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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   中场休息时。

      他没有参加南希新剧的局子,参加的是另外的饭局,却跟他们同一间酒店。

      房间有点闷,他交给其他人,打算出来抽支烟。

      却再次看到她。

      枫叶落在木栏上,屋顶上,铺了一地,零散在了木廊道上。

      她扶着一个看上去喝多了的人,到酒店专备的休息室休息。过了一会,她出来,转头间却不知道看到什么,看了许久。

      灯光暗黄,她的身影显得有点单薄。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视线范围内除了播放着周晨相关报道的大屏幕,无其他值得关注的。

      她微微仰头,专注而入神,眼底流露出复杂的神思。

      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上车。

      幸而她上车后就在后座安静地睡着了,不哭不吵不闹。

      不是个喝醉就撒酒疯的主儿。

      圈里有名气叫得上名字的人不怀好意地灌她酒,这傻妞也不知道躲避,编辑社的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是他,那帮玩惯了如狼似虎的家伙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偏生这只小白羊还没点自觉。

      到她家楼下时,她还未醒。他抱起她。

      大概是秋冬夜凉,衣物不禁凉,她的脸与身体往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终究不太舒服,她皱眉,捂着嘴巴,到家时推开他踉跄进入浴室。

      他在客厅里等了好一会。

      她没出来。意料中的动静也没有,浴室里也静悄悄的。

      担心她酒后摔倒或晕倒,在敲门得不到回应后,他推开半掩的门,看到她伏在浴缸边。

      浴缸里的水满溢出来,落在她腿上,她的头发与裙子肉眼可见地湿了一大片。

      仿佛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要浸入水中。

      他眉一皱,快步拉开她,在看到她脸上的泪痕错愕了一下。

      热气缭绕,氤氲间,她睁开眼睛,眼角发红,眼神却清明,看着他,又似透过他看着遥远的另一个人。

      思量片刻,他冷声开口:“需要我浇醒你吗?”

      头好疼。

      她在床上醒来。

      她不常喝酒,但昨天的圈内有名的导演制作人拿着看起来清淡的调酒劝慰,她有点为难,没想到后劲比想像中大很多。

      身上是干净的衣物。她模模糊糊记得昨晚在她怎么换衣服也换不下来时候,男人无奈又不耐地替她冲洗换衣服的场景。

      身体还残留男人指尖无意间触碰的记忆。

      有点羞耻。

      她把脸埋在膝盖里。

      不想见人了。

      回来得有点晚了。

      也许是临近长假,城市内拥堵很严重,她采风后花了近四小时才回到,比预计晚了三个小时。

      公交开走后,因为房子比道路更深入些,还要再走一段路。

      这片老旧小区,人家普遍睡得早,很多年轻人搬到新城去了,夜晚越发显得安静。

      路灯坏了一段时间,还没修好。

      路上有些积水,她脚一深一浅地走着。

      没有留意身后。

      接着,后颈一疼,眼前一黑。

      她晕了过去。

      “这妞细皮嫩肉的,虽然胸不大,操起来应该也可以。”

      “她爸欠了几百万,还不出了,直接拿这妞来抵。”

      “这几百万的炮你操得起?卖窑子,干净点抵钱一些。”

      “东南亚那边好销货一点……”

      □□声不断,淫辞腔调粗言秽语不堪入耳,灯光从门缝漏入,水泥地面粗糙杂乱。

      她试图动动手脚,却发现被紧紧缚住,疼得差点呼叫出声。

      她爸之前找过她,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具体欠款金额。

      几百万——她养母受不了她养父,在她高中时就离家出走了,她早年都是追债躲债的记忆,不得不早早边上学边打工,可挣得,远不如她养父这些年经营债与赌债欠的多。

      这些赌债就像永远都填不满的窟窿,她怎么填也填不平。

      本来婚前按照协议,他替她养父还清以前的欠款,她养父也发誓不再碰赌博,她满心以为不用再东躲西藏,可以结束颠沛流离失所无居的生活,结果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

      她闭上了眼睛,塌下了肩。

      她始终都是被放弃的。

      不会有人来救她,甚至不会有人发现她不见。

      要逃走出去,只能靠自己。

      听说话的声音,她估量外面有三个人。

      他们打开门前,她合上眼。

      他们其中一个人踢了她一下,见她没有反应,朝旁边的人使了眼色。

      两个人出外接应下家,留一个人在这里看守。

      留下的人,肥头大耳,酒气熏人。

      感到胖子在她身边蹲下,手在她脸上身上摸来摸去。

      在呛鼻的烟酒味的掩盖下,屋子里还隐隐弥漫着什么腐烂的味道。胖子却像没有闻到一样。

      她不敢睁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胃里开始翻腾,却只能拼命努力稳住呼吸装睡。

      “这脸蛋这身材,还可以嘛,啐,有得看没得吃。”

      胖子骂骂咧咧的,往回走。

      大概想着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还昏迷着,便放松了警惕,拉了一把破旧的椅子,放下几个装酒的玻璃瓶子在一旁,边喝边时不时色淫地来回打量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越来越冷,空旷的屋子里突然“哐当”一声,她微微睁开眼一看,发现那人似乎是睡着了,本来手里握着的玻璃瓶子掉到脚边,打碎也没有醒的样子。

      冲击力让其中几块碎玻璃飞溅到她身边。有一块大的就在她眼前。

      差一点可以够着。

      可她手脚都被缚住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另外的两人随时都会回来。

      她不敢浪费时间,她往其中一块大的碎玻璃,像虫子一样蠕动,衣服不耐磨,皮肤不可避免地与粗糙布满沙砾的地面摩擦,沙砾嵌入血肉,她移动的轨迹地面很快出现血痕。

      终于够着了。顾不得疼痛,她马上用来割缚紧她手的缚带。缚带不好割裂,饶是凉秋,她还是出了一身冷汗才把它割裂。

      然后抓紧时间,马上割掉脚上的束缚。

      破洞的窗户止不住凉风灌入,却无法让她翻窗而出。

      她记得他们没有锁门——果然,门一拉就开。

      他们没有预料到她敢也能逃脱。

      但是,开门的“咔哒”声却弄醒了看守的胖子,她正要跑出去,胖子又气又怒,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把她一头摁撞上门处,然后想要把她拽回来。

      被撞的头晕了一瞬,额头有液体感,她估计流血了。刚刚她预想了很多情形,手里还藏着碎玻璃片。她用力握紧玻璃片,努力把自己从晕眩的状态拉回来,玻璃片插入了她的手心,鲜血啪嗒啪嗒往下掉。胖子力气极大,顾不上头皮像要被扯掉的痛,她借力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胖子的颈部划去。

      她的运气很好。胖子痛嗷一声,捂着颈部蹲下,她趁此机外逃。

      她拼命地跑,可丛林里,没有方向,她只能藉着月光,往远处的光亮处跑去。

      不知名的灌木尖刺树枝划伤了她的手脚,但她不敢停下,因为她听到刚刚那伙人的怒吼声与粗言声。

      汗水模糊了她的视觉,耳膜里都是她极快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判断不出那伙人的距离。

      “她在那里!”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她。

      她心一惊,只能拼尽全力,拼命地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眼前突然一亮。

      正在路边查违章的交警与醉驾司机被丛林里突然窜出的满身枝叶满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

      “操,跟丢了,有条子,快走。”后面的人见跟不上,咒骂道,同时撤退了。

      “有人受伤,支援…”她晕倒倒地前,听到的是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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