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暮与星

24、折磨

　　“人还没醒？”
　　这是哪里？刚刚的声音好熟悉，是谁？
　　听见声音的星满从昏迷的状态中渐渐恢复意识。
　　她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昏暗又潮湿，还有很多虫子在地上爬。
　　她记得在树林中突然起了大雾，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突然有人走进来，往她身上泼了一盆水，这才使她完全清醒过来。
　　“别来无恙，星月。”
　　这个声音是，俢晏。
　　星满惊恐地睁大双眼，猛地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链子拴住。
　　“别白费力气，这可是能封住灵力的锁链。”修晏蹲下来，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注视自己，“没想到吧，你有一日也会落在我的手中。”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星满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丝毫不胆怯。
　　她讽刺一笑，在心里嘲笑他，嘲笑他想要报仇，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认错人。
　　见她不屑地笑，俢晏心中的怒气加深，同时加重了手中的力度，说：“我若是没记错，半个月后便是你大婚之日。”
　　“你想如何？”
　　俢晏大笑，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当然是让你们无法按时完婚。”
　　而趁他松懈之际，星满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在他的手上。
　　“可恶。”俢晏抽出手，看着手上的牙印，气得一巴掌甩在星满的脸上，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红手印。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趴在地上，紧咬着牙，即使再疼她也不能哭，不能喊。
　　“我本想着关你几日，让你吃些苦头，好出了那口气。”俢晏抬起脚踩上她的手背，用力碾压，“既然你不知好歹，就别怪我。”
　　星满痛得脸色煞白，在这寒冷的地牢中，额头冒出汗珠，可她依旧一声不吭。
　　“星月，你可真是厉害，疼成这样都不叫一声。”俢晏半蹲下来，拽着她的头发，看着她不屈的表情，越发厌恶，“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他对着旁人怒喊道：“拿鞭子来。”
　　可一旁的人满眼恐惧地看着地上的星满，劝说：“殿下还是收手吧，要是被天族和青丘知道，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谁知俢晏一脚把那人踹在地上，脚踩在他的胸口，厉声道：“既然你害怕，那你就去死吧。”
　　他一招便让那人灰飞烟灭，随后亲自去把鞭子拿来。
　　修晏施法把星满吊起来，那双阴冷的眸子盯着手上的鞭子，说：“还记得我把你的花精朋友打死后，你就是用沾满毒的鞭子打在我脸上，替你朋友报仇。”
　　星满垂着头，全然不想理会他，心里怒骂他的愚蠢。
　　见没有得到回应，修晏怒火攻心，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模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而后一鞭子狠狠抽在星满的身上，皮肉裂开，渗出来的血染红了衣服。她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疼痛钻心。
　　“看你还能忍到多久。”没能听到她求饶，修晏更加恼火，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她身上。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泪水在眼眶中打滚，身体每一寸皮肤疼痛蔓延至胸口，难以呼吸，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
　　那时候的苍梧也如她这般痛吧，骨头好像也要被打碎一样，好在不是星月承受这一切。
　　“只要你求饶我就放过你。”
　　星满觉得他很是可笑，眼神带着轻蔑。既然他说她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那她也不必浪费力气和他说话。
　　“星月。”修晏面目狰狞，把星满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摔，骨头好像断掉了，又好像扎进了肉里面。
　　她绷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再没有一点力气，最后撑不住晕倒过去。
　　修晏急忙上去查看，见她只是晕了过去，便伸手使劲掐住她受伤的手臂。
　　他以为她会被痛醒，可是她没有。
　　“星月。”修晏大喊，拍打着她的脸，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我气还未消，你就不能死。”
　　于是，他用灵力给她治疗身上的伤口，直到她恢复一点意识。
　　“你还真是可笑至极。”星满气息微弱，连眼皮都无力抬起。
　　“慢慢折磨你，甚是有趣。”
　　修晏的笑声阴冷可怕。
　　之后的三日，修晏没有出现，连一口饭甚至一滴水也没有给星满。
　　饥饿、疼痛和寒冷让她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可比起这些，更让她心口生疼的是循然还没有来找她，还没有发现她被修晏抓走，关在暗无天日的这地牢里。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脑袋昏昏沉沉，不久后，她又昏睡了过去。
　　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修晏蹲在星满面前，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把一瓶药水灌进她的口中。
　　苦涩的味道在星满的口腔中蔓延，慢慢地落入胸口，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她大口喘着气，紧紧捂着胸口，心脏似乎要撕裂开来。随着一声嘶吼，她的双眼通红，尾巴显现出来。
　　修晏又用鞭子抽打她，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睁着眼，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见她还是那副样子，明明痛不欲生也不愿跟他求饶，修晏心中的怨恨更不能消。
　　“有本事，你就继续忍下去。”
　　修晏吹了一声口哨，蛇从四面八方爬了出来。
　　蛇令她毛骨悚然，整个人被恐惧所笼罩，她把身子蜷缩起来。
　　鞭子也好，巴掌也罢，她都不怕，可偏偏是蛇。
　　“星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说句求饶的话，我就放过你。”
　　她的脑子被恐惧支配，身体变得僵硬，他的话完全没有听见。
　　“好。”修晏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冰冷的唇贴近她的耳边，似笑非笑，“星月，这是你的选择。”
　　随后，地牢变得更加昏暗，星满看着那些蛇向她爬过来，爬到她的身上，尖牙刺进皮肉，毒液在她的身体游走，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直到闭上眼睛的这一刻，她还想起要给循然的挂坠还未完成。
　　魔焱宫苍梧殿中，因鹦鹉小啾嘴里不停重复着“谏柯”二字，苍梧便赶到宫殿大门处查看情况，果然看到谏柯在门前飞来飞去。
　　谏珂见到苍梧，急切地飞到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
　　“你说你和阿盈约好见面，却没见着她回去？”
　　“吱吱。”
　　“她可与循然一起？”
　　得到谏珂否定回答的苍梧心中突然感觉到不安，于是和谏柯一起到浮妖宫找循然，可守卫却说循然不在宫中，又去了一趟凡间，循然也不在凡间的宅子里。
　　苍梧又询问星满常去的地方，接着来到一片树林中，看到在不远处，靠在树上发呆的循然。
　　“可算找到你了，阿盈不见了。”
　　循然一惊，看到苍梧身边的鸟，询问：“这是？”
　　谏珂立刻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循然，原来星满和他约好今日回家，把贺礼送给将要大婚的四姐。
　　听完谏珂的话，循然全身紧绷起来，他若是没有猜错，星满可能在俢晏的手中。
　　两人决定去找俢晏，正准备离开时，循然突然发现树下的贝壳，他把贝壳捡起来，正是他送给星满的那个东海龙宫的贝壳。
　　她来这里找过他，贝壳是被扔下的还是被俢晏带走时掉下来的？
　　此时，胸口处传来的一阵刺痛仿佛在告诉他，她有危险。
　　于是，循然和苍梧即刻前往浮妖宫，循然让苍梧先留在无忧殿中，他和阿冷一起去找修晏。
　　俢晏殿中的守卫将他们拦在门口，但循然并不想和守卫们起争执。
　　“不想丧命的，都给我退下。”他的目光凶狠。
　　虽然守卫们害怕被惩罚，但因为上次的事情而对循然和星满感激在心，便默默退开。
　　循然拿着剑冲进殿中时，俢晏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循然，你可真有本事，连我的守卫都听命于你，把你放进来。”俢晏语气上扬，眼神透露着狡猾。
　　循然不与俢晏废话，开门见山道：“把她交出来。”
　　俢晏大笑道：“交谁？我这里可没有你那只小狐狸。”
　　可循然感觉到她就在这里，但看俢晏的表情，又觉得他没有说谎。
　　这时，谏珂飞到循然身边，在他的耳边吱吱叫唤，告诉他星满就在此处，而且身受重伤。
　　“我最后说一次，把小狐狸交出来。”循然的手紧握着剑，心里充满怒气与着急。
　　“我也告诉你，她不在我这里。”面对循然的逼迫，俢晏心里的怒意实在难忍。
　　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星满，于是，循然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拿着剑朝俢晏挥去。
　　然而，桑宁突然出现挡住循然的剑。见到儿子被欺负，加上本就对循然痛恨至极，她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既然是他先动手，她便也不会手下留情。
　　两人手持利剑，刀光交错，直到传来俢晏痛苦的吼叫声，才停下争斗。
　　只见修晏跪在地上，左脸露出曾经被鞭子鞭打过的伤痕，那条伤疤从上至下裂开，从皮肉中渗出血，疤痕周围的皮肤也开始溃烂，整边脸都变得血肉模糊。
　　“晏儿。”桑宁见状连忙丢下武器，看着他毁坏的脸，心痛得红了眼。
　　“母妃，我的脸是不是又烂掉了。”
　　修晏用手摸了一下脸，看着满手的鲜血，上面还附着着细碎的皮肉，眼神惊恐，崩溃大喊：“母妃，我是不是很丑，很恶心。”
　　“没有，母妃会帮你把脸治好的。”桑宁抓住俢晏的手，想要用帕子把他手上的血擦干净，却被他一把推开。
　　“星月，是你害我毁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修晏心中的恨意达到顶点。他的双眼布满红丝，脖子青筋暴起，看向循然那一刻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俢晏大笑，笑得狂妄，笑循然的愚蠢。
　　“循然，我真是同情你。”俢晏一脸得意，又用指尖碰了下脸，“如今我这张脸，就是拜你的小狐狸所赐。”
　　循然心中一紧，眉头蹙起，加上修晏的话，内心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小得盈满，不是阿盈，而是星满。她早就在不经意间告诉了他真相，是他没有在意，是他一直以为她是狐妖族派来的细作，也从未想过她会是青丘的小帝姬。
　　他撇嘴自嘲般地笑了笑，似乎被一拳头狠狠锤在胸口上，说痛又不至于要了命。
　　见循然不吭声，俢晏以为他还没反应过来，挑明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你的小狐狸可把你骗得好惨。”
　　俢晏走到他跟前，故意把受伤的脸给他看，恶心他，挑衅道：“爱而不得的原来是你这个傻子。”
　　哪知循然一把捏住他的脸，指甲嵌进他腐烂的肉中，痛得他面目狰狞，桑宁见状出手把循然推开。
　　“我不管她是谁，今日我必须带走她。”
　　被抓掉一块肉的俢晏痛得直发抖，手捧着那块还未掉下来的肉，满眼猩红，厉声道：“循然，今天你们都要死在我的手下。”
　　桑宁看着儿子被他们伤成这样，愤怒至极：“我绝要让你们母子给晏儿赔罪。”
　　双方正准备大打出手之际，得知消息的止嵘王赶了过来，阻止他们开战。
　　“这是要做什么，一家人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止嵘看到俢晏脸上的伤大为震惊，“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桑宁恶人先告状说：“是循然伙同青丘帝姬，把晏儿伤至容貌尽毁。”
　　“循然，你和我说清楚事情的始末。”
　　循然严肃道：“他所做之事，是要陷整个妖族于不义之地。绑架青丘帝姬并虐打，你以为青丘会放过我们吗？”
　　“你血口喷人。”并不知情的桑宁连忙解释，“夫君，晏儿性子是顽劣了一些，但这等有损妖族的事情他是不会做，也不敢做的。”
　　因为上次的事情，止嵘半信半疑，再次向循然确认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晏儿真的抓了青丘帝姬。”
　　“是。”循然眼下只想知道星满的下落，“告诉我她在哪？”
　　止嵘又气又怕，怒声道：“你们母子真是要害得妖族不得安宁，赶紧把人交出来。”
　　“夫君，你怎能不信我们的儿子，而信一个外人说的话。”
　　“循然是我的侄儿，若晏儿真做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就算他是我儿子，我也绝不会姑息。”
　　这时，在他们谈话之际一直在殿中找寻星满下落的谏珂飞到循然身边，告诉他找到了密室，循然急切地赶往此地，止嵘等人也跟在其后。
　　“把结界打开。”因为这个结界，循然才察觉不到星满就在自己身边。
　　止嵘也震惊不已，他的妻儿竟然背着自己修建了一间密室，命令的口吻吼道：“赶紧滚过来把结界解除。”
　　俢晏颤巍巍地走过来，站到循然旁边时，试图偷袭他，却被眼疾手快的止嵘一掌打倒在地。
　　“不要再胡闹。”
　　半躺在地上的俢晏恶狠狠地瞪着循然，不情不愿地把结界打开。
　　循然立即冲了进去，没有想到密室里竟然机关重重，从四面射出的利箭其中一支射伤了他的肩膀，他忍痛拔出箭，在阿冷的掩护下走到尽头。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腔，循然的内心惶恐不安，颤抖的双手握着剑，朝眼前的墙面砍去，墙体崩塌，出现一间牢房。
　　牢房里满地都是蛇的尸体，星满躺在那些尸体中间，衣服破烂不堪，头发凌乱，满身都是伤和血。
　　“小狐狸。”循然小心翼翼地把星满抱进怀中，生怕弄疼了她，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痛彻心扉。
　　他的心如同被千刀万剐，痛到滴血，痛到无法呼吸。喉头哽咽，眼睛酸涩，一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脸上。
　　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说那些话，不应该伤她的心，不该不见她。
　　“小狐狸，你睁开眼看看我。”循然的嗓音嘶哑，身体颤抖，不停地用灵力为她治疗伤口。
　　“殿下。”一旁的阿冷见到星满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要是小春知道她的小姐被人伤得这般重，定会泣不成声，也不会原谅他。
　　在循然的治疗下，星满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可是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她知道循然在她身边。
　　和书阳说得一样，他还是来找她了，她好开心。
　　“三殿下。”她虚弱不堪，声音微弱，“你还是来找我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她的话，她的期待，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脏，身上所有的伤痛都不及这剜心之痛。
　　“对不起。”他痛苦得浑身发抖，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滑落，“对不起。”
　　“殿下，我们先离开这里。”
　　对，这里都是蛇，她最怕蛇，他要带她离开。
　　“小狐狸，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循然把她稳稳抱起。
　　走出地牢，在阳光下的她是那样毫无生气，像是随时都会离开。
　　止嵘在看到星满后震怒，对着修晏就是狠狠几拳，桑宁也没想自己儿子真的会绑架青丘帝姬，吓得直哆嗦，也不敢阻止嵘动手。
　　“去把景沉叫过来。”止嵘对一守卫大喊。
　　而这时，苍梧和雪妃也赶了过来，看着循然跪在地上，抱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姑娘，才明白过来。
　　循然让苍梧抱着星满，随后起身，手持着剑，挂着眼泪的双眼燃起怒火，恨意从心底升起。
　　“修晏，我要你给她偿命。”
　　说罢，循然腾空跃起，一脚踢在修晏的胸口上，使他倒地。在他将要起身之时，脚掌重重踩在他的左脸，转动碾压。
　　桑宁上前阻拦，循然一刀砍在她的手臂上，发了疯一般，对她进攻。
　　修晏趁机起身，与桑宁一同对付循然。
　　可此时的循然已然失了心智，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循然的剑要刺进修晏的胸膛时，一直未出手的止嵘用剑抵挡住他的剑，剑脱离他的手，扎进地里。
　　止嵘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说：“冷静一点，如今最重要的是救治青丘帝姬。”
　　然而循然根本无法冷静，他要让修晏承受和星满一样的痛苦，甚至比她痛苦百倍。
　　“殿下，小帝姬的灵力在消散。”
　　阿冷的话让循然立即清醒过来，踉跄地跑过去，颤抖的手却不敢触碰她。
　　“阿盈，你不会有事的。”他又把灵力输送给星满，想要维持她的性命。
　　一直在输送灵力给星满的苍梧却停了下来，还劝阻循然：“够了循然，她始终是神族之人，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有危险的。”
　　循然因灵力过多的流失，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可他仍旧不断给星满输灵力。
　　而这时，妖族大殿下景沉赶来，在守卫的解释下略知一二的他看到星满的样子也不禁一惊。
　　“循然，停下来。”景沉制止循然。
　　“你是蛇族的人，她全身都被蛇咬伤，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循然抓着景沉的衣领，双目通红。
　　“你冷静一点，让我先看看情况。”
　　随后，景沉查看星满的伤势，心中一沉。
　　“修晏和母蛇建立契约，让母蛇吸食他的灵力，再用一半的灵力滋养着小蛇，而一旦被这些蛇咬伤，不用多久，灵力会慢慢消散，直至死亡。”
　　“你既然知道原因，就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
　　“以母蛇为媒介，让蛇吸取爱她至深或恨她至深之人的灵力，再把灵力渡入她的体内，是唯一的方法，而她又是神族的人，在这里我们都救不了她。”
　　苍梧说：“循然，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阿盈送回青丘。”
　　循然不舍地注视着星满，如果可以，他宁愿牺牲自己换来她的生机。
　　之后，止嵘带领他们，亲自赴青丘请罪。
　　青丘众人都觉得小帝姬在妖族受了如此奇耻大辱，绝对不能原谅妖族的所作所为，决定出兵为星满讨回公道。
　　止嵘为了阻止这场战争，在青丘众人的注目下，亲自动手鞭打修晏，星满曾承受多少痛，他就承受多少痛，并废掉他所有的修为，以平息青丘的怒火。
　　青丘并没有因此放弃出兵，而是暂时搁置此事，一切等星满醒来再定夺。
　　书阳为星满渡入灵力后，日日夜夜守在她的身边。他有时候会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与循然他们来往。
　　他还为此找循然打了一架，即使他下手再重，循然都默默承受，没有还手。
　　而修晏不仅承受了剥皮抽筋之痛，还承受书阳为星满渡灵力时母蛇的反噬，这样的反噬将伴随他的一生。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大家不曾相见，不曾一起度过欢乐的时光。星满日日夜夜地沉睡着，循然和阿冷总是在外寻找着一样东西，苍梧则回到寂寥的魔焱宫，每日弹奏着那曲盼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