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千夜岚

100、隐匿在身体里的东西

　　幻像尽消，展现在少女面前的，不再是笼罩在灰蒙蒙雾气中的死气沉沉的石林。
　　少女摸了摸脖颈，低头瞄了瞄，发现身上所有的伤口也都不见了。
　　她正站在一条宽阔平整的石道上，两侧整齐分列着立石，上面龙飞凤舞地刻印着古文。在道路尽头，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寺院，红墙黄瓦蓝柱尽显端庄华贵，檐上硕大的龙头威严霸气，匾额上“龙地洞”三字古朴拙正。
　　“这便是白蛇仙人的居所吗？”
　　少女走到寺院跟前，仰头观望着巍峨壮观的双层楼阁式建筑。
　　“没错。”湍津姬在台阶上显现身形，温和地笑了，“你通过了最后一关的考验，获得了面见白蛇仙人大人的资格。”
　　“这回能告诉我，我那位同伴如何了吗？”少女仍记挂着阿飞的安危。
　　湍津姬指了指左侧的偏殿，“他安然无恙，正在那里休息。待你见完白蛇仙人大人，便可同他一起离去。”
　　少女放下心来，缓步迈上台阶，在经过湍津姬时听她又开了口。
　　“小姑娘，你并非为追求仙人力量而来，但我和田心神姬她们都很中意你，要不要考虑留下来学习仙术？仙术查克拉与普通查克拉不太一样，哪怕你是异界来客，也可尝试修行。”
　　少女停下脚步，摇了摇头，“谢谢姐姐们的好意。我的确是想变强，也曾有过将这个世界的厉害本领习得一二的念头，但经历过一场场战斗后，觉得还是原来修习的能力更适合自己。”
　　她转向湍津姬，宝蓝色桃花眼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姐姐们若真的喜欢我，能否替我保守那点小秘密呢？”
　　湍津姬轻轻揉了揉少女松软的银发，“虽然蛇是游弋在黑暗中的邪恶生物，但只会对敌人和猎物露出獠牙，其余的时候，可不会多事。”
　　少女笑着颔首致谢，向正殿走去。
　　湍津姬凝视着少女的背影，直到她推开大门迈入殿内，才从原地消失。

　　正殿内一片静寂，少女在龙形石质烛台昏暗光源的映照下，继续踏上暗红色的台阶，来到了一个空旷的空间。
　　两侧石壁上有多处凹洞，内有一盏盏灯烛，摇摇曳曳的烛火发出的光芒照亮了这间恢弘的大殿。正中央的巨大石龙作昂首竖立状，龙口横衔着印有“龙地洞”的卷轴。在石龙前摆放着一张刻有蛇纹的石榻，铺着印有紫红祥云纹的锦缎，上面侧躺着一位年事已高的白衫老奶奶。
　　老奶奶身宽体胖，满脸褶子，橙发黄瞳，戴着紫绸护额和牛角状饰品，头顶镶着一颗红色夜明珠，胸前挂着一枚绿色猫眼石，一只手上握着烟斗，眼睛似闭未闭。

　　“您是——白蛇仙人？”
　　少女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曾幻想过青蛇仙人霸道姐姐的样貌，觉得必也是天姿国色，应该是一位高冷霸气的御姐，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副风烛残年、年老色衰的模样。
　　“是的，我便是你要找的人。”白蛇仙人仿佛能洞察少女内心所想，懒散地牵起嘴角，“我们虽有极长的寿命，但也会渐渐衰老。孩子，距离我那妹妹战死，已有千年啦。”
　　一条小灰蛇用尾巴勾来了一个带软垫的矮凳，一条小白蛇微昂着脑袋顶着一个杯子来到少女身边。
　　少女礼貌地道谢，把矮凳放到白蛇仙人的石榻附近坐了下来，并接过杯子抿了一下。两条小蛇朝她摇了摇尾巴，懒洋洋地游走了。
　　杯里不是茶，而是山泉水，冰凉凉的，甘洌清甜，她不禁多喝了两口。
　　“这会儿敢喝了？”白蛇仙人眯着眼睛道。
　　“试炼不是都结束了嘛，现在您把我当客人一般招待，没有任何恶意啊。”少女把杯子放在旁边地上，从包里翻出黄色猫眼石，起身递给白蛇仙人，“这是青蛇仙人让我交给您的。”
　　“它跟我的这块猫眼石一样，都是秘境之宝，没想到能再次回到龙地洞。”白蛇仙人放下烟斗，用满是皱纹的手摩挲着猫眼石，脸上浮现几分怀念之色，“她还有什么话让你转告的吗？”
　　“没有，她只让我带着石头来拜访您，说您会帮我的忙。”少女老实地回道。
　　“她终究还是不能释怀吧。”白蛇仙人微微苦笑一声，继续问少女，“你知道了她和那个人的事？”
　　少女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也知道是我拆散了他们，让他们落得了这样一个结局……她对我始终存有怨念，死后的灵魂也不愿与我相见。这次她为了你的事出面，再次联系上龙地洞，看得出来她对你非常喜欢，颇为信任。”白蛇仙人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上下打量着少女，“能被她所认可……的确是个聪明又强大的孩子。”
　　“是不是还可以加上类似漂亮这样的词？”少女轻轻眨了眨眼，“我一向都很讨人喜欢啦，刚才负责考验我的三位小姐姐也说中意我呢。”
　　白蛇仙人呵呵笑了起来，“没错，还很漂亮。她们跟你说了，要见我必须通过试炼或考验之类的？傻孩子，她们很清楚，能从青蛇仙人手下全身而退的人类绝非普通人，怎么可能通不过这里的区区试炼。她们并非设关阻拦并要吃掉你，只是对你有些好奇，想会一会而已。”
　　少女呆愣了一下，鼓起了包子脸，“什么嘛，狡猾的小姐姐……咦，你们都知道我和青蛇仙人交过手？”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你忘了差点把黑蛇杀了的事吗？”白蛇仙人的笑容多了点阴恻恻的味道，“它一身狼狈地回到龙地洞，我可是很惊讶呢，后来费了点功夫才把它身体里的东西给清除掉。”
　　“抱歉啦。”少女挠了挠头。
　　“不，我并无责怪之意。真正的战斗是生死较量，你若不敌，便会被它吞食掉。”白蛇仙人顿了一下又道，“她在那个地方布下幻境、设了禁制，魂体长期陷入沉眠，但随着时间流逝，她留存的力量也在渐渐减弱。我便派了黑蛇过去守护，帮她清理掉麻烦的误闯者。她本不接受，两次将黑蛇驱逐，后来才由着它留在了那里。你将黑蛇重伤后，我遣了刚才那条小白蛇过去观看了你们的战斗……当然，她拉你进入意识空间谈了什么，我便无从得知了。”
　　“原来是这样……”少女如今才得知当时现场竟还有旁观者。
　　“好了，不聊这些了，孩子，来说说你找我的目的吧。”白蛇仙人收起黄色猫眼石，端正地坐在了石榻上，作出了认真聆听的模样。
　　少女言简意明地讲述了自己的来历以及青蛇仙人的话，双手握拳，大大的桃花眼里满是希冀，“您能看到这个东西吗？”
　　白蛇仙人招了招手，“好孩子，靠近一点。”

　　少女站起来走到石榻前。
　　白蛇仙人完全睁开了眼睛，金色竖瞳直直盯向少女胸口，似有一股无形的能量悄然迸发，穿透少女的血肉屏障，直达其身体内部。
　　“这是——”白蛇仙人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以指尖抵在少女心脏附近某个位置，缓缓阖上了眸子。
　　少女既不敢动弹也不敢吱声，当见到白蛇仙人再度睁眼后，才略有些忐忑地开了口：“您知道它是什么吗？”
　　白蛇仙人长吁了一口气，“真让人意外，你是受到真龙眷顾的孩子呢。”
　　“龙？”少女投来茫然不解的目光。
　　白蛇仙人很肯定地回道：“没错。我看到你体内有一枚龙鳞，感应到上面萦绕着玄妙莫测的时空之力，我想，应该就是它将你带来了这个世界。”
　　“我不记得曾接触过什么龙鳞……”少女愈加迷惘，急急问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您能取出来吗？它能再送我回去吗？我要怎么做才好……”
　　“冷静点，孩子。”白蛇仙人握住少女的手。
　　这双手上的明明是皱纹，少女却莫名感到了鳞片的冰凉触感，急躁的情绪不由平复下来。
　　白蛇仙人注视着少女，缓声道：“我无法从它上面回溯过去，也无法取出它。我只能告诉你，它与你建立了很深的羁绊，与你密不可分。你在这个世界不用担心衰老，因为时光在你身上不再前进，而这不会影响你变得更强。它既能送你来到这里，便也能送你回去原来的世界，但是需要一个契机。”
　　少女瞪大了双眸，“什么契机？”
　　“这个答案或许在它那里。不要着急，你会慢慢想起来。”白蛇仙人用烟斗轻轻推了一下少女。
　　少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飘去，大殿里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在迷雾朦胧间，她依稀见到了一条巨大的白鳞大蛇，长长的身躯慵懒地盘绕在高大的石榻上，嘴上叼着烟斗吐出一个烟圈。
　　“孩子，你会找到回去的道路。”
　　这是少女听到白蛇仙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飞，醒醒。”
　　“喂，我们该走了，醒醒。”
　　“好像没受什么伤啊，心跳也正常……”
　　……
　　少女趴在阿飞胸前听了片刻，直起身，皱了皱眉头。
　　“是这里的空气湿度偏高，氧密度偏低，增大了你的呼吸阻力吗，你又时刻戴着这面具，更加呼吸不畅……要不先摘掉一会儿吧。”
　　她说着就要去掀那橘色漩涡面具，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不轻不重地攫住了她的手腕。
　　略有些粗粝的触感从腕部传来，少女以另一只手捏拳捶向阿飞胸口。
　　“醒了就快起来，我们回雨隐村。”
　　阿飞赶紧松开手，抚着胸口连声咳嗽起来，“大人，你轻点……肋骨都要断了。”

作者有话说

　　小姑娘终于见到了白蛇仙人，因为是青蛇引荐来的贵客，白蛇仙人自然不会再像对待博人那样去为难她，她一眼看出了小姑娘体内东西的来历，并给予了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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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大胆的想法
小姑娘和阿飞的临时结伴终于要结束啦。
晓组织的大家长面对小成员的归来，又开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