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星主被迫披马甲上岗那些事》殇若水

70、小丑魔术师（3）

　　所以，他是在害怕。
　　衡玉已经给他下定义为人类了。
　　火舌残忍的舔过那人的身躯，在越过火圈后，四肢上带上了灼烧的痕迹。
　　而那属于老虎的头则在低声哀嚎，不停的发出低吼，暴躁的在原地跳来跳去，看上去是一副暴怒的样子。
　　可驯兽师才不管它疼不疼呢，在他们眼里他充其量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畜生的话谁听得懂呢？
　　于是被惹急的驯兽师毫不留情的一鞭子甩了下去，狠狠地抽在那人身上。
　　那人发出哀鸣，不敢再乱动，乖乖的回到驯兽师身边。
　　“你不要搞砸了我的演出，否则……替代你的家伙可多了去了。”驯兽师沙哑的声音在衡玉耳边响起，他知道驯兽师在告诫那个人不要捣乱，可真正在搞鬼的不是他们吗？
　　这里应该有不止一个这样的半兽人，晚上可以去调查一下。
　　这一个节目结束了，接下来的是空中飞人。
　　黑洞为天，深渊为地，稍一不慎就会被一方吞噬。
　　多多少少有些吓人。
　　表演者不是人类，也是跟上一个半人半兽一样的生物，只不过看上去比上一个更精致，动作更流畅。
　　应该在这里待的时间也挺长了，慢慢的就被同化了。
　　如果计划不能按时完成，伊登的结果大概就是如此。
　　他的马甲，小丑魔术师，伊登·洛弗纳德。
　　艾丹坐在衡玉身边，得知了本体的想法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不救那家伙算了，一个欺骗他感情的混蛋。
　　今天的演出只有四场，他们已经全部欣赏完了，但马戏团好像并没有想放他们走的意思。
　　亚索姆摸着下巴打量着上台演讲的小丑，很想只道他的血液是什么味道。
　　要不，等结束了，跟着他们去后台看看？
　　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去马戏团后面一探究竟。
　　“我们马戏团得到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生物，传说中生活在深海里的鲛人！它将会在第四天晚上与大家见面。”小丑兴奋的挥舞着自己的胳膊，无数白鸽从他身后飞出，飞到了观众席上。
　　不少白鸽停留在人们面前。
　　衡玉伸出手，一只白鸽便乖巧的落在了他的指头上，细细的爪子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指，漆黑的小眼睛朝他眨了眨。
　　还挺可爱。
　　他用另外一只手抚摸起白鸽身上柔顺的羽毛，看着小鸽子舒服的朝他歪歪头，不由得嘴角带上一抹笑意。
　　“你喜欢？”文习册面前没有鸽子，或者说他们这一块的鸽子都很少，所以衡玉手上这一只受到了广泛关注。
　　“它很可爱。”洁白柔顺的羽毛，应该没有多少人会不喜欢吧？衡玉温柔的笑着，看着鸽子展开翅膀飞回舞台。
　　他收回手，默不作声的将痕迹蹭在放在口袋里的手帕上。
　　艾丹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好奇的目光顺着衡玉的视线望向台上的小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他夸张的捂住嘴。
　　说真的，艾丹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个怪异世界。
　　疯子配怪异，你说多般配啊。
　　不过衡玉不给他这个机会，表演完后他们按照开始的顺序，被安排着住在了旁边一排排小平房里。
　　外面的空气里甚至混杂着家畜气息以及排泄物的腐臭味，衡玉不介意的推开一扇门，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一张床。
　　这里离马戏团很近，左右不过五十米。
　　简直是个偷袭的好地方啊。他不由得感慨一句，随后放松身体躺倒在床上。
　　而且，越往后怪异就越热衷于分开他们每个人，想一个个击破。
　　不得不说还是长了脑子的，知道团结力量大，必须挨个突破。
　　衡玉在躺下床的下一刻就跟外界的赫达开启了联系。
　　“这个怪异世界的时间不对劲。”赫达在外界快速运算着：“跟我们的时间对比一下，你那边的一天等于我们这边的半个月。”
　　半个月？衡玉拧眉：“这么久？”
　　“没错，就是半个月。”赫达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回答他：“时间的不对等会导致内外都发生一些怪事，外界的事情交给我们，里面就交给你跟艾丹了。”
　　赫达顿了顿，随后又补充道：“还有伊登。”
　　行，他知道了。
　　衡玉断了联系，独自感受着外来入侵者的气息。
　　他的一律分魂在鲛人身上，不出意外那个鲛人应该已经被他所同化，成为他在这个世界降临的容器了。
　　艾丹之前的行动肯定被发现了，现在不能再去找伊登，但凡艾丹泄露一点气息，那人就会毫不留情的动手抓住他们。
　　伪神的分魂吗，他的这两个马甲大概是招架不住的。
　　艾丹跟伊登更擅长精神攻击，一个是幻术，另一个是操纵。
　　让他俩跟电子科技打，这不明摆着坑他俩吗。
　　倘若自己的神格没有被封的话……
　　思路打了个岔，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本瘫在床上的手此刻狠狠地攒紧了被子。
　　混蛋……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底偷偷骂我？”心头一阵钝痛，下一秒封亭瞳就凭空出现坐到他的身上，手上还拽着衡玉的衣领。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衡玉就冷下了脸：“又是你干的好事？”
　　“那些类人兽好看吗？那可是他们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呢……哎呀，你发现了。”封亭瞳扭了扭身体，稳稳当当的坐在衡玉的腹肌上，看着他白皙的指尖干干净净，就知道衡玉发现了之前的玄机。
　　那鸽子是带着特殊的粉末来靠近他的，被鸽子选中的人，就是今晚的死人。
　　而衡玉则将粉末全部蹭到了手帕上，并将手帕丢进马戏团的垃圾桶里，这样下去杀手自然是找不到他的。
　　“我不傻。”一个大男人坐在身上，衡玉愣是没有一点儿难受的感觉，他漠视着封亭瞳，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
　　他杀了柏珩，他该死。
　　他们是敌人，不应该这样。
　　“我当然知道你不傻，你最聪明了。”封亭瞳伸出手揉着衡玉的脸偷笑，手感那可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我聪明的星主大人，想到该怎么对付隔壁星主了吗？”
　　衡玉闭上眼不想跟他对视，冷漠的做出回应：“想到了也不会告诉你。”
　　“那可真让我伤心。”封亭瞳装作伤心的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随后一巴掌拍在衡玉胸口，感受着掌心下逐渐加快的心跳，心情颇好：“我对你的计划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感兴趣。”
　　“……滚。”
　　……
　　正如封亭瞳所说，被白鸽盯上的，就是今晚要死的人。
　　身后长着圣洁羽翼的人缓缓落在地上，祂漠然的看着面前惊恐尖叫的低等物种，缓缓抬起手。
　　手中，洁白的羽毛泛着冰冷的光泽。
　　祂挥动胳膊，羽毛朝那人飞刺而去。
　　在那人尖锐的嘶吼中，羽毛被一只白净的手接住了。
　　艾丹一手抱琴一手接住祂的攻击，看着不属于他们星球的外来物种，好奇的打量起来。
　　有点像人们幻想中的那个什么……天使！不过眼前的“天使”跟人们幻想中的差别太大。
　　那张融合了至少七八种动物容貌的脸实在算不上多好看，甚至让人恐惧。
　　艾丹随手将羽毛扔到一遍，柔软的羽毛落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还真锋利。
　　“何人拦我。”祂的声音也是混乱沙哑的，这一开口就让艾丹恨不得直接原地失聪。
　　一向喜爱动人音乐的他，哪儿受得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听着也太难受了吧？
　　他痛苦不堪的揉了揉耳朵，将那个被吓得昏死过去的人挡在身后，随即朝祂礼貌的笑笑：“在问我姓名前，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个玩意？”
　　“我是神罚。”祂冷漠的开口，像是个由程序控制的机器人：“这人命中带罪，我来将他带往死亡。”
　　祂语气坚定，就仿佛他说的和他
　　祂做的都是对的一样。
　　这玩意是被隔壁星主下咒了吗跟个机器人似的。
　　艾丹边想边摇头，随后笑盈盈的道：“这是我们世界的人，你无法管辖他。”
　　星球的管辖权在这，你还想做什么？
　　“我是罪恶的审判，无论那个世界都无法阻拦我。”祂重复到，同时背后的羽翼张开，羽翼跟刀片一样，泛着幽幽寒光。
　　“哎呀呀，怎么那么顽固啊。”艾丹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将手放到琴弦上。
　　这是祂要杀的第一个人，接下来至少还有几十人。
　　要从源头解决一切。
　　在羽翼朝他刺来的下一秒，所有人集体被拽入一片虚幻当中。
　　艾丹躲过那些攻击，站在一片虚幻的空间里看着祂在不断挣扎。
　　幻境里的祂原本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在实验室里，一位博士将他的躯体分割，再为他安上了其他动物的躯体。
　　他的后背被硬生生剖开，鸟儿的羽翼充盈了他空洞的躯壳。
　　大脑被植入芯片，一切的命令都是来自于改造他的那个人。
　　“曾经是人类啊。”艾丹看着紧闭双眼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里每个人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