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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抓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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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的防晒霜被挤在夏甘棠白皙的脖子上,又顺着万有引力的作用往下流,透着股不可言说的色气,看得宋柏舟觉得有些热。鬼使神差地,宋柏舟伸出手,用拇指替夏甘棠将白色的乳液抹开。夏甘棠被他的动作惊到,稍稍往后偏了点。
宋柏舟这才回过神,解释了一句:“要流到衣领里了。”
夏甘棠闻言,忙抬手在脖子上胡乱抹了几把:“抹好了,我们快走吧。”
夏甘棠说着就要开门下车,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就被宋柏舟叫住。
“没抹匀,你脖子上好几道白痕。”
夏甘棠抬手在脖子上一阵狂蹭,白嫩的脖颈上瞬间红了几块:“还有吗?”
宋柏舟将他颈侧的一道白痕细细抹匀,看到这几块红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夏甘棠,你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的吗?这都红了。”
“我从小就这样,稍微一用力就红了,过一会就消了。”
宋柏舟把散粉轻轻拍在夏甘棠的脸上、脖子上,才放人下车。
一望无垠的大海,像是一条大鱼,雪白的鳞片不住的涌动,往岸上扑,留下湿润软和的细沙证明它曾经来过。海风裹挟着淡淡的腥味一吹,让人觉得清爽极了。越熙潇洒地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一摘,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张开双臂朝大海的方向奔去。
“大海,我来啦!!!”
其余四人紧随其后,像是刚出笼的鸟,四处乱窜,引得周围的人都向他们看去。
“兄弟们,大家加油干,今天捡到什么吃什么!!!”跑在最前头的越熙回头,冲四人大喊。
潮汐带来大海的馈赠,趁着海水退去的时候,去海滩上捡拾被大海忘记的鱼虾蟹贝,就可以饱餐一顿。越熙一手提着新买来的塑料小桶,一手拿着配套的塑料小铲铲,耐心地寻找他的第一个猎物,令人难忘的美味,往往是要付出一定的劳动才能收获到的。
很快,低头搜寻的越师傅锁定了他的第一个目标,那是一个小洞。粉色的小铲子一下一下地将洞口铲起,黢黑的小洞像是附上了什么奇怪的魔法。其余四人围在洞口边上,安静地等待今天的第一个收获,像是在进行一个古老的仪式。
在虔诚的期盼中,小洞被慢慢地铲平,这宣告着第一次行动的失败。
……
一阵沉默后,陈与成先开了口:“额,万事开头难嘛。”
“一定是方法不对,我看视频里抓蛏子都是要撒盐的。”夏甘棠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可是我们好像没带盐。”陈苾发现了更大的问题。
“也不是非得抓蛏子是吧?”在缺少装备的情况下,越师傅提出了最为简单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放弃,转换新目标,“我找着有没有猫眼螺,我可想捏了。”
越师傅的这一提议,得到了夏甘棠的大力支持,原因无他,夏甘棠也想捏猫眼螺。
劳动讲究策略,也讲究在探索中不断修正方法。辛勤的劳动人民在确立了新的行动方针后,立刻开始新一轮的作业。他们从海岸线的这一端开始,寻找突出地面的鼓包,试图唤醒沉睡在细沙之下的精灵。
地毯式的搜索从海岸线的这一头到另一头才停止,巨大的礁石挡住了五人前进的道路。
……
又一阵诡异的沉默。
“这里是不是没有猫眼螺?”夏甘棠再次发现问题。
“好像是的。”越熙彻底泄了气。
“没有猫眼螺,倒是有不少螃蟹。”宋柏舟提着一只拇指大的小螃蟹,在夏甘棠眼前晃了晃。
夏甘棠听着宋柏舟的指挥,翻开脚边的一块石头,果然有好几只小螃蟹四散爬开。夏甘棠眼疾手快地摁住一只,放进自己的小桶里,这是夏师傅今天的第一个收获。
五人爬上礁石,往深处走。几块礁石连接的地方,积了小洼的水,夏甘棠眼尖,一眼就发现水里有东西在游。
“舟哥,那里好像有鱼。”夏甘棠站在高处,一手被宋柏舟紧紧拽着。
“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宋柏舟把夏甘棠安置在稍微平整的礁石上,自己下水去摸鱼。
如夏甘棠所言,水洼里确实有两只小鱼,跑的倒是快,滑溜溜的不太好抓。倒是宋柏舟被鱼玩了一个踉跄,脚下一滑就要往后倒,正正好被夏甘棠托住。
宋柏舟头靠在夏甘棠肩膀上,往后仰:“你怎么下来了?”
“看你在这儿摸了这么久也没进展,下来看看。舟哥,你怎么抓个鱼这么费劲儿啊。”
宋柏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马弯下腰,在小水洼里摸索起来:“我今天非得抓到这两条鱼不可。”
“那就比比,谁先抓到。”
夏甘棠也弯下腰,开始摸索。他边摸索着,边往前走,突然一个滑溜溜的生物从他的手心蹭过,“嗖”地一下就往前窜。夏甘棠总算是摸到了一点线索,往鱼游去的方向摸,不一会儿,他又碰倒了熟悉的滑溜溜的触感。这次夏甘棠早有准备,猛地一下就抓住这条鱼,把它捞出水面。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夏甘棠兴奋地对宋柏舟大喊,一转头就发现宋柏舟就在他身侧。
太近了,宋柏舟想。
夏甘棠和宋柏舟的鼻尖对着鼻尖,只要有一方稍微往前一点,就能贴在一起。夏甘棠眼里还含着抓到鱼的兴高采烈,显得清澈,两侧的脸颊上是被热气熏出的红晕,一滴刚溅上的水珠划过他的下颚、喉结,去往衣领深处。
宋柏舟觉得有些渴,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宋柏舟一动,夏甘棠才回过神来,冲宋柏舟扬了扬手里的猎物:“我抓到了,我赢了。”
“你抓到什么了?”
被宋柏舟这话一提醒,夏甘棠才才发现,他抓住的不是鱼,而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是宋柏舟的手。
夏甘棠坚决不承认是他抓错了,并为自己找了个非常好的理由:“鱼……成精了?”
宋柏舟略带无奈:“是是是,你赢了。”
虽然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小插曲,但宋柏舟还是没忘记那两条滑不溜秋的鱼,颇废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两条鱼收入夏甘棠的塑料小桶中。
这次的赶海之旅和夏甘棠想象中的略有些出入,没有蛏子也没有猫眼螺。其余的小小收获,也不够塞牙缝,小桶一泼,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经过一上午的折腾,五人身上的衣服多多少少都湿了,和早上刚到时的小心翼翼不一样,沾上的海水像是解除封印的魔法药水,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五个人互相泼水,像是在过只有五个人的泼水节。
夏甘棠悄悄地靠近宋柏舟背后,冲着他脚边猛地一踩,半人高的水花瞬间打湿宋柏舟的白色上衣,精瘦的腰若隐若现。
宋柏舟当然不会放过夏甘棠,两手成窝状,一捧水就往夏甘棠泼去。
眼看着快要涨潮,五人才意犹未尽地带着一头一脸的水离开。
夏甘棠在提前订好的酒店洗漱过后,到头就补起觉来,再醒过来,已经是傍晚。
大概是玩得累了,晚上五人都不想出门,越熙叫了烧烤,在订的一间三人间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夏天和冰啤酒是最佳搭档,炎炎夏日,一口冰啤酒顺着食道滑入胃里,带着一丝丝寒气,恢复被暑热消磨的元气。
夏甘棠被往外冒的丝丝寒气引诱,伸出他的罪恶之手。他的指尖刚碰到瓶身,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你要干什么?”是宋柏舟。
“我也想喝。”夏甘棠刚睡醒,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轻微的鼻音,有点撒娇的意味。
这要是放到平时,宋柏舟必定会色令智昏,答应了夏甘棠的要求,但宋柏舟已经不是曾经的宋柏舟了,因为他无情地拒绝了夏甘棠的要求。
“不可以,医生说了,在你下一次发|情期来之前,你都不能喝酒。”
“可是,我有点渴。”
“喝冰椰奶,特地给你买的。”
“有点无聊啊,兄弟们。”越熙喝了口手里的冰啤酒,“来玩会游戏?”
“玩什么?”夏甘棠喝了口椰奶。
“当然是,永不过时的经典款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一款爱搞事的年轻人搞事的首选游戏。越熙为了给宋柏舟和夏甘棠的感情添把火,总是找各种各样的机会玩真心话大冒险,奈何敌人太强大,玩了这么多年的游戏,夏甘棠仍旧坚定不移地视宋柏舟为兄弟。
“你是有多爱玩真心话大冒险啊?你不会还随身带着那套牌吧?”
这么多年来越熙一有机会就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无比痴迷,夏甘棠只当他想借这些机会和陈苾秀一秀。
“没带啊,我们可以用小群啊。就扔骰子,点数最大的指定点数最小的回答问题或是受惩罚。”
“你还真是乐此不疲啊。”陈与成嘴上数落着越熙,实际上非常兴奋,点开小群反手就掷了个五。
宋柏舟被他这心口不一的样子整乐了,也跟着掷了骰子,这次运气不错,掷出了个四。
其他人也跟着投了骰子,越熙骰出了个二,成了第一个受害人。陈与成没多为难他,让他做了五个俯卧撑就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