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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粘人眠 ...

  •   地上血迹已有些发黑,拖行痕迹一直蔓延到密室。堂庭心中刺痛,看着地上血迹愣了许久。

      “堂庭,还愣着做什么?快带他回去治伤,若是巫惑回来,又要拖延许久,这小子还要再受几个时辰的苦。”

      堂庭回过神来,贪狼星君已毁了石门,抱了姜与眠出来。他身上皮肉绽开,血下翻着白。

      堂庭猜得没错,巫惑狡猾多疑,姜与眠引走他的事,他早已看出来了,此刻人落到他手里,他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混沌的意识中,姜与眠忽觉一阵温暖,他依着那温暖寻去,双臂紧紧抱住了那人的脖颈。

      堂庭察觉到身后人未跟来,落到地上去寻时,却见贪狼星君僵直地站在那,呆愣愣地转过头看着他,他不知,此刻贪狼星君汗毛已立了一背。

      “这小子怎么回事?”

      堂庭看向他怀里的人,姜与眠正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颈间,十足十的暧昧。

      他明白,姜与眠是将贪狼星君当成别人了。他上前拉开他的手,将人接进了怀中。可刚刚抱稳,姜与眠又紧接着抱住了自己。微弱的气息吐在颈间,姜与眠的脸似乎有些烫。

      他紧了紧怀里的人,随意应付了一句:“他向来这样粘人,你又不是不知。”

      贪狼星君手在颈间搓着,他从前粘人,不过是缠着自己,吵着要去天庭,何时开始见人便抱了?

      回到城中,堂庭径直带他回了房间,可人放到床上,却依然不肯松手。

      “与眠,到家了。”堂庭轻拍了拍他的背,可他却似根本听不到,双手又紧了几分,甚至还用鼻尖小心地摩挲着堂庭的脖颈。他以为是巫惑心软了,他不想再被扔进密室,只能这样小心地讨好。

      堂庭脸上浮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这份依赖、亲昵,皆是给巫惑的,自己是沾了巫惑的光,才能被他这样抱一刻。

      自他从荒村回来,便再不准自己靠近他了。就连那晚在草海,他都在逼自己远离他。

      灵力缓缓渡入姜与眠体内,他身上的伤渐渐愈合,耳中的毒也被慢慢清了出去。他醒来时,天已快亮了。堂庭的气息先钻进了鼻子,他正疑惑着,眼睛睁开,看到的却是堂庭的衣襟。

      堂庭察觉到怀中人的轻动,低头看去,四目相对,姜与眠终于缓过了神,触电般推开了他。

      那一推,险些将堂庭推倒,他昨日本就受了伤,身上所剩不多的灵力又全给了姜与眠治伤,此刻脸色已白透,没有一丝血色。

      “我……我不知道是你。”姜与眠说着,人还在不自然地朝后退去。

      “我知道。”堂庭淡淡应了一声。

      房内无声,两人都在躲避着彼此的目光。

      “衣服换了吧!”

      许久,堂庭才说了这一句,而后便出了房间。姜与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早已由红变黑,满身皆是刺鼻的血腥味。

      棋盘被摔到了地上,散落了满地棋子。巫惑看着碎裂的石门,眉头深拧。他挖空心思找了个这样好的藏身之处,如今这成了集市了,无论何人,想来便来。

      可若弃这而去,他身上邪气又无法压制,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他还需再寻一个合适的去处。

      之后的几日,堂庭一直在房中调息静养,小矾玉便由秋迟照顾。一连几日,无人出入他的房间,也无人知晓他的情况。

      夜里慢慢有了些凉意,连同月光也透着凉薄的白。一缕夜风钻进窗子,惊醒了堂庭,他小心听着房中动静,来人脚步极轻,极小心。

      声音渐近,堂庭猛地撑开结界,来人毫无防备,被结界之力冲击,撞到了窗边。堂庭起身去看,却见那抹熟悉的背影慌忙扒住窗沿,想要逃走。

      “与眠?”

      那人身形定了定,仍旧没有回头:“……我……我上次来送点心,落了东西在这。”

      话音刚落,姜与眠便已踏上了窗沿,飞身攀上了自己的房间。

      落了东西?堂庭环视屋内,只看到桌上多了一个瓷瓶,那是贪狼星君送来的仙药,他趁着夜色,放到了自己房里。

      未至白露,堂庭的伤便已痊愈,小矾玉早已偷偷回过一次天庭,将他之前说的那本书带了下来。

      书中有言,“南有鲛人,善幻术,能泣珠。性恶者食人饮血,其殁之时可施咒术,其咒可伤性命,可祸子孙,唯南海之底血珊瑚可解。

      珊瑚以鲛血为奉,其族珍之,以重兵守,生人难近。”

      南海,血珊瑚。贪狼星君与堂庭对视一眼:“何时启程?”

      “明日。”说完这话,堂庭又低头叮嘱了小矾玉一句:“别叫与眠知道。”

      此番凶险,他不想再让姜与眠跟着冒险。

      巫惑来时,姜与眠正趴在床上,看着一本《鬼事集》,口中细细倒嚼着果干。果核被扔到了巫惑脚边,姜与眠看得入神,直到巫惑的身影遮住他,他才察觉到了来人。

      姜与眠愣了片刻,眼中明显有些不自然。那日他意识模糊时,巫惑是如何施虐的,他多少有些印象,心中自然也明白,巫惑已看破了他与堂庭的计谋。

      姜与眠从床上坐起,不自觉地向后挪了些。

      “怎么?怕我?”巫惑坐到床边,笑看着他。

      “谁怕了?”姜与眠嘴硬回道,可怕不怕,他自己心里清楚。巫惑喜怒难猜,开心时发冠、玉佩皆肯给他,不开心时便把他扔到密室,死活不顾。

      如今堂庭又去了天庭与那些神仙叙旧,说是要小留几日,眼下巫惑如何虐待他,他都是没有反抗之力的。

      姜与眠极力扮做淡然,伸手从巫惑身边的果盘里捏了一颗果干,可手还未收回便被他擒住了。巫惑猛地将人拽向自己,姜与眠失了平衡,险些栽倒在他身上。

      “两个月了,也未见你去找我。”

      “我在养伤。”

      “伤还未好吗?”巫惑垂下眼,目光掠过他的衣襟,“叫我看看,留疤了没有。”

      姜与眠来不及反应,人便已被巫惑扑倒,他极力推着身上的人,可刚推开,便又被按倒。巫惑捧住他的头,在他颈间吻着。残留的津液泛着凉,从喉结蔓延到锁骨,又从锁骨滑向胸膛。

      姜与眠反抗的力气渐渐小了,他努力放缓呼吸,可发出的声音仍是乱的:“别在这……堂庭不喜欢我们在这……”

      探进姜与眠衣服里的那只手停了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巫惑抬起头:“这次来怎不见堂庭?他人呢?”

      “他……他去山下了,应当已快回来了。”

      巫惑看出了他眼中的躲闪,一手擒住了他的下巴:“又在骗我。”

      “我没骗你。”姜与眠张开双唇,挑头上去向他索要着,想将这事模糊带过。可巫惑却向后躲了躲,双眼仍紧盯着他。

      只留了姜与眠在城中,又为了不惹眼,刻意不做任何防范。堂庭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若不是他亲自来了这,定要被堂庭不声不响地算计了。

      巫惑松开身下那人,起身整了整衣服,一抬眼,姜与眠正望着自己。方才那番挣扎,他发冠早已歪斜,身上衣服松落落地敞开着。眼中透出复杂,不知是意犹未尽,还是在担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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