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赏花宴之事算是彻底得罪了恒王，白盈安沐着众人敬佩的目光离开，心里却在琢磨着他会不会反报复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放心，恒王母族式微，在皇子当中根本就显不着他，也就在你们面前耍耍威风。】
“式微？式微到没能力对我府上那六个人下黑手吗？”
【……那倒不是。】
白盈安懒得理这个狗系统。
镇国将军府除了自己，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娘，外加丫鬟小厮各两个，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身后跟着的这个肃王府侍卫应该能打，只不过他现在浑身伤痕累累，白盈安也无意压榨下属。
“将军府空院子很多，你随便找一间住下就行，先养伤，有事会叫你。”
白盈安随意吩咐几句，随即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沈临之。”
男子声音温和内敛，她点点头，感觉心口莫名中了一箭。以男神王羲之为例，名字叫某某之的人似乎特别合她口味。
口味？
沈临之歪了歪头，不知为何她又变了脸色，似乎是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他确实是想过要如何拿捏这位将军府唯一的主人，可现在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呀？
……
夜幕降临，偌大的将军府更显得空旷，白盈安回忆起白日里恒王阴沉着脸的模样，心中隐隐有预感，今晚怕是不得安生。
系统又在给她推荐残暴的黑化方案，一小瓶荒芜之毒悠悠地出现在眼前，白盈安不赞成这种不顾一切的报复，却也不得不握在手中，以防万一。
“啊——”
一声尖叫从不远处传来，白盈安惊了一下，又安慰自己不出所料，定了定心神便立刻赶过去。
“发生何事了？”
尖叫之人正是早上叫自己起床的那个粗使丫鬟，只见她满脸惊恐，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一个箱子：“赤金明珠……不见了。”
赤金明珠？
白盈安皱了皱眉，从箱子的外形隐约判断出这是恒王给自己送来的退亲礼，可若仅仅是丢了一样东西，何至于如此惊恐？
“那可是皇家御赐，有个一星半点的损坏已是大罪，更遑论遗失。”
丫鬟悄悄抬头看了她一眼，惶恐道：“小姐，若是让旁人知晓将军府弄丢了御赐珍品，藐视皇家的罪名我等可担待不起啊！”
白盈安：“……”
她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一通狂轰滥炸把系统敲醒，从系统口中才终于相信：在这个世界，皇家御赐珍宝那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仅限于供起来小心呵护偶尔拿出来炫耀，丢不得，更卖不得。
焯！
早知道就不费劲巴拉地要过来了，守着一堆珍宝换不成银钱，自己依然是穷光蛋一个，还得靠几个老弱妇孺来守着，恒王要捏死自己甚至都不用额外费心思。
白盈安揉了揉眉心，例行盘问：“那你说说，这些东西都是谁在看守，最后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小莹便颤着声道：“平日都是奴婢与巧儿在看着，半步都不敢离开，今日傍晚还在的！直到……直到小姐您带着沈公子回府，巧儿去为您布菜，沈公子需要治伤，奴婢这才、这才离开片刻。”
沈临之？
“当时奴婢见沈公子伤重便帮了一把，随后他便说需要买些治伤的药，要离府，奴婢便回来了，一回来就发现箱子里的赤金明珠不见了！”见白盈安不为所动，小莹又颤颤巍巍地补了几句，似有所指。
“此事势必是人为了。”白盈安点了点头，“沈临之既不在，就不管他，你去把其他所有人都叫来。”
小莹捏着裙摆的手指一直在细细颤抖，闻言一叠声道：“是，是，奴婢这就去。”
父母当年离京的时候留下了足够的银钱，由管家月月发放给他们，将军府的差事也不多，在这儿待了这么久的老人应当也不至于背叛。白盈安原先是这么想的，现在听着小莹漏洞百出的谎话，又觉得不确定了。
六人很快就到了主院，一叠声道：“见过大小姐。”
“你们几个，在这儿少说也有五六年了。没有主家的府邸，差事应当十分好做吧？”白盈安目光扫过几人，“也不知我忽然回来，是不是会逆了你们的心意，嫌我平添事端。”
六人面面相觑，小莹更是不知她为何不提赤金明珠丢失之事反说这些，只能随着众人连称不敢。
“我父母虽然不在京，但将军府的主人还是姓白，之前若有什么事我可以当你们是受了蛊惑，可到了此刻还觉得自己能随意蒙蔽众人的话，你们最好是想清楚了。”
“所以，有谁能告诉我，赤金明珠到底去了哪儿吗？”
鸦雀无声。
“没人吗？”白盈安睨向小莹。
“大小姐，小的见到了那位沈公子离开的时候形迹匆匆，十分可疑。”
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灰衣小厮，他一出声，那边紧张不已的小莹立刻松了口气。
“你看见了？那你说说是在何时何地，如何形迹匆匆。”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开始娓娓道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白盈安一下子找不出错处，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那个沈临之会不会是恒王故意留下的，挖好陷阱就在这儿等着？
“大小姐，那个沈临之本就来路不明，一时财迷心窍也不无可能。当务之急是向衙门禀明此事、找到赤金明珠啊。”另一个身着藏青布衣的小厮急道。
“我人还没到，就这样给我定罪了吗？”
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沈临之从高墙上探出头，纵身跳下。本该是十分潇洒的动作，却因为他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看着倒像是被树杈挂住了，平添滑稽。
他朝白盈安欠了欠身：“承蒙小姐搭救，属下这便走马上任，充作侍从巡视将军府了。有几个宵小之辈妄图夜探，已经被属下拦下。”
破烂的衣服下有着斑驳血迹，分明是新伤。白盈安看了一眼便别开视线，刚好捕捉到小莹和那灰衣小厮对视的一幕。
“顺便还捡了样东西回来。”
沈临之掏出来一个布包，甫一打开，柔和明净的光芒便流泻出来。
“赤金明珠！”
白盈安皱眉道：“是外面那些人拿的？”
“不是。”沈临之摇头，目光随即转向小莹，“这事应该问小莹姑娘。”
“问我？我怎会知道！我在将军府多年，从来都是勤勤恳恳不敢怠慢，你一个新来的，张口就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究竟是何居心？”
白盈安反复看了看二人，对着小莹奇怪道：“你方才不是还说，沈公子需要治伤，你去帮忙么？我还当你们关系不错，怎么这就开始互相扯皮了？”
沈临之接道：“我去治伤，也并没有要求小莹姑娘来帮忙。”
“那你方才说的半步都不敢离？”
“……”
沈临之失笑，这位白大小姐倒是有趣，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质疑之言，就等着旁人递个话题。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也算完美。
小莹答不上来，沈临之便接着问：“不知小莹姑娘是会功夫还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御赐之物这么重要，怎得只派你们两位姑娘去看守？”
藏青布衣的小厮道：“当时管家是让小的去看守的，是小莹姑娘毛遂自荐，领了差事。”
“那还真是勤勤恳恳不敢怠慢。”
黑化系统忽然冒头：【打个半死然后发卖？】
“你闭嘴。”白盈安把它按了回去。
“你可还有话说？”
方才白盈安那番宣告主权的话尚在耳边，众人怎么也该明白如今的大小姐不是世人口中的那个草包了。小莹浑身抖如筛糠，一个不稳向旁倾倒，被灰衣小厮扶住。
“我回府还没多少时日，能这么快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的人不多。让我猜猜，是今日晨起之时，白映舞在门外等我赴赏花宴，你才跟她搭上了话么？”
小莹瞬间睁大了眼睛，她一直努力遮掩，难不成一开始大小姐就知道？
“唰——”
一道寒光闪过，白盈安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人拥进怀里，天旋地转之间，只听有利器破空之声，头顶传来沈临之的一声闷哼。
再然后便是一阵拳脚相向，待她回过神来，灰衣小厮已经被制服在地，一把匕首被沈临之握在指间转着，他的胳膊上正在冒出汩汩鲜血。
【黑化模式已触发！黑化方案正在生成中！】
【方案一：乱棍打死；方案二：荒芜之毒；方案三：千刀万剐。预计黑化值至少可加50。】
“……”
“大小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该被二小姐蛊惑，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是小莹在啼哭。
白盈安一言未发，视线落在沈临之流血的手臂上，被他察觉到后报以澄澈一笑，仿佛分毫没有计较。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一定好好做事，将功赎罪，求求大小姐，大发慈悲饶过我们这一次吧……”她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很快就渗出血迹，十分凄惨。
白盈安木着脸：“回去告诉白映舞一声，随便一件小事就把自己安排的人全暴露出来了，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
【黑化值－5。】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