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章 警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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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网球部实力超群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纪律严明，眼下比赛在即，就算十拿九稳，也要一丝不苟地对待，于是周末偶尔加加训也是常事，相较于他们那个新经理，这些队员们更显得尽责尽忠。
周日那天，擅自翘社的经理重返立海大网球部，迎接她的就是一顿教训……
仁王很没正经地调侃她翘社，直说她是他所见过的网球部第一翘社高手。
小漫腹诽：你要愿意，也可以。
柳在一旁念念叨叨，也不责怪她，也不发那个闲火，只是告诉她谁会责怪，比如幸村，还告诉她谁会发火，比如真田。
小漫暗道：挑事。
真田不满地发难：“违反社团规定，必须接受处罚以正纪律。”
小漫不想跟他对着干，事实摆在眼前，她理亏，自然不适合反驳，再有，她也不认为真田能想出令她信服口服的高招，让他过过嘴瘾得了。要不然他看中的鬼面子作祟，不在这上找回来些，以后恐怕也得找寻她别的不是。
幸村比任何人思虑周全，她就这么乖乖站着不吭声，不像她的作风，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呢，可偏偏他想知道那些。“擅自缺席。给我一个理由。”幸村语气柔和却不容敷衍蒙混。
咦？小漫困惑地看着他，有点儿不对劲。她了解的幸村以及真田不会这样办事，网球部管控范围内只存在做事对错，没有导致对错的理由。
“说话！”
真田一声吼给正在思考的她吓一激灵，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可理智谨慎的她知道，如果直接给他闷回去就是跟幸村过不去，努力平息心情，轻声道：“我很抱歉。”
见她不想多说，也道歉了，幸村也不愿计较，对待这个经理，得用其他的方式，毕竟她不是心甘情愿来的，强行规定在她这儿走不通，软硬兼施才行。可他话还没来得及说，真田已经责问：“就是没有正当理由了。”
幸村这时不能替经理说话，或者说他现在不能出声，在其他人看来是中立或偏帮真田的立场才行，当然，从人际关系值高低上来说，他也要站在真田一边。
小漫气闷，这个时候她脑中有各种词语来反驳真田，不是所有正当理由都能宣之于口。正当理由就能说给你一个外人、一个男生听吗？我敢说（或编），你敢听吗？就这两个问话就足以让真田掉面子，可说完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除了当时痛快，没别的。
这些天的相处，知道真田是个什么样的人，循规蹈矩墨守成规是接受不了随心所欲的，更别说离经叛道了。
她低头不语，摆出任凭处置的姿态。
“下不为例。”幸村这时说话了。
小漫乖乖点头。部长不愧是部长，明明站在他的立场要向着真田，想方设法管住她，又要适当予以妥协继续用她，还要让她心存感激念他的好。真行。
她走到一边去，赤也便蹭过来，小声道：“你真幸运，要是我这样，就是一顿胖揍。”
小漫虽同情他，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鄙视他，老兄，你是要上赛场的，我又不去，他们拿我没办法，你这样不是等着让人胖揍么……笨！
说到底这是个责任问题。想到这个，她没空去计较他们的反应，错是她犯的，得想想办法弥补，她可以嘴上说自己爱偷懒，可不能让别人给她挂个不负责任的名号。
她看得懂真田的表情，知道他还在跟幸村表示不满，隐隐听到他说幸村对她太放纵，这样我行我素，以后规矩还不得让她全搅乱了！
按说她可以当做没听见没看见，可为了这个经理头衔，还有她建立不久的责任心，便走上前去，郑重说道：“部长，不好意思，让你难做了。其实我这两天出去，看到一些事物，觉得用在训练上还是可行的，刚才没直说，只是没想好怎么拿过来用。”
幸村诧异，真田怔忪。见她说完就要走，立即叫住她，“这是有特训计划？”
“我不知道算不算，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变一变训练方式，总是一成不变的真的好吗？”她脑中已经有了规划，青学的案例很不错。
幸村当即下令：“给我一个计划方案。”
“不。”她一口回绝，见幸村神色微变，马上解释，“这个方案重在不同寻常，部长也是参与的一员，怎么能提前知晓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幸村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是连他也算计在内了，虽然不知会怎样，不过他有把握掌控她，“行，什么时间执行。”
“我这几天会着手准备，随机执行。”
幸村批了，他要看看她能搞出什么名堂。
制造意外。这是小漫此次特训的原则，她承认立海大网球部的傲人成绩，可世事无常，他们未必都在行，乾贞治在制造意外方面是个能手，她得借鉴。旁人几次三番问她怎么特训，她都三缄其口，只是私下命令一年级的帮忙，他们只知道干手边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她的意图。
在一个主练基础的下午，众人因量大而横躺竖卧时，小漫命人上家伙，“咱们来竞技娱乐一下。”
“诶？”刚练得又累又乏味的众人纷纷看向她。
见他们还都汗水涔涔呼吸急促，也丝毫没有恻隐之心，“怎么？玩不来竞技游戏？”
“谁说的！不就是游戏嘛！我来！”赤也在别的地方没啥底气，在玩上是不服任何人的。
“输了受罚也没事？”她刺激赤也。
赤也那句‘当然’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真田一句‘胡闹’就把他吓住了。“训练时间，玩什么玩！”
小漫才不跟他纠缠‘玩’不‘玩’的，剑走偏锋，摆出懵懂不解之意，讶然问他：“副部长不擅长？”
真田攥拳头，其他人惊出一脑门子汗。
她又说：“明明是个练反应的竞技训练，为什么大家都犹豫不前呢。部长，不可以吗？”目光坦然对上幸村。
幸村轻轻一笑，“既然是锻炼反应的，不妨试试，看看效果。”他的注意力一向很集中，不认为小漫能给他制造麻烦。
这是要验收成绩嘛，既然准许了，小漫当即命令：“正选全部参加，其他人当观众。”
仿照青学的负重反应训练，挥击三色网球归并三色锥桶标志物的练习方式，讲明要求，给他们附上铅袋。
柳感到很新鲜，“你怎么想出来的。”
“借鉴。哦，顺带说一句，出错就心甘情愿接受惩罚，没商量。”她是认真的。
“怎么罚？”
她拿起一颗被涂了红色颜料的网球，问：“这是网球的本来面目吗？”
均摇头否认。
“好，一旦出错，你们就向这颗‘彩球’看齐。”
几个人都一时没搞懂，让她说清楚，小漫悠然自得：“出了错不就知道了。”
这拐弯抹角地让他们很不舒服，这态度跟之前不太一样，令人起急也令人想挠墙，赤也跳起来质疑：“你好像很希望我们出错！”
她笑得不算有多和善，倒也循循善诱，“我希不希望决定不了你们的行为，拿出本事做给我看啊。”
男生就怕被人瞧不起，尤其怕被女生瞧不起，就算他们不会上激将法的当，也得拿出点儿本事来证明。
丸井和赤也打头阵，小漫一声令下，两个未知颜色的小球同时飞出，分别飞向两人，两人应对自如，毫无差错，球场内外阵阵惊叹，控球能力确实好，可就在打到第9个球的时候，两个人觉出不对头了，脚踝上的负荷明显增加。
其实小漫把他们的重量增加了。看青学的训练时，加的量是250克，而她用的是500克。小漫就站在两个场地之间观察，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此时，幸村站在身边，低声告诫她：“下次换个方式，激将法对我们不管用。”
小漫知道他对她刚才戏弄无视真田的做法不满了，也低声道：“多谢部长指点，可这招对副部长管用，”幸村脸色微变，她马上和顺地继续说，“不过，我会听部长的忠告。”
幸村不语，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含笑而立观望竞技的女孩儿。
“蓝色。”赤也还没接到球，就自信地叫道。
“谁说的，明明是黄的！”小漫忽然开口干扰他，赤也瞬间犹豫，然后，错过了…… 很不巧的是，这句话还影响另一边丸井的发挥，他的红球打偏了……
赤也嚷嚷着表示不满意，丸井也大声抗议。
“分心是自己的错。换人！”小漫毫不客气，“现在你们知道怎样受罚了。”
一支钢笔出现在赤也面前，小漫要求他坐下，赤也咽了咽口水，听她的坐下来，结果某姑娘大胆在他脸上挥毫，赤也连连反抗，小漫正色：“你是不是男生，懂不懂愿赌服输！”
挥毫完毕，场内外爆笑一片，非正选尤甚。
赤也的右侧脸上赫然呈现着“二年级”的字样，而左侧则是“王牌”两个大大的字迹，周围还被画有海带图案做点缀，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海带跟着扭动，那视觉效果别提多销魂了。
“丸井学长。”小漫很不给面子地提醒。
丸井瞬间石化，马上耍赖：“漫漫，你能不能别画我啊！”
“哦，你想请部长来？那就劳烦部长吧。”
死，她自问自答直接将丸井狠狠打入地狱。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经理关注的重点跟别人不一样，整治人的段数也不低，什么路数？
“部长，虽然大材小用了，不过还是劳烦大驾。”小漫转向幸村。
幸村又意外又无奈，有点儿丢脸的感觉，唯一的安慰是被画的不是他，教训一下他们也未尝不可，虽然摇了摇头，还是拿过小漫手中的钢笔。
几分钟以后，场内外再次笑翻天，满脸海带乱扭的赤也捧腹大笑，终于有人和他一样了！
丸井右脸上是一只奔跑的小猪，左脸上是一个三层奶油蛋糕，小猪奔跑带着风，惟妙惟肖，这着实让丸井无比窘迫。
“部长，实在是高。”小漫一边欣赏图画夸奖着，一边忍不住低声窃笑。
幸村再看着自己的杰作，也忍不住笑出来。
“漫漫你欺负人……”丸井很不甘地嘀咕。
她置若罔闻，只是没心没肺地笑，一切要等这个特殊的练习完成再说。
特训结果比青学好，排在后面尝试的立海大三鬼才毫无差错，在人数上就胜上青学几分，想想也能明白，这种特殊的惩罚方式会令人威严扫地。
至于其他人，仁王被小漫那句‘如果失败就要唱歌给大家听’吓到，失了球，被幸村画了只狐狸；柳生无意当中听到仁王爆他的料，反应一顿，也出局，绅士脸被涂炭；胡狼也倒霉，丸井和赤也害了他，结果脑袋变成了‘彩蛋’。总之，图案一个赛一个销魂。
这是第一次男网部的练习如此不严肃，令场内外笑成一团，也是第一次让别人发现白石雨漫有整人的恶趣味，而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与平时大相径庭。
小漫及时提醒：“都去洗洗脸吧，钢笔水不好洗。”
一阵风扫过，几个人早没了踪影。
正要收拾残局，她被真田拦住，那声音里全是不满和火气：“搞得乱七八糟，你……”
不等他说完，小漫毫不畏惧地直视他：“副部长，看事得看重点，想必这场景，你也感触颇深吧。”
“……”真田不满她的打断行为，脸黑得可以，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幸村探究望着她，无论怎样，都不认为小漫是在恶意整人，笑归笑，她观看时的目光很锐利，自始至终都在记录描画，还不时思考。
“他们回来了。”柳打断冷场的局面，提醒道。
“哎！你太害人了吧。”赤也气鼓鼓地声讨。
其他人嘴上不说，幽怨、怀疑的眼神足以表明他们内心的不满。小漫摸摸鼻子，这千人怨的，唉，果然这工作不好干。她好心提醒丸井，“还有印儿，没洗掉。”
“你也知道啊！还说！我潇洒的形象就这么毁了！”仁王一声抱怨，俩眼瞪得老大，他脸上的印儿也没全洗掉。
小漫摸摸鬓角的头发，没吱声，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分钟里，他们发泄各种不满，并质疑她的做法……
“好啦！”她心里掐秒计时，都两分钟了，还唠唠叨叨说她的不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她早就敛起之前的戏谑顽皮，绿眸冷静漠然地扫过众人，他们顿感不安，神色变化太快，不适应，他们也没敢说话。小漫很正经：“游戏不难，如果轻装上阵，没有干扰，你们都没问题。现在，你们可以找我的不是，没关系，我全盘接受。但别忘了，赛场上下也会有干扰，甚至比我还恶劣，你们闹情绪认栽，指责对方的不是，管用吗？”
都没话了，她说的有理，算是切身体会，也猛然发现，他们幼稚了，想得太肤浅，还把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还是推到女生身上，还是个比他们都小的女生，人家还不跟他们计较，丢脸的感觉又加重了。
小漫已经和颜悦色：“谁还有话说？”
“我！”仁王站出来，小漫点头，他发表意见，“以后不许这样惩罚，哪怕罚100个俯卧撑都行。”
“这么在意颜面，那就努力自己保护好。”
“……”这是不答应？
“小漫，我也建议更改惩罚方式。”柳发话，他也常想一些歪招整人，可这经理做事比他还损。
“你们喜欢被惩罚啊？不会吧……”她的关注点又和别人不一样，因此难以置信了，“老想惩罚方式多累呀，不用这样吧。”
“！！！”“不是！”即刻否认。
又立刻说明不要在脸上涂画，找替代方式！
“哦……”这声挺敷衍。
不接受？！
“特殊训练匹配特殊惩罚，谁会翻来覆去用，除非你们真喜欢。”
“……”游戏模式还是可以考虑的，就是这惩罚方式太不招人待见。她说得这样不明确，让他们心里没底。
幸村在这时出言：“小漫，给个明确回答。”他不能让一些模糊不清的事物影响他的控制。
小漫聪明，知道幸村会让她尝试，却不会让她在这个领域随意为之，很多事情又需要他从旁支持，就顺应他的意思，“我听部长的。”
幸村没回应，心里很满意，吩咐众人继续训练，又单独叫住她，“你今天是在警示大家提高注意力，只是方法不一定妥当。”
“影响情绪是可能的，但我觉得适合咱们，丢过一次脸，应该不会再丢一次。”
“为什么适合？”
“因为……立海大的能力不容置疑，立海大的形象不容亵渎。”
幸村点头，可她刚才干的事，往大了说就是在触犯这两点，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做？“你想表达什么？”
“部长，除了警示，我想说两件事，你再判定我做的对不对。第一，我前些天看到过类似这项训练中失败的人，接受的惩罚属身心俱损，明知不好过还是接受了，而且他们没有怨念组织安排的人为什么中途使坏；第二，我在看别人比赛时，遇到了惹是生非的人，甚至突发情况，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想的，但我觉得做好自己该做的，总好过去指责别人。”
幸村肃然，她竟然不为自己辩白，就表明无论结果怎样她愿自行承担，这样气度的女生倒是第一次见。“你……”他想说不无道理，可没有说出口，身体一阵麻痹令他心中恐慌，不是第一次了，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强撑精神集中注意力，只化作一句，“你先做事吧。”
小漫只当他是没想到，需要时间消化，所以才卡壳才面色不太对，又觉得不大对劲，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会这样吗？刚转身就看到真田如门神一样站在身后，他坚毅自信又傲然地说：“立海大没有死角。”这是给她的告诫，实力可以说明一切，其他的不足挂齿。
小漫很谦逊，空灵敷衍：“哦。”多说无益。
与真田擦肩而过，又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幸村，刚才他们俩站得比较近，似乎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细微的震动，越过真田，提醒幸村：“部长，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要注意休息”。
幸村微怔，她……看出什么了？“知道了，”瞥见真田紧张的表情，又说补充道，“没事，你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章 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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