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青色彼岸花竟是我自己》初云雪

69、破碎边界。

　　狐狸尖锐的牙齿咬碎了人类最坚硬的骨骼，羂索将头骨裂开的声音听得清晰。

　　外壳下面的延续了千年的，罪恶满盈的一颗大脑，这是羂索的本体，脆弱的本体。

　　“为……什么……”

　　妲己就这样吞吃了夏油杰身体的头颅，那具没有脑袋的身体落在五条悟怀抱之中。

　　他终于可以让最亲爱的挚友安息了。

　　妲己杀掉羂索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薨星宫猛冲，撞碎了结界和建筑，一口把真人吞吃入腹，连带着真人身上那十根两面宿傩的手指一起吞入腹中，在她狩猎的同时，天元已经舍弃了肉身，化作了接近神的意志，但妲己可是洪荒时期的青丘巨兽，她咆哮着，身躯无限壮大，“五条悟！”

　　“领域展开——”

　　无数压缩着的无效信息山洪一样涌入了天元庞大的意志，千年来它作为全知全能的术士，自有一套处理信息的方法。

　　天元只混乱了一秒。

　　短短一秒。

　　但已经足够妲己捕捉到它的意识了，妲己刚咬碎了羂索的脑袋，唇边带着血，龇出了刀锋一样的利齿，狐狸脸狰狞万分，她张开嘴，撕咬着天元的意志，也撕咬着这个世界的天道本源力量。

　　狐狸是狡猾的，贪婪的，她就算有人形，本性也还是一只妖怪，一只动物。

　　青川裴那个时空的天元出现了明显的破绽，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知道自己动手的机会到了。

　　“上吧，杰。”

　　青川裴在五条悟的帮助下，同样感受到了天元的踪迹。

　　所有植物发疯似的像章鱼一样扭动着触手，纠缠了上去，它们吮吸着一切情感和灵魂，哪怕是天元这样的超脱之人，也一样还有情感的灵魂，青川裴硬生生的把根系扎进了天元的神识之内。

　　他突然感觉天元放松了抵抗，甚至那些庞大的，不可名状的神识主动向他靠拢了过来。

　　青川裴立刻就意识到了天元想做什么，事到如今了，它想的还是要同化！只要和青川裴同化，就可以和他一同存在，哪怕小世界破碎，天元也依旧会存在！

　　“无惨……你看啊。”

　　青川裴笑着，草木没有泪水，但代表着孤独和离别的花朵，生来就该流着别人的眼泪，“你看，人类的贪欲是无穷的……即使是，几乎成为了神的人，也还是人，也还是怕死，所以无惨怕死，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愿意为大家去死的圣人值得赞美和崇拜，可胆怯的人，也只是遵循了本能而已。”

　　“你回来！”无惨伸出手，想抓住青川裴，“你到底要怎么样？”

　　“放心吧，我还不打算让你的伴侣变成天元。”青川裴郁闷了一下，“那也太奇怪了……”

　　在东京的上空，出现了好像结界一样的东西，而这结界在被一只巨大的狐狸啃食着，人们都惊恐地抬起头，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是特效表演还是真实存在的。

　　妲己的牙都快崩了，还是硬着头皮在吞噬由天元咒力维持的结界，她那条化作虚影的第九条尾巴正在一点一点地凝成实体。

　　“五条悟。”青川裴叫住了展开领域的最强咒术师：“准备好创造属于每一个人的世界了吗？”

　　高专的学生们接到保护天元的任务时，虎杖悠仁已经看到了东京上空的九尾狐，两面宿傩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代价不代价的了，迅速接管了虎杖悠仁的身体。

　　“快跑！”两面宿傩对高专的学生们大喊，“结界要塌了！”

　　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呢？

　　过去的青川裴和现在的妲己一起撕咬啃食着天元的灵魂和意志，小世界的气运基石被他们破坏，他们疯狂吞噬着小世界的力量，填补自己身体的损伤和修为的亏空。

　　天元的意识和力量在时间线上扭曲，最终被他们撕成了碎片。

　　结界轰然破碎，青川裴现身，一把捞起了无惨，无惨在他怀里抓住他的领口紧紧地不放开，“他们会怎么样？”

　　“这个世界要重塑了。”青川裴低声道，“在时间线的两端搅碎了世界基石，他们会融合成一个世界，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怎么离开！？”

　　天光细微，旭日在青川裴身后缓缓升起，青川裴背对着太阳，帮无惨挡住了阳光。

　　然后，太阳的虚影被他撕裂。

　　寂静，无垠的寂静，方才的喧闹和厮杀都被留在了时间线上，青川裴抱着无惨在跨越世界的虚无之中行走，刚才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幕幕全都静止了，好像一张张的照片，这些静止的画面飞快掠过他们身边，围绕着青川裴飞速旋转，一页页的翻过，最后，一本名为咒术回战的漫画书掉在了青川裴脚下。

　　女人的手捡起了这本漫画，随意翻看两页：“这个小世界的天道气运被我们两个吃掉，现在已经降维成漫画了，想要再次成为完整的世界，还需要重新孕育出一个世界的中心基石来，围绕着它支撑起能够让故事发展的舞台。”

　　“这个就要交给五条悟他们了。”青川裴松了口气，“他们肯定能做到的，他们一定可以创造一个比从前更好的世界吧……五条悟那家伙，可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呢。”

　　“什么意思？”无惨紧张极了，他试着理解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他完全理解不了，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僵在青川裴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那还是换一个你能理解的方式好了。”妲己拍了拍手，身边的虚空自她脚下逐渐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图书馆，她将咒术回战那本漫画放在了书架的空隙处。

　　“看到了吗？每一本书，都是一个小世界。”妲己介绍，“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命运一早就被写好了，然后又被无数人改写，诞生无数个更下层，更低纬度的独立世界。”

　　“等等……你们不会说，我也是……”无惨如临大敌，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在青川裴怀抱里不自觉地发着抖，“我也是……”

　　“别想。”青川裴轻吻在他的额头，“想了会疯。”

　　“哎呦。”妲己很不悦，她的手抚过了封神演义的封面，很是怀念，但还是没有做任何停留，找到了那个他们要前往的世界：“回去吧，你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不过回去了你要谨言慎行，这次我可不会再救你了，在咒术回战的世界，虎杖悠仁一直活着才能让你乱来的。”

　　妲己把那本书抽出来，扔到了地上。

　　“放心吧，我知道。”

　　“说什么知不知道的，谁知道你又要做什么。”妲己抱怨着。

　　青川裴抱着无惨踩上去的一瞬间，就坠入了小世界。

　　“等等，我翻错页了！”妲己不经意间看到漫画书上的内容时，顿时着急起来，可青川裴已经进去了，她伸手也捞不回来。

　　妲己跪坐在地上，放空了思维。

　　“你们情比金坚，肯定能圆满，和我没关系，要是不成，那就是你心不诚，可不能怨我……”妲己絮絮叨叨的，她祈祷自己的疏忽没有犯下大错，一边把代表小世界的漫画书拾起来，塞到书架上，免得被人发现了。

　　“妲己……你因何在此？”

　　“啊！”

　　妲己被背后人说话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她仓惶回头，却看到了那张她朝思暮想的面容。

　　“……妲己，参见大王。”

　　“我早已经不是人皇了。”帝辛摇摇头，“此处是天喜星掌管的星宫，你不易多留，还是速速离去吧。”

　　“大王！”妲己红了眼圈，“你我已经分别三千多年了，为何要赶我走？”

　　“三千多年，也不过弹指间。”帝辛深深地看着她，“你还是如同以前一样，面容未改啊。”

　　“我怕大王认不出我。”妲己试图露出一个笑来，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大王早就知道我是狐狸变得，都没有赶我走，现在却要赶我走了。”

　　他们之间的爱本来就是一场算计，又何尝不是被一早定好了的命运呢。

　　青川裴像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似的，在时空夹缝的风暴里很是遭了罪，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没有了无惨的影子，他坐在一片荒地里，炽热的太阳照着他，周围静悄悄的。

　　他的内丹完完整整，从未有过的力量充盈在他的身体里，他仔细查看，丹田内的本体……竟然完好无缺？！

　　青川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在自己的身体上四处摸索，身上更是分文无有，他还穿着初到东洋的那身华夏服装。

　　“……什么情况？”他喃喃道，“妲己，你把我送到哪里来了？”

　　妲己自然是无法再回应他的，青川裴硬着头皮走了十几里路，才碰上个种地的农民。

　　他想跟农民问话，那农民看到他穿着宗主国的衣裳，气度不凡，吓得对着他又是鞠躬就是下跪，好在这农民说的是东洋土话，青川裴可以确定他在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