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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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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一人做事一人当,李从德怎么可能把自己娘亲推出去挡刀! 这会让她比死了还难受,徐秀丽说出这话来,更是犹如巴掌一样打在她脸上,打得她羞愧难当。
自己到底被母亲保护得太好,接受了母亲太多恩惠,才会让母亲说出这话来。李从德很愧疚,一把保住徐秀丽说:“娘,你放心,没事的,我特别抗揍,他要打就打,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能在活过来,总有一日会让他后悔。”
徐秀丽说什么也不愿意,非得要自己去顶罪。李从德只好先劝住她:“娘,你先冷静些,这不人还没找来么?等找来了再说,找来了你在顶罪也不迟。”
徐秀丽点点头,把袖子撩了起来,说:“我先去涂点药汁在身上,这样被打了,伤口不会发炎感染。”
李从德应:“你去吧。”
徐秀丽便去了。
徐秀丽一去,李从德便主动去了找了李纵海。她推开李纵海房门的时候,正好撞见金银花坐在李纵海腿上,李纵海在亲手给她上药,时不时提醒她不要乱动。
三个人的目光交接上。
李纵海立刻把金银花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整个人慌乱不已,这还是李从德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全然不像以前那般稳重,心虚得跟个偷了东西的贼似的。
金银花脸上还有李从德打的伤,青一块紫一块,十分惨烈,她自己却并不觉得,反而站在那朝着李从德微笑。
“是从德呀……”她亲切的打招呼,亲切的就像之前在厨房里没有跟她发生过争执似的。
李从德僵着没说话。
李纵海当即拍桌呵斥一声:“你做什么?进来怎么不敲门?怎的这么没规矩?”
李从德僵着还是没说话,她属实没想到李纵海居然跟金银花是这种关系。这对年幼的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李纵海想用愤怒掩饰被撞见尴尬,他一个把面子看得那么重的人怎么能忍受别人撞见他跟一个奶娘做出这种不耻之事来。
金银花捏着绢子对李纵海说道:“你别呵斥从德,她还是个孩子,孩子能懂什么。”
李从德皱了皱眉,不理解她为什么帮自己说话。她并不想理会这些事情,她是来领罚的,不想牵连徐秀丽。
于是她道:“金银花的伤……”
她还没说完,被金银花一阵娇笑打断,她哎呀一声,说道:“从德这小孩真是知道疼人……这宏才不小心打的伤是还没好,她就着急来见我了。”
李纵海也皱起眉头,金银花这么一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李从德望着金银花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金银花微微一笑,轻盈的走到她身边,道:“没什么,就是姐姐感谢从德的关心。从德还是回去吧,姐姐的伤没事……”说完她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想把李从德带出去,没想到李从德完全不领情,反而把她的手甩开了。
“你不用假惺惺的,我做的事我敢当,你不用把事情甩在李宏才身上。”说着她坚定的看向李纵海:“她身上的伤是我打的,不是李宏才打的。但是是这个女人先欺负的我娘,她就是个疯子,持刀威胁人不说,甚至在我娘的碗里下毒想要害她!”
她说完这些,李纵海不仅不以为然,还斥责她:“李从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银花怎么可能干得出下毒害人之事!”
李从德对他的反应很是愤怒,铿锵有力的回:“怎么不会!若不是我娘发现得早早就被她毒死了!她跑到偏房里打的我娘!邱婶子也看见了!我没有胡说八道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你为什么不把邱婶子喊过来问一问?”
李纵海振振有词:“什么叫我不分青红皂白?徐秀丽就算被打了也是她活该!她不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跟一个奶娘做什么对?是嫌我后院还不够乱么?且看看她把你教成什么样子?居然敢站在这里指责她的亲爹!”
李纵海刻意包容的话让李从德从小到大积攒的委屈和愤怒一瞬间爆发,李纵海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看她时,李从德捏紧着拳头,对他怒吼道:“你才不是我爹!你不配!!”
李纵海一听这话瞬间火了,拍桌站起,怒目圆睁道:“你这不孝的东西在说什么!”
他平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拍桌训斥人,但李从德已经见怪不怪,李纵海纵然现在是要吃人的狮子,她也要站在他面前把话说完:“我说你不是我爹!像你这样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的人根本不配当我爹!!”
“你……”李纵海气得到处找戒尺。
李从德趁着他找戒尺的时候继续怒道:“你为什么如此愤怒?不就是因为我说中了你心虚的一面!因为我娘亲柔弱给你生了个女孩你就觉得她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若实在不喜欢我那当初为什么不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直接掐死我?不就是为了你心里那点算盘!因为你觉得我有价值!我以后嫁出去能给你攀上个好亲戚!!你李纵海就是这样的人!!这样无耻恶心的人!!!”
她说完废了不少力气,人站在那微微喘气,看着七尺高的李纵海持着长长的戒尺朝着她怒气冲冲的走来。她毫不畏惧,她决定说出来的那一刻已无惧生死,无惧生死自然也敢反抗,李纵海打下来的时,她狠狠推了一下李纵海但没有推动,反被李纵海一脚踹倒在地。
李从德撞在门上,落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
李纵海一戒尺一戒尺打下来,边打边说:“我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李从德也不服,迎着戒尺,找准时机扑到李纵海脚边,刚要咬下去,金银花立刻提醒了一句:“先生小心!别被她咬了!”她那虎牙太尖锐了,之前一口给她皮肉都咬破了。
李纵海反应也快,立刻闪躲了一下,把李从德踹远。这一脚踹在李从德的胸口上,伤了内脏,李从德疼得再也不能动,只能认着李纵海的戒尺一下下抽打在她瘦弱的身子上。
李纵海是往死里打的,对于他来说,李从德是他的耻辱,死了就死了,根本不重要,只要能解现下心中的怒火就行。
李从德被打得哇的一声吐出鲜血来,却努力的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李纵海的衣角,用一双充满恨意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句,狠狠道:“你今日……若打不死我……终有一日……”
李纵海听了气笑了:“你凭什么?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能咬死我不成?”说着又是几戒尺下去,打在她的脸上,李从德被抽得只能护住头,说不出话了。
金银花见打得差不多,冷笑着上千,用一双温柔的手阻止了李纵海。李纵海正在气头上岂能放手,金银花摇摇头,示意让他不要冲动,说道:“别打死了,你好歹也养了她八年,打死了可惜。留着以后有用。”
涉及到李纵海利益方面,他瞬间怒气消了不少,是啊,白让她吃了八年的饭,如若一点价值都榨取不到,会是一件让他非常不值得的事情。再过几年李从德就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他可以利用面容姣好的李从德攀上个达官贵族。
李纵海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李从德冷哼一声,把戒尺给扔了,从她身上跨过去,出了书房,不知去了何处。
他走后,金银花捏着手绢蹲下来,替被打得发丝凌乱的李从德,弄好两边的碎发,将她被打得红肿的小脸从乱发里拨弄出来。就算是被打成这样,那幼女的一双眼睛都是锐利的,似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人心。
金银花摸着她的小脸,一脸心疼的说:“你要是听我的话就好了,何苦受这种罪呢?我本就把事情推给你弟弟了,你爹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又不会拿你弟弟怎么样。但你不一样,你爹不把你当个东西,你还敢指着他的鼻子骂,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她说着声音一软,像灌了蜜似的温柔:“这女人呀生来就注定要依附着男人的……只有靠着男人往上爬将来才会有出头之日,成为人上人。你不要太死脑筋了,嘴巴不乖,日后怎么哄好男人……不如你做我女儿,我教你怎么哄你爹,让你爹开心,你爹就不会这样对你了。对了,等我当上六合书院的女主人,我还能把你送到更高的位子去,攀上一个皇家亲戚。”她握住李从德的手:“从德……跟我携手吧,你虽不太圆滑,但好在长得好,将来我教你御夫之术,保证你以后生活过得滋润。”
李从德把手从她手里拿了出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半久,哑声回了一句:“我不理解你的观念,我也不想理解……你若要做就自己去做,别拉上我,我志向不在此。我只知道你若再伤害我娘,我定会和你同归于尽。”
金银花冷哼了一声,慢慢的站起来,:“我不会再对你娘怎么样,你既然不长进,我就不会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不过我要告诉你,错过我给的机会,你会后悔的。”说完,她迈开腿,绕开地上的李从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