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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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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渝白自接师尊令之后就立马收拾下山,三天马不停蹄赶路后在此小茶馆作暂时休整。
江渝白的打算是:既然师兄在莲华秘境失踪,极有可能还在南境势力范围内。他需得从北一路南下探寻其踪迹。
如今天下四分,心华剑派在北,统北方修真门派;江城居南,辖南方各宗门;而明宗和嬉游谷分立西东,庇佑西东地界。
这小茶馆的位置已到了南境边缘,再往前一步便到了南境势力范围内。
“不过,得先处理一下”。江渝白感受着风中的气息,拿起剑往茶馆外走。
绕了几个弯之后,空中气息一滞,知道是被发现了。从各个方向突然出现十数个面具人将江渝白围困在中间。
领头那人开口:“江公子,我家主人请您到寒舍一坐,并无其他冒犯之意“。
江渝白面色沉静,转过身来。众人不由得后退半步。
江渝白诈道:“江城便是如此待客?”
领头的面具人不由一栗,江渝白便知道自己猜准了。
江渝白接着道:“若我不愿呢?”
领头人看向周围众人,“那我们不惜代价也是要将您带走的”。
江渝白听此点头,迅速出剑,剑光在空中一闪,如霹雳雷光落在左侧,一面具人身死。
这便是他的回答。
领头人:不讲武德?
顿时眼神一厉,大喊:“十人杀阵,起!”只见数十面具人同时以一种极为玄妙的步法将江渝白围在中心,并且快速移动以上身杀招不断逼近江渝白。
这十人善使短匕,近身博弈,且配合极好。江渝白每冲出重围又会在极短时间内被再次围困,哪怕江渝白已接连让两人丧命。这阵法却仍运行,竟像是配合了某种术法。
江渝白面上毫不显慌乱,内心:要遭!术法?在山上时这不是学的最差的,也是第二差的。
果然,偏科要不得。
就在此时,有一面具人佯装攻其下方,江渝白快速侧身,只见破空一声,领头人从江渝白后方袭来,匕首插入江渝白右腹。
江渝白心中明白,若如此下去,失血受伤必会气力下降渐渐不敌。而且对方明显有备而来。惟有蓄力一击,破出重围,再做打算。江渝白在短时间内明晰了现在的局势后便渐渐放慢步法,身上立刻多了几道伤痕。
领头人以为江渝白不敌,便示意其他面具人停下,毕竟他们的目的是要将活人带回去,不能下杀手。
领头人盯准江渝白,小心翼翼往前迈了一步,口中说道:“我家主人乃诚心诚意邀请公子赴宴,只望公子与我等走这一趟”。
江渝白面色苍白,一只手持剑,一只手捂在右腹部。领头人更加放松警惕。
见此,江渝白明白时机已到。趁领头人不察,体内蓄出全力使出心华剑法第七重,领头人睁着那双得意的眸子缓缓倒下。
江渝白快速转身奔逃,轻功奔逃中还在想,的确很诚心诚意,他的血都流的差不多了。
其他面具人却未管领头人死活,只惊诧了一瞬,便继续向前方快速移动的身影追去。显然,江渝白对他们很重要,他们仍未放弃计划。
此时,江渝白已带着面具人们在城中绕了好几圈,若停留在城中可能或许尚有转机,若往野外长期只能束手就缚。
失血使得江渝白的面色愈加苍白,轻功步法也逐渐慢了下来。
就在江渝白路过一处城中稍显的花红柳绿,也有些浮夸的阁楼时,他感觉到了一抹强大的气息。江渝白心想,若是好心之人可解我此时劣势,若是江城那一方也可让我稍稍停留,恢复气力。
想到此,江渝白破窗而入,跌入房中。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因为就在江渝白跌入房间的刹那也因为动作过大(可能也是失血过多)直接晕了!
江渝白只恍惚听到一声焦急的声音“小白!”,略显熟悉,又有些吵闹。
“李公子啊,老朽与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位小兄弟真的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虽然身上的伤看着多了些,但上药之后,真的绝不会有大碍的啊!”
“你再问老朽多少遍,老朽都是这个答案。”一个老头缩着身子蹲在床侧,面带无奈的说道。
一只细长的手伸过来,轻轻搭在老头的后衣领,轻巧一扔,老头便被摔在了房间内的空地上。
他不喜欢有人离小白太近。
面前的男子皱起眉:“没有大碍的意思便是有碍了?”望向被扔在地上的老头。
只见这老头迅速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被摔的那样远却也一丝伤也没有,显然也是个有武艺在身的。
老头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迅速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转过身恭敬地道:“公子您真会理解。”
老头就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补充:“您只要好好地每日把这药上在小公子的伤口处,一定是没有半分事的。”他也算看明白了,要不是最开始情况紧急,他是碰不得这床上的小公子半根头发丝的。不由感叹,现在家里兄弟两个也是管的严呐。
老头看着李公子一直盯着床上小公子看,自己也看一眼,分明包扎的好好的。“李公子不然随老朽去取小公子的药,外用与内服的药配合使用才最得宜。”
李公子听此便也跟着老头出了房间。
片刻后,房间里穿出闷哼的一声,像是极痛。
江渝白挣扎着摆脱幽暗的意识,一只手顺着摸到了似乎是...一柄剑?谁人会将剑放在床上?他睁开双眼,看见身上被七裹八裹的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觉得很莫名其妙。
江渝白先将手上摸到的剑拿过来,见剑鞘不明显的地方刻了几个字。照理这处很难被人关注到,他却一眼便看见此处被刻印的痕迹,上面是“江渝白”三个字。
江渝白?江渝白?
他的脑海里翻滚着许多记忆,却都像是另一个人的,随着他的思考,记忆越发折磨着他刚刚醒来的头脑。
突然,江渝白脑海里逐渐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似是与自己极亲密。只是不待他继续回想,突然气血翻涌,吐在了床边。
正在江渝白体力不支要倒下床沿的一刻,一个男子迅速靠近将江渝白接住,然后靠在了自己的怀里。江渝白还能听见面前这男子心跳地过快的声音。
李公子也便是李燃青看见小白倒下去的瞬间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将他的小白抱在了怀里。
然后将面前的少年摆正开始检查他有没有伤到哪里,却听见面前的人睁大双眼看着他,慢慢说了一句:“公子,请问您是?”
这句话在李燃青脑子里回旋了好几转,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没立即回答江渝白的话,而是对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老头立马跑了进来,他在门外就听到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他快速替小公子检查了起来,也没注意此时对面两人稍显的怪异的姿势。老头心里有数后说道:“小公子怕是脑后受了暗伤,或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记忆封闭,但因为小公子体内功力运转,之前倒没有检查出来。为今之计,既然小公子功法可以辅助自愈,便配一些滋补之药加速痊愈,若用其他法子,反倒有可能对小公子的记忆有所损伤。”
江渝白努力忽视着面前这人的怀抱,他已经大体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失忆了。
他想起醒来摸到的剑鞘上刻印的字,应当便是自己的名字。他应当是叫江渝白。
李燃青万年不变的脸也有崩裂的迹象了,他没想到他与小白的重逢竟被(作者)撒上了这样一大盆狗血。只不过,以他此时处境,确也不是和小白相认的好时机,他自己孤身一人时倒是不担心,他只担心小白会受他牵连。
身后抱着他的人胸膛起伏,但人却一直静默着。
江渝白只得自己坐起来,身后的人也随任他,看少年抓着两侧坐的稳稳的,他便也缓缓来到江渝白的身前。
江渝白不觉将注意力移到面前的男子身上,只见面前男子着红色衣袍,身形匀称挺直,腰间挂着玉佩,脸庞弧度瘦削,其上墨眉似剑,笑唇微抿,一双看向他的眼仍隐隐带着焦急。倒是很少见到能将红色穿的如同肃肃清风似的人。
江渝白内心:似乎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但不管怎样,他救了自己一命。习武之人,习武之人?习武之人自当是有恩必报的!
江渝白有些发愣地看向红衣男子,再次问道:“请问阁下姓名?”他可不能连恩人姓名都不知道。
李燃青:“在下...在下李鱼。”李燃青已经打定了不与小师弟相认的念头。
江渝白:李鱼?好奇怪的名字。
见小□□神尚佳,李燃青又恢复了往常的一派温和模样,他开口问道:“姓名都是要交换的,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啊?”
江渝白欲道谢,便答:“多谢李兄救助,我名应是江渝白,叫我渝白就好。”
李燃青笑:“哦,小白啊。”
江渝白正色解释:“是渝白,不是小白。”
李燃青不应这个话题,只接着问道:“小白要往何处去?”
江渝白想到之前回忆的片段,回道:“只依稀记得是去寻人的。”
李燃青眸光一闪,似是不经意问:“可见对你来说是极重要之人了?”
江渝白十分肯定地回复:“自然。”内心却想:我都伤成这样了,这人不重要才怪。
他有些奇怪的看向对面的李燃青,似乎笑得很心满意足?
真是奇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