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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世界的参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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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丫头来仙界数月,长进最大的一是做饭,另一个便是轻功了……她背着背篓里面放着草药和白布一路飞奔到瀑布前,踩着河里的石头几个起落,眼看就要穿过寒川瀑布,没成想九容正长身玉立在瀑布后,丑丫头险些和他撞个正面,惊吓后仰,差点落入寒川中,”小心!“九容伸手将丑丫头拉了回洞中……
”这里真是别有洞天啊!“丑丫头环顾一圈没想到这瀑布后面有这么大一块洞府,上面满是冰柱,脚下像走在结冰河面上……丑丫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背这么大个竹笼?“九容温声细语道。
”哦,园子里多了一只灵鹭,脾气不太好,我准备多抓些鱼,一半喂白老一半喂灵鹭……“
九容道:”灵鹭?屠妖谷的那只?“
”嗯,夜刑天送的。“
丑丫头低头拿草药,九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换药吧……“
”嗯,去寒冰床上吧……“九容说完转身往里面走……
“床?什么床?”
“寒冰床,能提高内力修为……”九容没注意到身后丑丫头的异常神情……
只见在洞府的右侧石门进去三十米远,有一九尺长,五尺款,三尺高的冰床……
“换药吧。”九容上去坐的端正。
“哦。“丑丫头慢慢一层层掀开九容的外衫,看到之前的伤口浸透了包扎的白布,动作极为细致、小心……九容闭着眼睛调息,却能感觉到丑丫头动作的轻柔……
”好了。“丑丫头换好药道。九容点头,依旧闭着眼睛调息……丑丫头凡人之躯受不了那寒气,从冰床上下来四处打量……她看到左边还有一个石洞,好奇走了过去,她惊讶看到这个冰室中放了一个冰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隐约可见,丑丫头走近,她看见一个女子躺在冰棺里,她双手拿着一块雕有绳结花纹样的玉石,玉石中间有一点发着微弱的光……她体态纤细,面如凝脂眉似画,虽不如在白老书房画上的美人活泼明媚,但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几分温柔娴静……
丑丫头感觉她像是睡着了,欲伸手去测测她的鼻息……
“住手!”九容用力抓住丑丫头的手腕,将她推离冰棺……
丑丫头被他推了个踉跄,看到九容护在冰棺前,冷清的眉眼带了几分愠色……丑丫头心仿佛一瞬间蒙了一层寒霜……
丑丫头慌乱的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她还有没有气息,我……”
“你走吧……”九容打断道,神色如常——一贯拒人千里的冷清。
丑丫头瞬间僵住了……
九容低头看了看冰棺中仙子道:“清玥魂魄百年前四散,即便是还魂结护着也是一魄难寻,她本体是天山雪莲,高寒之气才宜魂魄修复,凡人浊气重……你……还是离开的好……是我疏忽,你以后还是别再来了。”
九容说的轻声细语,丑丫头却觉得字字都有千斤重,她双手紧紧握住衣角,眼眶已经红了……“对不起,”丑丫头鞠了一躬,“打扰仙尊了……”,说完转身跑掉了……连背篓都忘了拿……
”鱼呢?背篓呢?“白老看着回来的丑丫头神情很不对劲,根本没搭理他,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地躲进了房里……
“原来他有在乎的人……原来真是仙凡有别……原来她在他那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丑丫头知道自己丑,知道自己在凡人中都算个庸才,可当现实的差距摆在面前,羞愧、自卑感妒忌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怎么啦,是谁惹着你啦,你怎么说也是守山派的人,告诉我,我让门派弟子去削他……”白老敲了敲门,丑丫头并不理他,“再不开门,我就要闯进去了……”
白老用力推开门,丑丫头依旧不搭理他,她受什么委屈也都是习惯性的憋着……“你们都是大神仙,我这种蝼蚁似的小人物,不劳您费心……”白老还没第一次见丑丫头发怒……像个受伤的要野兽,逮谁咬谁……
白老走了过来,摸摸了小野兽的脑袋道:“就算你觉得自己是只蝼蚁似的小人物,不幸被人踩死、捏死也就死了,可如果这一生只能当蝼蚁活着,一辈子漫漫长路,你带着这份委屈活下去,抱怨着不公,嫉妒这旁人,那每一刻都是苦的……”
丑丫头愤愤地看着白老……
“记住了,过度自怜是懦夫行径,所谓救赎,无论凡人仙人不过都是得自在,让自己由衷的平和、愉悦。”
“……都是废柴了还怎么愉悦?”
“不要只想着成就大业,非要成为人上人才骄横得意,找你自己想做事,认认真真做下去,救赎不在结果,在过程里,哪怕把一个字一笔一划的写好,一顿饭有条不紊的做好,等你用心去做了自然有不同,等你有一天回头看就会发现木已成林了……无关乎别人的目光,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你就自在了……”
丑丫头似懂非懂:“那我想要什么?”
“那你该问你自己……”白老点了点丑丫头的鼻尖……
丑丫头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现在你该是想要吃饭了……“
”这就去做……“丑丫头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泪,跑进了厨房……
白老看着丑丫头的背影道:“如若躲不过那一劫,望你能找到自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