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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行令罚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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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齐茹娟当夜就差人把银票给我送了过来,不过送银票来的人态度却跟白天来砸场的那帮家丁完全不同。
谦恭中,不卑不亢,说话不疾不徐,完全符合我印象中的大家风范,因此我开始怀疑,来送银票的人并不是齐茹娟差来的。
将银票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着,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银票所归属的银号竟然不是兰明之他们家旗下的银号,而是另外一家。
照说环州兰家旗下的银号在浩月国遍布最广,通常大户人家都喜欢持有的就是兰家银号的银票,既保险又安全通用。
可是为什么这齐家马场的却不是用的兰家银号的银票呢,而上面的这家通宝银号的老板又会是谁呢?
第二日,我才发现,环州城内并没有通宝银号的分店,也就是说这张银票目前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揣着银票从兰家的银号出来,迎头竟碰上了兰明海,见到我,他竟笑道:“怎么,昨儿才听说你漂亮的赢了一场,怎么这么快就来兑银子了?”
我见是他,拉住他问道:“不过,却被齐家给阴了,他们给的是通宝银号的银票,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兑现银呢!”
兰明海一听,竟也是吃了一惊,将我手中拿出的银票拿在手里看了看,问道:“二弟没跟你说过吗,这通宝银号的银票不用兑换,全当现银使就是了!”
我奇怪的将银票拿过来:“这是家什么银号,什么人开的,竟然这么厉害,在浩月国境内当现银使都行!”
兰明海微微一笑:“你不知道,这通宝银号原是皇族里的人暗中开的,自然有国库、有皇室作后盾,一般人是得不到这银票的!”
“这齐家马场的人给皇家军队常年提供战马,有这银票也不奇怪,只是他们肯用这银票给你,足见人家的诚意!”兰明海说的时候突然有些担忧起来。
我偏着头想了想,冷言道:“这不叫诚意,这叫下马威,跟我叫嚣呢,说他们齐家可不是任我欺负的主,让我有了台阶就下呢!”
兰明海一听,突然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你这丫头有时候真是精灵得跟个鬼似的,哪里像个十几岁的黄毛小丫头……”
顿了顿,兰明海突然一笑:“难怪二弟他……”
看着兰明海奇怪的表情,我也懒得理会,只问他:“对了,怎么没见他呢,从昨儿个起,我就没见到他了!”
兰明海笑道:“你不知道吗,他知道娟儿砸了你的店,今儿个一大早就亲自安排人去给你店里善后去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一直没见到兰明之的人影,原来他是行使他股东的义务去了,不过想到这儿,心里暖暖的如同这即将到来的春天一样,让人身心一悦。
这次的装修,不仅将店面重整一新,还将旁边的两家店面都买了下来,将门面扩充了三倍,装修一新后,再次开张。
从停业到重新开张,我的鸳鸯火锅店竟然可以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不由看得我眼冒红心,乐不可支。
翻看收到的贺贴,突然发现竟然有齐家马场的贺贴,还附有礼金清单,这下倒让我有些吃惊了。
这么一想起来,突然记起,这段时间竟然连齐茹娟的人影都没有看见,照说这也是不应该的事情。
古语说得好,与人斗,其乐无穷。突然没了这么一对手,还真是无趣了许多,摇头轻叹着,却一眼瞄见月余未见的齐茹娟正迎面向我走来。
我笑着迎了上去:“今天小店重新开张,齐小姐大架光临,真是蓬壁生辉啊,多多有失远迎,失礼了!”
“这位就是钱姑娘吧,上回是舍妹失礼,此次特地送上贺贴,一来表示歉意,二来以示祝贺!”一句话说得妥妥贴贴,毫无破绽。
这时我才注意到,站在齐茹娟身旁说话的这名青年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沉稳镇定,睿智深遂的黑眸正淡淡的注视着我。
心里一亮,原来这才是对手。连忙一笑:“不敢、不敢,公子这么说,不是让多多无地自容了吗,来者是客,还是快店里请吧!”
看着这男子带着齐茹娟走进了店内,一旁的钱多进在我身后轻声说道:“这就是齐家马场的当家人,齐鸣鹤!齐茹娟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微微点头,心下明白了许多事情,抛下钱多进,只管进店招呼客人,收钱去了。
正忙活着,掌柜的跑来跟我说,那齐鸣鹤有请!要来的果然还是要来,人家作哥哥的可不是白当了,失了的面子自然要找回来。
走进雅间,看到桌上的酒坛,立时明白了几分,不等他们说话,我已然笑道:“多多失礼了,贵客临门,竟未曾前来敬酒!”
许未说完,已拿过三只碗来一字排开,提起酒坛,将酒水直接倒好,举起一碗酒冲齐鸣鹤冷笑道:“多多自罚三杯!”
说完,头一仰,一气饮完手中的杏花酒,并迅速拿起第二碗也一气饮下,在我拿起第三碗正欲饮下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哥哥!”听到齐茹娟的声音,我垂下眼睑往手腕上一看,却见握住我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齐鸣鹤!
此刻他正凝视着我的黑眸里,除了几许疑惑外,竟然会有一丝担心的成分在里面,担心我吗?
我微微一笑,轻挣开他的控制,一气将手中的第三碗杏花酒饮净了,方才将碗重重一搁,说道:“不饮完这三碗,怎显多多的诚意!”
齐茹娟这时却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够爽快,我陪你三碗酒!”说完,也学我的样,在刚才的三个碗里倒满杏花酒,并一气饮下。
这下齐鸣鹤却并未阻拦,只是淡淡的看着齐茹娟喝完那三碗杏花酒。我心里瞬时反应了过来,齐茹娟定是个好酒之人。
果然齐茹娟喝完之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挑衅的说道:“怎样,敢不敢和我斗一回酒,输的人学狗叫!”
我就知道以齐茹娟的性格必定不肯就这样罢了,还未说话时,一旁的齐鸣鹤却已然出声说道:“娟儿……”
看着齐茹娟挑衅的眼神,我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不疾不徐说道:“斗酒就斗酒,不过得行个酒令方才有趣!”
齐茹娟问道:“好,你说,怎么行酒令!”
我淡淡一笑:“我们就来个真心话大冒险吧!”
齐茹娟和齐鸣鹤同时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我,我故意顿了顿,方才说道:“规则很简单,一人问话一人答,轮流提问,答话的人必须诚实回答,不得作假,如果不肯回答也行,罚酒!如果回答有效,问话的人罚酒!”
齐茹娟一听这规则,似乎想了想,又询问性的看了看齐鸣鹤,见齐鸣鹤不置可否的样子,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好!”
我笑着拿过一只碗放在自己跟前,一面说道:“他是你哥哥,自然知道你是不是诚实回答了我的提问,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会叫我二哥上来,让他来判定我的回答是不是真实的……”
说完,我叫守在门口的小二去叫我二哥上来,不一会,就见钱多进抬脚走了进来,齐茹娟一看见钱多进,立时指着他叫道:“他不是那天……”
我淡淡一笑:“他就是我二哥,钱多进!”
齐茹娟脸都白了,拍着桌子道:“难怪……”话未说完,却已经被齐鹤鸣出声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了。
等我跟钱多进说清了我和齐茹娟斗酒的规则后,钱多进也在齐鹤鸣的对面坐了下来,并且还跟齐鹤鸣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站起身来,直接让小二又拿了一坛杏花酒进来,放在身旁,出声说道:“一人一坛,输的喝酒,省得倒起来麻烦!”
“来者是客,我让你先问!”我手一摆,示意齐茹娟先问。
齐茹娟看了看齐鹤鸣,又回头直视着我,突然出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会去你店里砸东西的?”
这种问题应该是齐鹤鸣跟齐茹娟作培训的时候,提到过的,但齐茹娟不相信,才会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我望了眼齐鸣鹤,缓缓说道:“你哥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还来问我?”顿了顿,我还是接着说道:“他说得没错,从那天大环寺出来,我就知道你第二天会来砸店!”
此话一出,齐茹娟果然脸色一白,望了齐鸣鹤一眼,齐鹤鸣此时却正凝视着我,黑眸俞加深遂了起来。
没来由的竟然心里一慌,转开头望着齐茹娟,只见齐茹娟端起酒碗,一饮而下后,将酒碗一搁,说道:“该你问了!”
我呵呵一笑:“你小时候第一次挨你哥哥教训是什么时候啊?”
此话一出,齐家兄妹不由得同时一愣,不多时,就见齐茹娟摇头恨恨的说道:“不记得了,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