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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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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梵希已经在七号出口等了时迦好久了,看见冷梵希,时迦跑过去先抱歉:“刚刚让人撞了一下车,久等了吧。”
“还行,也就等了十来分钟。”冷梵希看看手表说,然后笑着挽起时迦的胳膊,才问:“你人没事吧。”
时迦转过身带着冷梵希往自己车的方向走,“我没事。”
说完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肋骨处,还是有些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青了。
找到车位,时迦瞄了一眼,那人已经不在那了,而且车子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损伤。把冷梵希的小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启动车子,时迦带着冷梵希回家了。
晚上八点多,厨房里站了两个穿着吊带睡裙的女人,时迦掌勺在炒菜,抽油烟机嗡嗡作响,冷梵希站在一旁头发还湿着。
“迦姐明天生日怎么过,有想法吗?”
时迦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盘子,边盛菜边说:“其实没有特别的想法,生日过来过去都差不多。”
她并不在意过生日的形式,而是陪自己过生日的是谁,生日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冷梵希似有若无地点点头,她跟时迦的想法不太一样,她做什么讲究仪式感,只是最近过得比较随意了而已,也没有人能给她所谓的仪式感了。
“他呢?陪不陪你一起?”冷梵希问。
他。
时迦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端着盘子的手顿了顿,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时迦不可能听不出来他是谁。
她把碎发别在耳后,端着那盘炒青菜出了厨房,冷梵希跟在时迦身后,时迦说:“会。”
每年她过生日,沈修宁都会在。
“不说别的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先吃饭?”时迦咂了个舌,坐在桌前说道。
冷梵希颠颠跑过来,坐在时迦对面,拿起桌上的筷子说:“好。”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有说有笑,她们没谈感情,分享的都是自己近期的动态。吃完饭,时迦带冷梵希去了次卧,她提前就收拾出来的屋子给冷梵希用。又给她拿了新的洗漱用品,两个人一起敷着面膜聊着天。
时迦在客卧陪了冷梵希一会儿,直到冷梵希的手机响起她接电话她才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仰躺在床上,时迦想起冷梵希的那句话。沈修宁会不会陪自己?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么多年的生日,无论有多忙,沈修宁都不会缺席。现在的时迦有些纳闷,她对于沈修宁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朋友?妹妹?同事?又或者别的什么关系……
时迦搞不明白。
但如果是妹妹,那就太他妈扯淡了。
如果沈修宁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为什么他会说出“时迦,你总归比她们重要”的话;可如果沈修宁对她有意思,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跟她表明心意。
她出国那几年,沈修宁还是会跟她说生日快乐。
那几年她们交流少得可怜,只要沈修宁不主动向她发起聊天,她就压抑着自己不去找他聊天,慢慢的,时迦就不会频繁想起沈修宁,时间长了,就连时迦自己都觉得对他没意思了。所以在2016年沈修宁向她发出邀请让她回国协助她打理公司的时候,她就答应了。
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男生,她会不会放任自己喜欢的女人去跟别人谈恋爱?
可是这个东西没办法假设,不管她回答是还是否,结果都没有意义,因为她终究不是沈修宁,没办法替他做主。况且,她作为一个女人,不也任由自己喜欢的男人去跟别人谈恋爱了么。
也是挺可笑的。
时迦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把拉起被子把头捂住,再一次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每次思考这种问题,她都像是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支持她,另一个站在她的对立面。
夜渐渐深了,月亮爬上窗台,床上的人慢慢响起微弱的呼吸声,一夜无梦。
早上时迦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刚刚六点,她窝在床上打开了微信。
她收到了几个人发来的生日祝福,一个个回复过后,给谭望秋发了条微信过去:【33年前的今天你辛苦了。】
长大后的每一年,在她生日的这天都会跟谭望秋说点什么,同样每一年她也会期待对方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她的期待不高,四个字就好,可是每年都不会有。心情好点谭望秋会跟她说“吃好点”,心情不好谭望秋会跟她说“知道就行”,总之永远不会有“生日快乐”。
而今年,时迦还是期待那句“生日快乐”,虽然她知道她有99%的可能收不到。
关了手机,时迦去厨房做早餐了,她戴了一副黑色眼镜,头发用鲨鱼夹松散的夹在脑后。热了吐司面包,温了牛奶。
不知道冷梵希什么时候起来的,时迦准备好早餐抬起头的时候,冷梵希就站在卧室门口扒着门框看着她。
“你起来啦。”
冷梵希揉揉眼睛走过来,打了个哈欠:“迦姐,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打扮做早餐看起来有多贤惠吗?我都可以脑补一本小说了。”
说起这个来,冷梵希来了劲头,也不犯困了,手舞足蹈胡编乱造道:“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女主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松散的夹在脑后,一束晨光打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卧室门开了,某总走出来,看着他的小娇妻给他做了一顿合胃口的早饭,嘴角微勾,笑着走过来,从身后把他的小娇妻搂在怀里,亲吻她的侧颈,宠溺地说一句‘老婆,辛苦了’。”
言毕,室内有一瞬的安静,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紧接着是一室的哄堂大笑。
时迦笑完后给了冷梵希一个嫌弃的表情,打个哆嗦,这个画面过于油腻:“你还挺会编,这么会说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啊。”
冷梵希趴着时迦的背部,攀着她一只胳膊,安抚她:“别生气,我就说说,不过没准哪天他就实现了呢。”
她伸手够到牛奶喝了一口,牛奶丝滑香醇,很不错。
时迦看着冷梵希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笑,那么美好的画面,她这辈子还有可能实现吗,那样的早晨未免也太梦幻了。
“你今天什么打算?是在我家给我看家呢还是出去玩,或者跟我去公司看看,都可以你随意。”她今天还要去上班,没有时间陪冷梵希。
冷梵希摊摊手耸耸肩没所谓道:“你去上班吧,我自己逛逛就行,没准再次逛西城又能给我不一样的灵感。上次来,这座城市就给了我很多灵感,回去之后我就设计了一个城市系列。”
时迦喝了口牛奶,应下来:“行,那我就不管你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晚上不出意外我会把他们邀请到家里来。哦对了,家门密码是990919。”
每次都在壹号,也挺没意思的,那个地方沈修宁非常喜欢,她也就是一般般喜欢的程度。
冷梵希听着这六位数字,想不出他们跟时迦有什么关系,她露出八卦的笑容,嘿嘿笑两声:“你这密码有什么含义吗?”
时迦放在空了的牛奶杯子,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瞥了冷梵希一眼:“怎么那么八卦。”
990919是时迦第一次见沈修宁的日子,她永远忘不掉那天,在那天她看到一个发着光的少年。青春期少女心的萌动就是这么不可避免发生了,没道理可讲。
吃完早饭时迦就去上班了,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沈修宁,两个人破天荒的第一次跟对方问候了一句“早上好”,时迦先开的口,沈修宁回给她一个,她以前没这个习惯。
电梯里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几个别的同事,沈修宁没有过多跟时迦交谈,两个人各自走出电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时间还早,时迦把包放下,掏出手机给沈修宁发微信:【晚上去我那过生日吧,每年都去壹号,今年换换。】
沈修宁:【行啊,给你定了蛋糕,到时候点些外卖就行。】
时迦发了一个“OK”的emoji给沈修宁,又把这个事告诉了其他朋友,放下手机开始工作。
这应该算得上时迦第一次在家里办party,她是一个喜静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把很多人往家里叫的人。可是今年她想这样做一次。
——
冷梵希自己在国宅华园附近转了转,她去了一个店里,买了很多气球,一套“HAPPY BIRTHDAY”的生日套装,还有一些别的装饰性用品。
过生日就好好过嘛,该有的都准备好,没有哪个女生会不喜欢这些吧。冷梵希心道。
买完这些,冷梵希拎着东西回了国宅华园,把东西全部放在地上,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布置房间,吹气球,贴字母。
以前都是某个人给她准备惊喜,这是第一次她给别人准备惊喜,原来在双向的情感中,准备惊喜的人跟接受惊喜的人一样幸福。
准备好这一切,冷梵希拍照做了纪念,她不知道时迦会邀请几个朋友来,很多东西她都准备了很多。
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响起来,是时迦给她发来的微信:【我工作还有一些需要今天完成的,应该不会很早到家,点了很多外卖,我有朋友也会陆陆续续过去,你提前给他们开下门。】
冷梵希拿起手机回她:【知道啦[阴险]】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门铃就被摁响了,冷梵希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给人家开门。隔着猫眼看了看是一个男人,冷梵希把门打开,那人很热情地跟冷梵希招手问好:“你好,我是白一帆,迦姐的朋友。”
冷梵希朝他点头回了一个“你好”以后,侧个身让人进来,白一帆看着屋子里梦幻的场景张着嘴巴一时忘记了说话。
蓝色和黑色的哑光气球铺满了一半的地板,两个英文单词是银色,高高的悬挂在白纱床帘上,还有各种星星灯。
白一帆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冷梵希说:“这些都是你弄的?”
冷梵希点点头,这些不是她弄的难不成还是他弄的。
白一帆啧啧两声,“迦姐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喜欢简单一点。”
冷梵希不屑地抱起双臂,鉴于他是时迦的朋友,她没有张嘴说出“你懂个锤子”这几个字,而是换了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没有女生会不喜欢这些。”
不想跟他探讨这些东西,冷梵希岔开了话题:“我叫冷梵希,你可以叫我Fancy。迦姐其他的朋友什么时候到,我觉得你可以让他们快一点,这样可以给迦姐一个惊喜。”
“哦好,我给他们发微信。”白一帆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单独给他们发微信。
两个人不熟悉,白一帆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人来,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冷梵希自己倚靠在那边的桌子边,两腿交叠。
白一帆受不了这种过于安静的环境,他没话找话:“Fancy是吧,你跟迦姐怎么认识的啊,她回国之后,已经很多年没交过新朋友了。”
冷梵希随意答道:“一见如故。YI是我品牌的资方,这样认识的。”具体情况她实在没必要跟他展开描述。
终于再一次传来门铃声,白一帆腾地站起来去开门了,杨璟带着他老婆孩子来了,白一帆看见杨璟像是看见救命恩人一样:“杨哥,你可算来了!”看见旁边的安娅,白一帆叫了个嫂子,又把她抱着的小朋友接过来:“小乐乐,还记得小叔叔吗?嗯?”
杨璟牵着安娅的手走进来,安娅也被室内的场景震慑住了,走进去以后,安娅跟冷梵希说:“你好,我是安娅,迦迦的朋友。这位是我老公,杨璟,迦迦的朋友兼同事。”她扫视一下周围:“这些都是你弄的吗?”
安娅多少对时迦还是有些了解的,她自己不可能弄这些东西,虽然不会弄,但时迦肯定会喜欢。
冷梵希点点头:“你们好,我叫冷梵希,可以叫我Fancy,这些……都是我布置的。”
安其乐被白一帆抱着,嗯嗯啊啊地哼唧着,白一帆把她放在地上,架着她的胳膊一点一点让她走着,一会抓抓这个,一会抓抓那个,嘴里还叫着妈妈。
冷梵希被这个萌娃吸引了注意力:“你家孩子都这么大啦?”
提到孩子,安娅身上泛着母性的光辉,她把安其乐抱起来,轻轻抓着她一只胳膊,面对冷梵希,温柔地说着:“宝贝,叫姨姨。”
安其乐现在还只会叫爸爸妈妈,她很努力地在学习说姨姨,突然笑着笑着就蹦出一个“姨姨”。
冷梵希伸出手指刮了刮她圆润的小脸蛋,“你好乖哦。”
时迦的朋友陆陆续续都到了,她点的外卖也基本都送到了,只剩沈修宁和时迦了。
——
沈修宁开着车到了烘焙坊,“陈老板,我来取蛋糕。先让我看看做成什么样了?”
陈老板撑着胳膊趴在柜台前,“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我相不相信,你也得先给我看看。”如果他不是很满意,现在换还来得及。
陈老板切了一声,转身把她今天下午刚刚做好的蛋糕拿出来给沈修宁看,透明的包装盒可以清楚地看见里边蛋糕的形状。
圆形的蛋糕胚,周边抹上了橙黄色的花瓣状奶油,顶部装饰着多半圈的白桔梗,一共七朵。再中间,就是沈修宁那晚描述的日落。
看着这样一个蛋糕,沈修宁满意地笑了。他拎起蛋糕:“谢了。”
陈老板摆摆手笑说:“我走不开,替我给时迦带一句生日快乐。”
沈修宁把蛋糕放在了副驾驶,一路疾驰开往国宅华园。
半路上,他接到了白一帆的电话:“宁哥你到哪了?迦姐还没来,你稍微快点,我们给她一个惊喜。”
“五分钟。”
惊喜,能搞出什么惊喜,别最后惊喜变成了惊吓。
虽然这样想,沈修宁还是往下踩了油门,不到五分钟,车子就停在了楼下。
拿了蛋糕按了电梯,他敲门,听见里边闹哄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一帆给他开了门,沈修宁很自然地把蛋糕递给他,透过白一帆就看到了布景。别说,确实挺惊喜。
“宁哥,快进来。我们在窗边看迦姐什么时候回来,埋伏在门口……”白一帆噼里啪啦跟沈修宁说了一通,沈修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看白一帆,最终没说话,默许了他的行为。
时迦会喜欢,沈修宁想。
白一帆关上了门。
——
时迦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前,在外边看到了沈修宁的车,她一路哼着小曲就往家走,手里还提了两瓶上好的红酒。
站在2503门口,时迦用指纹开锁,贴上去,门被瞬间打开。
嘭——
“生日快乐!”伴随着一句生日快乐,纸丝带飘落下来。
时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借着门外楼道里的光,冷梵希上前一步,给她戴上了小皇冠。
与此同时,沈修宁端着生日蛋糕走出来,上边点了一根蜡烛,蜡烛的烛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火光随着沈修宁的步子一闪一闪。
沈修宁托着蛋糕走到时迦面前站定,往前抬了抬手里的蛋糕,开口说道:“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他的声音像烛光一样柔和,他的脸颊衬在烛光下也比平常柔了几分。
端着蛋糕让时迦吹蜡烛这种事情应该由她男朋友来做,但目前时迦单身,所以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冷梵希就说:“沈总你来吧,又高又帅,这里边也就你最合适。”
杨璟和白一帆都已婚,她一个女人总觉得差点意思,总不能让一个尚且不会走路的孩子上吧。
冷梵希知道时迦喜欢沈修宁,所以这件事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时迦肯定也会喜欢。
最终大家都决定,这件事由沈修宁来。
此刻,周围的一切像是消了音一般。
时迦看着沈修宁拖着的蛋糕,精心做的设计,日落一样的浪漫,还有她喜欢的白桔梗。她喜欢落日黄昏,因为初见沈修宁的那天,他的背后就是无限的夕阳,她永远记得那一刻。
上边的logo是他们经常订购的那家店,时迦喜欢那个老板,也喜欢她家的甜品,她相信这个蛋糕肯定也是出自陈老板之手。只是这元素实在不像是陈老板能想出来的,因为陈老板不知道她喜欢白桔梗。
是沈修宁告诉她的吧,时迦想。
刹那间,时迦酸了鼻子。
抬起头的瞬间对上了沈修宁漆黑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里的红酒已经被白一帆接过去了。
时迦眼睛里含着泪光,缓慢地抬起手做出许愿的姿势,在闭上眼睛之前,又看了一眼沈修宁。
希望得偿所愿——这就是时迦的生日愿望,她也只有这一个愿望。
呼——
时迦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白一帆开了灯,室内一片大亮。
伴随着灯光亮起,还有沈修宁的第二遍生日快乐。
时迦朝沈修宁感动地笑了笑,沈修宁无声地看着她,两个人在静默间对视着。
白一帆问:“迦姐只许了一个愿望吗,生日可以许三个愿望的,第三个不说出来就好了。”
时迦听到了,没说话。
那一个愿望已经显得她足够贪婪了,她不敢再去奢求什么。如果针对他实现了,那这辈子就足够了。
时迦走进去,看着客厅的装扮,心动不已,她多久没有这样过过生日了。本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对这些越来越不在意,在此刻,她发现她错了,尽管已经33岁,她对这些依旧心动。
“专门为你准备的,喜欢吗?”冷梵希走到时迦跟前问。
时迦给了冷梵希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说:“我很喜欢,谢谢你,Fancy。”
冷梵希拍拍时迦的后背,“喜欢就说出来,不用装作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勇敢表达喜欢,无论什么。”
最后一句话才是冷梵希最想跟时迦说的。
勇敢表达喜欢,无论什么。
她很想告诉她喜欢就去争取,哪怕被拒绝,也好过自己憋在心里难受。
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各种烧烤,烧烤跟啤酒最配。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坐在桌前,一人面前一罐啤酒。
白一帆这个人最会来事,他先举起啤酒:“来,让我们再次祝迦姐生日快乐。”
大家一起举起杯子:“生日快乐!”
在这个气氛下,连安其乐都想凑凑热闹,她手里拿着一小块蛋糕,敲着桌子:“啊,嗯,妈。”
时迦笑着蜷起右手的食指蹭蹭她的脸,“嗯,生日快乐。”
一顿饭吃了很久,桌子上摆了很多空的易拉罐。这顿饭没花多少钱,但今天晚上她吃的很开心,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开心放松过了。
除了安娅带着安其乐没有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其他的人都没有“我是客人”的意思,大家笑着收拾完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这个过程很慢,但每个人都不着急。
吃完饭,一群人还没尽兴,时迦把电视打开,调出K歌功能,找出了麦克风,几个人唱起歌来。炽白的灯关了,只剩了电视发出的彩光和冷梵希布置的星星灯。
白一帆拿到了麦克风,播放了一首《好想大声说爱你》,日语,所有人都不知道白一帆还会日语,沈修宁也对白一帆另眼相看了。
“谁还不是个动漫少年啊。”白一帆挑眉骄傲地说。然后就唱起来了。
有人坐在沙发上,有人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时迦换了一件短款的修身上衣,坐在地毯上,她也看过《灌篮高手》,跟着节拍就动起来了。
动作幅度不小,时迦一抬手就露出那一块淤青,沈修宁看见了,拧眉,时迦身上怎么会有淤青呢?还那么大块,看着像被人打的。
时迦身上的那块淤青若有若现,并不容易发觉,只是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就再也忽视不掉,那块淤青一直盘旋在他脑子里。
客厅里,几个人全部唱high了,沈修宁坐在沙发上,她的胳膊挨着他的小腿,脚尖一点一点地伴随着音乐打着节拍,头也跟着晃动。
沈修宁碰碰她的胳膊:“你跟我来一下。”
时迦不知道沈修宁怎么回事,摁着沙发借力站起来,跟着他走到她卧室里。沈修宁叉着腰转过身挑眉问她:“你又谈恋爱了?”言语间是不解与质问。
What?谈恋爱?时迦纳闷,皱起眉来,眨着眼问他:“谈什么恋爱?”
沈修宁指指她的肋骨处,“那怎么青了那么大一块,你别跟我说他家暴,如果真有的话我就跟你去报警。”
原来她沈修宁看见了她撞青的地方,时迦噗嗤笑了,“沈修宁,你今天智商怎么不在线啊。”什么伤都看不出来。
“那你那块儿怎么青了?”沈修宁很严肃,没跟她开玩笑,还是有些担心。
时迦撩起衣服到合适的位置,展示给沈修宁看,然后跟他解释:“第一,我没有谈恋爱,更别提什么家暴了。第二,就算我谈恋爱,也不会跟家暴男谈恋爱。第三,这块青是我昨天去接Fancy的时候,被一个小姑娘撞了车尾。我刚把车停好解了安全带,她倒车不太行,就给撞上来了,我跟着一块撞上了方向盘。然后就这样了。”
“看过医生没有?”沈修宁听完她的解释,松了一口气。
时迦觉得沈修宁有些大惊小怪了,她把衣服放下来:“这不用看医生啊,就是磕到了而已,我的皮肤就这样,随便磕一下就能青好几天。过几天就好了。”
沈修宁盯着时迦若有所思,时迦也在直视他的目光,突然啧了一声,探到他身前歪着头问:“沈修宁,你怎么这么关心我?”语气里带了一丝娇媚。
关心她不应该吗,沈修宁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时迦哦着,头往后仰远离了沈修宁。
“唱歌,唱歌去。”沈修宁往客厅走。
时迦垂着头也慢慢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