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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日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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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玩抿了抿唇,按了一下病床的呼叫铃。
护士赶忙帮她处理“你这一个人怎么也不小心这些。”小护士看她凄惨的样子,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忍。
“你娘家人呢,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叫人过来看你?”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苏玩感激的笑了笑。
小护士帮她处理完,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幸好曲长泽这边办事还算快,说好的护工没过多久就到了,帮着她擦洗收拾。
等人走了之后,苏玩曲着腿抱膝坐在病床上,目光空洞的盯着病房的踢脚线。
啧,没意思。
“曲总,下午三点有视频会议,晚上八点还有一个慈善晚会。”曲长泽的特助说道。
“先去公司吧。”他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的点了点“顺便让人把我在怡府山居的东西都拿回来。”
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他和苏玩的这一段婚姻,从一开始他就打心底里排斥。迫不得已结婚之后婚礼也没有办。
草草的去领了一个结婚证,他就迫不及待的飞澳洲了。
等他知道苏玩怀孕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也想着如果有孩子的话那就生下来,反正和谁生总是要生一个的。
谁知道孩子提前没了,母亲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来,说终于可以摆脱她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先是觉得心头一颤,后来也并没有觉得如释重负。
他原本大可不必去医院一趟的,但到底总归是要见面。看见她的时候,人清瘦了不少,一张小脸儿全无血色,可怜兮兮的。
她好像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阴暗角落里烟站出来的一个菌杆纤细,软趴趴的支起自己的伞。
他以为她会闹,毕竟离开自己之后,便再也无法找到更好的人去满足她的虚荣心。
但她没有,平静的,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来去。
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呢?是不在乎这个孩子还是清高的不在乎自己如今的这个身份。
又想起来她跟自己说,要等到她身体康复才和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手续。
心里想她大概是没有料到自己回来得这么急,又打着小算盘,想要继续拖延下去。
这都不重要,没有谁能改变自己的决定。
苏玩休息了一个星期,身体已经大好了,脸色也恢复了许多。
和其他那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撕心裂肺的母亲,不同的很平静,能吃能睡,半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不过你要记住不能着凉……”大夫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苏玩笑着点了点头。
护工下午的时候又过来了,苏玩找她帮忙买了一部手机,她自己的手机因为那场事故摔得粉碎。
幸好手机卡还在重新插进手机里启动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来自于父亲的电话,还有一封短信。
提示她没接电话。
这么久了,苏玩并不相信父亲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可惜父亲对于自己以及自己的这段婚姻颇有怨言。
大概这一次会做个了断吧。
她把电话回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愣了一下,在她开口说话之后方才察觉这是自己的女儿。
“你还有脸把这个电话打过来?”父亲的生意大的离谱。
“我这一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别再拖拉了,早点去把婚离了!”
“总得等我出院吧?”
“领一个离婚证能耽误你多长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我告诉你,如今你已经成年了!你的破事我不想管,但你要是非要继续往我们苏家抹黑,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说完之后便只剩下一段忙音。
苏玩的心微微的空了空。
当初也是这样的,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父亲的第一反应却是把自己送出国塞到国外去。
幸亏她特别聪明,选择在了那样的时间地点选择了那样的见证人。
父亲那么好面子,终究是打鹰的让鹰啄了眼,硬生生拉着一群人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让自己这个丢尽他颜面的家伙代替大女儿嫁到他十分中意的女婿家去。
也不知怎么的,苏玩的心里突然便涌起了一阵报复似的快感。
这种感觉相比较于失去孩子的那种疼痛更能,让她体会到活着的感受。
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之后,他打电话给曲长泽的特助,然后回到了她居住了很久的怡山府居。
房子里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被搬走了,原本配置的四个佣人也只留下了一个,等到自己的离婚手续办完之后,剩下的这一个应该很快也会撤走。
她住了将近一年的地方,除了卧室之外,别的地方都没有属于她的东西。
她并不打算继续在这个地方租住下来,等到过户的手续办理完成,之后她会把房子挂出去。
这里的物业费以及各种维修费用实在太昂贵了,一个人住着六百多平米的大别墅,也并没有多么方便。
第二天曲长泽带着她去民政局办离婚的手续,公务人员按部就班的问了几个问题,两个人签了字,便算是彻底断了联系。
她和曲长泽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听说苏伯伯那里已经对外宣布和你断绝关系了。”曲长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不知为何今天便问了出来。
“你做的这一切得了这么一个因果后悔吗?”
苏玩有些不解“有什么好后悔的?”
“破坏了别人的姻缘,恶心了那么多人,你的心里就一点忏悔的想法都没有吗?”曲长泽质问道。
“有什么好忏悔的,各凭本事罢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比过苏环,能费尽心思恶心一下她让她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顶着一张清纯又漂亮的脸蛋儿,嘴里说的话却是如此的让人齿冷。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下贱的人。”曲长泽的教养是顶顶好的,能逼他说出这样的话,苏皖觉得自己真是有能耐。
苏玩歪着头笑了笑“这话听多了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