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怀玉——第二天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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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整合一下情报。”
一片压抑至极的沉默里，夜蛾正道沉沉地开口了。
“第一句话是07年在新宿街头，我对悟说过的话。”盘星教祖率先道，引来了27悟不带感情的一瞥。
“哈？就在今年吗？！”高专悟墨镜后的冰蓝六眼蓦然睁大，一直强行束缚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几乎就要如同火山爆发般炸开。自从来到这个空间后，他就在不间断地被动接受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他和杰决裂了，杰成了诅咒师，杰被他亲手杀死了，杰的遗体被人利用了，灰原死了，七海也死了……
[这他/妈是什么见鬼的未来？！]
年轻的六眼咒术师根本无法理解。
复杂的感情在心底沸腾，烧得向来理性运转的大脑一片昏昏沉沉，他不假思索地揪住咒灵操使的校服衣领，把对方拽向自己，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敢跑一个试试？！”
他力气大得惊人，下手也狠，咒灵操使猝不及防之下被衣领勒住脖颈，差点儿喘不过气。近在咫尺的六眼大睁着，那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苍蓝色澄澈而纯粹，激烈的情感让它更为明亮璀璨，使他仅仅一个对视，就险些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悟，悟，satoru——
他在心底不断呼唤着悟的名字，却说不出半个字。
“悟，松手。”夜蛾沉声道，“杰，你选定的道路是你自己发自内心认可的道路吗？是你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改变的本心吗？现在下决定还为时尚早——”
他深深凝视着茫然的学生，尽力放柔声音道:“你只是你而已。”
“七海，硝子，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机会！”他转头看向垂着头的七海和叼着烟却不曾点燃的硝子，语气冷静而坚定，“只要保留记忆回去，一切都来得及！”
“啊，让我想想——”28悟交叠着双腿，撑着脸，笑着道，“第二句是杰临死前对我说的话吧，我记得蛮清楚的。说什么这世界没法让他真心笑出来，结果还不是对我笑得那么甜，披散着头发，脸红红的样子，简直色得要命，差点儿就下不去手了。”
“现在想想还蛮亏的，如果当时用尽全力去诅咒杰的话，说不定能制造出特级咒灵哦？那样就可以把杰一直留在身边了吧？”
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高专悟偷偷望了高专杰一眼，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你脸红个鬼啊？！”高专杰警觉地低吼。
“又不是我的错！是杰太色了！”高专悟理直气壮地道。不等高专杰反驳，他就飞快地例举了一系列证据:“绑头发露出后颈很色，脱T恤露出腰腹也很色，洗完澡披散着头发的样子简直色得不能再色了！光是想一下就受不了了——”
“你给我去死吧五条悟——！！”
高专杰怒吼着扑了上去，高专悟毫不示弱地奋起反击，两个人就这么拳脚相加地打得烟尘滚滚，那毫不留情互殴的模样，说是彼此仇深似海也不为过。
“啧，别管他们了。”家入硝子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吸了口烟，悠悠吐出个烟圈，道，“第三句话是悟说的吧，从那句[你还想听人摆布到什么时候]来看，杰的身体被那个[脑花]占据了，以此来对付悟，时间虽然还不确定，地点应该是在涉谷没错了。”
七海回忆着弹幕里的台词:“五条学长说的[我会睡的]，还有对方说的[在新世界再见]，说明对方可能没有杀死五条学长，而是选择了封印——夜蛾老师，咒术界有什么足以封印特级的咒具吗？”
“有的哦，[狱门疆]，”优等生盘星教祖袖着手，笑眯眯地道，“是源信法师的肉/身所化，开启后，只要身处以其为轴心的半径四米范围内，度过脑内一分钟时间，就会被彻底封印。”
“所以才需要杰的尸/身吗？”27悟双手交握，用力一捏，一声空气被挤爆的闷响清晰可闻，“哈，还真是辛苦了～”
“悟被封印了的话，高层那些烂橘子们一定会欣喜若狂吧，”家入硝子咬着烟，不爽地弹了下舌，发出“嘁”地一声，“已经可以想象到他们丑陋的嘴脸了。”
“喂，五条，夏油，多少争点气吧，我可不想在一年后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啊，你们这两个没用的男人。”她踢了旁边27悟一脚，又重重捶了27杰一拳，两个“没用的男人”坐得端正，敢怒不敢言地乖乖被打。
“家入医生真是帅呆了！”钉崎一脸向往地盯着长发医生，眼眸里充满了憧憬。
“钉崎也很厉害啊！”悠仁坦诚地道，“又强大又漂亮，简直就像是漫画里的魔法少女一样。”
“——可恶！你说这些都不脸红的吗！”钉崎愤愤地瞪了悠仁一眼，转过了头。
[怎么会有人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些话啊！]
被暂停的屏幕再次运转。
【四个人共进晚餐。
之后，在冲绳美丽海水族馆，天内理子见到了此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两头巨大的鲸鲨悠然游过，它们并肩前行，发出了悠长而又空灵的鸣叫声。
理子仰望着这一幕，她的眼瞳熠熠生辉。】
（人生还有许多美丽的风景啊）
（鲸鲨，就像悟和杰一样）
（她不想死了）
“理子……”
高专杰望着那两头鲸鲨，和鲸鲨前盯着它们一动不动的少女。
她在想什么呢？
【第三日（同化当日），15:00。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结界内。
“大家，都辛苦了，”夏油杰笑着说，“我们已经进入了高专结界内了。”
天内理子挥舞着拳头说:“这样就可以安心啦！”她看起来还很高兴的样子。
黑井里美低着头附和:“……说的是呢。”
“悟，真是辛苦你了。”
“哼，以后这种事别再找我了，”五条悟一脸不爽地道，“我可不想再给小屁孩当保姆了。”
这时——
“噗刺——”一柄长刀从背后直接贯穿了五条悟的胸膛！】
（我艹？）
（年轻人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
（长途奔波后在家门口最容易遭到袭击啊）
（你那无敌的无限呢？）
（前一页解除了啊，因为身在高专结界内，而五条悟之前一直维持，很累了吧）
（有备而来啊，爹咪）
（爹咪实在是又帅又强又渣）
众人的心情，也恰如弹幕一样，一个词可以形容——我艹！
尤其是七海和学生们，硝子见过当天满身鲜血的夏油杰，还有点儿心理准备，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受到这样的五条悟。
但反应最激烈的则是高专杰，他瞳孔紧缩，一抬手，被禁锢的咒力剧烈运转，竟强行突破封锁，使得咒灵探出半个身形来！
但光球球光芒闪烁数次，那咒灵尚未成形便已消散。高专悟警觉地护住高专杰，取下墨镜，六眼直直盯着光球，左手抬起，术式蓄势待发。
【违反规则，警告一次】
“杰？！”
高专悟立即回头，六眼注视下挚友的身体里咒力被更严密地封印起来，不能调动半分，此时的咒灵操使已然与普通人毫无差别。
“立即解开——！”高专悟脸上再无半分笑容，站起身，肩背笔直，浑身洋溢着大型狩猎者独有的气场，令人望风而逃。
他对此毫不在乎，但本就在迷茫边缘的挚友呢？他绝不能冒半点儿风险！
“悟！”高专杰从身后抱住他，强行将他拖到了身边，按在了座位上。高专悟得寸进尺地反身霸住他，在他耳边低声念叨:“杰不准胡思乱想！俺[ore]跟杰是一样的了，杰要是想跑的话，把俺[ore]也一起带走！”
他的头在高专杰的颈窝里动来动去，雪白短发蹭得肌肤发痒，高专杰一时间哭笑不得，满腔惊怒自责都被他这神来一笔打得粉碎，只得举手投降，连声道:“好，好，悟，可以放开我了吧？”
“我才不放！”高专悟非但不放手，反而加大力道抱紧了怀里的人。他此时几乎是跨坐在高专杰身上，两手环住对方的身躯。高专杰已然一米八，高专悟却比他还要高大，此时一用力，即使是精通格斗技又体魄强健的高专杰也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保持呼吸。
“……啧，这就是新时代挚友情吗？学到了。”一片寂静中，硝子把最后一点儿棒棒糖咬碎，幽幽总结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怀玉——第二天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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