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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6章 求签 ...
戌时,八角风铃下的友禅纸轻晃,为鬼魂送行。
阿能如约来了。
阮相思点上了灯笼,又为他准备了一碗米饭,阿能双手捧过米饭,不知是何意。
“阿耐一个人赴黄泉,生怕你饿,还不忘给你带一碗米饭。”
闻言,阿能眼圈一瞬红了:“我对不住他,我就是个畜生。”
是他对不起他可怜的弟弟阿耐,他不该为了独活,抛弃阿耐。
如今他这般,都是他罪有应得,他早该去向他赔罪的。
阿能捧着饭碗的手指曲紧:“阿耐他,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死前没能吃上一口饭,死后才尝到了米饭的滋味,”阮相思抬头瞧着挂在后院木门上的灯笼,“他不恨你。”
阿能抬手抹了抹泪:“他应该恨我,一个为了独活而丢下亲弟弟的人,就算下地狱都是应该的。”
“下不下地狱,得去了黄泉才能得知,”阮相思伸手指着前头的路,“荥阳阁,只为你指一条去往黄泉的路,这一条路,风沙卷起,雨雪交加,算是你给他赔罪吧。”
将阿能送走后,阮相思手攥着陶埙坐在屋顶上吹风。
“为什么骗他?”庾东溟缓缓坐到阮相思的身侧,“荥阳阁为他们指的可没有风沙会卷起,雨雪会交加的路。”
阮相思手指摩挲着陶埙,凝眸盯着远处城楼上的那盏灯:“阿耐死前都没能饱肚子,死后也只能尝尝米饭的味道。他还不知道他的亲哥哥为了自己独活,将他丢下。他明知自己死了,要去往黄泉,都不忘给他的哥哥带上一碗米饭,所以,我不想让他那么容易就去赴黄泉,心里总要戴上一副害怕的枷锁。”
阮相思将眼角的泪硬生生憋回去,低眸盯着手里的陶埙,照着庾东溟教她的法子,小指轻托住陶埙底,手指轻按着音孔。
指法都一样,可却吹奏不出相思这首曲子。
庾东溟环着她,手把手教她:“手指放在这儿,对,就是这样,你再试试。”
阮相思断断续续地吹出了相思曲子的前奏。
“好听。”
阮相思低着头笑:“庾相师这是妄加夸赞了。”
庾东溟抬手,轻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不,我是真的觉得你吹得好听。”
“我送你的十二单,你看见了吗?”
阮相思点点头。
那么显眼的十二单,她怎么会看不见,而且她也知道他送十二单的含义。
庾东溟从狩衣衣袖摸出一支镌以白玉樱花簪,簪尾还缀几粒相思豆,做工精致。
听说,凨国的男儿认定一生的姑娘,是要送簪子的。
“和我一起,离开凨国吧。”
这里,她有太多的伤心事,他想带她一起离开,一起回到他的故乡,一起去看烟火祭,一起看樱花。
阮相思毫不犹豫地点头,她愿意。
阮相思回了屋,拿出十二单,在烛光下仔细瞧。
她抬手摸着发簪,桌上的烛灯忽地倒了,灯油顺着桌滴落在地,灯油淌过的地方忽地融在一起,幻化出字样。
“七月半。”阮相思轻喃出声。
守在屋外的襄儿忽地听见里头有动静:“相思小姐,怎么了?”
“没事。”阮相思再去瞧,字样消失了。
她不明白,这是何意。
翌日,襄儿陪着阮相思去乙宗寺求签。
“相思小姐,咱荥阳阁做的就是占卜算卦的买卖,咱们为何还要来乙宗寺求签解惑?”襄儿扶着阮相思走下百米长阶,“那高僧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离别,谁要走啊?”
阮相思求了一签,一寓意离别的签,高僧说了那么多弯绕的话,但其实就两个字,离别。
昨夜,烛灯自倒,灯油幻化七月半这三个字,现在求签也没好寓意,不是好兆头。
“襄儿,七月半还有多久?”
“不足月余了,”襄儿追着问,“相思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襄儿话音未落,树丛里忽地窜出一团红色的身影,在阮相思的小腿上咬了一口后,一瞬就消失没影。
襄儿看清了那团红色的身影,慌乱大叫:“狐狸!”
晏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循着襄儿指的方向就去追。
“襄儿,我没事,”阮相思低头瞧着绸缎上渗出的血,“一点小伤口,没有大碍。”
襄儿急得蹲下身,撩起裙衫,将足袜往下卷了卷,这咬痕看着挺深的,也不知道乙宗寺怎么会有狐狸出现。
“相思小姐,会不会有毒啊?”
“不会,要是有毒,那狐狸怕是也毒死了。”阮相思回头,方才晏然去追那狐狸了,看他的神情,没有半分慌乱,他和那狐狸一定有什么。
可是那狐狸为什么要咬她一口?与昨夜灯油幻化的字样还有今日的求签有什么关系呢?
一回到荥阳阁,襄儿就大叫,惹得式神通通探出脑袋。
伍垣紧跟在庾东溟身后。
庾东溟眼尖瞧见她裙衫上的血迹:“发生什么了?”
“一只狐狸!它横冲直撞过来,冲着小姐就是一咬,”襄儿还用手比划着,“这么大!很灵活的一只红色狐狸!”
“襄儿小题大做,”阮相思怕庾东溟担心,“我没事。”
庾东溟打横抱起阮相思回屋,让伍垣守在屋外,让襄儿去打一盆干净的水。
“庾相师,我没事。”阮相思说着,还想起身,被庾东溟按着肩膀坐回床沿边。
“被狐狸咬了,可得注意,”庾东溟想逗她,“狐狸咬的人,是它相中的人,待伤一好,它可就要来娶亲了。”
阮相思忽地慌了:“真的?”
庾东溟脱下她的足袜,用指腹抹去她小腿上的血迹。
“真的。”庾东溟抬头,神情认真。
要不是庾东溟笑了,她就真的被骗过去了。
阮相思伸出拳头,轻打在他的肩膀上:“庾相师,你就是故意的。”
庾东溟忽地攥住她的手:“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呢,”他盯着她,眼尾痣很是撩人,“若是狐狸相中的人成亲了,狐狸就没有办法了。”
阮相思脸染上红晕,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倏忽,襄儿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一双大眼睛在庾相师与相思小姐身上来回瞧,两人间的气氛说不上来的微妙。
“庾相师,相思小姐,你们吵架了?”
伍垣适时出现,将襄儿带走了。
彼时,屋内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庾东溟将她的脚放入水盆里,他用手舀水,轻浇在被狐狸咬的伤口上:“我在向你求亲。”
庾东溟托起她白净的脚,用袖子轻拭她脚上的水,她的脚莹白瘦长,略小,一只手就能轻轻握住。
他抽出狩衣宽大袖端的袖括,用袖括绑住她的伤口。
“庾相师,我们成亲吧。”
庾东溟手忽地一顿,抬头瞧着她。
阮相思眼里亮晶晶的,扬起笑容,又说了一次:“庾相师,我们成亲吧,”阮相思身子前倾,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下巴轻搁在他的脖颈处,“我想成为庾相师的妻。”
庾东溟抬手,手掌心轻覆在她的背上:“好。”
七月半不足月余了,如果今日的求签与见血都是不好的预兆,她真的怕,她与庾相师会分离。
他不老不死,一生那么长,她怕离开他,,可更怕他孤独。
***
王宫内,叶梓妤披着外衫,站在四方的殿院里,望着四方的天出神。
小缦守在叶梓妤身边,看着她从白日望着天到黑夜,她都心疼了。
自打小姐嫁入宫,小姐就没再开心过了。
今日,小姐回府探亲,故意装出开心的样子,与老爷夫人相谈甚欢,夫人还让小姐快快生个孩子。
可小姐与王上成婚后,王上就没来看过小姐几回,回回用了膳,就以公务繁忙的理由离开了,别说生孩子了,小姐想和王上好好说上几句话都难。
“王后,歇息吧,”小缦走近,“你这几日都没好好歇息。”
叶梓妤垂眸:“王上还没歇息吧。”
小缦不作声了。
“我要去万华殿。”
小缦陪着叶梓妤来了万华殿,尤侍在殿外守着,殿内还亮着光。
尤侍一见叶梓妤来了,立刻上前:“王后安,夜深了,不知王后有何吩咐?”
叶梓妤瞧着紧闭的殿门:“我来见王上。”
尤侍显得很为难:“王后,王上公务繁忙,怕是不能见王后,王后要是有什么话,尤侍给你带到。”
“难道王上连与我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叶梓妤不顾尤侍的阻拦,径自上前,“王上,我这个王后就算是摆设,那也是王上明媒正娶的正妻。”
“尤侍,让王后进来。”凨起尧发了话,尤侍立刻不阻拦了,推开殿门,让叶梓妤进去了。
殿内的灯盏很亮,亮的她都看不清他的脸了。
“王上。”叶梓妤上前,行了行礼。
“什么事?”凨起尧抬眸,瞧了她一眼,“让你大半夜还来找我?”
“我有一事,想问王上,”叶梓妤手攥着帕子,将她心里的话直接问了出来,“究竟为何,会让我当王后?”
她与他交集甚少,若说他对她的感情,怕是一点都没有。
可若是她的阿爹帮助过他,他娶她,就有了理由。
她从前,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在叶府出现,如今想想,原是需要她阿爹相助。
这一段日子,她辗转难眠。
魏将军是谋反之罪,纪左相的死也很蹊跷,唯独叶府站得高了,她还入宫当了王后。
可纪府与魏府的下场,她都知道,她怕极了,生怕哪一天叶府也落得这般下场。
凨起尧手指曲起,在木卷上轻敲,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当了王后,叶府也一路繁荣富贵,难道不够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父亲在朝为官,站的越高,免不了被猜疑,摔得就越惨。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后?”
“我想求王上一句话,保叶府平安。”
可她站着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说出这句话。
第二天,叶梓妤知道了王上下令,洗清了魏府的冤屈,寥寥几字,就挽回了魏府的声誉,人人皆悼念为凨国出征,保凨国太平安定的魏大将军。
小缦看不明白,王上忽然下令洗清魏府冤屈,到底是何意。
叶梓妤笑出声,眸中还蕴着泪:“王上这么做,是在告诉世人,他是一位敢承认错的好君主,”顿了顿,“也是在告诉我,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他一念之间。”
叶府的命运,在他的手里。
啊呀呀,今日有事,所以迟了~~
没有小剧场,卯足劲在弄番外了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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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6章 求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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