊跟上。
不知毒—王是不是有意试探,要奈温这个地位的毒—枭做自己情人的保镖。
“这次他挺沉得住气。”杨独虎说了句看似中立的话,他很紧张,刚把袭击秦司枭没多久,毒—王就召见他,别是来算账的。
“你跟秦司枭闹矛盾了?”孟叔玉不表露自己对奈温的态度,现在的注意力分给了杨独虎,他似笑非笑,把人看得发毛。
“别怕,跟我实话实说。”
“大哥,我们因为生意……确实有矛盾。”
杨独虎说到这儿也不服气,他以前跟毒——王都是过命的兄弟,秦司枭在他跟前就是小辈,给个小岛还不情愿,教训一下多正常!
“看你这样子,别说知错,怕是你都不服气呢吧。”孟叔玉语气不重,偏偏叫人心惊肉跳,胡思乱想。
没一会儿,心眼儿颇多的杨独虎就真诚认了错,称会亲自登门道歉,希望孟叔玉能从中调和双方关系。
“你能识大局,我很欣慰,何必跟一个小辈计较?”
“什么东西!”秦司枭一脚踹在刚刚欢好过的女人的心口上,把人踹出三米远,直直地吐出一口血,“拖出去。”
“饶命啊,秦爷,我错了。”女人想爬过来拉秦司枭的脚,但打手们已经进来了,她赤—身—裸—体地被拖拽出去,血在地上拖出一道红痕。
“晦气,贱命一条,居然还敢弄脏地板?”
姜颉自然知道秦司枭不是因为女人伺候不到位才发怒,而是被毒——王的轻描淡写的处理惹怒了,总不能跟孟叔玉翻脸,便发作在了女人身上,“秦哥,来日方长。”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秦司枭挥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他要和姜颉单独商量。
“我是有心无力,若是在华国,天大的事我也给秦哥办了。”
秦司枭面部的肌肉抽动,他恨极了拿辈分欺压人的杨独虎,打定主意要对方好看。
罂—粟种子在缅北落地生根,养肥了一个个毒——枭。
孟尾巴蹲在地上,她捧着罂—粟花,笑着和人感叹,“前人哪知道它这么赚钱呢。”
“二小姐,刚刚检测了,我们提纯的海—洛因的纯度高于如今市面上流通的。”
“卖到纽约,大赚特赚。”
好几个研究员已经开了香槟,他们喜气洋洋地碰杯,有的甚至当场享用起来。
孟尾巴嫌恶地往旁边一撤,她脱掉身上的防护服,快步走出实验室,给姐姐打电话却没被人接通,表情不太好,手指在联系人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姐夫,“医院?她生病了?”
这家医院在当地的口碑比较高,占地面积较大,十层楼,环境好,提供了翻译服务。
翻译小哥是医院的一名实习医师,他有些帅气,平时很受院里女孩的喜欢,面对客人也能够侃侃而谈。
因他不知道孟尾巴的来历,也因她长得漂亮且健美,所以他殷勤许多。
“你觉得自己的脸很吸引人?”孟尾巴跷着二郎腿打量翻译小哥,她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很紧,这是一种随时会暴起杀人的状态,可惜外行人不懂,“你叫什么?”
“桑帕奥。”
孟尾巴把随身背的琴盒取下来放在腿上,她双手按着琴盒冲桑帕奥笑,“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是小提琴吗?还是吉他?”
“猜错了。”孟尾巴迅速从琴盒里取出枪对准了桑帕奥,“惩罚是——死。”
纱布揭开时,面对镜子里的脸,孟连云很满意,此时楼下传来枪声,接下来是人群逃窜跟呼救的噪音,她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在楼下等烦了,翻译的医生被她给杀……”手下赶紧低头,他过去安抚过,但二小姐一向疯狂。
“我去看看。”孟连云脸色不好,她知道妹妹在拿无辜之人泄愤。
泰国警察已经把孟尾巴带走了,这个医院处在治安很好的城市。
毒—王孟叔玉很快得知了这件事,其他毒—枭跟孟连云是竞争关系,巴不得她和妹妹被老毒—王彻底厌弃,纷纷落井下石。
“小事情而已,劳动爸爸费心,我很快就和珍珠回家。”孟连云笑着挂了电话,“爸爸还是这么翻脸无情,我们可是他的女儿。世间人民,父子、兄弟、夫妇、亲属,当相敬爱,无相憎嫉。有无相通,无得贪惜。言色常和,莫相违戾;或时心诤,有所恚怒。后世转剧,至成大怨……”
“别念了。”
孟尾巴见姐姐脸上没笑,心道不好,当即下跪,力求宽大处理,但还是挨了一巴掌,她仰起脸解释,“我就是看他自以为帅气,像只花孔雀般卖弄,姐姐却被人说三道四,逼到来整容,毁了他那张脸,我让他还……”
“你对着他的脸开枪。”孟连云深深地盯着妹妹,一把散—弹枪对着脸开,那个有着大好未来的年轻男孩脸部被炸得血肉模糊。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去实验室,不然他们也不会羞辱你。”
“这不代表你就能跟无辜的人撒气,你要去跟死者家属赔礼道歉,赔偿医院损失。”
“好,你说的我都做。”
“二小姐太不懂您的良苦用心……”
孟连云摇头,不让手下继续说了,她听秘书说褚裟送来菩萨金像,祝贺她出院,“替我谢谢……不,让尾巴亲自送回礼。”
之前褚裟辩解自己初来乍到没能力给秦司枭的车安装炸—弹是事实,因为罪魁祸首本来就不是他,而是孟尾巴。
褚裟主动示好,向奈温暗示是自己做的,再由奈温身边的眼线透露给秦司枭,摆了对方一道,顺便替奈温揪出潜藏的内鬼,还让孟连云欠自己人情。
“爸爸的新情人可不好对付。”孟连云交代了不情不愿的妹妹好几句,虽然孟尾巴作风霸—道疯狂了些,但好歹很听她的话。
“我就谢谢他,拿着这个。”孟尾巴举了举银色的手—枪,“还说点什么?”
“他看到这个自然就懂了。”
孟连云见妹妹一脸疑惑,她爱怜地摸摸孟尾巴的脑袋,“有枪就硬气了。”
“哪里还买不到一把枪?”
“呆瓜,我这是暗示会送给他一些权力,让他的日子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