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觉醒[重生]》雨夜屠夫ht

53、千丝万缕

　　开机仪式终于结束。你已经完全记不得身处两个男人之间的尴尬，你的视线紧紧锁定正和言一弛握手道别的那个男人身上。

　　你看了看手卡上的名单，国际慈善基金会秘书长，刚刚就是他亲手将徽章佩戴在每一位来宾胸前。

　　不难推断，几天前，他也曾像刚才这样，在某个活动现场，为那个神秘的韩国贵宾戴上过同样的徽章。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离那个贵宾的身份揭晓又接近了一步？想到这里，你的手心不禁有点潮热。

　　【关存】：在想什么，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你】：啊？没有啊。

　　【关存】：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你才听到呢！

　　【你】：是吗，嗯……我只是在想……我可以为这个慈善项目做些什么？

　　你看着他西装上的那枚徽章若有所思，而他当然不会知道你真正在想什么。

　　【关存】：你的影响力就是最大的宣传价值。

　　正说着，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关存】：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关存接起电话，应答了两句，然后匆匆挂断。

　　【你】：病人有情况？你要赶回去？

　　【关存】：是，帮我和表哥说一声。

　　【你】：好的。

　　【关存】：我有空就会来探班。

　　【你】：可别太勤，压力好大呢！

　　【关存】：呵，傻瓜，我走了。

　　和基金会秘书长话别的言一弛正好转身走来，他们擦肩而过相互轻轻点头算是道别，气氛一如今晨碰面时，有礼而陌生。

　　【言一弛】：你的医生邻居走了？

　　你没有接他的话，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

　　【你】：这个国际慈善基金会秘书长你之前认识吗？

　　【言一弛】：第一次见面，怎么了？

　　【你】：我看你们一直热聊。

　　【言一弛】：社交场面话而已。你想知道什么？

　　你又扫了一眼他胸前的徽章。

　　【你】：这里不方便，午饭时再说吧。

　　他扬了眉毛，分明是对你的主动表示难以置信。

　　【言一弛】：很重要的事情吗？居然主动约饭？

　　【你】：请客请上瘾了不行吗？

　　【言一弛】：很好，希望你一直保持这种上瘾，对我。

　　【你】：……

　　你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急匆匆提起礼服的裙摆。

　　【你】：我马上去换下衣服，下午就有第一场戏，我要提前赶回来准备，等我。

　　【言一弛】：很好，希望你也一直保持争分夺秒的态度，对待我们的约会。

　　你迅速换好衣服，以剧中造型出現在言一弛面前。

　　【言一弛】：确定这样去吃饭吗？

　　【你】：这样回来后不用再梳化，直接就能开工。是你说希望我保持争分夺秒的态度，对待……工作。

　　【言一弛】：你偷换了两个字，做贼心虚。

　　【你】：快开车吧，老板大人，我饿了。

　　你速速求饶，不敢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餐厅，你特意挑了无人的窗边落座，随手勾选了一个套餐，只想尽快进入正题。

　　【言一弛】：难得你对吃什么都不在意了，看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你深吸口气，盯着他胸前那枚徽章，直接进入了正题——

　　【你】：你胸前这种徽章，我最近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言一弛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徽章，摘下了它端详着，不明你的意图——

　　【言一弛】：慈善基金会大概经常会向个人或组织授予这种荣誉，有什么奇怪吗？

　　【你】：如果我说，这个人来自韩国，而且还和失踪了很久的白百川一起在夜店929出现过，值不值得深究？

　　眼看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皱起了眉头，你不得不坦白。

　　【你】：那个……是这样的，前天晚上我乔装去了929，遇见了一个也戴着这种徽章的韩国人……但是你放心，我完好无损，也没有暴露身份。

　　他蹙紧的眉头，没有因为你的话语而松开。他的眼神复杂，是担心，是无奈，是失望……抑或是生气呢？

　　你低下了头，不敢继续与他对视。然而，只见他伸出了手，把你的手牢牢圈在手里。

　　【言一弛】：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对我敞开心扉呢？

　　【言一弛】：我明白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未见得会告诉你一切。但我希望，起码在人身安全方面，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言一弛】：而你呢，每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事后給我一句“你放心，我完好无损”，你以为我就真的能放心吗？

　　【你】：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他用少见的既无奈又脆弱地语气回应你的歉意——

　　【言一弛】：不要让我总是产生“你可能也会突然消失在我的世界”这种可怕的念头，好吗？

　　你听话地点点头，他看着你终于松开眉头。

　　【言一弛】：关于徽章，我会查查慈善基金会最近的动向，那个韩国人的身份应该很快浮出水面。

　　【言一弛】：929，你不准再出现在那里。

　　【言一弛】：现在，你先好好吃饭，我才能消气。至于早上说的要审问你的事，我保留权利，但改天。

　　说起要“审问”你的事，他的语气反而变得柔软，会是关于什么呢？

　　在开机仪式上接到电话的关存匆匆离场，却并没有赶回医院。

　　因为电话里的消息其实无关任何病人或手术，而是关于一份存档记录。

　　Moment咖啡厅的角落，坐着关存在国外读医学院时的同期。看到关存赶来，他挥了挥手中的档案袋。

　　【Jason】：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Eric。

　　【关存】：替我谢谢阿姨，我有我的职业操守，请她放心。

　　Jason的母亲是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官员，而关存拜托她提供的是2014年调配給博仁中央医院的器官记录。

　　【Jason】：要不是相信你的职业操守，换任何人，我都不会帮忙的。

　　【关存】：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Jason】：喂喂喂，现在就是吃饭时间，你会不会太敷衍了？

　　【关存】：回见。

　　顾不上理会老友的控诉，关存抓起档案袋飞快地开车赶回了家。

　　漆黑的地下室，关存只开了一盏台灯。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博仁中央医院”2014年的手术存档，台灯下摊开的则是“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同年档案。

　　关存专注地比对着两份数据。

　　（插入回忆）

　　【朴允贞】：去查查2014年，你父亲替一个叫“叶璇”的女人动过的心脏移植手术吧，就是这个人牵的线，你会有收获的。

　　正是那天晚上朴允贞的这句话，让关存开始着手调查医院内部2014年的手术存档。

　　博仁中央医院的系统存档显示，这台心脏移植手术主刀医生是“关博仁”，患者“叶璇”，捐赠者信息栏为“非公开”状态。

　　手术记录看不出丝毫破绽。而对比完“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档案记录后，关存果然发现了端倪——

　　他没有找到对应的捐赠记录。

　　正常来说，所有移植手术捐赠者的““非公开”信息都应该在“器官捐献管理中心”找到对应的记录才对，为什么偏偏这台手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这台没有器官捐赠来源的手术究竟是怎么实施的呢？

　　“叶璇”是谁？牵线的蒋乃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颗心脏究竟怎么来的？

　　思考片刻，关存迅速打开了另一个界面，调取了博仁中央医院2014年的院内死亡记录。

　　在叶璇心脏移植手术的同天，一个死因写着“肾脏衰竭”的名字映入了关存的视线。

　　【关存】：（方-友-平？）

　　再看确认死亡一栏的亲属签名，赫然写着“洪-金-福”三个字。

　　【关存】：（洪叔？？？）

　　黑暗的地下室中，关存关闭了电脑，陷入了无边的困惑。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关存看着来电的名字，整理了一下情绪，冷静接起。

　　【关博仁】：你在哪？

　　【关存】：早上参加表哥的开机仪式，刚回家。

　　【关博仁】：秘书说你昨晚来过我办公室？有事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

　　【关存】：是周末要用的祭品，我替你备了一份，放在桌上了。

　　关存从来不主动靠近关博仁，他进关博仁的办公室当然是为了获得正在检索的这份医院内部资料。

　　他适时地利用母亲的忌品作为借口，转移关博仁的焦点。

　　果然，电话那头是无声的沉默，良久才开口——

　　【关博仁】：……不一起去墓园吗？好让你妈安心。

　　【关存】：不了，我习惯一个人去，她也习惯安静。

　　【关博仁】：也好。

　　关存挂掉电话，和关博仁保持着外人不能理解的距离。

　　郊区的一间冷冻厂，冷寂得像墓地般。蒋乃铭下了车，警惕地观望了下四周，才往里走。

　　这里曾经是他投资的厂房旧址，废弃多年，没想到，最近竟成了隐秘的藏身之所。

　　早前白百川躲过一阵，现在躲在这里的，是另一个人。

　　只不过数月间，洪金福仿佛苍老了十岁。从获知秘密的那一刻起。

　　此刻的他，手里正握着一张相片，那是他和儿子方友平相认后，唯一的一张合照。

　　拍下这张照片是在手术前夜，两人同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隔壁病房一个“好心的摄影师”替他们拍下珍贵的合影。

　　照片里的两个人，笑中有泪，那是对生的渴求和希望。

　　谁能想到，拍完这张照片后，他们步入的却是别人早已预谋好的死亡陷阱。

　　想到这里，洪金福握着照片的手不由颤抖起来，全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蒋乃铭】：又在想儿子啊？

　　【洪叔】：蒋总。

　　洪叔回头看到蒋乃铭，赶紧将照片藏进手心里。

　　【蒋乃铭】：任谁也不能放下，我理解。崔会长说得对，这个仇，必须得报，而且是你亲手报。

　　蒋乃铭边说边偷偷观察洪金福的神色。提到报仇，洪金福的眼神变得深沉而复杂。

　　【洪叔】：……仇，是一定要报的……

　　【蒋乃铭】：老狐狸身边的人说，太子爷过几天会去墓园拜祭他那个自杀的妈，荒郊野外一个人，是个好机会。

　　关存母亲死于自杀而非对外宣称的病亡，这个秘密是崔赫透露的。具体原由蒋乃铭并不清楚，也不关心。

　　【洪叔】：……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我想杀的人不是他。

　　洪金福垂下眼，说出了这段时间压在他心头的话。

　　洪金福话刚出口，蒋乃铭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怒不可遏——

　　【蒋乃铭】：洪金福！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以前为我办事的时候，可没这么蠢！

　　眼看这个老头又推翻了之前好不容易向他灌输的“复仇计划”，蒋乃铭怒急攻心。

　　【洪叔】：蒋总……

　　蒋乃铭深吸口气，继续“洗脑”——

　　【蒋乃铭】：崔会长給你看的证据都白看了是吗？

　　【蒋乃铭】：关博仁割了你一颗肾，非但没有把你的肾給友平，反而还把他的心挖了，送給了另一个人。

　　【蒋乃铭】：然后骗你说友平是死于移植手术术后排斥反应，你还一直傻傻当他是恩人，为他卖命。

　　【蒋乃铭】：这种人，死一千次都不足够！他杀了你儿子，你让他儿子偿命，很公平！

　　洪金福摊开手心，望着儿子的照片，悲愤交织，忍不住抱住头失声痛哭。

　　蒋乃铭说的这些，洪金福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而最初将这些秘密抖落在他面前的人，是崔赫。

　　【蒋乃铭】：要不是崔会长无意中发现了这场手术的秘密，我们现在还被这只老狐狸耍得团团转呢！

　　蒋乃铭继续用他最擅长的那一套蛊惑着人心：

　　【蒋乃铭】：我知道，你不想杀关存，是因为他那天放过了你。

　　【蒋乃铭】：可是你想想，他没下手是因为可怜你吗？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給关博仁惹来麻烦。

　　【蒋乃铭】：说到底，他们父子表面冷漠，可十指连心。那个老狐狸有多在乎这个儿子，你比谁都清楚。

　　【蒋乃铭】：所以，你更应该加倍还給他，让他也尝尝丧子之痛！

　　突然，蒋乃铭的语气低沉下来——

　　【蒋乃铭】：还有，除掉关存，还能顺便把这个人情做给崔会长。毕竟以后，他才是关家的主人，你说呢？

　　【蒋乃铭】：同样的话，别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重复。

　　语毕，蒋乃铭拍拍洪叔的背，离开了冷冻厂。

　　清晨，总裁办公室里的言一弛打开了一封邮件，邮件里是关于一周来接受国际慈善组织授予纪念奖章的所有人员的名单信息。

　　言一弛很快在其中找到了一个韩国人的信息。

　　【言一弛】：（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言一弛点开搜索网站，刚输入前两个字，就已经跳出了惊人的答案。他思考片刻，将邮件转发了出去，并拨通了一个电话。

　　【言一弛】：查下这个人，邮件发你了。

　　【李悟】：好的，我会跟进这条线索。

　　【言一弛】：注意安全，不要打草惊蛇。

　　【李悟】：我会的。对了，这个消息……我要和「他」共享吗？

　　【言一弛】：既然大家是奔着相同的目标去的，你贡献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对方才愿意和你互通有无，不是吗？

　　【李悟】：懂了Boss！

　　【言一弛】：挂了。
　　当晚，忙完工作的言一弛和一辆夜宵应援车出现在了《医生人生》的片场。

　　片场刚好收工，饥肠辘辘的工作人员们看见丰盛的夜宵车从天而降，喜出望外，你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你】：明天要拍广告，连水都不敢喝怕脸肿，你是故意拿夜宵来考验我的意志力吗？

　　【言一弛】：送剧组夜宵是顺便，給你答案才是专程。你继续瞎猫撞死老鼠找答案，考验的是我的忍耐力。

　　你一看他的神色，立刻猜到是那枚徽章的主人信息有了下落。

　　【言一弛】：上车吧，明天拍广告，我送你回家，顺便可以让你吹吹风。

　　【你】：你终于知道成天泡在剧组有多苦闷了吧？

　　【言一弛】：吹风是想让你清醒一点，不要莽撞。

　　他倾身替你扣上安全带。车子开动前，他解锁了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你。

　　【言一弛】：看看这张照片。

　　你接过手机，是国际慈善基金会秘书长与一个中年男子握手合照的照片。

　　【你】：他就是……那个韩国人？

　　你完全不敢相信，照片上的这个男人面对镜头亲和友善，和你想象中面具下的嘴脸大相径庭。

　　【言一弛】：是，他是韩国红十字会会长尹善正，五天前他带团来访交流，接受了国际慈善基金会授予的纪念徽章。

　　【你】：韩国红十字会会长尹善正……？

　　【言一弛】：就是最近娱乐新闻通稿里常提到的那个尹善正，上野井刚刚宣布和他的女儿尹世爱订婚。

　　【你】：……居然是他！！！

　　他竟然是让艾梦豪门梦碎的那个韩国高官。深秋冰凉的晚风透过车窗吹过你的脸，你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困惑了。

　　【你】：那接下来呢？我们要做什么？

　　你等待着他的指示，他突然调转车头——

　　【言一弛】：接下来……你要把车窗拉上，小心感冒。而我，要送你回去，让你好好睡觉。

　　【你】：……

　　好不容易从剧组回到了自己的家，你却没有办法好好入睡。

　　尹善正，你心里默念着这个韩国政界高官、慈善世家的名字。

　　这个人怎么会和929面具派对下隐藏的黑暗交易有关？他和Mars的渊源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吧？如果夏木知道了，他也会大吃一惊吧？

　　你拨出了夏木的电话，嘟——嘟——嘟——

　　没有人接听。

　　你再次拨出，漫长的等待后，仍然没有应答。

　　他在忙？他在洗澡？还是他睡了？？？等他看到你的来电应该会給你回拨吧？

　　没拨通的电话让你心神不定，你在疑虑与等待中睡着了……

　　清晨醒来，你想到昨晚没拨通的电话，赶紧翻看手机。

　　没有任何他回拨的记录。你正想給夏木留言，小玉的电话却来了，催你下楼。

　　好吧，眼前的工作要紧，第一次的国际品牌广告拍摄，可不能搞砸了。

　　来到拍摄现场，拍摄团队正对着顾星尘被纱布包住的手一筹莫展，和之前预料的情况一样。

　　你早有准备，打开拍摄脚本，递给导演，脚本上是密密麻麻的修改批注。

　　【你】：男主骑单车载女主的镜头，可以换成他坐在后座，我来载着他。

　　【顾星尘】：嗯，这个设计我喜欢。

　　于是，原来的拍摄脚本里，你坐在他的自行车前座浪漫骑行的镜头，变成了他抱住你的腰，你颤颤巍巍载着他，艰难前行的搞笑画面。

　　也不失为另一种浪漫。

　　【你】：他弹钢琴的部分，我可以帮他弹右手的旋律。

　　【顾星尘】：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偷学的？

　　他惊喜地扬起了眉眼。当你和他并肩而弹，美妙的音符在指尖流淌，整个摄影棚都冒起了粉色泡泡。

　　终于要开始拍摄最后一个特写——

　　【导演】：最后男主为女主涂口红的这个手部特写应该怎么拍？

　　【你】：直接换左手涂，拍左手特写，应该没有问题吧？

　　顾星尘突然深深地看着你，狡黠地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你】：那你有什么方案？

　　只见他和导演耳语了几句，导演随即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我不能听吗？

　　【顾星尘】：即兴表演，抓住演员最真实的反应，你敢挑战吗？

　　【你】：演员的基本功，这有什么不敢应战的？

　　【导演】：OK，没喊咔就不要停，根据我的指令即兴发挥。演员请去换装准备吧！

　　温柔的光线透过百叶窗打在沙发上，沙发上的那个大男孩躺着，用书盖着脸，慵懒地沉睡中。

　　【导演】：很好，女主进入镜头。

　　镜头跟随你向顾星尘靠近。

　　【导演】：跪在沙发旁，悄悄拿开那本书。

　　你按照导演示意的，伸手轻轻地移开了盖在他脸上的书，这个男人竟然连睡相也迷人得不像话。

　　【导演】：镜头推进，女主掏出口红，口红特写。

　　拍摄进行到这里，你已经完全明白导演的意图，他是打算让你給沉睡中的顾星尘涂上口红。

　　【导演】：很好，女主开始給男主涂口红，淡涂即可。

　　你憋着笑一手用口红轻轻描摹他的唇线，一手托着腮欣赏着自己的恶作剧。

　　这一幕如此自然，仿佛就是你们玩笑的日常，你全情投入其中，完全不需要引导，只等导演一声“咔”就能结束拍摄。

　　就在你沉浸在恶作剧中，他突然朦朦胧胧睁开了眼，你正着涂口红的手被吓得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

　　【你】：（导演还没喊“咔”呢喂！）

　　你还来不及給他任何提示，只见他突然伸出左手，握住了你的手腕，瞬间将你拉向他——

　　他高挺的鼻子扫过你的鼻尖，他带着清新草木气息的双唇毫无预兆地，轻轻印在了你的唇上。

　　你猛然感觉全身的血液冲向了心脏，你直觉地闭上双眼，丝毫不敢动弹。

　　现在是在拍摄中吗？还是睡梦中的人其实是你？

　　让你瞬间失神的究竟是这支名叫“怦然心动”的口红的香气，还是来自他双唇的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直到你终于听到导演的声音——

　　【导演】：很好，男主轻轻放开女主。镜头推进，女主请慢慢睁开眼睛，镜头会特写你的双唇——

　　【导演】：咔！非常好！一遍过。

　　你在全场工作人员被发糖的欢呼声中结束了拍摄，心率却仍然没有恢复。一定是你太久没拍戏了，也太不专业了。

　　【顾星尘】：即兴无剧本表演，抓住演员最真实的反应，是你自己应战的噢。

　　他向你走来，你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地掩饰吻戏拍摄结束后，面对他的尴尬。

　　【你】：不错，很懂得设计镜头，挺有当导演的天赋，你该跨界了。

　　【顾星尘】：奇怪，明明是在和我说话，为什么你的眼睛一直瞟到别的地方？

　　【你】：因为……

　　【你】：因为……啊，小玉在叫我！！！

　　小玉在棚内的另一头扬着手机喊你：

　　【小玉】：姐，你的电话，电话~

　　小玉，你简直就是天使好吗！你赶紧跑向小玉，接过电话。

　　是夏木！！！

　　【你】：你终于舍得回电话了！我打了无数次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凌乱的呼吸音？

　　【你】：喂？夏木？

　　是棚内信号不好吗？你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赶紧转身走进化妆间——

　　【你】：喂？你在听吗？夏木？

　　安静的化妆间内，你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紧张的喘息声，他在被人追赶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夏木？你在哪里？你说话！

　　“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隔着屏幕，你都能感受到震耳的压迫感，那是什么声音？？你的心瞬间揪起。

　　“砰”——

　　再次传来更残酷的一声直击你的心脏，让你瞬间窒息。你的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声巨响在身边回荡。

　　枪声？是枪声！

　　【你】：夏木，夏木，夏木！！！

　　你对着手机失声喊出他的名字，电话那头传来的却只剩下杳杳盲音……

　　奇怪，为什么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你明明听见了他的声音，却没听进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顾星尘】：不一起看看监视器吗，拍摄效果应该很不错。

　　奇怪，为什么明明涂了口红，他现在的唇色一点也不违和，是因为他把颜色都“还”給你了吗？

　　【顾星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啊？

　　他突然将手掌在你眼前晃了晃，你终于回过神来：

　　【你】：啊？你在说什么？

　　【顾星尘】：我说，小玉在喊你接电话呢！

　　果然，小玉在远处扬着手机喊你。
　　你想了想，只好发出一条

　　【你】：喂？

　　【夏木】：怎么这么晚給我电话。我还担心你已经睡着了，不敢打给你。

　　【你】：得到一些重要消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夏木】：如果是关于那个韩国红十字会会长的，我已经知道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夏木】：交换信息得到的线索。

　　【你】：交换信息？

　　【夏木】：难免有一些……非常规的消息来源。

　　【你】：我好像听见了车子的声音，这么晚你还在外面吗？

　　【夏木】：……傻瓜，我在宿舍，开了窗当然能听见车子的声音。

　　【夏木】：好了，不要替我担心。我知道你已经进组拍摄了，好好吃饭，不要熬夜。有进展我会主动告诉你。

　　【你】：好吧……晚安。

　　【夏木】：晚安。

　　他在电话里故意说得含糊，让你不由有一些担忧。调查越深入，越靠近危险，你真的要看着他一步步向危险更靠近吗？

　　放下电话，你感觉更难入睡了。

　　你用力闭上眼睛，哼着广告曲催眠自己——

　　【你】：专注眼前，好好工作，他会平平安安的。

　　然后，他点击转发邮件，接着拨出了电话——

　　【言一弛】：收到邮件了吗？

　　【李悟】：刚打开，照片上的人是谁？

　　【言一弛】：韩国红十字会会长尹善正，上野井刚刚宣布和他的女儿尹世爱订婚。

　　【李悟】：……为什么突然要查他？

　　【言一弛】：他最近在929出现过，应该和那些人颇有渊源。

　　【李悟】：原来是这样。好的，我会跟进这条线索。

　　【言一弛】：注意安全，不要打草惊蛇。
　　【李悟】：我会的。对了，这个消息……我要和「他」共享吗？

　　电话那头的言一弛思考了片刻——

　　【言一弛】：既然大家是奔着相同的目标去的，你贡献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对方才愿意和你互通有无，不是吗？

　　【李悟】：懂了boss！

　　【言一弛】：挂了。
　　进组后的拍摄一切顺利，只是首个周末你就不得不向导演告假，因为你和顾星尘口红广告的拍摄就在今天。

　　一大早，你和小玉就从剧组开车到他的工作接他，没想到走进工作室，这个大牌扎着纱布的手，居然还在刷手机。

　　【你】：学姐派我来接你，她说她在深城赶不回来，小西这两天要考试也请假了。

　　【顾星尘】：嗯。

　　【你】：服装小玉已经取了，我们现场再换吧。

　　【顾星尘】：嗯。

　　【你】：手怎么样，这两天还疼吗？

　　【顾星尘】：嗯。

　　他眼皮一抬不抬，只盯着屏幕。

　　你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抢走他的手机——

　　【你】：你究竟看在什么啊，把活生生的人当空气，这么敷衍。

　　你一看他的手机屏幕，瞬间石化了。。。

　　手机上显示的照片是你在开机仪式上和嘉宾们的合影，而有心的记者竟然专门裁剪了三人合照。

　　左边站着言一弛，右边是关存，两个绅士中间夹着尬笑的你。

　　【顾星尘】：我在看什么？我在看你和谁同框——都没有和我来得般配！还配一脸呢，现在的媒体下标题还有职业操守吗？

　　【你】：……是没有。

　　【顾星尘】：什么为开机仪式站台，我只是怕现场场面失控，记者模糊焦点所以才没去的好吗。要是我在场，这两个男人都得靠边站。

　　【你】：……那确实。

　　【顾星尘】：现在你去换衣服，打扮漂亮一点，拍摄现场外面肯定埋伏着记者，明天我们的合照必须上热搜！

　　【你】：……你在开玩笑吧？

　　【顾星尘】：当然是认真的！我这该死的胜负欲，已经被彻底激活了！

　　来到拍摄现场，拍摄团队对着顾星尘被纱布包住的手一筹莫展。

　　你打开拍摄脚本，脚本上早就做好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你】：男主骑单车载女主的镜头，可以换成他坐在后座，我来载着他。

　　【顾星尘】：嗯，这个设计我喜欢。

　　于是，原来的拍摄脚本里，你坐在他的自行车前座浪漫骑行的镜头，变成了他抱住你的腰，你颤颤巍巍载着他，艰难前行的搞笑画面。

　　也不失为另一种浪漫。

　　【你】：他弹钢琴的部分，我可以帮他弹右手的旋律。

　　【顾星尘】：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偷学的？

　　他惊喜地扬起了眉眼。当你和他并肩而弹，美妙的音符在指尖流淌，整个摄影棚都冒起了粉色泡泡。

　　终于要开始拍摄最后一个特写——

　　【导演】：最后男主为女主涂口红的这个手部特写应该怎么拍？

　　【你】：直接换左手涂，拍左手特写，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想到顾星尘突然深深地看着你，狡黠地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你】：那你有什么方案？

　　只见他和导演耳语了几句，导演随即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我不能听吗？

　　【顾星尘】：即兴表演，抓住演员最真实的反应，你敢挑战吗？

　　【你】：演员的基本功，这有什么不敢应战的？

　　【导演】：OK，没喊咔就不要停，根据我的指令即兴发挥。演员就位——Action！

　　温柔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沙发上，沙发上的那个大男孩躺着，用书盖着脸，慵懒地沉睡中。

　　【导演】：很好，女主进入镜头，慢慢靠近。

　　镜头跟随你向顾星尘靠近。

　　【导演】：女主蹲下，悄悄拿开那本书。

　　你跪在沙发旁，伸手轻轻地移开了盖在他脸上的书，这个男人连睡相也迷人得不像话。

　　【导演】：镜头推进，女主掏出口红，口红特写。

　　拍摄进行到这里，你已经完全明白导演的意图，他是打算让你給沉睡中的顾星尘涂上口红。

　　【导演】：很好，女主开始給男主涂口红，淡涂即可。

　　你憋着笑一手用口红轻轻描摹他的双唇，一手托着腮欣赏着自己的恶作剧。

　　这一幕如此自然，仿佛就是你们玩笑的日常，你全情投入其中，完全不需要引导，只等导演一声“咔”结束拍摄。

　　就在你沉浸在恶作剧中，他突然朦朦胧胧睁开了眼，你正着涂口红的手被吓得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

　　【你】：（导演还没喊“咔”呢喂！）

　　你还来不及給他任何提示，只见他突然伸出左手，握住了你的手腕，瞬间将你拉向他，接着——

　　他高挺的鼻子扫过你的鼻尖，他的唇毫无预兆地，轻轻印在了你的唇上。你猛然感觉全身的血液冲向了心脏，只能闭上双眼，丝毫不敢动弹。

　　现在是在拍摄中吗？还是睡梦中的人其实是你？

　　让你瞬间失神的究竟是这支名叫“怦然心动”的口红的香气，还是来自他双唇的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直到你终于听到导演的声音——

　　【导演】：很好，男主轻轻放开女主。镜头推进，女主请慢慢睁开眼睛，镜头会特写你的双唇——

　　【导演】：咔！非常好！一遍过。

　　你在全场工作人员被发糖的欢呼声中结束了拍摄，心率却仍然没有恢复。

　　【顾星尘】：即兴无剧本表演，抓住演员最真实的反应，是你自己应战的噢。

　　奇怪，为什么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你明明听见了他的声音，却没听进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顾星尘】：不一起看看监视器吗，拍摄效果应该很不错。

　　奇怪，为什么明明涂了口红，他现在的唇色一点也不违和，是因为他把颜色都“还”給你了吗？

　　【顾星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啊？

　　【你】：啊？你在说什么？

　　【顾星尘】：我说，小玉在喊你接电话呢！

　　你一下子回过神来，果然小玉在远处扬着手机喊你。

　　你跑向小玉，接过电话，竟是夏木。你拿着电话来到安静的化妆间，才接起——

　　【你】：喂？

　　电话那头传来凌乱的呼吸音和脚步声。

　　【你】：喂？夏木？

　　【夏木】：首尔海星医院地下…

　　电话那头，他压低了嗓音，声音急促，看起来像是在哪里边跑边说。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喂，夏木？

　　“砰”——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隔着电话，你都能感受到震耳的压迫感，那是什么声音？

　　“砰”——

　　再次传来的这一声仿佛直击你的心脏，让你感觉到窒息般的疼痛。枪声？是枪声！

　　【你】：夏木，夏木！！！

　　你对着手机失声喊出他的名字，电话传来的却只剩下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