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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门 ...

  •   回府后池砚倒头就睡,今晚玩了一天逛了一天确实很累。

      等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池砚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沈鹤辞呢。”

      随身侍候的奴才道:“刚才沈妃说您许了他回门,侍卫们便放他走了,如今这个点沈妃应该到了沈府。”

      池砚顿时清醒,“他怎么自己走了,不是说好要一起回去的吗?”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池砚又问道:“他空手去的?”

      那小奴才点点头,“是,沈妃出门的时候确实是空手,什么都没带。奴才们问他,他只说要回沈府拿回一点东西。”

      “回门不带东西回娘家,还想去拿东西,沈府的人不得把他赶出来。”

      池砚利索穿好靴子,随手在衣架上拿过衣裳套起,转头吩咐,“对了,去库房里挑些能陪着回门的东西。”

      “是。”

      池砚觉得沈鹤辞胆子是真的大,且不说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门会不会被笑话,况且他昨日刚失魂落魄的从沈府出来,今日还敢去要债,真的是勇气可嘉。

      池砚带着乌压压一行人,搬了几箱随着回门的礼,刚想出门,便被一个娉婷身姿拦住。

      王妃苏绾绾好奇的看着这些箱子,问道:“王爷,您这大早上是在准备什么?”

      池砚觉得自己遇到麻烦了,有些纠结要不要说,“哦,是,是沈鹤辞回门要用的东西。”

      谁知苏绾绾一听竟没为难,反而道:“那王爷还不快些,回门用的东西怎么能从库房那拿的呢?小翠。”

      她的贴身丫鬟福身,“娘娘。”

      苏绾绾道:“去将昨日兄长送来的那几箱珠钗还有人参给王爷。”

      “是。”

      不多时,几箱比池砚搬的华丽十倍的宝箱很快就端了来。

      “王爷快些拿了去吧,这天也不早了,莫要耽搁了沈妃回门,他还两手空空呢,等下被有心人瞧见又会说我们淮王府苛待侍妾。”

      池砚被她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这王妃到底怎么想的,昨日她的哥哥可真出馊主意的事闹的不小,今日却对沈鹤辞这般好,真的是猜不透。

      另一边,沈鹤辞确实两手空空。

      因为他觉得陛下赏赐了那么多的东西给父亲,不管带什么回去父亲都不会多看一眼,此次回府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娘亲的东西拿回来,以及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厮阿同,或带到淮王府,或让他脱离奴籍,反正不要再待在沈府了。

      之前让阿同送信后,便一直没有了消息,沈鹤辞还是有些害怕阿同会遇到什么危险。

      “去告诉夫人,公子回府了。”

      沈府面前的侍卫已经换了,不用多想就是继母的心腹。

      父亲升了官,没空管家中琐事,掌家之权便全部落在了继母手中,那些侍卫不免要怠慢他。

      进去禀告了许久,他们才推开门放行,“公子请。”

      一进门,继母杨氏便扬起那满是白粉花枝招展的脑袋,笑脸相迎,“哟,这不是沈妃吗?来来来,快请进。”

      “父亲呢。”

      杨氏道:“老爷啊,他得去太医院报道呀,今日是第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早上急匆匆的就走了。”

      沈鹤辞静默了片刻,“父亲不知道我今日会回门?”

      “他哪知道,这几天他都被升院判这个喜事冲昏了头脑,哪还能记得这种小事?而且你是淮王妾室,老爷自然也没想到你会来回门。”杨氏话语中略带讽笑。

      沈鹤辞没有与她多言,“既然父亲不在,那我先去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杨氏连忙叫住他,“哎,哎,哎,你要去收拾什么东西啊。”

      沈鹤辞道:“自然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还有阿同,我都要带走。”

      杨氏听到这话脸色霎青,大夫人那些个陪嫁可都是她眼馋好多年的,就准备哪天寻个由头抢过来,怎么能让沈鹤辞轻易拿走。

      “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账话呢?你娘留下来的东西,那是她的嫁妆,嫁过来就是沈府的人了,东西也是沈家的,哪里还有被你带走的道理。”

      沈鹤辞知道她的心思,转身就走。

      杨氏骂了一句不知好歹,摆出主母的架子,“拦住他。”

      “是。”

      杨氏道:“沈鹤辞,你现在是非常通达了,飞上了枝头变凤凰,得到了淮王殿下的恩宠,但我一日是沈府的夫人你就得叫我一声娘亲,怎得如此没有规矩。”

      沈鹤辞一言不发,那些侍卫知道他是淮王新宠也不敢动手真拦,只能堵着路。

      杨氏继续道:“今日你独自一人回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沈府好不容易挣回来的颜面又得被你丢尽了,不过淮王殿下不来也好,我也不敢吃他的酒,既然如此,那便你来敬我的茶吧。”

      沈鹤辞冷笑一声,“我敬茶?你敢喝?”

      杨氏自然也知他会下药,还是故作镇定道:“怎么不敢,晋国向来重孝道,哪怕是陛下也得向养母请安问好,这是规矩。”

      旁边大丫鬟制止,“夫人,这话说不得。”

      杨氏横了她一眼,扬手就想给她个教训。

      “母亲。”一声男声阻止住了她。

      杨氏立刻笑语上前,“哎哟,睿儿回来了。”

      看着自己前些日封了参领每日要操练的儿子,杨氏捏起手帕给他擦干,“累不累啊,这虽然年节已过但是天气还是很严寒,你在校场上可得多加注意保暖。”

      沈睿不耐烦道:“我知道了母亲,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可威风了,老师夸我是上阵杀敌的料。”

      “那当然,母亲把你养的那么好,白白胖胖的才讨人喜欢,不像某些人体弱多病的,看着就晦气。”说罢,她还没好气瞪了沈鹤辞一眼。

      沈睿道:“原来是大哥回来了,不过大哥作为侍妾,能回门吗。”

      杨氏在一旁阴阳怪气,“嗐,那不是得淮王殿下恩宠嘛。”

      沈睿掏掏耳朵,“那也不见得殿下来啊,要我看,三天就不得盛宠了。”

      看他们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编排他的不亦乐乎,沈鹤辞冷眼扫了过去,“那你可得把这身衣服穿牢实一点,我不得宠,你们沈家也别想好。”

      说罢,沈鹤辞推开拦住他的侍卫走了。

      留下沈睿黑了脸,像个泼妇一样骂道:“喂!死病秧子怎么说话的呢,你以为什么都靠你啊?这个位子是小爷我自己得来的!”

      沈鹤辞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想找到他的贴身小厮阿同。

      但是沈鹤辞找了几个阿同最常去的地方,哪里都不见阿同的身影,转回大堂质问杨氏阿童呢。

      杨氏装傻充愣,“阿同是谁啊?”

      沈鹤辞握紧拳头,“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贴身小厮。”

      杨氏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水,“哦,他呀,好像前日回来给你父亲送了一张什么纸条,你父亲说他妖言惑众把他扒了裤子家法伺候,现在应该绑在哪根柱子上受罚呢。”

      “他在哪!”

      沈鹤辞向来温声细语的,忽然被他这么一声吼杨氏拿茶都手都颤了一下,“这我哪知道啊,说不定就在沈府某一个树上呗。不过他的已经三天不吃不喝,说不定人已经没了。”

      沈鹤辞立刻寻找,沈府还算大至少有上百棵树,他只能步行着一边找一边呼喊。

      “阿同!”

      杨氏看着大哥他的模样,只是事不关己的继续哄儿子了。

      沈睿问道:“母亲,阿同在哪啊?”

      “被关在祠堂了。”

      沈睿皱起眉,“那你还骗大哥说绑在树上。”

      杨氏一副不解气的模样,“你大哥自从入了王府之后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如今只是一个侍妾便如此耀武扬威,若是以后封了个庶妃侧妃什么的,那还不得爬到我们头上来了,得这个时候给点教训才是。”

      “但今日天气这样冷,他就这样一个一个找,一步一步走,回头不得病倒咯。”沈睿束手旁观。

      杨氏只是无所谓道:“你懂什么?病倒了才有人疼,说不定他一咳嗽,那淮王殿下更怜惜几分,这与我们沈府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睿也不管了,他母亲和大哥永远都是这样,从小到大都看腻了。

      “阿同。”沈鹤辞找了许久都没人回应。

      “咳咳……”天气寒冷,背上已经有了冷汗渗出,最近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他只能靠着一根树干稍稍歇息片刻。

      “公子,没事吧。”

      面对询问,沈鹤辞只问一句话,“你见过阿同吗?”

      “奴才没有见过。”

      沈鹤辞背靠着树干叹了口气,因为疾步走了许久,心跳的非常快。

      “大哥。”沈睿慢悠悠走来。

      沈鹤辞撑着树干不至于自己摔倒,“你怎么来了?”

      这个弟弟,与他完全是相反的性子,或许说是他羡慕的模样,恣意潇洒,重要的是有健康无臾的身体,每每看到,沈鹤辞心中还是会嫉妒的。

      沈睿双手交叉,一副纨绔子弟模样,“我只是来告诉你,若是你真的很闲,就去祠堂看看吧。”

      “阿同在祠堂?……”

      沈睿一撇嘴,“不知道,可能吧。”

      沈鹤辞甚至不多看他一眼,走了。

      “切,真的是,小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鹤辞赶到祠堂,这个他常来祭拜母亲的地方,今日却不给他进了。

      “公子,夫人吩咐了,您既然已经嫁了出去,那便不是沈家的人,这祠堂只有沈家人或者家奴才能进去,还是请回吧。”

      沈鹤辞咬牙道:“滚。”

      他想靠着蛮力推门进去,但是因为这些奴才的力量实在是太大,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奴才给公子还留一丝情面,还请公子不要为难。”

      沈鹤辞强硬闯祠堂,“把阿同放出来。”

      “还请公子先请示夫人,若夫人应允,我们立刻就放人。”

      沈鹤辞扬手拔出他们腰间的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开门。”

      “就算公子把奴才杀了,奴才也只听命于夫人。”

      沈鹤辞紧握住长刀,用力了几分,可那侍卫还是分毫不退让,他手中青筋暴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毅然离开了祠堂。

      沈睿便知道沈鹤辞会折回来,看到他提着刀闯了进来,立刻站在面前护住母亲。

      “你为什么要把阿同关起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杨氏有恃无恐,“你可别冤枉我,那可不是我关的,是你父亲,如果有任何的问题,等你父亲回来再来问吧。”

      沈鹤辞不甘问道:“父亲何时回来?”

      杨氏道:“今日是第一日新官上任,他应该有很多要事,我想晚上应该就回来了,你能等就等着吧。”

      “我现在就要见到阿同!”

      “砰!”杨氏狠狠一拍桌子倏然站了起来,“放肆!看在淮王殿下的份上,我给你几分薄面,你休要得寸进尺。”

      “好了大哥,不过是个奴才,三天都过去了,何不再等等。”沈睿也劝说,顺便把沈鹤辞手中的刀给缴了。

      “吱呀——”

      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沈睿一抬头,“看吧,我说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鹤辞快步走了过去迎上,“父亲!”

      可从门槛跨进来的不是沈朝阳,而是池砚。

      喜当爹的池砚尴尬一笑,“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沈鹤辞眸中失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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