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144、第一四三章 峰回路转

　　要购买轻工楼的事情，就在酒桌上吵闹声中定下来。李正扬和张永军商讨着哪边出资多少，收购了以后谁管理的问题。最后商定，县里和李正扬一半一半的比例，管理有李正扬这边管理，至于收购后清理掉的人员，有县里招工安排，算是帮县里解决了一批人的就业问题，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事情决定下来后，并不是立马就大张旗鼓的咋呼出去呀。总的闹明白那么好的地段，硬件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连年亏损吧。还有方方面面的事情需要考虑，了解，不能头脑一热，就听官方的报告因为如何如何，就双方签订合同收购了那么解决了。
　　一个轻工楼，只是楼层的销售人员就有五百来人呀。还有后勤的、机关的，各方面的人加起来有六百多人。这么庞大臃肿的队伍，盲目的收购过来，那都是问题呀，不说别的，就是工资那也不是个小数目呀。
　　具体了解情况的，有徐有光负责在背后小动作的了解，正面有张永军和李正扬负责和市里在桌面上商谈。当然也就包括这个商业楼的建筑价值，人员去留等等。市里恨不得把所有的问题都甩给明红县，张永军和李正扬虽说准备留一部分人，但是也在讨价还价说是不想留。梁琼玉也在帮着从侧面了解情况，不管怎么说，真要是收购了，那么也就相当于是她家的产业了，她就是再傻，也不会是为了出风头，闭着眼就看她自己手头的资料，头脑一热就帮着作出决定啊。真要是收购了和现在一样年年亏损，月月赔钱，那谁干呀。
　　双方就这么展开了拉锯战，一拖再拖，就谈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又有风声传了出去，轻工楼的职工凡是有点关系的，开始忙着办调动离开这里。调不走的也没心情了，整天无精打采，提心吊胆的，都在考虑以后怎么办。几个领导也在考虑自己的退路，货物也基本不进了。更有甚者，趁着这混乱的时刻，开始偷偷地在上下班的过程中往外带东西。
　　一时间轻工楼乱糟糟的，从上到下就像是没头苍蝇似的。营销额那就更不用说了，再有内部的职工传扬到外面去，来这里的顾客就越来越少的可怜了，整个轻工楼陷入了瘫痪状态。
　　这期间，徐有光也拿回了一些东西，比如说领导层的贪污腐化，有多人是裙带关系，出工不出力，甚至于有的干脆就没人认识这个人，只是有个名字，领导在吃空额。还有就是进货人员的问题，拿提成吃回扣。与百货大楼相比，同样的东西进阶要高出几分到一两毛钱。所有的这一切都指向了管理问题。
　　面对这一切，李正阳和张永军更是坚决不要所有人员了。再趁了半月多的时间，轻工楼终于支撑不下去，彻底倒闭了。
　　面对彻底停产停业的轻工楼，张永军和李正扬两个奸商反而是会心的笑了。知道自己更有了商谈的机会，和提条件的借口。
　　双方正在扯皮拉锯的时候，市里的一位刁副市长插手了。刁副市长从省里找来了一位投资商，以高价收购了轻工楼，但是条件是，所有员工一个不要。
　　在当时，只看到了高价的收购，没考虑到有五六百人的失业问题。等轻工楼卖出后，面临这么多人的失业，又成了一个难题。
　　为了安置这些失业的员工，市领导又开始给各个单位下达任务指标，必须把职工安置下去。这时候又有人想起了张永军，想到当初他要收购轻工楼的条件，是能够留下近四百人员。就强行给明红县压派了二百人的就业名额。
　　这天晚上，哥几个又凑在一起吃喝，张永军是愁容满面，说道“这不是没屁找屁么，惹了一身骚。轻工楼没能收购了，还死不讲理，硬是给了二百人的就业名额。他妈的干脆把我这个县长给撤了得了”。
　　喝着酒，弟兄们就取笑说“连长，现在的张县长，你不是头硬么，这回没辙了”？
　　徐有光这时候，笑呵呵的拿出了一份名单说“张县长，你看啊，你可以先不用着急。有本事有关系的不用你安排，也不用市里安排，都会在短时间内自己找到工作的。我这里面有一百多人是我了解到的，都是没有关系，年轻能干业务出色的，安在哪里都行。而且这些人没有关系，只能等着市里安排。你可以先把这些人弄过来，哪怕是先安在我们公司呢。我们公司现在建筑也好，修路也罢，这两边的人员年龄都有些大了，需要培养后备力量啊……”.
　　徐有光在说，李正扬也就顺着他的话在想，猛然间想到，徐有光说的不错。这些年来，公司自从成立起来后，就没有再进新员工。就是想进，县里没人愿意进来吃苦。就是村里的小一辈，现在都是从学校里受着教育，长在红旗下的家中的宝贝，谁也愿意让自己孩子来建筑公司吃苦受累呀。不用说建筑公司了，就是在村里种菜，都不舍得让孩子去插手。确实是需要一部分年轻的后备力量了。
　　可是，猛地进来这么多人，怎么安排呀。工资怎么算呀，于是也就顺口说“人来可以，工资待遇方面，张县长帮着解决了就行”。
　　张永军正端着酒一口喝进去，听李正扬这么一吆喝，直接噗的一声全部喷出来，咳嗽半天才说“你现在干脆拿把刀来把我剁吧剁吧，给炒炒吃了算了”。
　　“不吃，你他妈的一身骚味”。
　　说来说去，还都是老弟兄们。不管怎么说，要先帮张永军过去眼前这道坎儿，最后还是按徐有光的名单，要了二百人过来。凭空多了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不能白养着呀，李正扬就琢磨怎么找活儿干，县里暂时也没多么大的工作量给李正扬啊，张永军也觉得不好意思，口头上说些支持的话。
　　常言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话是一点不假呀。一周后，李明扬回来了，带着老婆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在军队里有张永军和杨俊梅的关系，上了军校，再加上自己头脑灵活，踏实肯干，现在也是副团级了。
　　回来后先是在县里各个单位转悠一下，张永军陪着，到底转悠啥，张永军也不知道。后来是回来趟大庙村，说是要看看现在闻名的蔬菜基地，这就不用张永军了，李正扬直接带着回家就行了。
　　前前后后明红县转了一个多星期。这天晚上，张永军有招呼大家一起凑凑，自然李明阳两口子也就跟着一起了。席间，李明扬拿出一个东西，是个铁家伙。往桌上一放，让人感觉非常的沉重。放下以后说“哥，张哥，你们看这东西，咱们县里哪个厂子能车出来”。
　　张永军看都没看说“这这么个破东西，咱们县有车工的单位多了，随便哪一家都行”。
　　李明扬看着张永军只是笑，好半天才说“张哥，你说的太简单了，我这次回来呀，就是想给你们个活儿，要是能做好了，咱们可以长期合作。但是，你看着这东西简单，其实很不简单的，不信你找人试试。我在咱们县转了这几天，感觉没有哪家厂子能胜任”。
　　说着，李明扬又拿出一块圆钢说“材料我都带着呢”。
　　李正扬看看刘新勇，就说“明扬啊，你去别的厂看了，就没看看哥这里呀。咱们公司就有一台老掉牙的车床，平时也不怎么用，都是你新勇哥车点小玩意。不行让你新勇哥试试”？
　　这话一说，一群人就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都感觉这就是一个机遇呀。一起站起来起哄，吆吆喝喝的去了车工房。刘新勇看看那块铁疙瘩，又看向李明扬问“明扬，有图纸没，给我看看”。
　　刘新勇看完，说了声“很精细呀”。然后就拿出了游标卡尺量了一下李明扬带来的圆钢。开动车床开始工作。中途是车一刀量一次，几次以后停车，把车出的件拿下来，递给了李明扬。李明扬也是拿着卡尺量了几遍，这才满意的说“完全符合标准”。
　　大家再次回到酒桌上，李明阳说“张哥，就这精准度，你弄十台车床，你能不能找出那么多好车工来呀。我先要一万两千件，要是这些弄好了，还有后续的东西”。
　　张永军眨巴着眼，脑子在飞快的转着。要说有车床的厂子不少，要是弄出顶尖的车工，那需要各个厂子去挑选，然后汇集到一个厂子去。这件事不麻烦，想好了也就点头答应下来，并让李明阳留下样品盒图纸，明天开始去各个场子严格挑选人才。
　　李明扬看着张永军说“张哥，这件事可不是咱们兄弟酒桌上说说就算了，要是定下来后，后续的手续，会有专人前来和你协商的”。
　　张永军也就答应着。正在这时，李明阳的妻子欧阳红霞说“哥，我去咱们村转了转看到路边、地头有大量的野生的大青叶，还有零星的黄精，村里怎么不利用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