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医生》囚树

19、第十九章

　　老唐用手捏了捏眉心，眼皮底下尽显苍老，他叹了口气，用手捋过已经稀疏的头发。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他仔细把答题卡翻阅个遍，始终没找到扣分点，谢俞的字体漂亮，笔锋严厉，落笔铿锵有力，委婉中有一丝张扬，道尽青春年华。

　　数学需要写的字不多，大抵都是公式与阿拉伯数字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小字覆盖了整张试卷，最后一道题的结尾略有些草率，但基本都拿到了得分点。

　　“老唐，这是谁的试卷啊？”

　　一位老师推着眼镜走过来，鼻额上的镜片反光，眼睛似乎在注视着这张试卷的角角落落。

　　“好漂亮的字体。”

　　她称赞道，身体也不自觉的倾斜，对着这份试卷点了点头。

　　“我不记得二中出过这样一位人才。”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阅试卷，嘴里念念有词:这道题，他竟然能得出第二种解法。

　　“是…谢俞同学的…”

　　老唐有些难以启齿，磨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位老师的表情，只得退后一点，撇过脸不看她。

　　“谢俞的？”

　　那老师十分震惊，伸手翻过试卷正面，大大的字呈现在她的眼前。

　　谢俞

　　难以想象…

　　老师拍拍手，似乎没从惊讶之中反应过来。

　　我去看看成绩。

　　老师连忙走去，半晌，她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办公室“744？”

　　――――――――

　　“老师，您找我。”

　　谢俞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老师正办公，旁边还有几位同学，正玩笑着写着试卷，他一来，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了。

　　“谢俞？来坐坐坐。”唐森推开一把椅子，示意谢俞坐下。

　　“劳烦老师了。”谢俞不知所以然，只得踉跄跄的坐下，等待老唐下一步指示。

　　唐森上下打量着谢俞，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嘴里回荡，他咽了口唾沫，用发干的嘴唇道:“谢俞同学啊，最近遇没遇到什么事啊？比如打雷被劈？被车撞之类的…？”到最后，老唐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老师，您见笑了”谢俞板着脸，短蹙一下，冷冷地说。

　　“这样啊…”老唐长吸一口气，似懂非懂般点点头，挑眉看向谢俞。“唉，还是回教室吧！”

　　谢俞起身，正要往外处走，突然被唐森叫住。

　　“哦，对了，你明天下午抽个时间，咱再做一次试卷。”

　　――――――

　　没等谢俞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了考场上。身边空荡荡，只留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在教室正中央。

　　他长叹一声，抓起笔伏案。

　　这次的试卷显然是特意出好的，题目很难。谢俞还看见一道之前做过的高考原题。好在自己复习过，至少是十拿九稳。

　　不到一小时，谢俞拿着考卷从教室出来，递给唐森。几位老师也蜂拥而至，瞪着眼睛检查。

　　“满…满分！”不知是哪位老师大喊一声。

　　大家把谢俞的试卷翻过来，翻过去，尽力瞧这位学霸。

　　谢俞看着激动的老师们，心里的一份苦涩涌上心头，不安，无奈。一切仿佛回到了小升初时，大起大落的成绩。

　　一番纠结下，他打通了贺朝的电话。

　　“哥，成绩出来了。”

　　“那挺好的，我家小朋友这么优秀，肯定稳在倒一。”贺朝用肩夹着手机，打趣道。

　　“没有，我…这次没藏。”

　　谢俞向他简单地说明了经过。

　　电话那头，贺朝稍有停顿，随后回予一声:

　　“我就说吧，小朋友很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