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娜塔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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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月光从云端倾泻而下，似一层薄薄的轻纱般笼罩整个纽约，城市里陆陆续续亮起暖黄色的灯光，逐渐温和的风儿混着从窗户里传出隐隐人声，如一曲摇篮曲般轻轻慢慢地哄睡着整座城市。
温柔的宁静在这一刻，充满了整个纽约，当然，除去布鲁克林的那一间充斥着鲜血的小屋。
客厅里，黑发少年的手指越收越紧，细听之下甚至能听见骨头细微的摩擦声，而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格外平静，甚至趋于冷漠，似乎杀死一个人就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低垂着眼，注视着自己手中双眼充血的男人，蔚蓝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不同于平日的疏离与淡漠，仿佛一位注视着世间，无喜无悲，超脱凡尘的神明。
就在男人即将咽气的前一秒，一道清亮中带着些许急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快醒醒！”
与此同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少年动作一顿，他回过头，隔着那层扭曲光线的蔚蓝屏障，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眸子里那股子淡漠疏离飞快地退去，眨眼间便能依稀看出几分他平日里的温润，可伴随而来的黑暗却如滔天海浪般叫嚣着吞噬他的所有视线。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短短几个呼吸间，甚至连带着他的指尖都开始颤抖。
于是，在他倒在地板上的前一秒，少年看见自己头顶那蔚蓝的屏障如遇到阳光的冰雪般，极快地消融不见，露出被银色月光照亮的天花板。
怎么会是她呢？
少年眨眨眼睛，随后遁入无边黑暗。
下一刻，万籁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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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沐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
他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努力转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大脑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在鼻翼间消毒水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医院。
那，他们是安全了？少年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阳光落在他脸上时，照的他的眼睛熠熠生辉。
那，斯塔克先生去哪里了？
慕沐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问题，他回忆起昨晚看见的额角流出鲜血的托尼，呼吸都停顿了一拍。
不行，他得去找他。
慕沐顾不得手上还插着针管，便挣扎着要爬起来，可还没等他爬到一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由感到一阵恶心，连带着胃部也隐隐开始翻腾，仿佛回到了昨晚被男人揍了那一拳的时候。
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痛，趴到病床边，对着垃圾桶干呕了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平息下胃部的翻腾，房门处传来一声开合的声音。慕沐精神一紧，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看见一位穿着黑色作战服，烫着红色大波浪的女士迎着光走了进来。
当金色的阳光落在她艳红似火般的长发和美艳到不可方物的面孔上时，慕沐几乎以为自己看到阿芙洛狄忒。若不是因为脑海中的晕眩和身体上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脑海，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阿芙洛狄忒？”女人如祖母绿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她看向趴在床边的慕沐，“你醒了？”
没等慕沐回答，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慕沐身边，动作轻柔地扶起他，顺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柔顺的红发在她弯腰间，不经意地落在慕沐的脸上，点点暗香浮动间冲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染红了少年的脸颊。
他看着女士近在咫尺的美艳面容，一句完整地谢谢都说的结结巴巴，想来若不是他的行动不便，早就不知道害羞的躲到哪里去了。
女人看着他不知所措到，连眼神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一丝真切的笑意，在确定他躺好之后，便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令慕沐不由的屏住呼吸的笑容，沙哑的声音略带慵懒，让人莫名想起夏威夷海滩上的微风。
“你好，娜塔莎·罗曼诺夫，复仇者联盟成员。”
“很高兴见到你，小英雄。”
慕沐的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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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斯塔克先生呢？”慕沐在经历一系列检查之后，靠在病床上，看着娜塔莎帮他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他在你隔壁。”娜塔莎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房间温度上调了一度，然后才坐到了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眉眼弯弯地看着眼神流露出些许担心的慕沐，“虽然托尼也还没醒，但你也别担心，他伤的比你轻一些。”
“那他为什么还没醒？”慕沐有些担忧地问道。
“嗯，也许和年龄有关系？”娜塔莎摸着下巴，面露沉思，绿眸里却闪过一丝笑意。
“那我能去看看斯塔克先生吗？”少年抬眼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像是个期待大骨头的小狗狗。
“得等你把这瓶水挂完。”娜塔莎指了指那瓶才刚刚开封的药水，耸了耸肩，然后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红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似波浪般起伏，绿眸闪过的神采，让慕沐平静的心湖骤然一荡。
“娜塔莎，怎么了？”他捏着被角，下意识地想后退，却没想到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脸皮一抽。
“慕，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却有和第一次听见的肆意慵懒不同，带着一份郑重，“你见过那个男人吗？”
“当然。”慕沐扯了扯嘴角，他垂下眼，眸色幽深，“那个男人……”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他，只是在那天早上的时候，见到过他一次。”慕沐拢起手，闭上眼，思绪回到了昨日的清晨，男人冰冷的一撇和擦肩而过时，他嗅到那一丝清冽的雪气，“然后再就是回到家里后，他袭击了我和斯塔克先生。”
“门当时都是好好的，而且我和史蒂夫也没有把钥匙放在门口的习惯，所以我也没想到里面会有人。”
他叹了口气：“其实，斯塔克先生本来是不会和我一起上去的，都是我连累了他……”
然后他抬起头，睁开眼，黑如点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所以，娜塔莎，他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娜塔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