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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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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世间,只有你这么一个冰灵根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他。”渡无寂难得有几分良心,用自己的话来宽慰白钟秋。
他目光落在场上,表情似有缓色:“你应该相信他。”
“嗯!”白钟秋见他都在安慰自己,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到一丝好笑,若论了解曲况衣的实力,恐怕没有谁比自己这个陪练了解得更多。
只是他经常以修为压了曲况衣一头,所以才把曲况衣想象得弱小了,事实上,哪怕是修为高曲况衣一个境界的,都有很大的可能被他反杀,更别提他的对手,那个魔修,修为和曲况衣不相上下,都是元婴后期。
这魔修不通剑道,但术法大成,甚至能构造一个冰雪的环境,那从天飘落的雪,莹莹新白,却暗藏杀机,随处可出现的冰锥,闪耀着利光,似乎能将人的眼睛刺痛。
曲况衣凝神去看,这皑皑雪色中,竟然没有看见对手的人影。
某处看台,一个魔修心道:师兄,你可要争点气,一定要把这个死人脸打赢了,让他明白拒绝英勇无畏的魔修是什么下场。
“冰灵根的法修,看来老曲碰到对手了。”掠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出来,貌似担忧地感叹一句。
渡无寂白了他一眼:“怎么,出来偷懒。”
掠云不理他,和四个小孩以及我打了招呼,才有空搭理他的同修,他同样回了渡无寂一个白眼:“搞得好像你没有偷懒过。”
随后正经了一些,朝我问:“先生,老曲到底能不能赢。”
“五五分,未到结局,便是我也看不出,不过况衣取胜的机率很大。”我看着已经利用风剑将冰雪卷碎,逼出魔修的曲况衣。
风雪相缠之际,唯他一人而立。
玉容冷峻,眸色清冷如雪,像是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
来了,花瓣一般的雪块朝他倾泻而来,来至身前已经变成了足有三四米大的巨石形态,看上去笨重,但非常的灵活,被人操作着,从上空坠下,宛如流星坠空。
擂台上就那么大点地,又能够躲到哪里去。
曲况衣开始挥动自己的剑,第一剑后,仿佛时间都停了下来,雪块泄于空中,青光耀眼,竟是小型的飓风止住了它们。
第二剑,也谈不上有多惊人惊艳,平平无奇的一剑,让雪块均是化为粉碎,在雪沫漫天纷飞时,他一剑飞去,直指魔修的所在之处。
魔修看着迎面而来的长剑,不躲不闪,微微一笑。
剑身一顿,竟然再无法再进一步。
是冰雪筑成的透明屏障,阻止了他的前进。而白靴上亦有冰霜覆盖,让他不得进退。
但这样就能阻止他吗?还远远不够。
流于表面的冰雪一击就碎,曾经见过冰雪的曲况衣羽睫下的眼眸亮得可怕,那是不愿服输,不愿妥协的眼神。
冰冷的外壳下,是奔腾不息的岩浆。
这一刻毫无预料地爆发,在魔修的错愕地神情下,冰雪的屏障一寸寸裂开,长剑一往直前,停留在他颈侧时,他反应过来,是自己输了。
看台的掠云吹了一个口哨,笑道:“我就知道老曲这人有野心,才不会随随便便输给别人。”
渡无寂笑了一下,没有点破他之前的担忧,以及掠云手边的栏杆都快要被他捏到了变形。
倒是白钟秋摇了摇头,道:“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坚持迎接更艰难的一场比试吗?”
此话一落,不管是嬉笑的掠云,还是故作冷淡的渡无寂,眼里都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我看向已经进行决赛的擂台,虽然有丹药可以恢复身体状况,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不仅需要身体处于全盛的状况,还有比时的心境和精神状况,毕竟这是切磋,而不是死斗。
而此时曲况衣的精神是兴奋的,而对上他充满战意的眼神的对手不由苦笑,看来这场比试相当难缠。
到最后是曲况衣输了,并不是他被打输的,而是他身上的护体真气经受不住他的折腾,抢先一步被对方击破。
比试结局,包括他师尊以及对手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然按照他那样的打法,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是一场比试,可不是生死决斗。
梅居五人论分寸,曲况衣看似冷漠,其实一旦被引起战意,便什么分寸都没有了,只管盯着对手来打。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掠云,也比他懂得什么是适可而止。
“可惜了,本来还有机会可以夺得第一的。”掠云无限地遗憾。
“就是就是,那个寒月仙宗的人,真的好讨厌啊!”星河跟着抱怨了一句。
白钟秋顿时打量我的脸色,见我并没有什么不满,但还是没有放心下来。
渡无寂见他神色就觉得好笑,他家元昭可不是在意这点小事的人,估计对寒月仙宗也没有多少归属感。
这般想着就给我传音道:“看白钟秋的脸色,还以为你会生气。”
我同样觉得好笑,就算我真的在意,也不会计较一个小孩随口的一句抱怨,更何况她说的只是那个弟子,又没有说整个寒月仙宗的人。
而司玄就更加不在乎这些,说实话有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是寒月仙宗的弟子,在明瑞学院待的时间可比寒月仙宗的时间长,所以他基本无视了不经大脑说话的星河。
更何况他早就发现,别看星河长得一副聪明的样子,实际上可比咋咋呼呼的楚羲笨多了,最起码人家楚羲有自知之明,而她被天音宫骄纵得有些自我的天真。
司玄不讨厌,但也不会喜欢。
元婴期的赛事很快就落了幕,掠云一边对着渡无寂和白钟秋说加油,要把第一赢回来,一边又拉着刚下场的曲况衣边走边说,咱们兄弟就来说说你在上面的表现。
他们俩个走后,白钟秋说要过去抽签,就先离开了。
而其他几个孩子也在司玄的劝说下,去了食肆那边,说什么要带回什么东西来吃。
虽然说有故意的行为,但还是很好地给我和渡无寂留有说话的机会。
渡无寂无奈道:“就不走,我也能和你说上悄悄话。”说着便蹭过来摸到我的手。
虽然说得不解风情,但行为就很诚实。
我捏了一把他的手,感受那光滑的触感,道:“一切小心,不可轻敌。”
他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几分狡黠:“都听你的,我要是受伤了,你可要为我心疼的。”
我面上一沉:“我是认真的,你可不要不当一回事,要是输了,我可要惩罚你。”
他眸光一亮,带着几分兴奋:“是要强制…”那个爱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我红着脸捂住了他的嘴。
真是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简直要羞死人了。
但这家伙眨了眨眼,然后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手心,成功让我的手抖了抖,条件反射地放开了他。
救命,这怎么一种感觉,竟然比亲吻还要怪异。
我双颊滚烫如火,手臂仍然还在颤抖。
而罪魁祸首则是凑我面前,嘴唇和我贴上,舔了一下,才飞快离开。
我只能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最后抿了抿唇,心道,你要是输了,那就把自己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