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校怨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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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三个玩家坐在实验室的地上，重新互相认识。
“你是怎么发现的？”徐雯大大咧咧地坐到白简身边，一点也没有之前小女人的模样。
白简的回答很是简单：“直觉。”
这个答案有些敷衍了，陈万元第一个不认同：“不会吧？当初你说是我玩家的时候可是列举了一堆一二三四，怎么到她反而没话了？”
白简停下笔，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有问题？”
“……没有。”陈万元气势矮了几分，干脆自己打了个圆场，“直觉，第六感嘛，我懂，一般女人会比较强烈……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的意思！”
白简没功夫理会。
“明白了，你是说我。”徐雯笑了笑，突然道，“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也是通过第六感发现你们的玩家身份，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很久很久之前……”
“从你刚进副本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她一边说，一边凑近白简，轻轻道，“是不是？白董？”
作为一名国内最大文娱集团的董事长，白简在平日里却非常低调，除了接触亲信和集团高层、偶尔需要接待的客人外，便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再见其他人；加上公司内部有自己的专属通道，所以时间一久，连自己总部的员工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他。
在这么一个诡异的环境中突然有人将自己认了出来，可以说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诡异了。
徐雯看着这张天之骄子的脸，原本想等着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而几分钟过去了，白简却依然镇定自若，好似没把自己身份被识破一事挂在心上。
她挑挑眉，意识到了一件事：“难不成你也是在一开始就发现了？”
白简停下笔，终于转过脸：“初次见面，程卉之记者。”
“记者？”陈万元从震惊中回过神，刚好听到了这一句，“你是记者？”
原名程卉之，副本中化名徐雯的女子朝他大方一笑。
“太疯狂了，这个副本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万元没想到自己的“女友”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本职工作是记者的玩家，这演技也太真实了吧？！当初连打带骂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
“以前为了采集真实一手资料，我也潜伏过不少地方。”程卉之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位青年身上，“不过没想到的是白董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白简笔尖一顿。
没错，按照原本日程安排，程卉之就是今天中午来采访自己的记者。
“听说白董一向雷厉风行、手段了得，刚才见了果然佩服。”程卉之拿他让一只猫拖住老鼠的事假意奉承，听上去多了几丝嘲讽。
白简没什么反应。
事实上，秘书也在今天一早把杂志社的相关材料交给了他，但由于当时时间有限，加上送回的手机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只来得及匆匆扫一眼资料，依稀记得有一张记者照片，随即就被那个“刮刮乐”强制送进了副本。
随着游戏进度的推进，白简最先开始怀疑的是陈万元，毕竟作为情侣中的一方，这个程序员表现的实在过于僵硬；但在之后的接触中，他也渐渐对“徐雯”产生了警惕，虽然这名女子时常表现出惊恐，但对于一个混迹文娱圈的老总来说，这个演技又经不起细究。
试想，一个胆小的人怎么会愿意大晚上的主动和别人探险，在见到吊在房中的尸体后还能跟上他们的步伐顺利逃脱呢？
当然，眼下也不是适合细细解释的好时机，白简在素描本上快速补了几笔，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离开。
其他两人已经猜到白简的任务大概是什么了，只不过程卉之见他一脸淡然，透露出大佬自带的自信和气场，暗暗惊讶。
没想到传言中冷血绝情的白董竟然还有如此艺术的一面，这可真有些想不到，雨势她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顺便在肚子里也准备好了奉承的话。
“白董这画功一看就是……呃，这是什么？”程卉之指着纸上那些工工整整的线条，嘴角抽了抽。
白简瞥了眼她指尖的一个大圆圈和几条带九十度角的折线，异常耐心道：“沙映雪。”
……
感情这画的是躯体和四肢啊，那顶上的叉叉就表示没有头呗？！
好家伙，这比幼儿园小朋友的简笔画还敷衍啊！
程卉之捂着颇受刺激的心脏，指向了边上的两个圆圈和几条直线：“值周老师？”
“嗯。”白简用孺子可教的表情点点头。
以此类推，一个最大的圆圈就代表了宿管，圆圈加一条特别长的曲线就代表了猫这种生物。
程卉之看着这些异常简陋的线条，特别诚恳的请教：“那您之前画画用的五六分钟时间，是在琢磨什么呢？”
好问题。
白简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指着带僵硬角度的折线道：“捕捉NPC的特点。”
程卉之、陈万元：“……”
这可太生动了呢。
要是不说，谁能知道这些折线还代表了NPC扭曲的四肢呢？！
过了老半天，程卉之才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正常状态。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画NPC？”
白简默认。
“好吧，为表诚意，我也不妨告诉你们。”程卉之吸了口气，缓缓道，“我的任务是找出试胆大会的策划者。”
策划？
听到这儿，白简神色一凛。
他还没忘那个躲在微信群后头发淘汰消息的神秘策划，不过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他似乎已经消失了许久，没有再出现过。
“谁说不是呢。”程卉之苦恼地揪了把头发，“本来线索就少，现在可好，直接断了。”
至于陈万元……
他看了看两人的神色，知道自己是非说不可了，于是只好轻咳一声，小声道：“我的任务也挺复杂，需要队友配合。”
程卉之顺口问了句：“哦？配合什么？”
陈万元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通过试胆大会展现个人魅力，在离开校园前让女友回心转意。”
白简和程卉之齐齐沉默。
怎么感觉这个画风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不过程卉之不愧是有经验的老玩家，很快又发现了问题。
“不对，我，不是，徐雯需要回心转意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物信息上没有这个提示？”
陈万元连忙解释：“肯定是bug，你不觉得这个副本bug特别多吗？”
这倒是。
别的不说，就说在本该合作的A级副本中突然存在了三个同时被隐瞒身份的玩家，这事就挺不合理的。
“出去之后必须把这次的情况反应到论坛上。”程卉之沉着脸，异常坚定。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得先想想怎么出去啊姐。”为避免尴尬，陈万元主动降低了辈分。
话说到这儿，两人又重新看向了一开始就说能找到路径出去的白简。
感受到投在身上的视线后，后者拉上书包的拉链，淡淡道：“雨停了。”
“是。”陈万元留神听了会儿，发现外面确实没了雨声，“可这和我们出去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程卉之插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天气会影响我们离校的时机？”
白简点点头。
但他没有说的是，天气只是一种表现形式，究其根源，还得是那只猫。
如果没记错的话，雨是从自己被吴奇推倒的那个瞬间开始下的，而那个时候，自己见过的那团快速闪过的影子恐怕就是黑猫。
刚才趁着成群的老鼠涌来之际，他也特意让黑猫留下，不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更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如果黑猫是这个副本所谓的终极BOSS，那么当BOSS消失了，这个副本还会存在吗？
白简抬起脸，看向窗外那幢隐隐绰绰的寝室楼，仿佛是在看被团团老鼠包裹之中的那只小生物。
雨停了，恐怕……
正在这么想时，他的呼吸一重，继而神色凝重了起来。
其余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恰好看到一只黑猫轻盈地跳上窗台，舔了舔爪，一边用睥睨的眼神斜视着坐在地上的人类。
陈万元咽了口唾沫：“我怎么觉着这猫好像成精了呢……”
“它是怎么逃出来的？”程卉之也很是不可思议，“那么多的老鼠，它全解决了？”
白简盯着那只用眼角看向自己的黑猫，压低声快速道：“程记者，这个NPC你了解多少？”
“不多，我也是从薛漫漫她们那儿听来的几句。”程卉之反应很快，立刻回复，“说是有学生在学校里发现野猫，那只野猫还在一天晚上挖了值周老师的眼睛，之后没几天又有人又发现了一张野猫皮，里面的躯体却神秘消失了。”
陈万元点头应和：“之后值周老师也因为这只猫惨死变成了鬼。”
野猫，挖眼，猫皮……
白简沉吟了下：“不对。”
“怎么不对？”
“时间。”
面对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立刻攻击过来的黑猫，白简抓紧时机道：“如果那只猫不是在被剥皮之前下的手，而是在死后挖了值周老师的眼睛呢？”
“可这没道理。”程卉之摇摇头，“好端端的为什么……你是说寻仇？”
“你还记得那张照片吗？”白简看向陈万元，提醒之前从相机里见过的那张代表了几年前的照片。
“记得。”陈万元严肃道，又迅速和程卉之解释了一番，表示这些来试胆大会的年轻人不是从网上随意凑的，而是早就认识，照片上的时间就是例子。
程卉之恍然大悟：“我就觉得那几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从这儿得到启示，觉得野猫事件背后也可能存在时间上的误区？但就算你的猜测是对的，这又有什么用呢？”
白简继续：“你觉得，没了皮的野猫是去哪儿了？”
一说到没皮，两人立刻想到了那一箱粉嫩的小老鼠，顿时反胃。
“被吃了，一定是那个宿管吃了。”陈万元捂着嘴，“所以你的意思是值周老师也有这方面的问题？那沙映雪呢？不是说她才是这个副本的boss？这么绕下来怎么感觉她好像和这里没什么关系啊。”
“当然。”白简瞥了开始打哈欠的黑猫一眼，缓缓道，“因为沙映雪根本就不是珑城中学的学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校怨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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