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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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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跨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九杏设了一个账，隔绝了周遭的声音的流通。将一切视线阻挡在绷带之外，谁看不清她眼里真实的情绪。
“冲野小姐你知道自己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嘴上一本正经的忽悠着委托人的九杏，拿着早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信息跟懵懂的普通人拉近距离。
看见冲野樱子脸上煞白抿着嘴双眼无神的姿态，只好摆摆手远离了一下距离。
【系统：总感觉她那个老师不太正常呢。】
【天宫九杏：哪怕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应该是我们去管吧，不然咒术师是干什么的。而且“窗”也应该注意到那边有些不太正常的气息了吧，不然也太过废物了。】
她晃荡着腿，丝毫不在意椅子因她自己的举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见冲野樱子抬起头，伸出一个食指。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个东西你的义妹是从如何得到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成了一个咒物一样的存在呢。”
“咒……物？”
冲野樱子喃喃自语着，双手捏紧衣角，这些陌生的词汇，让她总有一些不好的感觉，但又像是被什么死死的定在位子上，无法随意走动。
“对，一般来说咒物的形成和人类也是息息相关，无论是咒灵还是咒物都是由人诞生。人可能会因自己的死亡形成强大的负面情绪产生咒灵，亦或者变成独一无二的咒物。”
“通常来说，咒术师形成的咒物要更多，因为他们体内的咒力相较于普通人要更加磅礴。”
看见对方有些迷茫的神色，天宫九杏轻笑一声，身体也不再晃动，将椅子的四肢老老实实的压在地上。
“嗯？不明白？不过也对，通常来说那些咒术师并不将这些信息公布出来，可能是惧怕普通人产生更多的诅咒，也有可能是想要自己独占单一资源吧。”
九杏拿出像是当年教育小孩子学习的教育态度，给对这个还不清楚的普通人科普一下目前这个世界一部分的内容。
“前面我也说了，人的负面情绪会诞生咒灵，但这其中被分为两部分。一是像你们这样的普通人，一旦产生负面情绪就会逸散，一群相同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就会变成一种诅咒，变成咒灵，可以说所有的咒灵都是由你们诞生的呢。”
天宫九杏一手托着腮，一手手指轻点椅背，嘴里的话虽然嘟嘟囔囔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楚的传进唯一一个听众的耳朵里。系统此时正站在她的头顶，发出了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赋有太多感情的电子音。
【系统：注意一点语气啊，现在的你说的话怎么听都很傲慢的感觉啊，你看看委托人的脸色都变了，要不是她的脾气不错，换个人就来揍你了。】
【九杏：可是我也是实事求是嘛，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不由自主的就会把普通人跟咒术师分成两类呢。嗯……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先把现在的情况解决再说。】
“我也不是想要故意这么说的，你要知道，霓虹每年都会有至少10000人会无故死亡与失踪，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被诅咒形成的咒灵残忍杀害而死亡，越是拥有人类大量聚集的地方形成的咒灵越是众多，越是容易产生负面情绪的地方诅咒就越发强大。”
“医院，学校，公司……”
“只要是会让普通人形成负面影响的地方就会形成诅咒。”
“所以说，咒灵的诞生，与人类，与普通人分不开关系。”
“痛苦，懊悔，嫉妒，耻辱……只要拥有这种情绪就会外泄然后迅速膨胀成为普通人无法看见的扭曲怪物，就像是你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有一个咒灵盘在头顶的那盏灯上面。”
天宫九杏伸手指向工作间门口那盏像是因为铜丝接触不良从而导致时亮时不亮，摇摇晃晃的水晶灯。
“想看吗？当然，现在的你当然拥有资格去看见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冲野樱子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阵黑气，随后迅速消散。然后呈现在她眼前的就是缠绕在吊灯上面有两米多长的在长满触须的蠕虫，它扭动着身体，将吊灯上面的水晶挂饰碰撞在一起发出声响。
“奇怪，哪里有这么大的风将吊灯吹成这样？”不远处在吊灯下面刷着手机，打扮的极为精致的女人因头顶的挂饰的反光有些刺眼，无意间抱怨着。
冲野樱子扭头去看她，只见她的肩膀上有一个像是婴儿模样躯体的怪异生物，红皱皱的皮肤，巨大的头颅，像是青蛙眼一样的双目半睁半阖着，头上长着稀疏的胎毛，将脖子扭动着缠绕了女人脖颈一圈，探头去看女人的手机。
嘴里还念叨着意义不明的“妈妈……杀了……妈妈……去死”
粘稠的音节，不像是人类能够从声带里面正常发出的，阴森、恐怖，与往日里冠冕堂皇的样子截然不同。
那些忙碌的人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覆着大大小小的奇形怪状的怪物，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完全不想去看那些说出去可以被称为神经病的场景。
忽然咒灵突然停止了话语，某些不知名的嘶叫，黏腻的声音消失不见，周遭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
像是发现拥有能够看到它们的角色，齐齐扭头看向她，冲野樱子完全无法移开视线，直接与一群奇形怪状的咒灵相互对视。
瞬间像是被什么点燃了引线的炸弹，骚动，愤怒在那些扭曲的怪物们传递，不安的，兴奋地想要冲上来将她撕成碎片。而她只能看着那个长者长脖子的婴儿渐渐地将脑袋往她这边伸过来，离她越来越近。
“吱呀——”椅子摩擦地板上的声音尖利又刺耳。
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直接将咒灵的攻击阻隔，咒灵的脖子后退到本体的身上。随后更加愤怒的声音从它的口中发出。
“好的，想必你也已经理解了所谓的咒灵是什么东西，那么天宫老师的课堂继续。”
“通常而言，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诞生的咒灵是无法被看见的，而那些能够看见咒灵的人类，统称为术师。”
“术师的世界离你们太远了，你只要知道，他们是一群能够看见怪物能够杀死怪物，能够不产生怪物的异类就行了。”
“毕竟……”
“你能接触到的，无论是诅咒还是术师，都不会是什么友善的存在。”
“而隔阂，也会因为你们看见如此的不同的命运与力量从而产生，这是异类的思想。让你觉得怪物是人类，不应存在于世的怪物。不如一开始就跟你介绍清楚，这就这个世界的优胜劣汰。”
冲野樱子看见咒灵，可能是即将死亡，也有可能是因为种子的问题，于她而言，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最好的结局。
她的眼中，满天的奇异咒灵，尖啸者冲她而来。挡在自己身前的天宫九杏，在满天的扭曲怪物里面显得弱小又可怜。她无法移动，只能等着少女被怪物吞噬，之后是她自己这样的结局。
“普通人在即将死亡的时候，那瞬间是能够冲破界限，从而看见咒灵的。是不是有一种另类的等价交换的感觉呢。”
蠕虫咒灵迅速的窜出，风撩起九杏耳边的碎发，就在即将触碰到天宫九杏的脖颈，它张大了口尖利的牙齿与空洞的喉咙暴露无遗。突然就被自己身体内出现的尖刺扎穿，紫色的鲜血喷洒却丝毫没有沾到天宫九杏身上一点。
漆黑的浑身带着尖锐的刺球样的咒灵从它的身体里面爬出，冲向奔来的咒灵们。而被撕裂的蠕虫咒灵倒在地上，无法行动，逐渐化作一条条黑色的文字，消散不见。
“人在临死前会产生巨大的负面情绪，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术师。对于死而言，没有人会在面临它的时候会真正的拥有无悔的死亡。而咒术师们多数都是死在祓除诅咒的路上，在永远都无法见到终点的路上拼命前行，临终他们为了不会让自己诞生恐怖的咒灵，一般都会放弃自己所有的念想，去选择最后的结局。或者留下遗憾，成为咒物。咒物都是以不伤害的前提下，保全不被摧毁的目的，相较于害人的目的更像是一件工具，加上，震慑咒灵与吸引咒灵的特点。”
冲进咒灵群里面的黑色咒灵像是一个病原体，厮咬着那些不同的咒灵们，将病毒感染出去。所有被它伤到的咒灵渐渐地都开始行动缓慢，无法再像最初那样杀伤力，而啃食到它的咒灵则如同最初的咒灵一样，被从体内诞生的新的咒灵撕碎，残骸化为咒文，最后消失不见。
冲野樱子看着静静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又看向她身后宛如地狱一样的场景，自己连同也仿佛深陷进地狱之中。
“普通人的话，因为死前的恐惧、不甘与懊悔之类的负面情绪强行抵达了术师的标准，所以获得了，能够看见它们的存在的奖励。”
“所以，你被诅咒了，是既定的事实。”
【天宫九杏：不过也助长了诅咒的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