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人生同人）赌局》有点小叛逆

5、第五节 改变

　　<五>改变

　　刘沉香提起了手中神斧，迎面向杨戬劈去。杨戬只是负手而立，只等着这最后一击。他依然疲惫。现在死在此处于他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神斧劈下，轻易的绞碎了他身上昔日耀眼的银甲。

　　血雾溅出，一寸寸随之崩裂的经络。随着这力道杨戬生生撞到后面的岩石上，接着又跌回地面。徒留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漫是。
　　刘沉香并未就此罢休，神斧再次提起，哮天犬扑到了杨戬身前打定主意就以自己的身体为他主人挡下这一斧。全是这刹那间的一点点空隙里，一条金色的长鞭灵蛇一样的甩过，直取刘沉香面门。

　　这样的变故，只因太过突然一时刘沉香没有防备，以至于他原本的第二击只能改攻为受，手中神斧正面去挡那长鞭。

　　上古神兵的强大不是只看它自身，而是看在不同使用者的法力有多少之下，能发挥出无限的威力。现在刘沉香的法力绝对在白悠之下，所以这一挡，是他被挥开后退了若干步。

　　刘沉香惊讶之余却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见杨戬身边已然多出一人来。天蓝色的衣裳是几乎不曾见过的古旧样式。单单的蓝底衣料滚帖着白色的边角。
　　她左手提着收挽了的金色长鞭无疑说明刚才出手的人正是她。

　　白悠单膝下屈蹲在杨戬身边，空出的右手由他肩头浸了血的衣料，停在了心口处。她依旧是眉眼低垂的模样，稍稍收拢了五指，轻描淡写的问道，“你的外甥？”

　　杨戬闻言只是虚弱的扯出一抹苦笑。现在的他却是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了。白悠扫了一眼有些愣怔的刘沉香，自顾的给他下了个定义，“一个是自顾自的承担一切，扮演了十恶不赦的恶人，一个是借由杀死这个恶人来展示自己的正义。你们却是相互互补了。”
　　白悠的声音依然淡漠柔和，这番暗里夹刺的话，就此多了几分轻贱。似是对于其他的，她都不屑带有感情的评论。

　　而杨戬没有办法说话，白悠又不去读他的心思，杨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哮天犬拉住白悠的衣袖，只说，“上神，你救救我主人，你知他是如何，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哮天犬，你何必为了那小人做到如此？！狐妖，莫要护着这个卑鄙小人。……不然，不要怪吾等无情。”
　　白悠听着这个不是是何人说出的话语，不觉微笑。如拂过三月桃林的春风。
　　她手掌撑过地面慢慢起身，转正面对众人前伸出执鞭的左手。腕上一抖，长鞭散开来，直指众人。

　　在场者无一不警惕起来。白悠这是却轻声念出了众人心里所想，“这狐妖欲护那无耻小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在场者，心里所想多是这个意思，现在这般被她直白的说了出来，不觉窘迫了起来。

　　白悠看向孙悟空，忽道，“到底何为正，何为恶？这一点怕是佛祖都说不清吧？”白悠清楚的读取了这群人的人心。知他们自认所做错误的一切都是正义。所以现在她只是用说的没有动手，他们也绝不会出手。毕竟面子，还是颇为重要。

　　“杨戬这种小人恶事做尽，他便是恶！”刘沉香手中神斧指向重伤的杨戬，狠声道。
　　白悠闻言却是像听到了小孩子不懂事的天真话语一般不禁莞尔。“他为何做那些事？”
　　“为了他的权势！”
　　“他为何要有权势？”
　　“为了他的私心，权倾天庭！”

　　“那么，那之后，又能如何？天庭上的玉帝王母不是摆设，他能替代？”白悠看着刘沉香，当初这个在生辰之日说“我最好的礼物便是有了个舅舅”的孩子，如今却说出这番话来。

　　最后的一问他答不出来。白悠转向杨戬，说道，“你看，真是个憋足的谎言呢。不过你很成功，骗过了此方你想骗的所有人。”说完捻起印珈，施展法术止住了他伤口血液继续流出。小心的将杨戬扶起，白悠瘦弱的身子扶着杨戬有些勉强，好在有哮天犬帮手。

　　她最后道，“你不过是恼他压你母亲入华山，怒他不近人情未能放你母亲出来。而后来他所做一切无一不是对于你救母的阻碍和对你造成伤害。最终说来不外乎是他所做之事悖于情义。可刘沉香，你何以理所当然的以凡人的身份去想他如何做才是对的？如何又是错的？

　　你母亲身为天界之神却与凡人相恋结合而生下你，本就是违背天条的错事。你们凭什么认为他身为司法天神就应对此宽待？为此徇私？

　　你母亲恨他，何尝不是因为她的哥哥未遂了她的私心？”一边说着，白悠渡着法力护住杨戬的心脉，“你们责他为私心，可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

　　私心，说这一点谁有资格指责谁？只要不是完全没有感情，那么就必然会生出了私心去偏袒袒护。

　　若要说谁没有私心，怕是只有凌霄殿上的那位没有感情的玉帝了吧？
　　作为“死物”的他，虽像是有感情，实则最是无情的就是他了。
　　杨戬的情况暂时稳住，白悠的话也到此为止。

　　“是否能相出什么全看你们自己。三圣母当初若不是被压入华山之下，而被带回了天庭王母面前，许是没有这么好命可以等到如今她儿子得一身本事，在杀了亲舅舅之后救出母亲来。而刘沉香你的孝义，怕是也无法感动天地了。”不变的淡漠口吻。语气却又意外的柔和。

　　就好像是冷水一样，当头浇下。

　　没有人可以说出什么来反驳她。虽然这话说的难听，可是真的辩驳不能。往日里的正义言辞此时都像是笑话。

　　白悠扶好了杨戬，招来祥云，最后道，“打败了恶人，就快去救出你那母亲吧。这是所有人所等待的结果。”淡淡的说完，扶着杨戬，带着哮天犬腾上那簇祥云，不再多看这些人一眼，就此离去。

　　徒留那一群，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