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羞云间》一碟花生酱

3、搬家

　　唔哦——

　　清晨，天蒙蒙亮，屋外的大公鸡打起鸣来。孙大山和孙伯文先醒了过来，他俩早上要去自家田里忙会儿农活，趁太阳还不大晒。

　　清晨的村庄空气清新，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已经有人担着水从河边归来。他们村依山傍水，土壤肥沃，曾有诗人游学路过此地，夸赞其为桃花源。

　　如娘在床上没躺一会儿也起了床，见阿婵还在呼呼大睡，没舍得把她叫醒，自己先去忙起早饭。

　　“娘，早。”孙婵刚睡醒，还有些迷迷糊糊。蓬头散发地坐在小板凳上，衣服也是散乱的。

　　如娘做完早饭，将打湿的布挤干，擦了把她的脸。

　　“瞧瞧你穿的什么衣服，外衫都是反的。”说完一把将孩子抱回屋中重新打扮。

　　一番折腾过后，新鲜出炉的阿婵小美女诞生！

　　“拿好小竹篮，里面装的都是你爹和哥哥的早饭。”

　　“嗯嗯！”

　　“不许在路上偷吃，让人看见了笑话。”

　　“嗯嗯！”

　　“娘去洗衣服了，你要是回来的早就到河边找我。”

　　“嗯嗯，娘我晓得了！”

　　走之前妇人还不忘叮嘱一句，“路上的生人和你搭话不要理。”

　　“知——道——啦——”孙婵逃似地越跑越远。

　　地里不少人在干活，几乎都是男人带着自家的半大小子。

　　第一个注意到孙婵到来的不是孙大山和孙伯文，反而是村长家的儿子。

　　村长家的儿子和孙伯文是一个书塾的学生，又来自一个村，免不了被拿来比较。

　　孙婵不是很喜欢村长一家，据说有算命的给村长儿子算过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天生当官的命。这小子凭此就自命不凡了，整天不把人看在眼里，明里暗里贬低自家哥哥，真是气死人！更恶心的是，他还认定孙婵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贪图一个五岁小孩儿的美貌，我呸！

　　“阿婵妹妹，你拎这个重不重呀，要不要我帮你。”

　　“阿妹！”孙伯文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太阳晒，你早点回去。”

　　“孙伯文，我和阿婵妹妹讲话，你插什么嘴。”

　　“阿文，阿婵，回家。”孙大山扛着锄头走上田埂。

　　“大山叔，您忙完啦，我本来还想帮忙呢。”

　　孙大山朝他点点头，没有多言语，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一路上气氛都有些沉闷，突然孙伯文愤愤开口道：“爹，我们搬到镇上吧。这小子整天盯着妹妹转，他不要名声我们家还要呢。”

　　“……改天我去镇上看看。”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孙婵早就想去镇上看看了，她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这个村。

　　“等事情办妥了再带你去，你最近这段日子就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跑。”

　　“啊——”孙婵失望地低下头，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傍晚，如娘和孙大山特地在屋内点起了灯。

　　“这也太突然了，家里的地怎么办。”

　　“卖了。”

　　“这，万一伯文没个好出路，至少还能有个地种种啊。”

　　“伯文志不在此，他是个有本事的孩子。”

　　“让我再考虑考虑。”

　　“村长家的那位就盯着咱家闺女呢，再大些就真的说不清了。”

　　如娘一听到这儿就来火，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不要脸！走！明天咱就卖了地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