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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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漾在长青山待得无所事事，但有几个景点很漂亮，尤其下着茫茫大雪的时候。
周渡的师父便让周渡带他去看，但黎漾原本就避着周渡，更别提两个人去看雪景，这不就是约会吗。
遂，拒绝了，就整天待在观里。
于是，寡言少语的周渡师叔师兄弟们，怕他无聊，只能默默安排他做一些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给拜神的香客们敲钵祈福、给太岁殿的星君们擦拭神坛、整理供灯之类。
偶尔周渡的老师父会教他画符，练书法。
不过一日三餐，观里的师兄弟倒是会变着法的给他做色香味俱全的好吃的。
779那边掌握了证据，联合莲安市的相关部门把这地区的窝点端掉了，信徒们还不相信那是邪神，因为陵风神君真的有求必应。
这些教育民众的安抚收尾工作，就留给莲安市的人处理了。
大年初九那边，黎漾周渡等人返程回了南江。
不过打击邪神没那么容易，可以说是拉锯战，779之类的相关部门还得继续忙、跟紧。
在机场分开，779同事回局里，黎漾周渡打车先是回了周渡家，因为去莲安之前，把黎咚锵放周渡家玩去了。
接上黎咚锵，周父周母留黎漾吃了一顿饭，二人一瓜才回幼儿园。
走到幼儿园的塑胶跑道时，黎漾突然顿住脚步。
周渡那天发神经说七天后会正式追他，但七天时间早过了，也没什么变化。
他在思考这个问题。
周渡察觉他没跟上来，回身，偏了偏脑袋看他。
黎漾心里一松。
可能他已经忘记了。
也好。
回到宿舍，黎咚锵第一时间吃各种年货零食，黎漾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抿了几口，看见楼梯口的行李已经被周渡拿上去了。
上了下陆小果和武倩的电子秤，四天，胖了五斤。
黎漾准备上跑步机，陆小果来了电话，问他们回南江了没有。
黎漾：“在幼儿园了。”
陆小果：“好。”
四十分钟后，陆小果打车到郊区小镇，扫了辆小电驴开回了幼儿园。
一来，就把黎漾从跑步机拽了下来，拉到茶几边上谈话，眼里都是八卦之光：“周渡真的追你了吗？”
黎漾也思索了一番，并没有别的不正常行为，所以摇了摇头：“没察觉出来。”
话音刚落，周渡下楼了，直接去厨房，小苏打洗干净，去皮，切块，摆了个水果拼盘送到黎漾面前。
半米之外的陆小果：“？我是不能吃吗？”
“要吃自己去洗。”周渡道。
“……”陆小果，这叫没察觉没变化吗？
啊，反正她没见过这样追人的。
这就是日常舔狗型吧？润物细无声？
黎漾别扭地把果盘推到和陆小果的中央，陆小果喜滋滋地用叉子叉了一颗草莓。
然后抬头就看见周渡拿着棉签点了药膏，要给黎漾上药。
脸颊那块还有点擦伤的痕迹，快淡了。
黎漾不配合地扭过头，被周渡钳住下颌转过来，一点一点地涂抹。
陆小果在旁边倒油：“领导，你可千万别对着伤口吹一口气，会很油。”
周渡睨她一眼，没说话，将棉签扔垃圾桶了。
陆小果这才关心黎漾被谁打的。
“一个拜错神的信众奶奶打的。”
“啊，就是779最近在追查的那个朝元宗吗？我听群里的师兄师姐说了一下，很难打击吧。而且民间信那个陵风神君的人都说很灵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和陆小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得不出什么结论，而且他们也不是主要出力人员，就看着办吧。
最后，陆小果道：“你还记得上回来我们幼儿园视察的刘局吗，他们现在已经在大范围寻找八火男了，培训时间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大概会在7天左右，地点就在779局里。”
黎漾想了想地府转正考试日期，“正月十五过后就可以。”
“好，那我就这么回他了。”随后陆小果想到了什么：“你！不许再提辞职的事了，你要是不喜欢领导，我拼我的老命都要保证你的贞洁，你要是喜欢……”
“打住。”
黎漾和陆小果闲聊的时候，周渡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备菜做饭。
将近下午六点，周渡煎了三份牛排，一份儿童餐，以及一些配菜和餐后甜品。
陆小果看着红酒杯盏，烛光暧昧，不得不说老男人谈恋爱好像就喜欢这样平淡日常，难怪黎漾说：很平常，没变化。
要不是这烛光是浪漫晚餐必备，她都觉得没问题。
平时周渡就是这么照顾黎漾的啊，只是事情很小很平常而已。
不过周渡做的三份牛排，其实也是在点陆小果：你多余了。
但陆小果脸皮厚，偏要凑上去当电灯泡。
喝了一口酒，陆小果表情都变了。
这酒她喝过，园里就两瓶，怎么说呢，第一瓶是所有老师喝的，很好入口，但后劲十足，大家喝完直接断片。
她们女老师还靠意识上了楼回房间睡，男老师直接横七竖八在客厅里过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膝盖，手臂之类的什么地方都青紫了，不知道磕到了什么。
陆小果默默放下酒杯，然后看着黎漾觉得蛮好喝，已经喝了两杯半。
陆小果快速吃完晚饭，只喝了一杯酒，就拉着黎咚锵回她自己房间了。
黎咚锵还不乐意，扭捏着道：“不可以去女孩子房间。”
陆小果喝了一杯其实已经有点大舌头和胡言乱语：“你变成女孩子就行啦。”
“我还没变过。”
“你试一下。”
于是黎咚锵试了一下，直接幻化成了一个女娃娃，还是胖乎乎的脸蛋和手脚，但是头发变长，是两个小包子，它眼睛发亮，说话也甜了几度：“我是女宝宝了！”
“嗯嗯，跟姐姐睡吧！”
于是黎咚锵第一次进了女孩子房间，发现好香，是让人很开心的香气，而且很多玩偶公仔，还有地毯，还有很多漂亮的小东西，黎咚锵玩得很乐。
陆小果的临时倒戈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是她在大学城幻境中看过黎漾的前半生，从没得到过爱的小孩，得到爱的时候的第一反应是抗拒和不适应，还有就是，她隐隐觉得黎漾的配得感很低，就像觉得任何好事自己都没资格去拥有，所以脾性这半年来变化都不大。那是不是可以让他尝试一下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
另一个是，周渡从没谈过恋爱，就让他试试他能做到哪一步。
不过陆小果会随时留意着楼下的动静，要是周渡太离谱她肯定要暴打领导。
总之，就是创造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给他们吧。
*
一楼，黎漾喝到第四杯已经有点放空自己了，撑着脸颊在餐桌上发呆。
周渡推来一块点缀了脆巧和车厘子的黑森林蛋糕。
黎漾摇头：“吃不下了。”
“那就尝一口。”
黎漾的本能并没有表面塑造的人为叛逆，有很多事情，他觉得无伤大雅或者没那么抗拒的时候就会顺从。
于是捻起了车厘子，塞进嘴里，也不吃进去，就露出一小半的果肉圆弧在外边，继续发呆。
周渡就这么看着他。
过了大概十多秒，黎漾才想起咬一口，汁水溅到唇肉，靡艳的红。
然后咬了十几下，吃掉了。
周渡：“核呢？”
黎漾眨了眨眼睛，“也吃掉了。”
“嗯，小心肚子里长樱桃树。”
“有病。”
“黎漾，你说真心话，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周渡突然发问。
黎漾皱眉：“我和你不熟，最多同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病，喜欢谁不好喜欢我？我做错了什么？”
从他的角度来看，他没有做任何让周渡误会的事情。所以他会很苦恼。
周渡不再言语。
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的洪流冲刷太多经历和过往，一世又一世的羁绊，似乎都是他在强求。
可他偏要强求，偏要强求。
周渡沉默的时间太长，长到黎漾都有点困惑了，于是他歪着脑袋凑前了一点，问：“你在想什么。”
周渡从岁月长流之中抽离出来，看着他红透的唇，说：“我想吻你。”
黎漾反应是慢的，眨了好几下眼，才撤退，回到安全位置上，起身，有些不稳地扶着把手，响起椅子摩擦的声音。
“我要回房间了。”
周渡也起身，“我扶你回去。”
黎漾摆手，“我自己可以。”
然后走了一步，被椅子腿绊了一跤，又给周渡磕了个头。
周渡笑出声。
黎漾：“……”
丢黏的事一次就够了吧。
还是被扶起，上了三楼，送回房间。
*
黎漾一夜无梦，醒来头有点疼，但没断片。
下楼想喝水，餐桌上有一只保温杯，压着一条便签，写着：蜂蜜水。
黎漾口渴，一口气喝完，才发现整个幼儿园只有自己一个人。
打电话问陆小果，“你回去了？”
陆小果：“昂，我回家了，把冬瓜精也带回来了，跟我弟弟玩得很开心。”
随后发来一张照片，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宝跟一个男宝在玩玩具。
黎漾：“？黎咚锵在哪？”
陆小果转成了视频通话，对着公主裙女宝道：“黎咚锵，快给你恩公打招呼，你在我家玩得开心不开心呀？”
女宝甜美道：“恩公！陆小果的爸爸做饭好好吃哦！”
黎漾：“？”
接受了黎咚锵可变男变女的设定后，黎漾心情平复了下来，打开了微信。
周渡给他发来消息：【去一趟779。早餐在蒸炉里热着，中午不用做饭，回去接你出去吃。】
但这一行文字，黎漾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我想吻你。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7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