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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开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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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华阁
洛怀瑾敲了敲门，“唐溪岚，有人托我给你带话。”里面的人传来很大动静，似乎是在收拾什么。
等了片刻，门才从里面被打开。洛怀瑾眯了眯眼，很可疑。
“你在干什么？”
唐溪岚倒是表现得很正常，还是那副好动活泼的样子，揽住人的脖子，“按理说你现在得叫我一声师姐，长幼尊卑你懂不懂？”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不过这人就算是失去记忆了怎么也喜欢和她对着干，好不容易得来的话本，她还没看几眼呢。
洛怀瑾把脖子上的手臂推下去，“有人要找你，明日晌午在后山的温泉那里见面。”
听到这话的人一脸疑惑，指着自己。“见我？”难不成是谁要来找她寻仇么，可是她好像没有欺负过这群新弟子吧。
“说是叫周绾绾，你认识么？”
唐溪岚摇摇头，她哪里认识，她还头疼着呢，总觉得江姐姐好像在疏远她，可是她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不过也有些沮丧就是了，自己都这么明显地跟了她好久。
可是那人却好像还是不懂。
再热烈的真心得不到回应也会疲累，所以她最近只是想休息一下，两人见面也不怎么说话，可她不记得有见过这个周绾绾。
洛怀瑾耸耸肩，“没准儿人家有事找你呢，我先回去了。”
而另一边，江无忧和柳雨眠正在监督外门弟子训练。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思绪却已经不在这边了。
“师姐怎么在这边发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无忧回神，洛怀瑾陪着她坐在了旁边。
不知道为何，她从心底里不想称呼唐溪岚为师姐，但是却又格外亲昵这个人，即便她从弟子们那儿听说过江师姐虽然修为很高，可性子和师尊一样，高冷淡漠。
只对唐溪岚与众不同。
但是自己见到她的第一眼，脑海里却是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模样，那一瞬间她觉得要喘不过气了。
除了师尊，只有这个人会让她不由自主地相信和依赖，会想要保护她。
就如同……
亲人一般。
江无忧轻笑了一下，“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在听课么？怎么在这儿？”
洛怀瑾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耳尖又红了，“师姐明明也在发呆，只不过他们看不出来罢了。”
所以咱俩半斤八两。
谨记师尊教诲的小徒弟开始旁敲侧击，”师姐，这两天我都没见到唐溪岚，她从开京城回来就躲房间不出来，在干嘛？”
江无忧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在比试剑术的弟子，“我也不知。”
“那我就直接去找她了，有人托我给她带话。”
“带话？”江无忧想开口问，又咽了回去。她不该管这么多。
“你去吧。”
洛怀瑾懵住，这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但是不问她也要说，“师姐你听过周绾绾吗，好像是个外门弟子，长得也很可爱，约了唐溪岚明日在后山温泉那里见面，你说她想干嘛啊？”
她发誓，那句长得也很可爱真的只是无心之举。
江无忧真的不亏是颜长老培养的徒弟，情绪掩盖得极为完美，即使心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心情也由晴转阴，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不认识。”
她为什么要认识？找的是唐溪岚，关她何事？
将两个人的反应淋漓尽致地跟笑着的人讲述清楚，洛怀瑾只看到自家师尊满意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辛苦了。”
“师尊，为什么要告诉师姐？”
颜辞勾了勾手指，洛怀瑾本着求知的欲望跑到人身边，被要求蹲下，然后被揪住了耳朵。
不疼，但是那只手为什么要揉来揉去的啊，她的耳朵很好玩儿么？可是师尊要做的事，做徒弟的当然不能拒绝。
“你看不出来这俩人彼此有意么？”
被揪住耳朵的人定住了，一动不动地消化着这句话。彼此有意么？所以师尊是要让师姐吃醋？可是师姐吃醋了吗？她怎么觉得师姐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啊。
“你不懂的太多了，要多学学知道么。”终于放过那两只耳朵，颜长老意味高深地看着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
一点都不开窍，比起听话的小徒弟，还是会以下犯上的小徒弟更合她心意，所以需要好好学学不是么。
学什么？她好像有点懂，又不是太懂。学学什么是喜欢么？可是她好像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诶，喜欢的人……
不知不觉，昨晚红着眼眶呜咽的人跟眼前矜持优雅地坐着喝茶的人重合，洛怀瑾腾地一下起身，脸上发烫。
她怎么又想起这个梦了啊。
“师尊，何为喜欢？”
颜辞慢悠悠地把杯子放下，一百年前的问题重被提起，她终于有了答案。
“喜欢啊，就是时时刻刻想见她，想吻她，想抱她，想陪伴她，想独占她。”
说到这里顿住，玩味地靠近人的耳边，“你昨晚做了什么你真的不记得了？”
然后人就一溜烟不见了。
颜长老似笑非笑地看着人逃跑，还真是凡事都得有第二次。
逃回房间的人靠在门上，似乎害怕身后的人追过来一般。呜，怎么师尊说一句她脑子里就想象出来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画面啊，难不成那不是梦，她真的像个登徒子一般吻了师尊么。
那怎么办，师尊会不会讨厌她啊，可是师尊好像也没有生气，但是师尊这种被众多人追求的人会喜欢她么？可是完全不想别人和师尊做这种事，所以是不是要主动一些去追求师尊呢？自己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做个定情信物之类的吗？
本来是要想明白什么是喜欢的，结果一下子就发展到要怎么把人拐回来了呢。
行吧，纯情的小徒弟还是掉到狐狸的陷阱里了。
*
到了约定的地点，唐溪岚皱着眉头看着等在那里的人，这人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唐师姐！我叫周绾绾，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这个请你收下。”递过来的是自己做的荷包，什么意图不言而喻。
唐溪岚愣住了，这位师妹她应该不认识吧，怎么可以送荷包呢？
“不行，这个我不能收的。”
周绾绾却很坚持，还很慌张地摆摆手“师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送这个荷包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还请你不要拒绝。”
唐溪岚还是怀疑，没有接过来。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周绾绾一五一十地把原因讲了出来，“我好不容易才进入清泫宗求学，可是家里人却要我回去同别人成婚，我不想回去，可是他们说过几日就要来这里把我带回去。”
“所以请师姐帮帮我。”
态度很诚恳，理由似乎也很合理，唐大小姐被唐家和江无忧护了这么久，哪里体会过人间险恶。
“好，我帮你。”
可是好巧不巧，就被经过这里巡视的江无忧和秦语秋看到了唐溪岚接过荷包的场景。
什么感受呢？她昨日装作不在意，可还是和柳师兄换了时间，没想到来到这里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理由生气不是么？的确是她不善于表达，她不能像唐溪岚那样可以直白地表示喜欢和厌恶。
一百年前她被错认为神珠，虽然师尊并不要求她有多么上进，可是掌门会。所以她在别人眼里是永远是疏离的，不能交心的。
事实上看来，师尊并不是这样的性子，但她是，她承认自己冷血，即使当年在秘境里她真的不去救那些弟子，她也不会有丝毫悔意。
因为比起柳师兄，掌门更愿意把她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所以要她学会依靠自己，不可以有任何软肋。
她的性子被磨成了这样，又或者是继承了那位几乎未曾谋面的父亲，生来如此。除了那几个亲近之人，她不会对外人有任何的怜悯。
可是有那样一个人早早地闯进了心底，或许更早以前就成了她的软肋，没谁教过她该怎么办。
她在弟子们眼里清风月霁，其实内里是绝情冷血的，她是不配接近那束光的。
她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人，是她自己的错，怪不得谁。
“师姐，不走么？”
秦语秋仔细地瞧了瞧人的脸色，什么也没看出来，行吧，她也没道理插手。
那边的唐溪岚并未发现经过的人，只是拿到这个荷包以后跑到了谪瑶阁。
“颜姐姐，你说我要不要也送一个给江姐姐啊，她不会真的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吧？”苦恼不已的人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可以讨论的对象。
颜辞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可能不知道，今日去后山巡视的人是无忧和语秋，估计就看到你收了人家的荷包也说不定呢。”
唐溪岚瞪大了眼睛，“所以，所以……”但是又转念一想，撇了撇嘴“可是江姐姐又不懂人家的心意，她肯定也不会吃醋。”
颜辞现在觉得这人只会嘴上那套，脑子确实不怎么够用。
“无忧是不善于直白地表达的，她只会从细节上表现自己的想法，你又是个粗线条的，当然看不出她喜欢你。”
“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哄人吧，你可能惹了个大麻烦。”
真就是个傻的，别人随便一说就信了。“明日可能全宗都要传遍你收了个小姑娘的荷包了。”
唐溪岚愣愣地看着幸灾乐祸的人，恰巧洛怀瑾抱着剑回来，就看到一张苦瓜脸对着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里来的荷包啊？”
本就难过的人又被刺激了一次，“你别说话了行吗。”
洛怀瑾蹙眉，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哦，这是那个周绾绾送你的吧，你不是喜欢师姐吗，怎么乱收别人的荷包啊。”
呵，师徒俩还真是一个德行。
没心思再待在这里，唐溪岚起身离开。
而余下的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像是下了重大决定一样，洛怀瑾认真地盯着颜辞，“师，师尊，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
追女孩子要先投其所好。
坐着的人悠然自得，“有啊，喜欢你啊。”
然后小徒弟白净的脸慢慢地又红了，什么意思啊，这个喜欢是她想的那个喜欢吗，可是师尊怎么一点也不害羞呢。
“那师尊有喜欢的人吗？”
颜辞抬眸望着她，似乎很疑惑，“我不是说了吗，喜欢你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