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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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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出现的三叉戟挡住破空而来的利刃,六道骸将沢田纲吉推到身后,直直迎上了暴怒的斯库瓦罗。
两人心中俱是怒气,只一个眼神交错就知道互相看不顺眼,交手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沢田纲吉颇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新车报废,又看向那边抛弃技巧几乎是在贴身肉搏的两个长发男人,心中骤然腾起一股烦躁感。
“住手。”
在拳头的碰撞声里,这样的音量几乎微不可闻,但偏生这二人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甚至狼狈地看着沢田纲吉,眼里有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贪婪。
沢田纲吉的面色铁青,待二人停手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他要回去,作甚和这些战斗疯子们搅在一起。
明明——明明他已经把这些人都摘出去不用再承担那样的未来了……
但在这种时候如果放沢田纲吉自己回去六道骸就是白痴。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拦沢田纲吉离开的脚步,“沢——”
沢田纲吉猛地回身,一拳砸向六道骸的下巴,“你们都已经走了还要再回来做什么!”
声嘶力竭的质问让六道骸愣在原地,唇角的疼痛比不过心脏的难受,沢田纲吉垂着头,他看不清青年的神色。
良久,沢田纲吉像是镇定下来,抬头看向自己,那双金棕色的总是像蜜糖一样的眼里裹着浓重的伤,像是漩涡,有着他看不懂的沉痛。
他曾以为沢田纲吉的冷漠源于他们的伤害,可如今——
沢田纲吉平静的神色下是支离破碎的脆弱,他的眼睫像是蝶翼一样颤抖,他终于听到沢田纲吉念自己的名字。
“骸,就到这里吧,你已经不属于里世界了。”
说完,沢田纲吉似是不忍心般再看了他一眼,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他会放任沢田纲吉离开吗?
他怎么可能放开沢田纲吉!
六道骸摸着下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的感觉反倒让他有种自己真的活过来了,即便是被光芒灼伤也好过永远沉浸在黑暗之中。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是赌徒,即便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孤注一掷。
既然因他离开里世界多年而将他拒之门外,那么只要再重新回去就好了,轮回之眼,最强幻术师。
六道骸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右手中指,突然笑了起来,“クフフフ……”
“沢田纲吉……”
而身形已然化作一阵雾气,悄无声息间跟去了Vongola城堡的方向。
斯库瓦罗跟上沢田纲吉的脚步,像是沉默的守护者,青年的身量单薄,在西西里的凉夜中显得清瘦。想起刚刚六道骸的惨状,他不认为Varia能比六道骸好到哪里去。
沢田纲吉像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但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斯库瓦罗,今晚多谢你。”
他皱皱眉,不习惯沢田纲吉如此客套的外交辞令。
但沢田纲吉没再说话,沉默地回了城堡,沉默着回了自己的卧房。
在离开的时候,斯库瓦罗站在花园里直到卧房的灯熄灭才离开,他想——当年沢田纲吉执意要从日本离开独身去英国上学,还有隐情。
而这些隐情——只有苏玛丽和消失的彩虹之子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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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一直跟到了沢田纲吉的卧房,以沢田纲吉对他的感知能力,他不相信现在已经变得虚伪的成年人会无所察觉。
沢田纲吉当然知道六道骸在跟着他,又或者说不跟着他的六道骸才会比较奇怪。
他忍不住想起曾经国中时期的过往,六道骸总是热衷于附身于某个路人身上然后突然冒出来吓他一跳,以至于他对六道骸的感知越来越强,几乎到了方圆百米六道骸出现他就会有所感应的程度。
沢田纲吉垂头看向自己的手,方才那一拳他用了全力,打得时候愤怒至极搞得他自己手腕都有些发麻。
他苦中作乐的笑了一声,这要是放在以前,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这样揍六道骸一拳。
思绪一旦放纵,回忆就开始放肆,曾经他们在并盛那座小小的校园里留下了各种各样的回忆,与Varia战斗过,与朋友欢笑过,街头巷尾的每一处都有着他们的足迹,以至于当事情过去多年——他仍不敢踏上故土。
熟悉的灵魂波动渐渐归于平静,沢田纲吉陷入沉睡。
而在沢田纲吉睡着后才离开的六道骸摸着自己下巴上的伤回了他们下榻的酒店,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正在套房里商量一个月后要在戈沃内堡举行的继承式宴会。
见他回来,二人只是冷漠地递了一个眼神,便继续商量宴会的策划。
他们的沢田纲吉合该拥有最好的,哪怕现在他们没有靠近他的权利,也要把最好的一切捧给他。
狱寺隼人自然知道六道骸回来了,而且这人从一进屋开始便不正常,总是做出一些动静来吸引他们二人的注意力。
“喂!六道骸你到底要干什么,不准备帮忙就滚出去!”
但六道骸竟然罕见地没有跟他呛声,反倒是笑着摸了摸下巴上打出来的淤青。
“哈哈,六道骸终于被人揍了吗?”山本武的眼神也看了过来,笑了两声看着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六道骸还是没说话,摸着伤口仿佛是什么荣誉奖章。
就在狱寺隼人不准搭理这个脑子坏掉的凤梨的时候,六道骸有说话了,“你们说——什么方法才能让这个伤口留的久一些?”
“哈?”狱寺隼人转头,“你脑子坏掉了吗?要是想挨揍,我免费送你一顿!”
“クフフフ……沢田纲吉留下来的伤口,你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狱寺隼人顿时暴跳如雷,“什么!你以为我会羡慕你吗!”
他快走两步,突然凶猛地冲到六道骸面前,“喂!你又去惹十代目生气了吗你个死凤梨头!”
眼前的情况着实让山本武槽多无口,但他竟然真的有点羡慕六道骸竟然可以有机会跟阿纲再次接触。
显然比起冷漠疏离,阿纲愿意将愤怒宣泄在他们身上才是他们所希望的。
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阿纲彻底推开。
眼看屋里的人就要打起来,山本武深觉如果在这里搞得一团糟,恐怕他们在追回阿纲的路上还会多一个名为云雀恭弥的巨大障碍。
但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我说——你们有没有点在别人地盘的自觉?”
门口出现的提着浮萍拐的男人,眼中是凛然的杀意。
夜已深沉,而这些人战意正浓。
“好啊!那就打一架!”狱寺隼人掐灭嘴里的眼,这位忧郁的钢琴王子显露出自己身为狂暴之岚的一面。
山本武手中的竹刀变作时雨金时,眼中同样战意浓厚,“正有此意。”
云雀恭弥偏头,直接将人带到了他的演武场。
不用说开始,四个人直接战作一团,简直不分敌我,仿佛这里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的斗兽场,又像是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取得沢田纲吉原谅的大逃杀。
没有指环力量的加持,没有匣兵器的协助,他们就用最原始的肉搏来一决胜负。
结果自然惨痛,云雀恭弥勉强还能站起来,比另外两个已经躺在地上和坐在角落喘息的六道骸好很多。
“喂!六道骸,今天你去麻烦十代目都说了什么。”狱寺隼人吐出一口血痰,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
“沢田纲吉拒绝接受我们回去恐怕不止是因为苏杰克搞出来的动乱,他在有意推开我们,让我们远离某些事情。”
六道骸最后还是说出了他的猜测,他能连通沢田纲吉的梦境,自然见到过沢田纲吉梦境之外那些漆黑肮脏的未来。
“——恐怕除了苏杰克,还有另外的力量在暗中作梗。”
“而这个人,又在搞那些自以为是的伟大牺牲……”
“真的是——好想让人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