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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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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从军的京城沈家少爷回来了,
十里红妆娶了个戏子。”
沈二公子轻晃酒杯,歪着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语气很是戏谑。
他能感受怀里柔软的身子猛烈地震了一下。
沈二笑了,“你终究还是忘不掉他。”
那女子慌乱地躲开了沈二那双让她感到害怕的目光。
沈二不再看她,抬头望向窗外,更加用力地将女子的蛮腰揽进怀里。
青楼外的条条柳丝正随着春风的挑逗而不停起伏。
“但是,”
沈二的唇慢慢凑到女子耳边,轻轻微动。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他能感到女子的身子又软了下来,女子的葱指又继续在他胸膛轻轻画着圈。
沈二的微笑仍然挂着,因为这种感觉很舒服。
他知道沈家少爷曾经喜欢自己怀里的女人。
而自己也喜欢这个女人。
但他的快乐却不止于那份欢喜。
“可惜,你不如那个戏子。”
沈二的手骤然松开。
右手中的白玉酒盏坠地,碎裂。
像是故意摔碎一个已经把玩腻了的瓷器。
这才是快乐的源泉,摔碎那个曾经梦里的瓷器。
女子的葱指僵住了。
“我知道我兄长拒绝你的话,他笑着跟我说过。”
沈二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拂过京河堤岸的十里春风。
但女子却觉得沈二的声音,像是在寒冰里浸过一样。
她的手指艰难地再次轻划过那件丝滑的白色绸裳。
“如果你不记得话,我不建议重述一遍。”沈二的声音没有波澜。
女子的手指再次僵住。
她才发现只有自己的手还不要脸地停留在沈二地身上。
沈二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女子突然觉得春天的风好冷。
而自己好像一个被扒光衣裳的女人暴露在风中。
被撕碎的是她的自尊。
她一个人合上了那扇被别人打开的窗。
转过身,低头看着地板上的杯盏碎片。
她记得那天。
“婉儿,对不起,我母亲说,我不能娶你……”
她没有责问,因为她知道沈家少爷是京城里最好的男人。
从来没有人听到过关于沈家少爷的坏话。
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她知道他一定有苦衷,所以她在等那个理由。
“我这辈子,不可能娶一个戏子。”
京河堤岸上的她如堕冰窖。
那是沈少爷最后一次抱她。
那是抱得最久的一次。
但她却觉得好冷。
她记得那也是在春天。
十里垂柳,送君。
十里红妆……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