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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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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琉璃,萤光流转,滴嗒嘀嗒落下的冰珠,石壁溢出冰冷,阴暗的空间,几道人影形形错错的,血池冒着泡,形成一道水柱,在空中汇聚。
莲月单膝跪地:“愿主上大计终成,容颜如初”
白发飘飞,暗红的衣玦偏飞:“为君铸得媚娇皮,君为妾簪镏金摇,一步一铃,背影成双”
血骨涌向枯蝶,枯蝶抬手,指尖碰上血骨,那血骨就似野草疯狂生长,沾上就脱不开了,从手指爬上了脖子,慢慢的将枯蝶全部包裹,以皮铸剑以骨造身,渐渐血骨融入体内,成为枯蝶的一部分。
枯腐的手指变得血肉饱满,纤白玉嫩,枯蝶不再是一副腐烂枯骨,粉面桃容,杏花眼眼角微勾,右眼角浅紫色的蝴蝶妖纹。
秋娘眉装点的人似温玉般,清新脱俗的颜,淡雅良善的一张脸怎么想她也不可以是个坏人啊。
枯蝶摸上自己的脸,不禁喜悦:“莲月你瞧,这还是顾郎喜欢的那张脸,我回来了他也会回来的”
几十年的期许就在这一刻化为血水沥进骨骼,喜悦越高执念越深人就越发疯狂,现在的枯蝶或许不能称为人了,但那颗心依旧是为着顾寒而跳动,努力伪装尽量像个人不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指尖划过脸颊抵在下巴上,“看看我的小顾郎能给我带来什么乐趣吧”
顺着她的视线移到符纹斑驳的圣台,玉白小脸没有什么血色,显得苍白易碎,惨白的嘴唇起了皮,瞧这很是可惜,一副名画被破坏了也就莫过于此吧。
莲月双手捧起一盏鬼灯,形似头骨头盖破开荆棘围绕在开口,暗红血色,邪气漫溢,毕恭毕敬将它捧着走到圣台中央,每走一步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每走一步地上的符纹随之而亮,最后将鬼灯放在顾倾年胸前,虔诚的跪在地上。
嘴里默念:“祈念冥官,还请魂神,以汝神力,注吾身躯,魂归——”
鬼灯飞起,四壁被符纹照的发白,枯骨流着血泪,黑烟从中跑出,俩颗红色珠子在鬼灯上方盘桓,打转归为一个落入顾倾年心房。
莲月抬头:“主上,接下来这场游戏会更加精彩吗?”
枯蝶咧嘴眉角上挑,“是呀,小月儿期待吗,我给他们最好的结局。”
莲月双手相和,歪头撒娇:“最喜欢游戏了,新的玩具新的玩法,嘻嘻嘻,真好。”
“去吧我的孩子,将游戏推向高潮吧!!!”
白发飘散,疯狂邪恶,艳红拖尾,腥月高挂,这场追逐爱的游戏开始了。
“哐当,碰——”椅子砸向花瓶,一地碎瓷片,残花落瓣一滩冰冷,月色唤醒那片寒苦。
猩红双眸昭示它的不耐烦,咬牙抑制着:“快说,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我快没有耐心了,劝你们识相一点还能有个全尸”
哆哆嗦嗦缩在墙角,白色亵裤混着黄色液体,头发杂乱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便是望德楼的店主。
颤着声线说:“这位仙师,小的真的不知道您说的顾倾年是什么人啊,真的没有见过,求求您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一个人养活啊,仙师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跪求他放过自己,头磕在地板上咚咚响,鲜血流了满头,血渍留在地板上,萧溟不为所动眼中的冷漠却是多了两分。
“你不知道,好啊还是得让你吃点苦头。”赤玄悬空一斩破骨,铮——赤玄被打偏,正巧落在店主脚边,一旁的柱子被划出一道大口,店家已经被这一气势吓晕过去了。
“谁,出来—”腥红的双眼在夜色里探查。
“咻—”一张幽蓝色的符箓飞来,萧溟二指一夹接住那张符箓,忽的眉头一皱。
“原来是你,自己找上门来就不怕死吗"莲月的声音四壁环绕将萧溟包围在中央,寻不见黑幕中的人。
“哈,我能来自然是不怕的,更何况你最诊惜的宝贝还在我手中呢,你又怎会杀我,不过我这次是来带你找他的,至于你信不信那都由你”
音绝,一袭黑衣斗蓬现于萧溟身前,福娃面具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你要跟来吗?”弯腰歪头一笑。
萧溟挑眉嘴角一咧,莲月伸手搭在他肩上,黑色旋风自脚下开起,将屋内陈设带起,阖眼一吸闻到了一股潮湿霉臭味,萧溟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岩壁,钟乳石上的水珠滴落,溅起一片水花,凤眸微眯。
“躲猫猫啊,被找到了后果自负。”
转看一边,莲月跪地:“主上,人已经带到。”
枯蝶仔细端详手指的眼一抬,“嗯,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真正的顾倾年。”
“当然,师伯吩咐的事,小侄一定办到。”
顾倾年翘起二郎腿十分纨绔的把玩手中的“凤莲”。
枯蝶支手掩面,“我早已被逐出落霞山了,何来师伯一称啊。”
“诶,那是在外人眼中罢了,在小侄心中入了落霞山一日便一生都是落霞山的人,更何况前峰主并没有将您逐出师门,他小小洛夜说的根本就是放屁,不作数的”
枯蝶眼角一弯,“师侄的小嘴果真甜呐,难怪能迷住那么多肤白貌美的小姑娘,不过我可不是那些蠢女人,你还是收收那些心思,其实有一点你说错了,顾寒早就将我逐出师门了…”就在我表明心意,他奔赴战场那一日…
枯蝶仰天,眼中虚无和失落,嘴角不经意的一带更显森然。
顾倾年开扇翩然一扇,“她们怎能跟师伯相提并论,庸脂俗粉一群,但如今我们是一条心的,我帮你,你帮我,目的一致就行了呗,何必在意那些虚虚实实的东西。”
掌心作托,火由心生呈于掌间,“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这声音好生熟悉,萧溟闻声而去,只见全身被毒蛇缠绕裹满,动也不敢动的小女孩在绝望中寻找生机。
萧溟蔑了一眼转身欲走,突然蛇堆那也开始挣扎起来,青乌的手臂伸出来求救,“大师兄,别走,救我!!”
萧溟只觉得十分疑惑,上前蹲在涟衣面前,右手一挥,抓起一只蛇,七一破变成一条死蛇。
“我为何要救你,我们有很熟吗?”
听见自家大师兄这般冷漠无情的话,连最后的希望都为之破灭了,被蛇围满全身都设能落泪的涟衣现在两眼红润,大滴泪珠顺着两矩落下。
那又又冰冷的红眸真的能够息一切,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甚至见不到一丝人气,原来这才是大师兄原来的模样啊,让人胆寒,剥夺了一切生命力。
“大师兄…你怎么…我是涟衣啊,倾哥哥最喜欢的涟不啊。”
萧溟眸子一动,“倾年…倾…年…”
忽的暴起,掐看涟衣的脖子将她提起来,灵力波动将蛇全都弹开来,乱七八糟摆了一地,血肉模糊,令人生恶。
“你?倾年是我的,单属于我一个人的!!”
涟衣拼命的扒着萧溟的手,脸因缺氧涨红,“呃,不要…杀我…大师兄,你…你怎么了…”
思绪一转,这分明就是心魔缠身的状态。
涟衣手脚动的越来越慢,“师兄…”左手一掌拍在萧溟脸上。
萧溟蹙眉,将她摔在岩柱上,用袖子擦面,恶狠狠的问道:“你给我用的是什么东西!”
连衣撑起上半身,擦了嘴角的血,“能够让你清醒的好东西。”
萧溟眼前一恍惚,脑中一片混沌去平衡,单膝而跪,一手撑地,一手支着头,记忆一帧帧闪过,脑中有两股势力争斗一般拉扯撕裂,痛苦翻涌。
最后脑中呈现的就是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说着,“想萧溟亲我。”
萧溟抱头,嘴唇翕合,坚难的吐出两个字:“倾年…”
腥红的双眸终于平息了它的怒气,墨色的双瞳深如沟壑,眼脸一抬撇向涟衣,“涟衣?你怎么在这儿”
连衣见萧溟终于认得她了,激动的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大师兄,你终于认出我来了,还以为就要死在你手上了呢,真是太可怕了”
萧溟伸手将她扶起,“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你知道我的年年被他们抓到哪里去了吗。”
涟衣抹开眼泪,“倾哥哥?我没有见过,跟大师兄分开以后,我就去了望德楼,想着吃些东西填饱肚子的,可是沒想到被人暗算,就这样天跟这些恶心的蛇在一块,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萧溟长叹一息,要找年年还是得靠自己,要是我的年年有任何的闪失,我一定让那个伤害他的人粉身碎骨。
“不过我知道这洞穴的主穴,要去那儿找找线索吗?”萧溟十分警惕的看着涟衣,涟衣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就是从主穴被带到这里来的,主穴有个阵眼可以知晓各个□□的情况,大师兄可以用那阵眼探查倾哥哥的下落。”
萧溟一喜,“带路。”
这般的心心念念,这般的迫不及待,这般的口舌生燥,原来喜欢一个人会有这么多眷恋,这么多的痛苦,这么多的欢喜,也只有这些交织在一起才是真真切切的爱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