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飞来横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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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教务处到了。”顾染指着挂着“教务处”三个字的门转头对周岁说。
周岁：……
大可不必这么周到，他识字。
周岁虽然戴眼镜，但他并不近视，相反，视力特别好。
顾染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报告”，就拉着周岁进门。
教务处不是很大，就两个隔间，外面一件大的左侧是失物招领处，右侧堆了一墙的校服，夏季，秋季，冬季的都有。里面则是办公室，一位大爷正跷着脚在转椅上玩儿手机，努力融入年轻人的世界。
“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你在笑~疯狂的人是我”
顾染，周岁：“……”
“大爷您好，我们来买校服。”顾染敲了敲里面敞开的门说。
“嗯，校服都在外面，自己找啊，夏季一套100秋季一套120冬季一套150，找好了尺码过来付钱。”大爷又刷了刷手机，头也不抬。
“拍抖音就要胆子大~不要怕别人说闲话~”
顾染，周岁：“……”
周岁轻轻撒开了顾染拉着他的手，转身去右侧找校服。
顾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他手也不是很脏啊；他又抬头看了看周岁，暗自不爽。
臭小子，不就是出了点儿汗吗，至于这么嫌弃吗？哼！
虽然顾染这么想，但他并不生气，毕竟谁还没有点洁癖呢不是？
顾染用纸巾擦去了手掌上灰尘，问周岁：“你多高啊，我帮你一起找吧。”
周岁瞟了一眼顾染，看到他正在擦手，手指微微蜷缩。
“1米74。”周岁语气平淡的，背对着顾染。
嘿，什么情况，这周学神怎么了？这么介意别人问他的身高啊。
顾染满头问号，默默加入了找校服的队伍。
“嗯……我找到了一套175和一套180的，你需要哪一套？”顾染左右手各拿了一套，问周岁。
“180的吧，谢谢。”周岁接过顾染右手那套，低声向他道谢，然后转身去办公室付钱，等他给完钱出来时，看见顾染手上又拿了一套白蓝色的秋季校服。
他疑问的看着顾染：“你也买校服？”
顾染摇了摇头：“不是，我刚看了看天气，下周大幅度降温，你只穿一套夏季的，可能会有点儿冷，就又找了一套秋季的，你需要吗？”
周岁看着顾染：“暂时不用了，谢谢，那个，我们回班吧。”
“嗯哼，好吧。”顾染丢下校服，跟在周岁身后，拐弯儿进了厕所，被周岁挡在了隔间外面。
“我换校服，你跟进来干什么？”周岁看着眼神慌乱的顾染，又好气又好笑。
这位顾同学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不知道走路的时候不能走神吗？刚刚要不是他细心，差一点就夹到他的手了。
顾染试图用笑声掩饰尴尬：“呃……我……来所里办点事儿，哈哈哈。”
说着要上厕所的顾染一溜烟儿跑出来厕所。
周岁换好校服，摸了摸旧衣服的裤兜，顿时慌了神。
那张贫困生补助计划的表格不见了，不会是落在教务处了吧；涂恩说今天下午就要交，现在接近中午了，说不定教务处已经关门了。
他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记性差，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周岁刚跑到教务处的走廊，就看见顾染拿着一张纸单和那位大爷从教务处出来。
那位大爷敲了敲顾染的脑袋，一脸“都怪你耽误了我吃饭”的表情批评了顾染几句，然后转身走了。
顾染嬉皮笑脸的向那位大爷道歉，然后转头就看见了周岁。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班了吗？”周岁有点儿震惊。
顾染把手里的表格递给他：“嗐，我刚想起来你忘了拿那个表格，你呢正好又在换衣服，我就直接过来帮你拿了。喏，给你”
周岁接过表格，看着顾染，漆黑的眸子透亮澄澈：“你刚刚走神，是在想这件事？”
还有，刚刚是被批评了吗？
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看顾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已经许久没有人在乎过他的事了，更何况，是这种对于他人来说完全不值一提的小事。
顾染被周岁直视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走到周岁旁边，推着他往班里走：“算是吧，我刚刚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忘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从厕所出来后才想起来的。果然，艺术家们说的没错哈，灵感都在厕所里。”
周岁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却又出奇地好听：“谢谢。”
顾染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然后用力拍了拍周岁的背：“嗐，别谢了，多大点儿事儿，赶紧回班吧，再不回去就直接吃饭了。”
被他拍得一个踉跄的周岁：“……”
刚刚从心里生出的感激又被顾染给硬生生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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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栾城过往总是秋高气爽，漫江碧透，而今年，却格外不一样。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平均气温35度，而这个星期却突然开始降温，阴雨连绵。
不过，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绵绵小雨，什么天气都不妨碍顾染睡觉。他像是从来都睡不醒一样，课上困了就睡，课下到头就睡。弄的教室最后的角落成了凹面镜，聚集了所有科任老师的目光，自然也包括班主任了。
虽然涂恩盯的是顾染，但他目光范围内的同学们都肉眼可见地挺直要背，假装十分认真。
涂恩一边讲着语法，一边朝着顾染走去。
罗凯意识到情况不妙，用手肘碰了碰顾染，小声叫他的名字，哪知顾染睡眠浅，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喊了句“臣在！”
罗凯：……
涂恩：……
同学们：……
呃……what fuck！什么鬼？罗凯扶额，内心崩溃，“染哥一会儿不会打死我吧？”
涂恩笑了笑：“哟，班长这是玩儿什么cosplay呢，你在梦里是不是睡美人啊？”
顾染立马清醒，尴尬的无地自容：“呃……是太子的侍从，哈哈。”
涂恩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我们班长长得漂亮，脸蛋睡得红彤彤的，怎么说也应该是贵妃初醒才对啊。”
顾染嬉皮笑脸对着涂恩：“老师，我错了，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站着听课，不睡了，绝迹不睡了，求您您高抬贵手，别打趣我了，我地缝找不着了。”
涂恩锤了顾染一拳，故作凶狠：“如果扣了班级分，我拿你试问，行了，好好听课吧”
顾连忙点头，拿起书本靠在了墙上。他的眼神从课本游走到了课桌，又继续向前，停留在了周岁的背影上。
这周又是降温又是下雨的，他怎么还穿着短袖啊，上次也没买秋季校服，怎么也不套个外套。
哎，不对不对，听课听课。
不是睡觉就是走神的顾染终于回过正途，开始埋头记笔记。
好在涂恩讲课很有意思，顾染后期很投入，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他回到座位上，一放下课本就趴在了桌子上一只手申到了课桌外，但和周岁的背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罗凯看了一眼又要睡觉的顾染，白眼直接翻上了天:“不是，染哥，你怎么又要睡觉啊，刚不睡了半节课了吗？”
“雨那么大，大课间30分钟时间啊，不睡觉难道要我冒雨跑操吗？”顾染把头埋进臂弯，打着哈欠说道。
罗凯凑到顾染耳边，掏出手机晃了晃，眉飞色舞地冲他说:“除了睡觉，我们还可以玩儿这个！”
顾染扭头，十分不屑地看着他:“你太菜了，本大神带不动。”
“哎呀染哥，啊不，顾爹，你就带带我嘛，我名次都掉了1000多了，再这样下去，没有美眉愿意和我组局了，求你了，顾爹。”罗凯摇着顾染的胳膊，使出浑身解数求顾染带他打游戏。
顾染被他摇地烦了，最后还是妥协了:“就一局，带你重回巅峰。”
罗凯谢天谢地，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点开游戏。
顾染和罗凯玩儿的是一款爆火的射击游戏，他也算是这款游戏的老粉了，所以玩儿十分溜，而相比顾染，罗凯就比较菜了，偶尔能在顾染的引领下进入全服排名前1000。
罗凯玩儿游戏求得就是刺激，总是喜欢大喊大叫，谭骁勇和霍安他们都被罗凯的一惊一乍整蒙了，纷纷过来围着他和顾染。
顾染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屏幕外的人，他只是镇静控场，准备瞄准敌人。
对方十分擅长躲避，又时不时闪现一下，逼顾染这边开枪暴露位置。不过，顾染一向喜欢玩儿狙，享受着瞄准敌人头颅的过程，他从不在乎结果，因为只要被他瞄准头部，就只有一个下场。
“一枪毙命！！！我艹！染哥的手也太太太太稳了吧！！！”霍安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是，也不看看染哥是谁，江湖人称那什么，自然牛b。”罗凯洋洋得意，对顾染扬了扬下巴，“是吧，染哥？”
顾染还是头也不抬，笑着“嗯”了一声。
“等等”
一直盯着顾染手机屏幕的谭骁勇突然开口。
“你们看班长的ID”
“‘ran萌兔子’？？？全服排名第七的‘兔兔女神’？！！”
“我艹，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一定不是真的！”
“我女神那么软萌，怎么会是个男的，还是我的班长？！”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告诉我‘你的女神是染哥’”
“我奔溃了，救救我救救我。”
罗凯见怪不怪，同情地看着梦想破碎，哀嚎遍地的少年们，似乎从他们的痛苦中隐约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满脸担忧地问他们:“你见过一枪爆头，不到十分钟就解决全员获得去年个人赛季军的软萌萝莉吗？没关系，我也没见过。所以，‘兔兔女神’为什么不能是个男生，又为什么不能是你的班长呢？”
你都说了“女神”，那怎么会是男的呢！而且还是班长啊啊啊！！！
“呃……我当时选皮肤的时候手滑，不小心就选成萝莉了，后来觉得萝莉十分上手，就一直用了，不好意思哈，各位靓仔。”顾染依旧头也不抬，道个歉，十分的诚意掺了十一分的水。
手滑可以理解，但这么卡哇伊的ID，难道也是你脑滑想出来的吗？！！
“呜呜呜～，我的女神啊，你逝去的太突然，我再也不要上网了。”悲痛的少年们抱团取暖，个个哭的稀里哗啦，当然，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夸张在里面的。
顾染抬眼瞥了瞥痛哭流涕的一众迷弟十分无辜地说:“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女生啊，你们不要搞得像被我始乱终弃了一样，这样我压力也很大啊。”
周岁听到顾染这欠揍又委屈的话，正在刷题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地笑了笑。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还……蛮可爱的。
一局游戏下来，罗凯重回巅峰，稳坐632的排名。他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大爷的气势，晃着手机显摆:“看到了吗？‘女神’罩着我，这排名，你们能吗？”
周围的男生一哄而上，打算弄死这个狐假虎威，贱里贱气的632，正好化悲伤为怒气，消解梦想破碎的痛苦。
罗凯被他们掐着脖子，假装窒息，又是翻白眼，又是吐舌头的，周围的同学们笑成一团。
罗凯前座的徐州似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把笔甩出老远。
周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一哆嗦，手臂立马条件反射，不自觉地挡在身前，然后又立刻放下，抓起笔开始疯狂刷题，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而这一系列动作恰好被顾染看在眼里。
他……怎么了，PTSD吗？
顾染没有打扰周岁刷题，只是拿起书挡在自己面前，偷偷观察着他，然后就看到周岁缩了缩身体。
应该是冻着了吧，毕竟今天降温了，他又没有穿外套。
刚刚还在打闹的同学们因为徐州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徐州趁着全班安静，开始发飙:“你们有完没完！我只是想多学一会有什么错，你们一个两个的不学就算了，难道还不让别人学吗？！我又不像你们，我学习根本靠不了天分，你们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学习呢？！不就是排名632嘛，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见你考试考632分呢？！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罗凯掰开掐着他脖子的手，站起来向徐州道歉，然后有些生气地说:“徐州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是下课时间，同学们玩笑打闹很正常吧，你阴阳怪气的干嘛呢，咱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再说了，你发这莫大脾气干嘛，又是拍桌子又是扔东西，差点砸到其他同学，你没事儿吧？没事就去吃溜溜梅，你不是要学习吗？还不去把你的破笔捡起来。”
徐州被罗凯的话气得不轻，眼看说不过罗凯，他转头看着脸贴在书上的顾染，指着顾染开骂:“你作为班长就是这样为班级服务的吗？自己上课睡觉学习不上心就算了，还拉着其他同学陪你一起倒退，你就是这样为班级服务的吗？！选你当班长真是涂老师糟糕的决定。”
顾染一脸懵逼地看着徐州指着他的手:“啊？”
罗凯立马坐不住了，撸起袖子双手叉腰，气愤地对徐州说:“把你的手给我收回去！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我‘兔兔女神’是你能说的吗？选染哥当班长是大家的决定，你在这儿替谁惋惜呢？别以为染哥脾气好，你就可以这样欺负他，我们就是喜欢染哥，不选他，难道选你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这才开学两周不到，你换了几个同桌了？成天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别人下课和同学唠两句都算打扰你学习，也就周岁不和你计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把垃圾塞到他桌子里的事儿吗？我忍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想怎样！上天吗？！”
徐州被怼的哑口无言，兴许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败露了，气冲冲地跑出了教室。
顾染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却被罗凯拉住了:“染哥，你追他干什么？他刚刚那样说大家，我都要气死了。”
顾染抽出自己的手，有些担忧地说:“算了，徐州只是脾气有点怪，我怕他出事，再说了，咱们刚刚动静儿确实大了点，都是一个班的，闹出别的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顾染冲出教室，没发现徐州的人影，往办公室跑去，打算告诉老师，担心徐州出事。他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徐州站着涂恩面前抽抽搭搭，十分委屈。
涂恩看见顾染，喊他过来:“顾染啊，徐州说你联合周岁和罗凯孤立他，这是真的吗？”
顾染看了看一旁哭到抽搐的徐州，又看了看涂恩，就算再愚蠢的人，也猜到了徐州刚才说了什么。惹不起罗凯就挑软柿子捏，找他事儿就算了，周岁可什么都没做，造谣也要有根据好吗？
顾染平静的看着涂恩:“老师，我，罗凯，周岁并没有孤立徐州同学，今天我们确实打扰到了徐州同学，我代表我和罗凯向徐州同学道歉，但周岁一直都很友好，今天也根本没有参与我们，我认为徐州同学的话十分不恰当，且含有大量虚假成分，我希望他能向今天被他骂的同学还有他今天差点砸到的同学道歉。”
涂恩很清楚顾染的个性，顾染高一的时候就很招老师喜欢，如果他上课不睡觉的话，绝对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乖孩子”，而徐州，涂恩之前就听他之前班主任赵老师说过，徐州一向自负，不好相处，总是对那些学习天分比较高的同学带有敌意，之前还向他请教过教导方法，没想到今天这个难题落到了涂恩自己头上。
涂恩安抚了一下徐州，然后让顾染把罗凯，霍安他们叫来，自己则去查监控。其实他也不太相信徐州的话，但为了徐州的自尊心，没有点破，而是打算通过一个公平的方法还顾染他们一个公道，这样也不会太让徐州难堪。
罗凯听说了徐州告状的事，一路上都在骂街，霍安更是直言徐州有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居然还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真是岂有此理。
顾染没有说话，他扭头看着有些担忧周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放心吧，老涂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周岁笑了笑，他并不担心这件事，他只是担心能不能正常上下一节化学课，他昨天有些习题没怎么弄明白，而且九班化学老师年纪比较大，他不好意思再去办公室打扰他老人家。
“嗯”周岁简单地回应顾染。
顾染看着穿着单薄的T恤的周岁，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搭在了周岁身上:“穿着吧，今天降温比较厉害，不过我刚打完游戏，有点儿热，就当你帮我拿衣服吧。”
周岁有些错愕，但看着大步流星的顾染，点了点头，穿上了顾染的校服。
周身裹着浓浓的果香香，是橙子的味道。周岁对着顾染的背影笑了笑，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跟上了顾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飞来横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