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之声》晴空星色

2、妄想

　　“也不知道诺亚是怎么做到的，蔡文姬是差点死了吧？”
　　马可按了按眉间，这件事在少数人的圈子里引起轰动，所有人都在猜测是谁在曹操的地盘要暗杀他的义女，还接近成功。
　　“他现在？”
　　橘右京对那个凭空出现的男人没有好感，那个男人总是在尝试着把马可引向更深的黑暗，他不愿意看到事态的发展越来越糟。
　　诺亚很喜欢将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好像还在武都——别说他了，杜少陵的情况有点复杂。”
　　好不容易打听到杜少陵的出现位置也切实地“偶遇”了好几次，但是对方完全没理会过他的各种明示暗示，甚至躲着他走。
　　“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主动来找我，虽然不是现在。”
　　马可安慰道。
　　“我明白。”
　　马可算了算时间，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他的计划才能正式开始，现在都只是在准备阶段，不用太伤脑筋去想杜少陵的问题。
　　戒指亮了两下，变暗。
　　【风之轻语】每次都只能通话五分钟，一天一次，五分钟一到就会进入死机模式，只有24小时后才能再使用，但是无视地点，身处南北极都能顺畅通话这点就是其他所有通讯工具比不上的。
　　“又没来得及say goodbye。”
　　五分钟的时间够做什么？
　　抱一下的时间恐怕都不太够。
　　把戒指放回贴身的上衣内口袋，再看了眼时间，马可拿出纸笔，写今天的外出报告，只有单独外出的时候要写。
　　“今天……beautiful……杯子……”
　　马可给自己营造的人设是会说流利的华夏语，但不太会写，其实让他用华夏语写一篇短篇小说也没什么问题。
　　“好了，就写这么多。”
　　一篇夹杂着不少海语的日记新鲜出炉。
　　马可满意地点头。

　　娲皇宫。
　　“女娲，今天想和我打架吗？”
　　诺亚在女娲面前飞来飞去，吵吵嚷嚷着要打架。
　　“……”
　　女娲一如既往地无视了他。
　　“好冷酷，难得同事来见你，不开心一点吗？”
　　诺亚嗖地从女娲胸口冒出一个头。
　　“汝的世界一直在等汝。”
　　“我都说我们交换世界玩了，你又不肯，我那个世界全是正常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早知道是个凡人的世界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原世界做魔王。”
　　诺亚喋喋不休。
　　“这是吾的世界，与汝无关。”
　　女娲抬起手指，一个金色的方块朝诺亚脸上砸去。
　　但在方块碰到脸之前，诺亚的头就转到了女娲背后。
　　“说和我没关系，那你把那个灵魂还给我吧？”
　　诺亚自顾自地说着，“是叫啥来着？狄仁杰好像，他原本是我的世界的人，是我大发慈悲才送给你来拯救你的世界的。”
　　“那汝把汝的方舟带回去。”
　　“能做到早就做到了，你又不肯让我在这里解放我的力量。”
　　非本世界神明最多只能使用自己一成的力量，得到本世界神明的允许后可以使用七成左右。
　　女娲是绝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在只能使用一成力量的情况下诺亚都能把方舟带到这个世界，能使用七成那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痴心妄想。”
　　女娲召唤出一个和她一般大小的大型方块，里面锁着一艘木船。
　　这就是诺亚的方舟，承载着希望与绝望的木船。
　　女娲将方舟压制在方块里，但她知道这么做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要完全破坏方舟就需要她解放力量，但神明解放力量都需要条件，而她的条件是——足够灭世的危险和一个自我奉献的强盛灵魂，二者缺一不可。
　　所以她动用了多种方式把狄仁杰带来了这个世界，为的就是在方舟被召唤后能够破坏掉方舟，方舟降世就是足够灭世的危险。
　　无法阻止，方舟迟早会感应到召唤而落下，所以她才对那几个人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罪魁祸首的诺亚总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出现，若不是他无时无刻不在伺机捣乱，狄仁杰就不会失去大部分力量，但只要她一个念头，狄仁杰仍能恢复原样。
　　到那个时候，她确信狄仁杰愿意为这个世界而死。
　　因为，为了世界献出一切，无论是□□还是灵魂，都对人类来说最正常不过了。
　　如此简单。

　　长安六街公园。
　　“这长安，是很难再待下去了。”
　　杜少陵坐在长椅上，他的臂弯中抱着一只老旧的木偶，但是清洗得很干净，还有些发亮。
　　‘老爷，要离开长安了吗？’
　　木偶晃了晃，话语直接传达到杜少陵脑海中。
　　“是呢，每年一次的协助还没开始。”
　　协助是杜少陵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所谓的“协助”就是他每年用三个月的时间去无偿地帮助一个人，做不违反法规的事。
　　可现在都七月了，今年的协助却还没开始。
　　“本来想在长安找一个面善之人协助，那个异国人——是叫马可吗？他总能找到我。”
　　异国人不在他的协助范围内，会很突然从他身边经过给他塞想要单独见面的小纸条的异国人更不在范围内。
　　杜少陵：请停下你的骚扰行为。
　　他才不会和别馆的异能力者单独见面，举报也没必要，他今年不打算继续待在长安了。
　　‘他有问题，是不是要利用老爷？’
　　木偶不喜欢那个金发的男人，有人注视着的时候它完全不能动，必须伪装成一只普通的木偶，话也不能说。
　　这是它主动要做的，并非杜少陵的要求，连带着其他的木偶也暗暗遵守这一规矩。
　　“他是知道我的异能力还是只知道【春望】……”
　　如果是【春望】——这个异能力很诡异，属于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不会对人体造成实际伤害。但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他使用【春望】的第一观感都很差，几乎都会被吓到，更有甚者会被直接吓晕，所以女帝武则天有叮嘱过他不要大范围使用。
　　最好就是不要在人前使用，避免发生不可预知的意外。
　　国家异能对策科也没有完整记录他的异能力资料，并且只登记了形态一【春望】而不是【沉郁之言】，这也是女帝和重案研究社社长的要求。
　　‘为避免造成误解，需要修改你的资料。’
　　木偶也是他异能力形态的具现化。
　　‘老爷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哪里……哪里好？”
　　或者问下其他人的意见？
　　杜少陵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界面，好友有且只有两个。
　　【帝】
　　【雷震】
　　其他人要联系他都会通过司空震，才能找到他，否则只能像马可那样在长安街头偶遇他。
　　“司空很在乎的那个异能力者狄仁杰，好像是在洛阳的重案研究社担任代理社长？”
　　洛阳他已经二十年没去过了。
　　‘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女神职者大人还在吗。’
　　木偶说道。
　　“梨白大人？应该不在了，神职者很难在同一个地方逗留，那个时候苦你还没这么旧。”
　　杜少陵也想起了那个冷若冰霜的女神职者，她的强大令他惊艳，能再见一面固然很好，见不到也不强求。
　　‘……’
　　闻言，木偶苦默默缩成一团。
　　“我不是在嫌弃你，你们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杜少陵摸摸木偶苦。
　　“在异能力者面前你们也能普通地对话，就去洛阳吧。”
　　‘谢谢老爷。’
　　木偶苦闷闷地说道，如梦呓。
　　曾经有一次杜少陵让它去保护一个人类幼童，它不小心说话后被惊吓到的幼童放火烧坏身体，所以它看起来就是三个具现化的木偶中最老旧的。
　　幼童的父母也说它很恶心。
　　它说话明明是为了提醒幼童危险临近。
　　‘老爷，对不起，让慎来可能会更好。’
　　慎是另一个木偶。
　　‘你何错之有？下次我会注意委托人品性的。’
　　主人不介意地抚摸着苦。
　　“先和司空说一下去洛阳的事情。”
　　杜少陵相信司空震肯定会对他的出行目的很感兴趣。
　　【少陵野老：司空，接下来我要去洛阳的重案研究社，你有什么要我带过去的吗？
　　雷震：！
　　雷震：（语音通话·已取消）
　　雷震：为何您要去洛阳？
　　少陵野老：时常听你念叨狄仁杰，就产生了好奇。
　　雷震：……
　　雷震：我相信您也会喜欢他的。
　　少陵野老：哦？
　　少陵野老：神秘一笑.jpg
　　雷震：……
　　雷震：少陵先生，我确实有想要带给他的东西，麻烦您了。
　　少陵野老：不麻烦不麻烦，那我明天去找你，你先准备好东西。
　　雷震：好的。
　　少陵野老：明天见。
　　雷震：恭候大驾。】
　　“这孩子如此死板，那狄仁杰怎么会喜欢他？”
　　杜少陵摇摇头。
　　“就让我来助他一臂之力。”
　　木偶苦：‘老爷肯定马到功成！’
　　与此同时，身处不同地区的司空震和狄仁杰同时打了个冷颤。
　　狄仁杰：总觉得有人要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