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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妖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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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圆圆顺势摔到了地上,屁股着地,痛得眼泪更是哗啦啦的流。不过痛感让她清醒了许多,四肢也恢复了一些触觉。
顾不上刘圆圆,周明琦的怒火彻底被拱了起来。他转身回去,伸手掐住了周明玉的脖子,满脸狰狞:“别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会无限容忍你。”
周明玉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声音断断续续:“你就不怕爸妈发现……”
“爸妈发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像上一次一样,替我遮掩,最后什么事都没有。你要记住,我才是周家的继承人,你乖乖做你的周家大小姐,不要多管闲事!”
周明琦猛的松开了手。周明玉捂着喉咙,喘着粗气。
此时,她看着周明琦,仿佛看到了魔鬼一样:“原来,两年前的那个女生……”她之前只是隐约察觉,不敢断定。
“没错,你猜对了。”
学校里私下都在传言,两年前那个女生,是因为被室友霸凌而得了抑郁症,才一时想不开。那个女生和周明琦同届,长得娇小可爱,据说周明琦当年还追求过她。看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周明琦心火难耐,不欲再和周明玉浪费时间。他不再管她,转身回头,没想到本来在地上躺得好好的刘圆圆不见了。
刘圆圆的手脚慢慢恢复了些许知觉,趁兄妹两人揪扯之际,手脚并用爬到了一辆车底下躲了起来。
今天无意听到了周明琦的秘密,她心中警铃大响:知道得太多,会不会被灭口。
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绝望的发现车库里面一格信号也无。
周明琦对自己下药的剂量有着充分的信心,绝对不可能跑远。他弯着腰,开始逐辆车底检查过去。
刘圆圆趴在车底,紧紧捂着嘴,无声的哭泣。
不消片刻,周明琦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白色。他勾唇一笑,径直走过去。
此时,车库里的灯开始闪烁,不知哪来的一阵狂风,吹得周明琦眼睛都睁不开。
他心中正觉得奇怪,隐约看到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忽明忽灭的灯光中。
它身长四五米,全身雪白,似狼非狼,头顶独角,身后拖着五条尾巴,一双眼睛幽幽冒着蓝光,呲着獠牙,慢慢向他走近。
周明琦这种色厉内荏之流,还未来得及出声求救,便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刘圆圆趴在车底,周明玉坐在地上,视线都被车库里的汽车阻挡。因此,只有周明琦一人看到了那白色妖兽。
周明玉见周明琦莫名其妙晕了过去,赶紧一瘸一拐去喊人。
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保安,将周明琦抬走了。
周明玉找到了刘圆圆,将她从车底扶了出来。
周明玉递给她一包手帕纸:“先擦擦眼泪吧,等会儿我找人送你回家。”
刘圆圆擦干了泪,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周明玉关切的眼神,说:“谢谢你。”
原来,周明玉一直在提醒她。
周明玉握住住了刘圆圆的手,恳求道:
“念在我今天努力救你的份上,今晚发生的事情能不能保密?
你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的仇,还有那个女生的仇,我都记着呢。
总有一天,我会让周明琦都还回来的。只不过,现在……”
刘圆圆心里本来担忧,如果她说出去了,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那个女生”。
她见周明玉表情郑重、言辞诚恳,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周明玉松了一口气,望向周明琦被抬走的方向,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刘圆圆在一旁看着,觉得在娇蛮任性的大小姐面具下,周明玉其实也藏有另一副面孔。
到家已经将近半夜十二点。一晚上又惊又险,刘圆圆累得连眼泪都流不动了。
她简单洗漱一下,抱着团团倒头就睡。
接下来一周,一切照常。
刘圆圆旁敲侧击,了解到周明琦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有人说是生病了,还挺严重。
而周明玉拄着拐,一瘸一拐,坚持来上课,晚上经常在图书馆呆到闭馆才离开。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图书馆门口。
周明玉正欲离开,听见后面有人喊:“等等。”
刘圆圆追了上来,递给她一把伞。
周明玉看看自己拄着拐的双手,漫不经心的说:“你看我像是能腾出手的样子吗?”大小姐脾气还是一点没改。
刘圆圆自觉上前,将伞塞进了她的书包里。
贴近周明玉,刘圆圆的鼻尖萦绕着一缕好闻的香气,幽幽淡淡,像是梅花香气,又像是一种草木香。
这时,周明玉小声说:“你放心吧,周明琦估计一年半载回不了学校了。”
刘圆圆愣愣的看着她。周明玉左右扫了一眼,此时周围无人,于是说了那晚之后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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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车库里只有他们三人。刘圆圆和周明玉的视线都被阻挡,只有周明琦一人嚷嚷着看到了怪兽。
连续多日,周明琦高烧不断,嘴里还说着胡话。
周耀祖心急如焚,但访遍华城最好的医院,都查不出病因。
周明玉无动于衷,站在一旁说风凉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身。恐怕是他坏事做太多了吧。”
周耀祖正要骂女儿不懂事,忽然灵机一动,亲自带着周明琦,上白云观求道。
据说白云观的观主颇有神通,道号叫清玄。华城上流圈子里有不少人慕名求访,包括兄长周耀宗也是清玄的常客。
周耀祖本是不信这些,但见周明琦逐渐神智不清,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清玄细细查看了周明琦的五官,又连圤三卦,嘴里念念有词,高深莫测。
周耀祖和周明玉站在一旁,不明觉厉。
清玄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恐怕病因是妖气侵体,凝在颅内,久而不散,故而乱了神智。”
他们从未对外透露过周明琦的胡言乱语,而清玄的说法和周明琦嘴中的“怪兽”不谋而合,周耀祖心底萌生了一丝希望。
他正要追问,身侧周明玉先出了声:“你不要装神弄鬼,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来的妖怪?”
周耀祖恨不得一脚将周明玉踹出大殿,但在元始天尊的神像面前,不敢造次。
他只好尴尬的朝清玄拱手:“家女不太懂事,还请观主莫怪。”
清玄大度一笑:
“女居士所言,也不无道理。如今天地灵气稀薄,妖怪缺了适宜修炼的环境,自然十分罕见。
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不排除这世间存在不靠灵气修炼的妖怪。”
他又露出了羞惭之色:“只不过,我修行尚浅,还无法判断到底是何种妖怪。”
清玄这么一谦虚,以退为进,周耀祖反而更相信他了。
周耀祖对妖怪的品种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如何救命:
“那怎么做,才能驱除妖气,还我家明琦清明呢?”
清玄:“入体的妖气并不浓,只要远离源头,再辅之我亲手画的符篆,妖气自然会慢慢退却。”
周耀祖大喜,不顾周明玉的反对,当场刷卡一百万,买了十张符篆,贴在周明琦身上。
回家后,他又打了一通电话,联系安排了国外的疗养院,直接将周明琦打包送出国去休养了。
听到了白云观、清玄这几个关键词,刘圆圆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门口收到的那张名片,心中微颤,莫非那个老头真的是世外高人?
她追问:“你哥说过那妖怪的模样吗?”
周明玉皱着眉头,摇摇头:
“他神智不清,说起来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是白狼,一会儿说是独角兽,还说有五条尾巴。
我看就是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
此时,最后一遍闭馆提示音乐响起。再晚一点,大门口的灯都要关了。
刘圆圆扶着周明玉,送她先回宿舍。
两人各有心事,接下来一路无话。
这一幕被李倩文、白晓敏她们看到,心中啧啧称奇:这两人前段时间水火不容,怎么忽然和好了?
夜深人静,刘圆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明玉转述的妖怪,为何感觉如此熟悉?
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自己十二岁的某个傍晚,遇到的那只白狼。
只不过那时她看到的白狼没有长角,只有三尾。难道,过了四五年,那只白狼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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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观建在华城北郊,依山而建。门票上有几行小字,对白云观作了简要介绍。从大门口到大殿的元始天尊像,一共要爬三百六十九级台阶。
张天一一边爬,一边振振有词:
“我从我爷爷那里听说,‘三六九\'这个数字,在道教中具有特殊含义。
三是指三生万物。
六合是指,东南西北上天下地六个方位。
九宫是指九宫,即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
他报菜名一般,炫耀自己暑期学来的只言片语,
刘圆圆跟在他屁股后面,爬台阶爬得气喘吁吁。没有力气接茬。
那晚失眠之后,她便决定要来找清玄问个究竟。但她还从未主动访过世外高人,心里有些发憷。
她想起张天一似乎懂些门道,于是约上了他,趁着周六无课,一起来了白云观。
两人爬到了元始天尊像脚下,均是大汗淋漓。
刘圆圆不信神也不拜神,但入乡随俗,往功德箱中塞了十元钱,还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