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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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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中国北京,西城区。
三分钟之前,王杰希亲眼见到喻文州坐在副驾驶上拿着指挥棒朝自己一比划,然后就渐渐变成了一直以来他所熟悉的那个喻文州。
“这是什么?”王杰希眨眨眼睛。
“混淆咒。”喻文州说,“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
奇怪的感觉。王杰希心想,他们明明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内里的灵魂却不尽相同。
难道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现在,他拉着喻文州走上楼,把准备说给那个喻文州的话原封不动地讲给小孩听。因为要准备新年音乐会的原因,喻文州今年不得不留守北京,第一回在北方过年。本来这几天王杰希比喻文州本人还要紧张,他生怕对方不习惯这边的年夜饭或者拜年习惯,融入不进去气氛,心里难受什么的。
但是现在,王杰希无奈地想,连人都变了,紧张又有什么用?破罐子破摔,走一步摔一步吧。
“……差不多就是这些这样,你实在学不会的话瞎打就好了。反正他平时也没怎么赢过。”王杰希说完麻将的规则,努力给喻文州找台阶下,年轻人最在乎输赢,提前打个预防针错不了。
然而喻文州却不以为然:“听着,别小看拉文克劳。你有必要知道,我还从没在策略类游戏中输给过斯莱特林以外的人。”
虽然变了模样,但喻文州却仍是个小孩脾气,他摇了摇王杰希的手,认真说道:“规则我都记住了。一句忠告:如果你不想你的家人们输得倾家荡产,最好努力避免打麻将。”
“我会的。”王杰希说,“我还想带你去买身儿新衣服呢。你穿我的有点儿大吧?”
“不用,这样不是会显得我们更加恩爱吗?”
“你待会儿可别再我爸妈面前提这个。”王杰希笑道,“还是去买吧。”
喻文州摇摇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踏上最后一级楼梯,王杰希站在家门口,闻言转头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
但喻文州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喻文州:“你忘了带钥匙吗?”
王杰希:“我……”
喻文州抽出了指挥棒:“阿拉霍洞开。”
王杰希:“……”
“什么更重要的事?”
“嘘,”喻文州跟着他走进屋,环视四周,同时伸手点点他的嘴唇,“我在找呢。”
奶奶和妈妈正在厨房炸松鼠鱼,王杰希把年货放好扭头去看,见奶奶擦着手走出来,朝他们笑道:“哎呦——我看看这是谁来了?”
“奶奶。”喻文州先发制人,连忙笑着走过去抱住老太太,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左右两颊各亲了一下。
谁知身后,王杰希的咳嗽声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
喻文州:“……”
梅林的大胡子,忘了中国人不行贴面礼。他把奶奶当成他在法国生活的祖母了!
8.
英国,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寝室。
“这么说,你们正在做关于幻影移形和门钥匙的研究,而正是研究中不稳定的数据流才导致了我的出现?”
“嗯。”王杰希坐在床上手肘支着膝盖,任由喻文州靠在他肩膀上休息。
半个小时之前,他几乎是凭借本能把喻文州按到了他的床上。成年后的喻文州比他那个拉文克劳的小男朋友要开放不少,在他压过去之前就已经蹬掉了宽松的睡裤……
忽然间,他感觉到手腕被凉凉的手指圈住。转眼看去,只见喻文州伸出手捉住他摩挲,很出神似的。
“你在想什么?”
王杰希揽住他的肩膀,随口扯了个谎:“在想门钥匙的事。”
“口是心非。”喻文州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转头又亲了亲他的侧脸,“这一点也很不同。”
“是么?”王杰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那么他会怎么样?”
“他会更诚实一些,比如老老实实回答我:‘在回味’。”
王杰希开始后悔问这个问题了。然而,他注视喻文州的黑眼睛,心里想的却是与调情全然无关的东西。
这个陌生的喻文州身上有着他所掌控不了的东西。他明明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却只花了五分钟就接受了魔法世界的存在,这份聪明和镇定实在令人不可小觑。
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与生俱来,只有坚定和强大的灵魂才能与之抗衡。
王杰希曾见过喻文州的守护神:半空中,温顺的矮脚马悠闲地跟着他的鹰后面奔跑,一路洒下星星点点的光。那时候他仅仅是在感慨拉文克劳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但现在却不由为孤身一人前往平行世界的小孩担心起来。
喻文州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笑了起来:“你不出声的话,我可就猜不到你想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幸好你是个哑炮,”王杰希贴着他的额头,轻飘飘地说道,“不然我一定会认为你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黑巫师。”
视线在黑暗中缓慢相撞,喻文州看着他笑了笑。
“相当高的评价,我很荣幸。”
王杰希不置可否:“不过,不会魔法的话,我也就没机会看到你的守护神了。”
“确实是个遗憾,让我想想,你可以知道我的安全词。”喻文州说。
“安全词,那是什么?”王杰希皱起眉,认真地思考起来,“听上去好像和守护神咒的作用差不多。”
喻文州打了个响指,食指指向墙边的长桌。“玩这个的时候用的。”
王杰希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鞭拍。
“???”
9.
中华北京,梦伴台球俱乐部。
“你们来晚咯,”方锐在前面领路,回头朝四人说道,“今天没九球台了,只剩斯诺克。”
方士谦有点儿无语:“我说这大过年的,哪儿那么多闲人啊。”
方锐道:“谁像你一年到头闲着没事干,一般人家都是过年才闲呢。”
九球和斯诺克,球不同,台桌不同,打法更是千差万别。王杰希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和朋友学过一点,相比而言更擅长按球号顺序打完的九球,有时候冲球冲得好的话甚至能连清三局的台,但斯诺克的水平却是业余中的业余。
——不过叶修和方士谦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他悄悄问喻文州:“会打斯诺克吗?”
喻文州很谨慎:“你觉得拿多少分才算会打?”
王杰希想了想,说:“四十分以上吧。”
“噢……”喻文州眨了眨眼睛,又去看旁边的叶修和方士谦,“你们三个都会打吗?”
王杰希实话实说:“我和方士谦打斯诺克水平都差不多,菜得难舍难分。叶修比我俩还要菜。有回过年这里没开门,我们去别处打的,结果他上去一杆子就把人家台呢戳烂了,还赔了五百块钱。”
“既然这样,那还打什么?”喻文州笑了起来,“人菜瘾大吗?”
“嗨,就随便打呗。”王杰希说完,趁喻文州不注意伸手揽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眯着眼睛说道,“不过我听你这意思……怎么感觉挺看不上啊?你不会是个高玩吧?”
喻文州低头看看腰间的那只手,又抬眼去看王杰希。
“那倒不至于。”
他捏住王杰希的温莎结往下轻轻一拉,不动声色道,“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王杰希笑笑:“正人君子在我这儿可不是什么好词儿。”
这时候,喻文州忽然惊觉他们的距离似乎离得有些太近了。他瞳孔里终于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
然而王杰希手臂一紧,反将他牢牢箍在怀里。
“无耻混蛋还差不多。”
方士谦拿了台球杆,回头去看不远处的王杰希和喻文州,捅捅叶修。“哎,他俩在那儿干嘛呢?”
叶修摸出根烟来叼在嘴里,懒洋洋地说道:“还能干嘛?来劲了呗。”
方士谦嗤了一声,又问:“你一会儿真不打啊?玩玩呗,我估计喻文州也不怎么会打,就我和王杰希那多没劲。”
叶修打火点着了烟,挑起眼皮觑着他直笑:“祖宗,你还想再赔五百块?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去年一年我都没啥收入,我妈都烦我了。”
“五百块而已,”方士谦豪气干云,“就是五万块老子也出得起。”
叶修夹着烟碰碰他胳膊,说:“五万块给我吧,我直接躺桌儿上,你们打我得了。”
这时王杰希搂着喻文州走过来,闻言白眼差点翻上天。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10.
中国北京,西城区。
客厅里,一家五口围在麻将桌旁边。为了不让喻文州太快露馅,王杰希自告奋勇一打三,让喻文州在旁观战。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王杰希:“……”
他看着面前成堆的零钱和另外三人怨念的表情,扭过头,小声问喻文州:“你是不是背着我们搞了什么小动作?”
喻文州的表情很无辜:“没有。”
“那为什么我连着赢,五把了,这个庄我还下得来吗?”王杰希拿当年下派出所的架势,表情严肃如同教育遛狗不栓绳的居民,“别以为我没看过电影。这招叫什么?好运连连?福来运转?哦对,福灵剂,是福灵剂吧?”
喻文州神色一凛:“你居然知道福灵剂?”
王杰希扔出一个九饼,奶奶大喊一声“碰”。他拉住喻文州的袖子,小声说:“你一个小孩儿,怎么好胜心这么强?过年打麻将,输了也吉祥,懂不懂?”
喻文州皱着眉,一脸若有所思:“我在想门钥匙的事……真是太奇怪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反应。这是为什么?”
“什么意思?”王杰希问。
喻文州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正在和我男朋友……”
“男朋友?”王杰希挑眉,“你们外国人这么小就谈恋爱?”
“别打断我,没礼貌的家伙。”喻文州不高兴地拍了他一下,“我们当时正在研究幻影移形和门钥匙的跨时空应用。在我们的世界,魔法是唯一能够无视物理规律的东西,在特定情境下,时空的束缚将会被它解除,并在短时间内产生巨大的能量。就好像让列车脱轨,让河流决堤……”
王杰希似懂非懂,只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担忧:“火车可是国有资产,你们怎么敢……”
“只是举例,方便你理解。‘脱轨’仅仅意味着前往另一个与之相关的地方。”喻文州耐心地解释道,“刚才来的路上,我又把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我猜,在我们最后一次实验中,混乱的数据流影响了那份能量。我原本的目的地是二百年前的霍格沃茨,没想到实施在时间上的魔法仍旧叠加在了空间上面,这才错误地将我传送到了这里。”
“怎么感觉这么麻烦?”不知不觉间王杰希又听了胡,他放弃抵抗,低声问道:“那你现在要怎么回去?”
喻文州挠了挠头,说:“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按道理来说,我只要破坏掉这个世界应有的规则,让它察觉到我的不同,那我自然就会被排斥,然后按照原路返回之前的世界。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在暗中使用魔法,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王杰希顺时针拨着一张麻将牌,眉头紧锁。
“等等,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王杰希说,“你不是单纯地穿越到了我的世界。因为我老婆也不见了,或许他也穿越到了你的世界。可是,你知道自己穿越过来的原因,但我老婆又不会魔法。那他要怎么做才能排斥……”
喻文州:“!!!”
喻文州:“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排斥没有触发是因为那个世界还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同,我和他,我们所有人都需要满足排斥的条件!”
11.
英国,霍格沃茨。
“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王杰希拿过鞭拍捏了捏细细的杆,“这不是我们骑马时用的吗?”
喻文州摊摊手,说:“只是随便看看。这个质量不错。”
“我男朋友送我的。”王杰希并没察觉到他的另一层意思,只笑了笑。
“他很喜欢骑马,在家里还养了两匹。”他说着比划了一下,“据说骑马能让男性的体魄更加强健,也能让女性的身材曲线更加完美,他坚信这一点。不过,从目前来看,无论这两种好处中的哪一种,都没能顺利地在他身上表现出来。”
喻文州坐在床上,轻松地说道:“杏花一共五片花瓣,多一片是负担,少一片则平淡。不表现并不代表它不想,而是现在的样子最合适。”
王杰希叫他噎了一下,眨眨眼,耳朵变得有些红。
“我不是说他不合适……”
“我知道,宝贝。我只是想逗逗你,”喻文州两只手撑在他的床上,歪着头看他,“你有些严肃过头了,不觉得吗?”
“梅林的大胡子。不要叫我宝贝,”王杰希头疼地说道,“听上去太奇怪了。”
“为什么?你很可爱。”喻文州牵过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有时候也会说他可爱。”
“反正不是可爱。”王杰希坚持道,“换一个吧,求你。”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喻文州笑眯眯地看他,“先生,长官,还是主人?”
王杰希:“?”
这个人之前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想‘先生’会好一点。”
“好的。”喻文州微笑着说,“那么,请问我可以叫您‘主人’吗,先生?”
王杰希:“……”
王杰希:“绝对不行。”
喻文州:“遵命,我的主人。”
王杰希:“行行好吧,不要再捉弄我了!”
就在这时,他们中间的空气突然出现了一丝震动。接着,整个寝室都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喻文州立刻站起身来。
“这是怎么了,地震了吗?”
“不,不像。”王杰希揽住喻文州瘦削的肩膀,回头看向实验台上那架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复杂装置,喃喃地说道:“数据流开始变化了……调皮的小鸟,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喻文州表情无辜。
“抱歉,我不是说你。”王杰希回过神来,轻轻放开喻文州的手,解释道,“门钥匙重启,错误的通道正在修复,你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喻文州把手插到睡衣口袋里,朝他微微一笑。
“虽然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过认识你很高兴。”他看着王杰希的眼睛,“你和你的魔法世界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我想也是……”
王杰希说完,突然上前半步,搂住喻文州的腰,低头,吻住了那两片薄唇。
“记得回去睡个好觉,”他轻声说,“这次就不要再做梦了。”
喻文州搂着他的背,笑着应道:“遵命。”
“我的主人。”
12.
十五分钟前。
中华北京,梦伴台球俱乐部。
“多少分了?”叶修撑着杆儿,低声问道。
“九十二。”方锐一直在旁观战,看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在他们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球台边那个穿着浅灰色衬衣的年轻人。只见他平静地用巧克擦过杆头,伏身下去,隔着大半张球桌瞄准一颗位置刁钻的红球。
拉杆,推杆。
一个清脆的撞击声过后,红球安稳入袋。
“牛逼。”旁边有人说,“职业的?”
喻文州正绕着台观察角度线路,闻言偏头轻轻一笑:“怎么会。”
王杰希:“……”
“哎我说。”
方士谦看得牙疼,轻轻踹了王杰希一脚:“什么情况?你给他报培训班儿了?”
“没有。”王杰希回想起刚刚的“四十分以上”和喻文州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脸上有点挂不太住,却仍强撑着答道,“今天运气好吧。”
方士谦面无表情:“放屁。上周他还在五十分上下徘徊,这周直接单杆过百。这他妈可是斯诺克!运气好……你搞笑呢吧?”
“斯诺克又怎么了?”王杰希理不直气也壮,“他本来就聪明,除了乐器,学什么不是三两天就直接上手?”
学乐器的那个叼着烟,腾出手来给他鼓掌:“不错,很严谨。”
他们这边儿说着,喻文州那里却把接下来的那个黑球打漏了。这个关键的七分没有拿到,他耸耸肩,带着遗憾的表情下了场。
王杰希张开手臂,朝他一挑眉。
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来这里打球的基本都是熟脸儿,就算不认识喻文州,也都知道他王杰希的大名,见他当众显摆成这样不由一片哗然。有几个年轻的还冲他俩狂吹口哨。
喻文州:“……”
他在广州打球的时候,身边站着的,大都是些年纪大他很多的前辈。就算看到他超水平发挥,最多也就是夸他两句,哪里会像这样鬼哭狼嚎。
因此,即便他在音乐厅里叱咤风云、指挥着近百人的交响乐团,此时却也仍是羞红了脸,快步走过去和王杰希拥抱,趁机把脸埋在颈侧,不管别人怎么叫都不肯抬头了。
“看不出来啊。”王杰希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说说吧,还会什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这不能怪我……”喻文州小声说道,“谁让你专挑我擅长的。”
王杰希一手搂着他的背,另一手却不轻不重地揉了把他的腰。
“嗯。都是我的错。”
“你俩有完没完?想抱回家抱去。”方士谦终于不耐烦了。
王杰希轻咳一声,喻文州也讪讪地松开手,转身同与他靠在沙发旁边。
然而,他刚刚打成这样,搞得剩下的三个人完全没有想打的欲望——开什么玩笑,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一时间,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直接尬住。
喻文州自然明白这回事,他放下球杆,笑着转移话题:“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夸你呢呗。”叶修说道,“你是没瞅见王杰希刚才嘚瑟成什么样儿,说你除了乐器之外学什么都是两三天就会,给你能的。”
“乐器?”喻文州愣了愣,“乐器我会……”
王杰希看他一眼。
喻文州心里立刻打了个突:“……得不多。”
“什么?”方士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会乐器?会什么?”
王杰希拉了喻文州一把,插嘴道:“他能会什么,就在家随便玩玩呗。”
叶修眯着眼,视线在他和喻文州的脸上扫来扫去。
“随便玩玩?”他怀疑道,“玩的什么,这怎么还藏着掖着的呢,拿我们当外人?”
“忘了。”王杰希心虚地拧开一瓶矿泉水,准备喝点东西压压惊。
叶修懒得理他,朝喻文州道:“自学的吗?尤克里里,吉他,还是口琴?”
喻文州:“呃……”
王杰希大声咳嗽。
喻文州果断道:“都不会。”
叶修想了想:“电子琴?萨克斯?”
王杰希疯狂眨眼。
喻文州:“不太熟悉……”
方士谦奇怪地看王杰希:“没事儿吧你,现在医院还没下班儿。”
叶修也有点懵了。
公认好入门的乐器总共就这么几样,居然都不是……那还能是什么?
他和方士谦对视一眼,忍不住笑道:“总不可能是钢琴吧。”
此言一出,方士谦和王杰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喻文州一直用余光瞥着王杰希这边的动静,见他神情放松,甚至还喝了口水,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于是点头笑道:“对,就是钢琴。”
王杰希一口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