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千夜岚

2、这个世界的特殊人群

　　翌日，少女换上一条妇人为她买来的小洋裙晃出了门。在与这家母子简单交谈过后，她并未得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反而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
　　无论这个小国再怎么偏远闭塞，有自己一套经济、政治、文化体系，但总不可能未曾听闻她那里的大陆和国家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压根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不，这种想法真是太荒谬了。
　　少女定了定心神，走进了镇子里唯一一家书店。书店里人不少，门口还排了一队人笑得奇奇怪怪地等着买新出的畅销书，隐约可听到什么“天堂”。但包括这所谓的畅销书在内，凡目之所及，皆是陌生的文字，只有两三字她曾见过却不会念。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一个文盲，这种内心的复杂纠结在她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地图书后升级到了顶点。
　　少女的蓝眸忽地睁大，又无力地闭上。
　　明明说好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地图，但这张图是什么？
　　海洋和大陆分布怎么会是这样？
　　这一个又一个的是什么国家？还有这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无精打采地抓着地图书往男孩家走去的少女，即便吃着尚算可口的三色丸子也依旧不开心。她在离屋子还有数十米远的地方听到了嘈杂声，夹杂着男人的怒骂、妇人的哭喊及男孩的啜泣，邻居们也听到了动静，却似是习以为常，也无人去帮忙，只摇着头叹气。
　　最烦哭哭啼啼的少女本不想回去，但见那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拎着她昨天换下清洗的漂亮小洋装说要卖了换钱时，脸色瞬间变冷。
　　缓缓走进门的少女反手将门带上，又随手一挥。
　　两秒过后，屋内响起了男人一声长长的惨叫。
　　原本串三色丸子的细长小木棍直接穿透男人拎着洋装的手，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可惜了，这件衣服是真不能要了。
　　少女面无表情，缓步走近，在狂躁的男人不识好歹挥着另一只拳头向她冲来时，侧身就是一记肘击，随后一脚踩上跌倒在地哀嚎不已的男人胸口，扭头看向瑟缩在一旁紧拥着男孩的妇人，在其惊恐万分的眼神中冷冰冰开口道：“虽然我不怎么接这活儿，但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委托我杀掉他？”

　　虽是一时好心向被家暴的母子俩提出了杀人建议，但少女心知这是一单亏本生意，本也不期望对方答应，因此在妇人哀求她放过那个男人时，反倒是松口气。
　　妇人抽抽噎噎道，当初是那男人的收留，让她和名叫正孝的男孩有了个家，而他是染上赌瘾后才变得喜怒无常，以赌场为家，负债累累，每次回家把她辛苦打工攒下的钱抢走继续挥霍。这次回来暴力打人，是他没搜到钱的缘故。
　　少女没兴趣听她说这些，漠然抬脚走人。
　　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原先带的钱已经不好使了，也不可能像上次一样总拿珍珠去买东西，得想办法让钱生钱，目前手上1万两……唔，先变成1000万两吧！
　　暗暗决定了小目标的少女开门正要往外走，又忽地停下脚步。
　　“小姐姐……你不住我们家了吗？”男孩向少女走近两步，怯生生地开口。
　　“还敢让我留下？不怕我改主意免费杀人？”少女垂眸看向男孩，他的右眼不知是被那个男人打的还是推搡磕到，肿得厉害，眼里除了惊和惧，还有隐隐的痛惜和恨意。
　　男孩朝母亲看了一眼，明明被男人打得嘴角都流血了，母亲却还慌乱地翻找着医药箱准备为男人止血包扎，见他挽留少女还皱眉摇头。他抿紧唇，拳头握得更紧。
　　“想清楚你想留谁，不该留的人——还是别留的好。”少女轻轻按了一下男孩的肩膀，眼里有一丝道不明的意味，踏出门没走两步又扭头道，“差点忘了问，去赌场的话，出门往左还是往右？”

　　原来不管是哪个世界，赌场的玩法都差不多啊……
　　不到半小时功夫，少女已经施施然将赌场逛了个遍。身着绿色小洋裙的银发美少女混在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中，总是特别扎眼。
　　察觉到有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少女不以为意，状似随意地找了一处空位坐下，掏出1万两现金，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脆生生问道：“叔叔，能帮我换成筹码，让我玩一把吗？”
　　有意思，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刚开始赌场里的人暗自发笑。
　　然而，慢慢地，众人收起了笑容，就连看热闹的赌客都面露惊讶。
　　如果说赢一两把还是运气好，那一路连赢从无败绩就不能仅归咎于好运了。随着少女面前堆积的筹码越来越多，赌场里的人脸色也越来越僵。事到如今他们再看不明白就别混了，这哪里是个小肥羊，分明是披着傻白甜小姑娘外衣的大佬来踢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少女的视线扫过筹码，见已经超过自己订的小目标，仁慈地宣布了停止。
　　她可不像某个家伙嗜钱如命，只是如今的处境暂时需要点钱罢了，1000万两够她花上一段时日。想到上午在小镇逛过的店铺，等下可以去把她看中的一件小洋装先买下，虽说刺绣做工略有欠缺，但珍珠链装饰和裙摆印花设计不错。这个镇子还是太小，或许该换个地方见识见识，离这里最近的大国，记得那个店员说的是火之国……
　　“给！”
　　一个叼着烟的倒三角眼男人帮她把筹码换成钱，“啪”的一下把一个塞满一捆捆纸币的小手提箱丢到桌上，推到少女面前，打断了她的神游。
　　少女满意地接过箱子道谢，礼貌地告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赌场。

　　如意料之中有人跟踪，5个男人，在刚才的路口分作两队，其中一队绕行，1分20秒内应该会在这条小巷前方阻断她的去路。
　　少女不动声色，步频不变，稳稳拎着小箱子慢悠悠地走着。
　　夕阳橙红的余晖斜扫过来，落在石板路上，待两道拉长的人影出现时，少女停了下来。
　　身后本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再也不加遮掩，少女回身瞥了一眼，见后面三人与前方阻挡的两人，俱是赌场里出现的面孔。
　　“各位匆匆赶来，想必不是来邀请我明日再去赌场碰碰运气吧。”少女眉眼淡淡。
　　“你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领头的男人见少女不仅不躲不逃，还毫无惊慌之意，内心隐隐生出几分忌惮。
　　“头儿，不必跟她废话，直接抓住她。”
　　“嘻嘻，小姑娘，这1000万两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么小年纪一个人跑出来会很危险啊。”
　　“银发的小美女很少见呢，想必能卖个好价格。”
　　小喽啰们满怀恶意地笑了起来，慢慢向少女逼近。
　　少女抬起纤细白净的手，把被风吹起的一缕发丝挽至耳后，望向已转成血红色的夕阳，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不过须臾一瞬，偏僻的小巷又复归平静，少女缓缓走出小巷，朝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不会都是这么弱的普通人吧？
　　那就有点无趣了。

　　第二天，少女打算“拜访”一下当地的强者。当远远看见被誉为当地最强的人佩戴一把武士刀时，她还萌生一丝期待。
　　会有胡子拉碴的那个男人一般强的战力吗？
　　但这份期待没持续多久就如肥皂泡一般破裂，无需交手，她便知这并非她想要找的对象，不禁摇了摇头，意兴阑珊地走开。

　　少女雇了辆马车代步。对第一次乘坐这种古老交通工具的她而言，这是一项新奇的体验。
　　她一边吃吃喝喝，一边透过帷幔向外张望，偶尔翻翻手上的地图书。
　　当车厢里飘落下第66颗糖球的糖纸时，马车驶入了火之国边境的一个城市。
　　这里有着更为繁华热闹的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风格的穿搭，有普普通通的民众，有一眼便可辨识出的贵族，有杂耍卖艺之人，另外还有一些奇怪的人——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这些人，有的穿着式样一致的制服，有的均身着短袖带着护甲，有的则统一披着斗篷……大多数人佩戴护额，护额上有着她在地图书上见到过的标志图样，比如漩涡小角、四条曲线、小云朵……
　　少女面色如常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这种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他们并非一般武者，而是经过严苛训练，在飞溅的鲜血中收割生命的存在。
　　少女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战栗，眼里隐隐露出一丝兴奋的光芒，每个细胞都似乎跃跃欲试地怂恿她“去挑战——这个世界的特殊人群”。
　　不行，要暂时忍住。

　　凭借着可爱的外表，少女佯装是偷溜出来玩的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与旅馆老板娘聊了一会儿，很快得知了这群人的身份。
　　乍一听到“忍者”这个词，她愣怔了一下。虽以前没交过手，但似乎曾听祖母提过，他们也是很小就接受训练，有着绝佳的体术。难道有哪里弄错了？她还在原来那个世界？
　　不……随着老板娘进一步科普，她笃定自己是在一个新的世界。
　　这里没有她熟悉的大陆，而只有五大国及其他小国，忍者村既是各国的武装力量，也会有偿接受外面的委托，派遣相应级别的忍者去完成任务。
　　她状似无意地提了两三个词，老板娘疑惑茫然的眼神让她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有偷窥癖的好色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