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王耀相关》早川露

2、我的邻居竟然是国家意识体【一】

　　边文辉大四那年寒假回家过年的时候，胡同已经早早地覆上了一层软白的雪花。絮絮洋洋的雪片覆盖在瓦顶上，今年的冬天与以往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老北京城一到冬天就冻得人发抖。回到家的第一天，边文辉正坐暖气片旁边悠闲地打游戏，怀里抱着一只肥胖的橘猫，享受着这个悠闲地下午。边妈突然推开门，站在门口给他安排任务：“家里盐莫得了，去买点儿盐哈。快去快回，等着烧饭。”

　　边文辉也不敢怠慢，裹上大衣围上围巾，撑着伞踏着风雪出了门。

　　刚踏出院子，发现邻家的院子迎面走来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青年，半张脸遮在围巾里，眉眼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

　　那院里原来住的都是一群喜欢讨论国家政事的老大爷，听说那院里的刘大爷几个月前去世了，没想到搬进来一个小年轻。

　　对面的年轻人很热情地跟自己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毕竟是邻居，一来一往见的面多了，边文辉了解到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名叫王耀。

　　不过他正为自己下半学期的毕业论文愁眉苦脸的时候，旁边院的王耀却坐在石凳上，在胡同里跟院里其他老大爷一起下象棋。棋艺精湛得引来了附近很多的棋艺爱好者前来观战。

　　有一回边文辉也忍不住去看了两眼，他虽不懂棋盘，倒是从观众的口中了解到这个小王下棋厉害着呢，胡同里下棋最厉害的老李都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屡战屡败，但是那群老爷子都不甘心输给这个小年轻，于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引得旁边纳凉聊天的几位老太太连连发笑：“小王呀，你让着点儿他们吧。你看他们不赢都不打算回家吃饭啦！”

　　不是王耀不想让，是那群倔老头不让他留手，这样才算尊重对手嘛。

　　棋是输了，饭呢，还是要回家吃的。

　　这个小王呢，长着一张娃娃脸，模样看着就让人喜欢的很。他身材清瘦，后脑勺扎着一个小辫子，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呢。

　　“小王啊，大学毕业了吧，有对象么啦，阿姨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时常有中年妇女愿意当媒人，踏进那个以前很少有人踏入的院里。

　　隔着一道墙的距离，边文辉都能听到邻居那个年轻人婉拒的声音：“不劳烦您了！我呀，是单身主义，不结婚的。倒是您看隔壁那个小边怎么样？我觉得他倒是挺好，您帮忙给他介绍一个对象吧！”

　　啧。瞧瞧他在说什么混蛋话。边文辉撅撅嘴，对院那边大喊：“我有对象了，王耀！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呵，这个王耀哦，还总是学着胡同里其他年长者的语气叫他“小边”。

　　“小边，小边，来打麻将吗，四缺一！”

　　“小边，女朋友长什么样啊，有照片吗。”

　　边文辉通常如此搪塞他：

　　“不去，没有，写论文呢没时间！”

　　有一回胡同里要举办一个志愿活动，要招募一些党员当志愿者。

　　边文辉正在跟两个初中娃子一起在院里堆雪人，结果王耀走进院里就问他：

　　“小边呀，当志愿者多好的一个锻炼机会呀，为什么不参加呀，对你以后找工作都很有帮助呀。”

　　王耀语重心长地仿佛高三那个年过半百的班主任劝他珍惜时间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

　　“我不是党员啊。”边文辉回答道，“大学入党程序太复杂了，我还没成为正式党员，没有资格参加呀。”

　　王耀闻言愣住了，“麻烦？我那时候没有很麻烦啊……”

　　这下轮到边文辉诧异了，他眯了眯眼问王耀：“你什么时候入的党？”

　　“一……”王耀刚说出一个音节，停顿了一下说，一脸舍生取义的表情回答道：“一年前。”

　　“……”

　　半斤八两嘛。

　　“要努力呀小边，中/国未来的发展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呀。”王耀话题一转，避开了自己掉马的危险，但是还是暴露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拍拍边文辉的肩膀，像交付一个伟大的使命。

　　不过边文辉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当回事：“那你呢，你不需要努力吗？小王同志，你思想不积极呀，你毕业了吗，怎么不出去找工作啊？党员不能有消极怠工思想啊……”

　　王耀一时语塞，红着脸回应道：“我、我现在是带薪休假！”

　　不过呢，认真说起来吧，王耀这家伙并没有让人觉得讨厌。这家伙对邻里太热情好客了，丝毫不吝啬。小到八岁孩童，大到八十岁老人，提起他都交口称赞。

　　临近春节时，有一回边妈煮了一锅猪蹄，让边文辉给附近几个院子的邻居送去尝尝。王耀尝了之后大加赞赏，称这厨艺快比上我了。

　　边文辉笑呵呵的说你这家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吃了好吃的还不忘标榜一下自己。我妈以前在北京某某高档酒店当了八年厨师，我就不信你做的饭比她好吃。

　　听了这话王耀倒也不气，隔天早起在院里支了口大锅，叫来边文辉帮忙烧火打下手。

　　边文辉担心地说你在院里生火，这烟冒起来要被罚款的吧，还污染空气。王耀说没事没事，以前人吃饭不都是靠明火嘛，做顿饭的烟跟那些个汽车尾气工厂废气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中午的时候，王耀在院里摆了三个圆桌，桌上摆着他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放眼望去摆盘跟酒店里的酒席也差不到哪儿去。饭菜齐全之后，王耀要边文辉去请附近几家院里的人来吃饭。那顿午饭热闹的很，大家都夸赞王耀的厨艺好。

　　那之后，再有人问边文辉吃过最好吃的饭是谁做的，边文辉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王耀。

　　王耀住在院子里，平时也没什么人去看望他。如果不是除夕那天有人敲了院里的门，边文辉都要以为王耀真的没朋友没亲人了。

　　“大哥，除夕快乐。”

　　“呦，濠镜你怎么来了？你不忙吗！”

　　“忙了一年了，年末了总得回来看看……大哥你们歇着吧，我来帮你们贴门画。”

　　“好，那你贴吧。我去给你们做午饭。”

　　边文辉对那个温文尔雅的声音的主人倒是很好奇，出门看到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对方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大哥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王濠镜嘴上叫王耀大哥，但是边文辉觉得这个人比王耀成熟多了，他戴着眼镜，文雅得看上去像大学讲师，又像一个企业主管。怎么看也不像是王耀的弟弟嘛。倒是王耀，活泼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没。倒是我看你哥一个人住的挺寂寞的，平时只能跟院里一些老大爷下棋打太极。我看啊，你应该操心帮他找个对象，也好有个人跟他说说话……”

　　听到边文辉的话，王濠镜沉默了几秒后，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