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觉醒[重生]》雨夜屠夫ht

22、黑暗漩涡

　　《警花》的拍摄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夏木对崔赫的调查似乎也有了一些眉目。难得今天早收工，他约你在他的天台交流情报。

　　【夏木】：怎么样，这几天还好吗？

　　他递给你一杯拿铁，关切地问。

　　【你】：我都能复工顺便擒拿色狼了，你说呢？走不出伤痛的永远只有家人，路人的哀叹和怜悯一文不值。

　　【夏木】：嗯，是我小看你了。你有你的柔弱和感性，也有你的强大与坚定。

　　【你】：所以，我已经有强大的心脏等你揭晓了崔赫的来头了，你说吧。

　　【夏木】：崔赫的履历写着，毕业于波士顿商学院金融系，但我查了波士顿商学院当年的录取名单，并没有这个名字。

　　【你】：难道履历造假？

　　【夏木】：那倒不是。他入学用的名字是——Herry Guan。

　　【你】：Herry Guan？他不是姓崔吗？怎么是关？

　　【夏木】：我怀疑关应该是父姓，而崔是母姓。进入韩国公众视线后，用的名字一直是崔赫，摆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你】：这么神秘？

　　【夏木】：虽然他的父亲神秘，但母亲却鼎鼎有名。韩国上个世纪80年代最红也最有争议的女明星——崔善英。

　　【你】：崔善英？就是演《火鸟》那个崔善英？

　　【夏木】：不错，韩国大钟奖影后。她在事业巅峰期退隐，传闻是未婚先孕，陷入感情纠葛，但没有人知道真相。崔赫是她的独子，生父成谜。

　　【你】：他中文这么好，会不会父亲其实是华人呢？

　　【夏木】：韩国坊间也有这样的猜测，但他们能把消息封锁得这么严密，可见“朝中有人”，把握着媒体的喉舌。

　　【你】：那线索到这不是又中断了吗？

　　【夏木】：别急，我会从“关”姓入手，看看有没有娱乐产业的大鳄匹配他父亲的身份。

　　【你】：关姓……我倒是认识一个。

　　你搅着手中的咖啡匙，不假思索地自说自话。

　　【夏木】：谁？

　　【你】：哦，我随口说的啦。

　　人家是医学世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呢！

　　从夏木家出来，你独自在路上走着。突然，对街摩天大楼的巨屏广告亮起，你抬头，那个耀眼的身影立刻占据了你的视线，你不由停下了脚步。

　　你看着荧幕上他飞扬的眉宇，想起下午和顾意的通话，不由叹了声气。他从韩国回来两天了，据说一直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家也不回，工作也不接。

　　你迟疑了片刻，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

　　的士载着你，在他工作室门口停下。你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狗仔埋伏，才下了车。

　　工作室的大门只是虚掩着，依稀传来音响的声音。你推开了门，竟然是漆黑一片，难道人不在，却忘了关音乐吗？

　　你摸着黑往调音室走，音乐逐渐变得清晰，播放的正是演唱会上你们压轴的曲目——《如果是我》。

　　【你】：啊！

　　沙发上瘫着的人影结结实实吓了你一跳。借着窗口洒进来的月光，你终于看清，是他。他听出是你，关掉了音乐。

　　【顾星尘】：被你吓到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可叫的。

　　他精神涣散地躺在沙发上，电视上显示着Game Over，显然是借一个通宵的游戏，逃避无助的现实。

　　【你】：还会说话，幸好。

　　【顾星尘】：难道你也担心我像她一样吗？傻瓜，我不会的。

　　你顺着墙壁摸到了开关，“啪”，你开了一盏灯。瘫在沙发上的他本能地用手挡住了刺眼的灯光。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不少，发丝凌乱，胡子拉碴。可是好看的男人就连颓废起来也是好看的，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顾星尘】：开灯做什么？

　　【你】：看你清醒了没有。

　　【顾星尘】：结论呢？

　　【你】：醒了，但骗自己还是睡着的。我说对了吗？

　　你直视他，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他一脸被你识破的表情，却仍不愿意承认。转了个身，他继续把头埋在沙发里，声线懒懒。

　　【顾星尘】：打算怎么劝我的？想说鼓励她去韩国发展不是我的错？想说邀请她做表演嘉宾也不是我的错？想说她得了抑郁症更不是我……

　　【你】：想说第二场演唱会那晚我到底去了哪！

　　你打断了他，直接切入重点。没按常理出牌，你莫名其妙却意有所指的话语终于让他从沙发噌地坐起。

　　【你】：你记得吧？第二场演唱会结束后，你问我是不是去偷鸡了，怎么没在位置上看到我。

　　【顾星尘】：所以你去了哪？

　　【你】：我去了一趟Mars。

　　【顾星尘】：Mars？你不是白天去的吗？

　　【你】：白天和你姐去的，晚上是……自己偷偷溜进去的。

　　【顾星尘】：一次性说完。

　　【你】：好，你答应我，要冷静。

　　【顾星尘】：你说。

　　【你】：白天参观Mars的时候，我无意间听说宋亦柔晚上会被公司派去……“招待客人”。这个招待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猜得到。

　　你为了跳过不该让他知道的部分，只好适当改编了剧情。他震惊地看着你，这个重磅内情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你】：为了证实猜测，我晚上偷偷溜进去看，果然看见她的老板正在调教她，还打了她。

　　【顾星尘】：你说的老板是Mars那个会说中文的崔会长？

　　【你】：不错。另外，海纳娱乐老板，白百川，你也应该不陌生。他和这个崔赫是一条船上的，他负责输送国内练习生给韩方进行这类交易，这也是我当晚偷听得来的信息。

　　【你】：只可惜，他们要招待的“客人”还没出现，我就不小心惊动了他们。怕暴露身份，我只好趁乱逃走了。

　　【顾星尘】：为什么当时不把这些告诉我？

　　他难道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改写宋亦柔的结局？虽然你也曾经这么以为。

　　【你】：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对你说？这是她至死也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丑闻。就算告诉你了，你当下打算怎么做？你要替她解约还是帮她发声，证据呢？

　　【你】：她一定还有其他把柄在这些人渣手上，她根本没的反抗。就算没有你的演唱会，就算我们没有唱的那首歌，她也显然早就下了决心，选择永远消失。

　　他显然愤怒到了极点，毫无防备地，他紧握的右手一拳砸向了隔音墙。

　　【顾星尘】：人渣！

　　嘶，耳朵都可听见的疼痛！你赶紧抓过他的手查看，指关节明显红肿起来，表皮也擦破了。

　　【你】：你疯了，你这是普通人的手吗，可以随便用手发脾气吗？！

　　你赶紧打开冰箱，取出一个冰袋为他冷敷，又找来急救包处理表皮擦伤。你忙前忙后，他却一言不发，令你更加不安。

　　【你】：我说出来是为了解除你的愧疚感，结果倒好，反而让你更冲动了，我都后悔告诉你了。

　　你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擦拭着他右手上的外伤，又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盛怒过后的他，是难得一见的沉静。

　　【顾星尘】：能做点什么呢？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他边喃喃自语，左手边滑动着手机，像百无聊赖随便刷着什么，又似乎在认真搜寻着什么。突然，他的手在一个主页停止了滑动，轻轻点了一下“申请加为好友”。

　　【你】：这是谁？你要干什么？

　　【顾星尘】：打算跟禽兽们好好认识一下，做个“朋友”。

　　【你】：你刚加的是白百川？

　　你惊呼出声，你不知道顾星尘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他却不慌不忙，把食指轻轻压在你的唇上。

　　【顾星尘】：嘘，你不要紧张，更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我姐。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顾星尘】：倒是你，你别一个人偷偷摸摸搞事情。除了自己，我对别人的智商没有信心。

　　好吧，看来毒舌爱豆的斗志重燃了。

　　即使顾星尘承诺了不会乱来，这几天来，你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又多一个队友加入这个迷局，不知道是雪中送炭还是忙里添乱？

　　至于家里这个“猪队友”，今晚总算带回来一个重要信息。

　　【柯岚】：金秘书说，这周末言一弛要参加一个“中韩电影电视版权交流酒会”。

　　【你】：中韩交流酒会？

　　【柯岚】：我来划重点。重点1，我偷看了金秘书的酒会名单，你的目标，那个崔赫会作为韩方代表从韩国远道而来。重点2，金秘书说，言一弛已经有女伴了。

　　崔赫？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确实是个好机会！至于言一弛的女伴？关你什么事，笑话。

　　【你】：1是重点，2不是什么重点。

　　你故作潇洒，柯岚却不依不饶。

　　【柯岚】：唉，我懂的。2不是重点，2是痛点。

　　【你】：你真的很烦呐！

　　【柯岚】：难道不是吗，难得目标主动送上门来，可是没邀请你，你要怎么去呢？

　　【你】：那……他女伴是谁？金秘书有说吗？

　　你装作轻描淡写地问，柯岚却像终于逼供成功般雀跃。

　　【柯岚】：不知道刚才是谁还嘴硬呢！唉，算了，我跟你说吧，他已经定好的女伴其实——是你，哈哈哈！！！

　　【你】：姓柯的我掐死你……

　　【柯岚】：啊，饶命啊……

　　赶紧选一个合适的造型参加周末的中韩酒会吧。这么郑重其事当然不只是因为站在言一弛的身旁，而是要面对一只“禽兽”，你要美得让他放松警惕！

　　中韩2021电影电视版权交流酒会如期举行。

　　当言一弛牵着你从豪车上下来，现场的镁光灯就没有停止过闪烁。

　　你轻挽着言一弛的手臂，落落大方地走进会场。他戴着和你礼服同色的领带，不知是巧合还是心机。总之，在现场的记者看来，你们CP感爆棚，全场焦点无疑。

　　各个方向的记者都在cue你们面对镜头，这阵仗丝毫不亚于颁奖盛典。幸好，应付这种场面，你早已游刃有余。

　　【言一弛】：有点好奇，以前你都懒得应付这些社交场合的，怎么这次金秘书一问你就点头了？

　　他边泰然自若地面对镜头，边压低了声音和你私语。

　　【你】：多见见人，希望《警花》也能在韩国卖个好价钱，才对得起老板这样潜心栽培啊！

　　多么正能量，多么天衣无缝的答案！他却突然收回面对镜头的视线，微微皱眉看你。

　　【言一弛】：不知道你意识到了吗？

　　【你】：意识到什么？

　　【言一弛】：当你一本正经地回答一个问题时，往往是编的。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你】：老板大人，何出此言？我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言一弛】：因为你的招数，和以前某个人一模一样。

　　一不小心又暴露了属于“莫菲”的特质吗？你正哑口无言，幸好，一个声音打断了你们。

　　【白百川】：言总，你这风采恐怕要秒杀旗下任何男明星了吧！

　　【言一弛】：白总又开玩笑了！

　　是白百川，他身边挽着朴允贞。数月未见，再次面对她，你心情更加复杂。她分明是晓晨，分明和案情有牵扯，你却仍然要装作毫不知情。

　　【你】：白总好！好久不见，允贞姐！你怎么又瘦了，今天这个妆容也太美了吧！

　　面对你夸张的女明星寒暄套路，她反而坦白。

　　【朴允贞】：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对我说这种场面话了？我还以为我们比一般人熟一点。

　　【你】：跟你开玩笑的啦，允贞姐。老板在身边，省得回头他说我，完全不懂演艺圈社交。

　　你的话惹得白百川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白百川】：言总你真是捞到宝了，孟珂这个小姑娘未来可期啊。我非常看好你们接下来的《警花》。怎么样，韩国发行方有在接洽吗？

　　【言一弛】：白总难道是想牵线吗？

　　【白百川】：一弛兄叱咤风云，哪里需要小弟牵线，只是趁着今天这个场合，不妨互相介绍下朋友。稍等一下——

　　白百川开始环顾四周，搜寻着会场内的身影。

　　【白百川】：在那！崔会长！

　　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崔赫现身了。

　　崔赫听到白柏川的招呼，边端着酒杯边向你们的方向走来。或许是你穿得太惹眼，他还未靠近，已经留意到你的存在，微笑着向你举起了酒杯。

　　言一弛敏感地捕捉到这个男人看你的眼神，低头向你求证，你赶紧低声老实交代。

　　【你】：Mars集团的崔会长，上次在韩国拜访过。

　　【言一弛】：果然是他。

　　听起来，他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接下来，像所有社交场合的对话一样，这几位大佬之间的寒暄听不出任何端倪。很快，他们将话题引向了行业交流，更察觉不到有什么破绽。

　　你一直在留意白百川或朴允贞在席间是否会避开众人，和崔赫有独处的时间，但他们似乎都没有任何动静。

　　也许因为言一弛在你身旁，就连以前动不动靠近你的白百川今晚也识相地保持着距离。

　　【言一弛】：你好像心不在焉。

　　【你】：有吗？可能……我对社交场合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言一弛】：马上要结束了，我送你回家！

　　【你】：不要！

　　你一口回绝。他疑惑地皱了皱眉。你赶紧解释——

　　【你】：那个……柯岚她刚好在附近，说好她来接我。

　　幸好你早就留有一手，酒会上这些人风平浪静，酒会后难道没有下一局吗？让柯岚来接你，就可以顺理成章避过言一弛的护送，跟紧你的目标。

　　【言一弛】：好吧。

　　终于等来散场，你的视线紧跟着崔赫。果然，白百川和朴允贞走在他的身侧。他们要上一辆车吗？

　　【你】：我走了，柯岚已经来了，88。

　　你担心跟丢了目标，赶紧从言一弛身旁溜走。

　　【言一弛】：等一下！干嘛这么慌张？

　　他一把牵住了你，只见他脱掉了他的西装，披在你单薄的晚礼服上，来自他的体温瞬间包裹住了你。

　　【言一弛】：只是为了避免你明天借口说感冒了去不了片场。

　　【你】：资！本！家！

　　你咬牙切齿地上了柯岚的车。

　　你紧盯着前面的豪车，白百川替崔赫开了车门，崔赫上了车。白百川和朴允贞紧随其后，上了另一部车。

　　【你】：开始行动。注意保持车距。

　　【柯岚】：哇呜，人家真是好好激动哦，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情！

　　【柯岚】：等等，怎么回事，后面这辆车变道了，它要右转吗？可是前面那辆明明是直行啊。

　　【你】：他们难道不是一路的？

　　【柯岚】：那怎么办，我们要跟哪一部？你快决定啊！

　　【你】：跟着崔赫。

　　你们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车，穿过几条街后，他的车竟然在关存工作的“博仁中央医院”的大门口停下。

　　【你】：奇怪了，他为什么突然来医院？不舒服吗？

　　他下了车，却并不往医院里走。

　　【柯岚】：不像不舒服，倒像在等人。

　　你们正感到诧异，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穿着便服的关存从医院里走出来，站在车旁的崔赫竟然迎了上去？

　　【柯岚】：关医生？那是关医生吧？他……他们认识？！

　　崔赫替关存开了车门，关存上了车。他们认识，显而易见。一个疯狂的猜想开始在你脑海翻涌。

　　你们继续紧随其后，车子的方向竟然是帝宝。关存带他回家？

　　他们的车子并没有开进地下停车库，而是在侧门就止步了。你们也悄悄在路边熄了火，静观其变。

　　他们下了车，在门口说着什么。距离太远，你当然无从知道。

　　崔赫背对着你，伴随着手势，似乎情绪比较激动。与他相比，关存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情绪的波澜，他冷冷地听着，像是在听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平日温暖如他，鲜少这样冷若冰霜，这是令你陌生的关存。

　　终于，崔赫摊了摊手，他们的交谈似乎不愉快地结束了。崔赫重新上了车，他的黑色轿车在夜色中匆匆离去。

　　你们正准备继续追踪崔赫，面无表情的关存突然朝你们的方向看过来。

　　【你】：快趴下！

　　你赶紧按住柯岚的头一起俯身埋入车内。

　　等你们再度抬头，大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好险，差点被发现了！然而崔赫，也早就已经追不上了。

　　你和柯岚只好悻悻将车开入地下车库，打道回府。

　　【柯岚】：后座东西帮我拿一下，我已经没有手了。

　　【你】：什么东西，好沉啊！

　　【柯岚】：金秘书老家寄的桃子，初夏第一批，新鲜上市。你没有闻到果香吗？

　　【你】：少得瑟，我只闻到恋爱的酸臭味，哼！

　　你一边抱怨，一边将这袋桃子吃力地从地下车库扛到了家。

　　刚踏入家门，你就觉得浑身瘙痒难耐。你边挠边脱掉了言一弛的西装。

　　【你】：好痒啊，奇怪，这件礼服明明是全新的啊，晚上还好好的。

　　柯岚看着你挠红的胳膊和脖子，一脸暧昧地坏笑。

　　【柯岚】：啊，我知道了，回来你披着言一弛的衣服，你对言一弛——过敏！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终于知道金秘书为什么送桃子了，他是想让我用桃子堵住你的嘴，像这样——

　　你边说，边拿起一颗桃往柯岚嘴巴蹭。

　　【柯岚】：呸呸呸，好多毛啊，没洗就塞我嘴巴！

　　【你】：不行了，我太痒了，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用冷水冲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的睡裙，似乎没那么痒了。

　　你走到窗户边，看着隔壁栋的灯光，若有所思。这两个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的人，难道真的有什么瓜葛吗？

　　崔赫？关赫？

　　关赫？关存？

　　姓氏……会不会只是巧合呢？你该向关存大方求证，还是将猜忌隐藏呢？

　　【柯岚】：别看啦，要我说啊，你就该单刀直入，问个明白。他和晓晨的情况又不一样，反正我是相信关医生的！

　　柯岚洗好了桃，边说，边塞了一个给你。

　　【柯岚】：给，特别甜。

　　你鄙视地看了一眼这个恋爱中的小女人，接过了桃，咬了一口。

　　【你】：唉，热恋期，金秘书哪怕送你黄连，你也不觉得苦的！

　　【柯岚】：照你这个逻辑，关医生就算捅你一刀，你也不觉得痛吧？

　　【你】：你个乌鸦……

　　话才说出一半，你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异常。一阵麻痹感猛地冲上你的气管，你抓住了自己的喉咙，手中的桃子滚落到地上——

　　【你】：我……我有点……难受……

　　瞬间，你感到你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你不得不大口吸起气来，这一切发生地既迅速又反常。

　　【柯岚】：孟珂，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你不要吓我，你……你到底怎么了……

　　柯岚被你吓得不轻，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你】：柯岚……我……

　　进入肺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你感到你的喉咙在缩紧，马上就要不能呼吸。

　　【柯岚】：啊！你的脖子肿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急救电话……我马上打电话，你等我……你等等我！

　　柯岚慌乱哭喊的脸在你面前逐渐模糊，你用最后一丝残留的意识指着手机——

　　【你】：打，关，关存……

　　柯岚听懂了你的指示，猛地抓起手机，颤抖着拨出关存的号码。

　　【柯岚】：快接啊，快接啊……

　　【柯岚】：关医生……救命！你快来，快，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渐渐地，渐渐地，柯岚的声音开始飘远……

　　你隐约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视线里却只剩下一个又一个光圈……

　　你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坠，下坠，继续下坠……

　　好像有人在摇你，你用尽全力透过光圈看清她的脸，是你自己？不对，是以前的你，莫菲。

　　【你】：啊，好久不见了莫菲，我都快忘记自己的脸了……忘记自己原来这么美……

　　恍恍惚惚中，你伸手想要触碰那张脸庞，抓住的却是虚无。

　　她继续摇晃着你，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莫菲】：你清醒一点，听见没有！你不能再死一次了！

　　不就是吃个桃子过个敏吗，至于吗？你甩开她的手。

　　【你】：放心啦。关医生就住在隔壁，孟珂死不了的！

　　她突然生气地看着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莫菲】：那个关医生，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他可和我没有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哇，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生气，怎么可以这样甩锅呢？

　　【你】：要怎么看着办？捂住心脏，不让它跳吗？是我可以控制的吗？

　　她叉起了腰，一副要跟你理论到底的架势。

　　【莫菲】：那言一弛呢，你明知道他惦记的是谁，你还不是也对他动心了？

　　【你】：我……我只是念在他是旧识！啊，难道你是吃醋了？

　　她显然恼羞成怒了，涨红了脸。

　　【莫菲】：呐，你听好了，你查案归查案，不准把顾星尘扯进这个案子！还有夏木，你敢说你们只是最佳拍档？

　　好啊！这是全面开撕了是吧！

　　【你】：你搞清楚啊，现在身体是孟珂的，灵魂是你的，你乱吃桃子害她过敏，你莫名其妙害全世界男人都爱她，你还敢对她这么大声！！！

　　你一会变成今生的孟珂，一会变成前世的莫菲，同一个灵魂在两具躯体上重叠交错，天人交战，陷入越来越深的迷乱。

　　似乎有人在呼叫孟珂，又彷佛有人在呼唤莫菲……

　　孟珂……莫菲……莫菲……孟珂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礼花在高空中绽放，你顿时睁开了双眼，清醒了。（音效：落海时礼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