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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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醒来的时候阳光明媚，Viper以一种非常奇绝的姿势七扭八歪地横在她的枕头边睡着，尾巴尖儿搭在她的脖子上。它似乎梦到了什么很棒的东西，开心得尾巴一颤一颤。
混血王子已经消失了，陪在她床边的是另一个人。
“伊莎。”邓布利多轻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伊莎有点睡懵了，她伸手在身边抓了几下，含混不清地问：“几点了？”
“下午一点。”邓布利多说，“你可真能睡。”
那当然了，她昨天晚上和西弗勒斯在密室又折腾了老半天，最后西弗勒斯陪着她回到医务室的时候两个人困得差点一起大头朝下栽倒。把蛇怪毒液和紫衫木魔杖这两样战利品一起安置好之后，伊莎的头一挨到枕头就陷入了黑甜梦乡。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Viper从她脖子上滑落。它砸到床单上，“啪叽”一下摔得醒了过来。黑王蛇张开嘴打了个呵欠，然后把脑袋搁到伊莎的手上，带着点消散不去的睡意，乐颠颠地打招呼：[早啊！]
[早……]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揉揉肚子，[好饿啊！]
“我可听不懂你和你的新朋友在说些什么，我掌握的语言里不包括蛇佬腔。”邓布利多摊了摊手，“不过如果你是觉得饿了的话，我这儿给你带了一包滋滋蜜蜂糖。”
伊莎愉快地尖叫一声，然后张开双手就向着邓布利多一个猛扑：“滋滋蜜蜂糖——”
昨夜的愁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伊莎就像是完全没烧掉自己时隔十一年才相认的亲生父亲一样，美滋滋地盘腿坐在病床上，低头认认真真地拆开糖果包装纸。
邓布利多来之前准备的一肚子腹稿都无从说起。
昨天斯内普急吼吼跑来找他说伊莎在密室里和伏地魔一对一（更离谱的是她竟然打赢了），并且还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邓布利多当时就心说不好，伊莎肯定受不了这个。
他对伊莎相当了解，他知道这孩子别的都不在乎，但一旦知道伏地魔是她亲生父亲的话那一定会破防，而且是史无前例级的破防。
伊莎用滋滋蜜蜂糖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Viper在旁边看得很好奇，黑王蛇用脑袋用力去拱她，迭声问：[在次什么？你在次什么？好次吗？]
于是伊莎只好含含糊糊地问邓布利多：“阿不思，蛇能吃糖吗？”
邓布利多：“……你可以试试看？”
应该吃不死！
于是伊莎剥了一颗滋滋蜜蜂糖放到Viper面前，它伸出和身体一样漆黑的蛇信试探性地舔了舔，然后“啊呜”一口将整颗糖吞进了嘴，让它整个蛇头都鼓了起来，看起来圆滚滚的。
这蛇怎么什么都吃，也太好养活了吧！
[好吃吗？]伊莎问。
Viper吃糖的时候不太能发出声音，等它非常用力把糖咬碎之后才高高兴兴回答：[好次！]
伊莎：啊，瞬间被狗狗蛇治愈！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邓布利多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伊莎身上：“什么？”
“你觉得伏地魔会忏悔吗？”
伊莎问出这话的时候是相当认真的。邓布利多看出了她的认真，他轻晒一声，诚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忏悔……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要做到忏悔，首先就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如果一个人都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是错的，那他又该怎么忏悔呢？”
伊莎蹙起眉头，她手中无意识地玩弄着Viper的尾巴，蛇蛇把尾巴甩过来，她用食指弹回去，一甩，一弹，一甩，一弹，没有止境。
“你说得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接受自己的错误，这是非常难，也非常痛苦的事情。”她慢吞吞地说，“以伏地魔的自尊心，首先让他接受自己错了这点就几乎像是做不到的事。”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问：“你想让他忏悔？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接受自己有这样一个亲生父亲。”伊莎说，“我不想杀他，但是也不能容忍他像现在这样招摇过市。”
“我要他做一个凡人，一个七情六欲正常，为自己犯下的罪悔过的凡人。”
邓布利多看着伊莎，许久后，他释然地笑了起来。
“很难说你这孩子像谁。”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伊莎的脑瓜顶，“但是我很高兴看到你长成这样一个好孩子。”
伊莎甜甜地说：“我当然是你和干爹的小宝贝啦~”
怎么这都能磕起来？
行吧！
“对了对了对了！”在邓布利多离开之前，伊莎伸长手臂去拽他的袍子，“我还有一个问题！”
邓布利多只好转身又坐下来：“怎么？”
“你说院长会因为知道我是伏地魔的孩子而讨厌我吗？”伊莎有点紧张地问。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他不会。”
“真的吗？他不是很容易迁怒吗？”伊莎拽着邓布利多的袍子摇了摇，“伏地魔那种人我看着他都觉得来气，院长以前在他手底下干了那么久肯定比我更讨厌他吧？”
“西弗勒斯不会讨厌你的。”邓布利多拍拍伊莎揪着他袍子的小手，“因为相比起伏地魔，他更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伊莎仰着脸，目光闪闪地看着他：“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邓布利多刚要张口，很快他就又笑着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你想听的也并不是我对你的看法。如果拿不准的话，你可以亲自问问西弗勒斯。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拒绝你的。”
伊莎小声问：“他会告诉我嘛？”
邓布利多对她俏皮地挤挤眼睛：“总要试了才知道。”
……没错，总要试试看。
所有事情都要试了之后才能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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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没有在医务室待太久，她很快就抱着邓布利多送的滋滋蜜蜂糖回去上课了，脖子上还缠着她的新朋友Viper。
Viper是一条相当粘人的蛇，伊莎以前没养过别的蛇，她也不知道蛇蛇们究竟是不是都每天必须要缠在人的脖子上，还在人吃饭的时候伸长脖子看，着急地问：[你在次什么？在次什么好次的？]
反正小per是这样的。
不过好在霍格沃茨已经进入了初冬，伊莎为了保暖戴上了围巾，Viper每天就窝在她的围巾下面，把黑色的脑袋悄悄探出来，观察这一个对它来说相当新奇的世界。
伊莎缺课半天的事并没有在霍格沃茨泛起多少涟漪。唯一比较奇怪的是斯内普好像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他的脸上挂着两个非常硕大的黑眼圈，在走廊上碰到任何人只要敢在他面前奔跑或者大声说话那就是一套凶狠的扣分套餐，学生们只能懵懵地看着他来，他扣，他走，一气呵成。
伊莎总觉得斯内普最近的状态和自己有关。
呃……不过设身处地代入斯内普想一下，明明只是普通地去抓学生缺勤，结果突然发现了斯莱特林隐藏千年的密室，然后那个缺勤的学生正在密室里一挑二大战他的老上司黑魔王和剧毒的蛇怪，那个学生还告诉他自己是老上司黑魔王的女儿小黑魔王……
他被迫帮忙大战老上司黑魔王，还得把学生搬到医务室，搬过去之后又得马上去找校长汇报情况……
谢谢，如果她是斯内普的话那第二天就辞职。
在想明白之后伊莎马上就愧疚了起来。为了安慰她跑前跑后还受到了极大精神损失的好院长，伊莎在出院之后就开始策划要给斯内普送点慰问礼物。
于是在十一月的第一天，斯内普下课回到办公室之后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个用保温罩罩起来的大盘子，保温罩上还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他在盘子下面找到了送礼人附的卡片，送礼人完全没有任何匿名的意思，相当大大咧咧地写：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预祝您1993年教师节快乐！最好吃的猪肘送给最辛勤的院长！——伊莎贝拉·S”
斯内普：？
第二天，他桌上换了新花样，这次是一大壶加了奇怪黑色小圆球球的奶茶，送礼卡片上写着：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预祝您1994年教师节快乐！最好喝的珍珠奶茶送给最操劳的院长！——伊莎贝拉·S”
第三天是一套洗护套装。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预祝您1995年教师节快乐！最好的形象护理送给最讲卫生的院长！——伊莎贝拉·S”
第四天……
第四天伊莎终于在魔药课后被斯内普扣了下来！
“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到我的办公室，从今天开始不许再给我送了！”
伊莎挎着小书包，理直气壮地回：“那些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我给你精挑细选的礼物！”
斯内普：“你好端端没事给我送礼物干什么，而且还是教师节礼物？”
“因为我要感谢院长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伊莎双手捧心，“从一年级开始，院长你就一次一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把我带离危难之间。如果说干爹是我的干爹，亲爹是我的亲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么院长你就是我的——”
斯内普：“停，我不想在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和‘父亲’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属实是有点可怕了。
“其实是因为我发现院长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休息得也不好，所以想送点东西让你心情好一点。”伊莎往前凑了凑，“今天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泡脚桶！”
斯内普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孩子了：“我说了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伊莎问，“院长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嘛，比如把泡脚桶换成按摩沙发？我觉得你办公室的那个椅子硬呼呼的，看起来就坐着很不舒服。”
斯内普头痛万分。
“收起你这些旺盛无处发泄的善心，伊莎贝拉，我不需要你的礼物，我的心理和身体情况也会自行调节，不需要你这样一个小孩子的关照。”他俯下腰，努力用最恐怖凶恶的表情将她吓退，“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安，分，守，己！”
伊莎的脖子缩了起来，和藏在她围巾里的那条黑蛇一起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对不起。”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伊莎，有那么一秒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院长。”
是伊莎在道歉。她的双手揪着自己的小挎包，双眼盯着斯内普胸前衣服上密密麻麻的扣子，小声说：“从入学前我就一直在给你添麻烦，你遇到我真的有点太倒霉了。”
“所以我想补偿你一些什么，但我又不知道怎么样能让你开心……所以我只好这样给你送我觉得好吃好用的东西。我不是想骚扰你或者捉弄你来着。”
斯内普知道。他当然知道这个小东西的一肚子坏水就连一滴都不会用到他身上，所以他才会头痛成这样。
他真的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纯粹的善意。饶了他吧，就让他继续做一个被学生讨厌被同龄人疏远、传闻里倒吊在办公室里睡觉的大蝙蝠，这样不好吗？
伊莎偷偷摸摸地抬眼去觑他的脸色：“如果院长不喜欢的话，那我明天就不送了？”
斯内普马上回应：“不许再送。”
“那院长，怎么样你的心情能好一点？”
斯内普说：“只要你别再给我惹出事来，我就不会生气。”
伊莎的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一圈——她每次从肚子里开始往外冒坏水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表情。
“那，看到斯莱特林得到荣誉，院长会开心吗？”
斯内普想了一下以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拿到冠军和他们学院杯七连冠的时刻，他好像确实还挺开心。
“没有人会在夺冠的时候生气的。”
“好嘞！我知道啦！”伊莎开心起来，“那我在决斗俱乐部为学院争光，打到殿堂级决斗家的话，院长你会开心吗？”
斯内普：？
怎么又扯到决斗了？
“你别把同学打到退学的地步！”他马上警告她。
“那不会那不会，那肯定不会。我下手有轻重的。”伊莎忙不迭保证，“哦对了，看到洛哈特倒霉的话院长你会开心吗？”
斯内普：…………
虽然幸灾乐祸这种事挺缺德……但是他确实会因为看到洛哈特倒霉而开心。
“你别做得太过分。”他只能继续用干巴巴没什么效力的话去约束这个混世小魔王。
“当然啦，我是不会把事情做到让阿不思和院长你不得不把我家长叫来的地步的。”伊莎高高兴兴地做出了让斯内普反而毛骨悚然起来的保证，“我知道了，谢谢院长！我走啦，祝院长天天开心！”
然后她一溜烟儿跑出了魔药教室，看方向是冲去决斗场了。
斯内普：……
此时斯内普恨起了伏地魔。
都怪伏地魔，你说这黑魔头身上怎么就有斯莱特林血统，然后生出的小崽子就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板上钉钉要进斯莱特林学院来祸害他……
但凡伊莎要是在一个别的什么学院——当然最好是格兰芬多，那他早就在第一次抓到她夜不归宿的时候就把整个格兰芬多的计分沙漏清空了！
斯内普气咻咻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魔药教室，然后他发现刚才伊莎在离开前偷偷摸摸地往讲台上塞了一份今天的礼物。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预祝您以后所有的教师节都快乐！我用小per掉下来的鳞片贴了一个笑脸送给院长，希望院长能多笑一笑：）——伊莎贝拉·S”
唉。
他还能怎么办，既然已经进了自己的学院，那就只能宠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