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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二周目】石原美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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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夏天。
自己总能回想起年幼时的八月酷暑,
那时,她只能隔着半扇窗户,从幽暗的屋子中,望见洒满阳光的花圃中一簇簇花朵绽放的场景。
仿佛又闻到,空气中隐隐的栀子香。
这时候,光影投到她灰暗的眸中,
其实是在她心底扎入深深的藤蔓,一直延展到孤独的梦境中。
梦境的花圃中,那个黑发少年拨开枝叶,摘下最美的一朵栀子花送给了少女。
还唤她:「知子妹妹」。
他灼热的视线,犹如烤箱中膨胀的蛋糕,裂开了表层,溢出香甜的气味——是栀子香。
同时,在她心中的藤蔓上开出一朵花,汲取心崖处最浓烈的情感作为它生长的养分,让人吃惊的是
——那是,与她不相同的「鸢尾花」。
女孩带着笑意,柔软地触动着少年腐烂已久的内心,让第一根心弦发出了短暂的声音。
没错,是我先拉住他。
……
20%
“石原桑?石原桑?”
随着陌生男子的呼喊,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慌乱之中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打了个寒颤。随之牵扯出胸口处如潮水般绵延的疼痛。
“你,好像做了噩梦?…还流泪了。啧啧”
还是那个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茫然地看向他。
——条野采菊,是那个眯眯眼的腹黑怪。
他是隶属「猎犬」甲分队一员,同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的新队友。
看着他面前的白色手帕,我缓了几秒后漠然推开,“不必了。”
我能出现这里,还要从第七号机关洗白后说起,我接到史上最难任务「暗杀 Port Mafia 首领」。任何具有正常判断力的人都不会委任指挥官,并完成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暗杀。
可我不是,
我一定会去。
让我没有想到,这次任务如此成功。
而后,政府相关部门「内务省异能特务科」再次与我做了新交易,破格任职到政府镇压部队军警的特殊小队——猎犬。
一来可以监视我,二来可以更好的利用我。
三来,他们怀疑我。
而「猎犬」里的人,看向我的目光总是充满敌意及警惕,在谁都没向我搭话的前提下,他却来了。
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这是我对条野采菊的第一印象。
奇怪到令人印象深刻。
一头雪白的颜色,却在白色头发的末梢处夹杂着几绺红色,就像是茫茫雪地里正在燃烧的怒焰。
矛盾又突兀,和我一样是个异类。
他同样也是猎犬之一?
让我不由地产生这样的疑问。
不过,眼下更让我警觉的是:他双目不能视物的情况下,流泪也能观察到吗?
可惜,大多数人都是好奇过剩,可这只会轻易害死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闭上自己的嘴。
我曾谨记那个人的教诲:
「无论处于何种情况下,都不要轻易去相信一个人的表面」。
更何况,他看不见。
我也不一定看的清。
条野采菊在无神地情况下,依旧能锁定我所在的位置,这就已经令我吃惊不小。
可他却丝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继续和我搭话,
“话说回来,石原桑能来「猎犬」,真是不容易呀。”
我能听出他语气中充满试探,就在他无神地注视下,自己的手心里竟逐渐渗出汗液,
「他在观察什么?」
他走了过来,拍了拍紧张的我,
“不必如此警戒,我也是三年前被福地樱痴从犯罪组织挖来的。”
我装作略带惊讶地看着他,“so—ga—?”
然后,稳了稳呼吸,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没错,我就是石原美知子。”
“……”
尴尬了几秒后,他在我面前摇晃了摇晃食指。
条野采菊:“NoNo~我知道你是。我想说的是现在「猎犬」人人都知道你哦~”
“啊?”我立刻退了一步,要离面前的男人更远。
截止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他的目的。
看到我如此警惕又防备的模样下,条野采菊忍不住笑出声:“是因为你的事迹,人尽皆知~”
我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是你——杀了港口黑手党前首领,森鸥外。”
笑声停了,他正经地注视着我,好像掀起本不存在的目光,一眼便抓进去。
这时,我意识到自己挣脱不开他的目光,像狠狠囚在其中,挣脱不开,直到他说话,才把我惊醒,
“那就让我们,接下来好好相处吧~好·同·伴·”
他拉长的尾音很好听,却仍旧改变不了这个人,我很讨厌他的事实。
不知怎的,在他身上,我依稀瞧见一个熟悉又讨厌人的影子。
想到这里,语气便淡了许多,“那,日后便请多指教,条野君…”
还未说完,
面前男人猝不及防倒在我的肩膀上,
贴着耳畔懒洋洋地打趣道:“那便祝我的好伙伴~石原桑,good luck~”
我僵硬不动。
过了几秒,嗅到一股冷冽的气息,
鼻尖敏感耸微动下,佯装打了喷嚏。
我不停地往后退,转身毫不犹豫地逃跑。
所以并没有看到,条野采菊熟练且早有预谋的从口袋里掏出刚刚那条白色帕子,随意地擦了擦手扔掉,手里只剩下一根不怎么有营养略微发着棕色的头发。
“石原美知子,还真是可惜啊——”
40%
我莫名地在远处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臂,生怕自己身上少了某个零件。
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本次猎犬报道的目的地——训练场。
场内正在进行激烈的PK赛。远远望去高矮不等,看起来个个不好惹,非常的?各色鲜明。
充其量,我现在只是个猎犬候选,
看来入队名额,我还要自己争取。
面前正是预选的第五人。
他有着干净利落的栗色短发,脸上则有一种朝气蓬勃的少年感,他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圆润明亮,仿佛含着一层光,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气。
立原道造!!?
一眼便认出他是谁,我眉头紧蹙,下意识握紧枪。port mafia?
不对。他的面孔太稚嫩了。
立刻推翻了脑内的结论,死死盯住他,
虽然心存疑惑不解,看着他稚嫩的面孔才反应过来,他不是。
“我是立立立…原道造。
“初初初……次见面,请请请多指教。”
少年一脸局促紧张到咬字都在发抖,伸出手向我握手以示礼貌,
我冷漠地抿了抿嘴唇:“石原美知子。”
虽然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握着对方手的力道甚至让他感到了疼痛。
他腼腆的表情立马被取代变为不解。
我放开了此刻他温热的手掌,这和记忆里的潮湿冰冷不一样,但他也是我要复仇的对象之一,
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津岛美知子,
而他是港口黑手党组织特别行动分队“黑蜥蜴”的成员,总是穿着过气的绿夹克,脸上贴着不太适宜的创可贴,不怎么爱说话,却很有眼力见儿,深受老板喜爱。
他还是“津岛惨案”的告密者,我的复仇对象之一。
不过,此时此刻并不是缅怀过去的好时机。
况且这个过去只有我一人知晓。
我收回思绪,推测出一个荒谬的结论。
或许这就是世界线收束后的另一种可能性,我们最初的相遇不是从港口黑手党开始,而是军方猎犬。
甚至,不是他变了。
而是因为我的身份发生改变,导致现在结果发生,那么有没有可能我能代替他成为新的间谍呢?
“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当他冲过来就开始发动猛烈攻击,介于身高大差不差,我利用胳膊快速防守,他马上右拳调整方向,朝着蹩脚的位置用力一击,就这样我们有来有回二十个回合,
训练室内的冷气温度适宜,可我发现只有自己的额前碎发是湿润的,紧密地贴着肌肤,很不舒服。
“石原桑,战斗中可不能走神啊!”
少年声含坚毅的提示道,但手上的力量却在加重,并随时做好反攻的准备。
那一刻,我眼底仅存的微弱迷茫,也逐渐转为冰冷,又从这片刻的冷漠里,清晰地意识到——不是津岛美知子,也不是立原道造,我就是我,这场战斗将会是我人生第一个转折点。
这一系列转变,就像是雨水落到了波澜不起的湖面上,涟漪阵阵。
就像是掠过的一阵夏风,很快消失,却会卷土重来。
我收起我所有的礼貌,也收回对他们所有的耐心。开启动手打人模式。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掰,硬生生地骨头发出碎裂地咔呲声,不等他喘息分毫,又是一脚将他逐出赛场圈。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立原道造的脸色苍白皱在一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能隐忍不发。
我靠近他,并没有要搀扶的动作,幽深地对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犯的最大错误,——是软弱。对自己软弱,对敌人也软弱。”
说完,我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平静的眼神却如夜色浓稠,沉郁得仿佛永远化不开。
激怒他并没有任何好处,他最终用异能力伤了我,由此我确定他是立原道造。
因为用了异能力,他违反规定便撤销他的预选,而操纵异能的刀侥幸只在我的脸上留下浅浅的伤痕。
60%
拖着汗涔涔的身体来到公寓,我迫不及待打开淋浴喷头,冰凉的水从花洒中浇灌在自己的头颅上。
我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将沉重的脑袋挨向石板墙的那侧一动不动。
想清醒可疲倦的抬不起手,甚至不想多花费一分力气。
我试图将我的思绪整理清楚,确定我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卧底?双面间谍?线人?
这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如同一个被洪水裹挟,不知走向,不明方向。然而,我面前那便是一条不归路,能清晰地看到绝望要把我带入更深的绝望中。
那是由“过去”构成无形的巨手掐住喉咙,名为津岛家。这种感情还遗留在我身上,而身为“石原美知子”的情感,既非愤怒,也非厌恶,更不是悲伤,而是极度的恐惧。
恐惧我会忘记曾经受过的苦难,每每想起仿佛眼睛里有鲜红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心脏被挖开鞭笞,耳边一声声濒死的惨嚎,显得声嘶力竭,令人毛骨悚然。
甚至我有向神父也来不及忏悔的罪过,从那一刻起渐渐对一切失去信心,渐渐对人感到无止境的怀疑,仿佛过去的敌人是我现在的敌人,而我被迎面一刀留下伤口,从那之后,每当我与故人相逢,那伤口便隐隐作痛。
看着浴室镜里虚幻的自己,苦笑。
然后机械式的,按下开关。
水停住了。
管道水流的声音就像凝噎住的声音,在夜里尤其清亮明显。
我半阖上眼,感叹道:“果然,我很讨厌夏天。”
身上烦躁不安的燥热以及宽大不合适的衣服,更是因为吸水过多而导致下坠感。
像是要把她拉下浑水里,与绝望混为一团,在水里成为水,在泥里成为泥,在猎犬中成为恶犬。
脑海里思绪万千,缥缈无依,一如从前她讨厌的模样。
梦里,她还是软弱无能的津岛美知子。
她见到了森鸥外,模模糊糊地将自己的脸遮盖起来,害怕被发现。
发现就会被利用,利用就会到死。
男人只是在远处随意看着滑稽可笑的她,随后唇边露出一抹深沉的冷笑。
她自己也察觉到,面前男人的笑是多么的令人害怕,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同蛇信般阴冷而致命,透着一股子玩味与算计。
森鸥外,不会让自己轻易活下去的。
在她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的结果,想到了这里,她的双眼反而变得清明,再一瞬间,她觉得快要解脱了。
让喉咙收紧,心脏变痛,眼前变黑,就这样吧,让一切都结束吧。
作为津岛美知子的这一生,是痛苦的,不幸的,让她忆起母亲书架上的小说,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夏目漱石《心》,那里写到“本该早日死,为何活至今。”
眼前森鸥外的模样慢慢模糊,这时一个少年笑着向她走来。
不远处的她越发局促地攥紧手指,低头掩盖喉咙处的掐痕。
太宰治走上前,嘴里是她熟悉的对白:“知子妹妹~晚上好呀。”
我睁大眼,画面由模糊变为清晰,是她卧室天花板亦如死灰般的白。
……
被惊吓的我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猎犬」的生活。
我还在适应新的生活,摆脱暗杀者这个身份。这时,门后露出老狐狸般笑意盈盈的眼眸,种田山头火——我目前的上司,出现了。
“石原桑,好久不见。”
我摇头,低头看表,“从上一个任务结束,刚过去五天零十三个小时。种田长官。”
他的表情很不赞同,我想肯定是认为我太过较真,委婉点的客套话都没听懂。
种田长官暗叹一口气,然后拿出早早准备好的档案袋子,推给我。
“这里面有你全部的资料,当然包括你新的身份,新的工作安排。不过,看完还要还给在下…”他停顿在我快速抢走资料的瞬间,“…毕竟,这份档案是绝密伪造。”
他边说着边警惕地盯着我,生怕会错漏我身上任何动摇的信息。而出乎意料的是,我只是在老实、仔细地阅读完上面每一个字:
石原美知子,父母下落不明。
10岁成为孤儿,经过政府机关鉴定下为「无能力者」。
15岁在第七号机关任职,同期:坂口安吾。
17岁成功暗杀港口黑手党森鸥外。
现任职于「猎犬」甲分队,上司:福地樱痴,同期队友:条野采菊,大仓烨子,未广铁肠。
我脑子转得飞快,开始思考政府对我新身份开放的权限。
对我而言,伪造出新身份的方便就能有利于我的复仇行动,那接下来,我便想开口仔细询问了第一个问题,我所属猎犬小队成员能力是什么?
抬起眼,却看到男人略带深意的眼神。
“石原美知子,你知道吗?人生是由各种各样的选择构成的,既然你已选择「猎犬」,就要好好证明,没有选择错,对吗?”
他把手中的扇子慢慢合上,犀利地目光始终审视着我。
“可这里,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牵强的回答道,然后掰着手指挨个给他举例:
“有爆娇假萝莉—大仓烨子
一根筋憨憨人设—末广铁肠
怀疑有第三只眼睛—条野采菊
最后,最奇怪的领导——福地樱痴。”
种田长官笑的很怪异,他的目光像是藏着某种狡猾地目的,手上还不断敲打有着节奏感的扇头。
“石原桑,你不是已经熟悉这里的生活了嘛。”
他笑着,还发表出奇怪地感慨。
我低头缄默。
“你跟我想的,也不太一样。”种田长官把刚刚的评价又还给了我。
还意味深长地附上一句:“希望未来的方向,不要偏离。”
是啊,猎犬是军警的人,实际上是司法省直属,空有武力不能抗命,是最容易成为棋子。
“哪方面?”我低下头思考着。
“当然,是所有方面。”他脸上的褶子也挡住噙着的笑意。然后,打开折扇将其遮住。
我们双方互不信任,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怀疑,像密密麻麻写满背后整面墙,我们都不可能成为能把后背信任露出的关系,只能看见对方怀疑的那面。不过,利用是相互的,他在利用我的同时,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
80%
街上很安静,比我想象的还要安静,看来这是个和平的世界,没有血腥暴力也没有□□横行,作为新领导的太宰治倒是非常优秀?能干?
忍不住都要感叹“可笑”,也尝试着让自己发出讥笑的声音,却咧不出一丝弧度,随即的叹气声在霓虹都市里显的尤为响亮,看着黑漆漆的五个屹立不倒的大厦,很近也很远,隐埋在城市的黑暗深处。
今夜分明没有月色,她眼里所及的景象却随着夜深而越发清晰。
就这样,我无聊又无趣的站了一夜,直到升起的太阳刺痛眼睛,我才不耐烦挡住,可渗过指缝发现,那金灿灿的光亮竟然沿着地面一寸寸吞噬着高楼大厦,我的心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大厦将倾。
这四个字,久违地让我的喉咙产生一阵渴意,整个精神都处于亢奋之中。
可不得不回去时,我见到了个有些令我意外的身影。
100%
“石原美知子。”
电梯里,我遇见了福地樱痴。
“福地队长。”
我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听候任您差遣”就写在了脸上。
不过,一切都在她的预期之内,现在她已经成功渗了进去,再来找事儿,晚了。
“老夫”他伸手搭住我的肩膀,宽厚的掌心热烫的我一阵阵发抖,“欢迎你,来到「猎犬」!”
“福地队长。说笑了。”我又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属下随时听候您的命令,任您差遣。”
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打量着我。
“说的也是。”福地樱痴在我面前始终以一个长辈的姿态,虚伪且高高在上。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个上司,准确说不太喜欢他的武器。尽管他的长相也不太讨人喜欢,那面上得三道疤痕像是他的荣耀功勋。
“积仁洁行,受七难八苦,百折不挠,然世不容忠孝,暴戾恣睢,聚党横行以寿终!”
“暴力放纵,结党营私终将会解决他们。”
“石原你是个优秀的部下,愿不愿意和我拯救世界,保卫和平!啊哈哈哈”
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套着近乎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
“不用了。”
我非常不礼貌地打断,又认真重复了一遍拒绝。
我以为我很了解他这种人。实际上,我错了,这只老狐狸比我想的还要狡诈。
看似询问我的意思,实际上要我入伙,实在是不太明白他想和平?的执念。
我便和他讲了一个本不该说出的缘由,第一周目的世界是如何发展的,而经过语言的包装后,才隐晦地告诉男人。
“哦?”他摸着小胡子,略带深意地注视着我时,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全身。
我此时此刻突然察觉到种田长官真正的用意——之所以在对我存有疑虑的情况下,仍让我留在猎犬,除了对我本身价值的利用,同时还是一种监视。
倘若有任何问题,就地处决也不失一种好的办法。
我突然萌生拔腿就跑的想法,却突然间倚靠着墙面蹲了下去,熟悉地痛觉向我袭来,整个身体被折磨成蜷缩状态倒在地上,而后,神经系统和内脏器官有不可逆的损伤。
佩刀“雨御前”,是那把刀!
“像遇到这种事情呢,就算察觉到——也该把嘴巴闭上,才是聪明人的活法。”
虽然谈话的走向最终偏离了他预设的轨迹,但他仍然打算问完最后一个问题。
我拼命摇头否认的间隙,福地用漫不经心的动作准备处理我,他的声音显出几丝冰冷:“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沉重,压抑,挣扎,像是从大海的最深处挤出的一点泡沫,浮在水面时便结成了冰。
这让他晃了神,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看向我的时候,他又换上了那副如春风和煦般的笑容,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错觉,
“愿不愿意和我拯救世界,保卫和平!?”
我捂着肚子,硬生生挤出微笑,答应他。
心里却想对他竖起中指。
于是,六个月后我成为了专业打黑女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