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风暴]破晓时分》糖醋鱼没有鱼

8、第8章

　　“把你的脏手TMD拿开！”孙兴还未触碰到她的手，被夺门而入的大江用保温杯一把拍开，说着就要上前揪住这杂碎暴揍一顿，但是被李乔言伸手拦住了。

　　她暗示大江不要冲动，敌众我寡，不宜动手，再等等。而且若是动起手来了，这帮人就算去了警局，八成也会说不清楚。

　　孙兴看见李乔言和大江紧握的手，又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一圈大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语气极其恶劣又轻佻，“原来李医生好这口啊？那你早说啊，我这儿多的是这样儿的。你说是吧，老三？”

　　“是啊，兴哥，咱夜总会里的保安都这样。”那位断眉附和着孙兴，继续挑衅他们。他们的话越说越难听，李乔言已经看出来他们，就是故意在激大江动手，又怎么可能轻易上套呢？

　　有大江在身边，她也有了些底气，只是面不改色地陈述道，“请注意你们的言辞，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的猪圈狗窝，别在这里满嘴喷粪，把嘴巴放干净点。”

　　“知道上一个跟我们兴哥，这么说话的人，去哪儿了吗？”另一个红色寸头的社会青年，嚼着口香糖，满脸豪横地往前走，冲着李乔言，炫耀道，“已经沉在江底了，哈哈哈哈哈。”

　　大江往前迈了一步，将李乔言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伸出手指着那人鼻子，恶狠狠地说道，“滚开。”接着，左手牵着李乔言，右手捏紧了保温杯，已然是做好了干架的准备。

　　若不是顾忌李乔言的安全，就冲这些人刚才那些话，大江早就上去一顿暴打了。他才不管你孙兴还孙子，面对这样的人渣，除了一顿暴揍，没什么好多说的。

　　李乔言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突然话锋一转，直接开口问道，“徐小山的死和你有关系吧？”

　　对方明显地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提这件事。孙兴脸上的表情慢慢淡去，眼底的阴沉就像是一个要吞噬一切的黑洞，阴测测的模样宛若一条被踩到尾巴的毒蛇，开始向他们吐露着血红的的信子。

　　“凤凰夜总会的孙总，何故揪着这样的普通人不放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乔言察觉到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就意识到这件事远比他们表面看到的更复杂，这里面的水很深。

　　还未等孙兴开口，他手底下那两位小弟，就上前要对她和大江动手。断眉揪住大江衣领的那一刻，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人破开，来者是林浩和何勇，还有几位便衣警察。

　　“接到报警，有人在医院寻衅滋事，危害公共安全，威胁他人人身安全。”林浩一眼就看见了孙兴，天生的敌对气场，让他的语气不由得更狠，“全都带走！”

　　孙兴倒是一点也不慌，还忍不住拍了拍手，大言不惭地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哈。”

　　“你俩，”林浩对着李乔言还有大江说道，“和我回去做个笔录。”

　　李乔言知道如果报警，交给普通的派出所，这件事多半又是不了了之了。所以，她直接发了信息给林浩，正好他们在查孙兴的凤凰夜总会，说不定也能给他们提供一些线索。只是这样，算是直接把她自己也给拖下了水，孙兴这些人是不可能再善罢甘休了。

　　这次出警没有很大的动静，也避免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引起太多不必要的关注。林浩他们都是便衣出行，悄悄地把人都给带走，去了是省局而非市局。

　　在省局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又把在医院里的手机录音交给了警察，李乔言和大江就准备走了。

　　在警察局的大门口，她又看见了哥哥那位曾经的挚友，还是上前去打了一声招呼，“何勇哥，我是李乔言。”大江只看了何勇一眼，一声不响地先去停车场开车了。

　　“是小言啊，好久不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抿嘴笑了起来，眉眼柔和至极，脸上是久别重逢的淡淡喜悦。

　　上一次见她的时候，李乔言才十岁，小学都还没毕业，而李成阳和他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如今小姑娘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何勇在感叹时光流逝的同时，也有些替挚友感到欣慰的情绪，李家有女已长成。

　　“你哥他最近还好吧？”
　　“嗯，还好。”
　　“刚才那位是？”
　　“我男朋友。”
　　“他人还不错，好像是成阳身边的那位吧？”

　　李乔言对何勇一直很信任，也没有什么隐瞒，“……对，还没告诉我哥。您要是见到他，也先别说，替我保密哈。”

　　“好，我知道了。你男朋友好像在等你了。”何勇笑着示意她看看路边，原来大江的车已经开过来了。

　　李乔言听到短促的两声喇叭响，就礼貌地向何勇告辞，“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她不清楚何勇和李成阳之间发生的很多事，只知道何勇好像一直很看重李成阳，比她想象得还要重很多。

　　一路上，大江都没有出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是刚才孙兴那帮人的话，还是何勇的出现，触动了他哪根神经，大江自己也不清楚。

　　车驶进了小区，停在了大门口，但两个人谁也没下车。大江捏着方向盘，犹豫了片刻，叹了一口气，突然扔下一颗炸弹，“言言，我们不合适。”

　　李乔言眉头一紧，心忽然被扎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情绪，尽量平静地说道，“你给我把这句话收回去。”

　　大江眼神闪烁了一下，整理了一番说辞，哑着嗓音，“方方面面，我们都不合适。年龄、身份还有阳阳那儿……你值得更好的人，我不想拖累你。”

　　这才高兴没多久的李乔言，现在因为他的退缩，突然感到了满腹委屈，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哽咽着问道，“你没有拖累我，我就是喜欢你啊，只喜欢你。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了……大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大江见不得她掉眼泪，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突然想打自己的嘴了，已经开始后悔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他一下找不到纸巾，只好扯出自己衣袖干净的一角，有些慌乱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嘴上还不停地哄道，“没有，我不是。言言，对不起，我错了，你别哭了……”

　　“你不喜欢我，也不心疼我……我……今天……很害怕……你现在居然还这样对我说……”李乔言不停地掉眼泪，哭得小脸红扑扑的，好不可怜的模样。

　　她是真的很难过又憋屈，近日来的诸多不顺，本已消融在表白的喜悦里了。而现在就像突然被戳破了一段美梦，仿佛之前的那一点甜蜜全都是假象。

　　大江看着她这般难过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被碾过一样，都要碎成粉末了。他在心里挣扎了许久，像是终于做好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把人轻轻地揽到自己的胸前。

　　“言言，我喜欢你，很喜欢。”大江鼓足了勇气，捧住了她的脸，在额间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声音嘶哑低沉地呢喃道，“喜欢了很久。”

　　就在他即将松手，退开之际，李乔言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泪光闪闪地与他四目相对，轻声说了一句，“那就不要放手。”

　　“好。”大江低头覆上那片柔软的红唇，所有的话语最后都落在了，这个温柔又炙热的亲吻里。

　　车内的温度逐渐上升，是爱人之间亲密耳语的炙热。也是梦寐以求许久的浓烈爱意，付诸于行动的滚烫。悲喜交织，起起落落，全都消失在这温情的时刻里。

　　突然，车门被人敲响，一张熟悉的面孔，李成阳正面无表情地在车外盯着他俩，“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商量，再给我滚进来好好交待清楚。”

　　李成阳：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也才回过味来，难怪大江早前莫名其妙喊他哥。难怪不喜欢邢凡，还要和他翻脸。难怪李乔言晚上聚个餐，大江会脸黑成那样。难怪这两人总是一起给他脸色看。

　　李成阳：终于，我悟了。

　　车里的二位：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