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追更的大大在隔壁》酒神台灯

20、第 20 章

　　深夜的大都会，虽不比纽约繁华，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莱克斯大厦是很人道的，一般不鼓励加班，于是现在除了高层的总裁办公室还开着灯，整栋大楼都黑漆漆的。
　　安东尼看看屁股底下的“LEX”标志，觉得这多少有些...好吧，是相当有针对性了。
　　超人一脸板正，好像他全无泄愤的心思；实际上，他确实表现得很纯良，如果他不是站在莱克斯的标志头顶上的话。
　　安东尼穿着厚厚的夹克衫，抱臂看着远处的热闹夜市：“身兼三职，真是辛苦你了。”
　　超人咳了一声，安东尼又说：“装什么装，钢铁之躯还会感冒？”
　　安东尼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咄咄逼人了，找补道：“我不想和你纠缠你的身份问题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他坐在没开的灯牌上，俯视着空荡荡的街道，等着超人的回答，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一转头，身边什么也没有。
　　安东尼：“...”
　　不是，你大半夜把我拎出来放在楼顶，又临阵脱逃算什么？
　　男人看看脚下，超人不在，立刻感觉底气少了一半，小心地往里挪了挪，膝盖弯儿紧紧贴着灯牌。
　　一个人就容易胡思乱想，安东尼也是。他忍不住幻想最不好的结果：超人发现他的秘密了...这倒不可能，发现他的龌龊事的反应也不该是跑掉...好吧，按照正常思维，超人是去救援了。
　　救援？要多久？他得在这里坐多久？在这期间会不会被莱克斯的员工发现，当成小偷之类的？
　　自己倒是能想办法下去，但是就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不是普通人了。
　　我当时真是脑子抽了才半夜三更孤男寡男地跟超人出门。安东尼深深叹了口气。
　　他刚想掏出手机看看，又感觉到一阵风，再次抬头，就看见了在黑夜中也颇为显眼的红披风。
　　克拉克看见安东尼不大高兴的表情，感觉往下降了降，又降了降，直到和安东尼视线持平，然后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刚才五大湖那边发生了暴风雪，我去帮了一点忙...我们继续谈吧。”
　　安东尼皱了皱鼻子，上上下下把人间之神打量了一遍：“要不是亲眼看着你换装，我都要怀疑你和克拉克·肯特是狗血童话中被命运分开的双胞胎。”
　　“哈？”
　　“没什么，只是你不去好莱坞可惜了。”
　　超人无奈地笑了笑：“我很抱歉，安东尼...”
　　安东尼：“你不要和我说话，我要的是小镇男孩，不是超人。”
　　飞在半空中的男人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S”，最后还是坐到了灯牌上，和安东尼肩并肩，气息也柔和下来。
　　不是说超人的气息不柔和，但是救世主给人的感觉总是“神爱世人”一般的，带有俯视感。而现在安东尼身边的人虽然仍然穿着“奇装异服”，但是那种天真淳朴的感觉回来了。
　　安东尼吐了一口气，像他这种人一向喜欢和傻一点的人说话。
　　克拉克揉了揉鼻子，有点羞涩地说：\"不是我演戏，好吧，也许这就是演戏，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得从我小时候讲起。\"
　　安东尼：\"来来来。\"
　　\"我的父母是在坠落在他们麦田的飞船里找到我的……\"
　　\"等等，你就这么信任我，要把你的家庭条件都说出来？\"
　　大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是值得托付的。\"
　　安东尼忽然有点脸上发烫，明明骗人骗鬼不是第一次了。
　　月黑风高，安东尼靠在高高的超人身上，听克拉克讲那过去的故事。
　　半个小时后，安东尼就知道了克拉克的一切。小到克拉克老是不小心把家里的杯子捏碎，大到克拉克发现氪星飞船，知晓自己的身世。
　　途中克拉克离开过两次，安东尼裹着外套，晃着腿，看着对面星球日报的玻璃上反射的卢瑟办公室的光，居然不觉得无聊。反正也等不了几分钟，连走神都走不了多久，讲故事的人就回来了。
　　克拉克腿一收，小女孩一样抱着腿坐在灯牌上：\"其实……也是我在给你添麻烦啦……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嗯哼？\"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也就是超人，需要监督者。目前看来政府和公众舆论都不适合，我希望把这个麻烦事拜托给你。\"
　　\"哈？\"安东尼觉得自己这种人能找到教师这种这么受人尊敬的工作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做\"超级英雄\"？
　　克拉克手撑着灯牌，转过身来对着安东尼单膝跪地，把安东尼吓了一跳。
　　\"我，非常认真地恳求你，安东尼，请做我的监察者。\"
　　安东尼：你知不知道我是双啊!
　　安东尼：\"要是叫我做小风筝的校对还行，叫我做超人的监察者就过分了吧。\"
　　克拉克：\"安东尼，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会把我的弱点和能力交给你，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你的安全。如果有一天我做出危害人类的事，你不必犹豫，控制住我，有必要可以……杀死我。\"
　　安东尼捂住胸口，好像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庆幸超人多如bug的超能力中不包含读心术，要不然就会被发现他刚才不是惊吓，而是惊喜了。
　　化学教师假惺惺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于是乖男孩把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
　　安东尼把这些珍贵的信息藏到心里。他知道，信息是最珍贵的资源，它们一定会带来危险，但有什么人比超人危险呢？

　　诺兰做了个梦，梦到安东尼收养他了，每天都接送他上学，还指导他向纽约大学投申请书。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他出席老师的婚礼。
　　他疑惑地看着两个花童，一个是他的弟弟菲利普，另一个怎么那么像芬妮·卡斯特？
　　他感到有点不舒服，但还能忍。但是看见安东尼手里的新娘比自己还高大半个头的时候，他受不了了，冲向神父。
　　他刚刚跑上礼台，就醒了。
　　诺兰抱着被子坐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醒过来就能反思出梦里的不合理之处了，比如时间不会跳跃，比如天主教不会支持同性婚姻。诺兰告诉自己这是最近同性恋平权运动给他造成的影响。
　　但是十几秒后，梦的其他内容就迅速消失了，只剩下那个辣眼睛的肌肉新娘。
　　诺兰甩甩头，希望那一幕跟着其他的记忆一起消失。但是梦境在大脑的加工后，反而细化了。
　　少年绝望地坐了一会儿，听见开门的声音，终于转移开注意力。他屁颠屁颠跑去开门，本来以为会看到亲爱的老师，没想到门口是肯特对着他微笑。
　　克拉克·肯特并不难看，其实长得挺宽厚。但是受梦境影响，诺兰忍不住想起那副场景：他最尊敬的老师穿着正常的黑色西装，但是手里牵着的人身高一米九，穿着白色蓬蓬裙婚纱，胸肌从低胸礼裙里挤出来，腰带强行绑出腰线，白色手套描绘出肌肉的形状...
　　诺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克拉克疑惑道：“怎么了？昨晚睡得不好吗？”明明他听到诺兰睡觉时的呼吸和心跳挺正常的啊。
　　诺兰甩甩头：“没事没事，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安东尼老师呢？”
　　克拉克把手里的早餐托盘给他看：“安东尼昨晚没睡好，现在还在睡。”
　　诺兰伸出去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是吧？
　　“啥？没睡好？”
　　“嗯，昨晚他有点失眠，还拉着我起来聊天。”
　　哦，是这样啊。诺兰嫌弃自己想东想西，接过托盘，道了谢，回身把早餐放到桌上，回房间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