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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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和一个人谈天, 解秋渐觉说了许多, 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而说. 如果那时问她, 可曾为以后打算着想? 她脑里只有一片空. 有时也想不通, 那时怎有那样的胆子? 深宫内院中, 做下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但淡淡然, 两人既不张扬也不掩饰, 淡淡的牵连, 任其发展. 可是, 只是当时罢……
听着他问: “宫外可有亲友挂心?”
解秋只是茫然. 老父无子, 可是应当已随大人一家远去, 后生当无忧. 其实那夜公子来访, 再三吞吐, 也曾问起, 可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交代? 那样子, 仿佛大家都已料定她这一去, 定死. 其实那一日离开, 已决定将余生报尝生养之恩. 可是, 并没有死, 这条命也就赚下了, 从此不再挂心.
茫然里, 看见他的眼, 望着自己, 淡淡的, 有一丝怜惜. 却不如说, 同病相怜? 她不甚懂, 不过领了他的心意, 笑一笑.
晚风墙下, 他揽着她, 温馨暖怀, 她没有躲…… 一生中也许没有离任何人如此近过, 这亲近的距离里有温暖, 解不清的温暖……
宫中夜宴频繁, 对叶之澜, 往日里是可有可无但无可拒绝的常规, 如今却觉着一丝期待. 隐隐的, 有了秘密, 有了温柔的心动, 化在表面上, 是更加的温和淡漠, 少了几许凉意, 多了几分不经心, 微微的出神. 其实,也就如常……
如果皇甫泉不知道那个小秘密, 也许也不会察觉. 到此时方知, 这个叶卿, 他以为懂了七分的叶卿, 其实也就是那样, 淡淡地不知狡猾为何物似, 漠然露出那七分给他懂. 究竟也不知道, 他心上想什么.
时而悄悄的离席, 皇甫泉知道他去了哪里, 却不知道那里有怎一番故事. 至于今, 不知道, 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也曾猜想, 他到底何时会开口要人? 或者, 他也不过是碰见了, 玩一玩, 道义面前, 不好硬撇, 要淡淡地再尽一尽兴, 磨得 “彼此”都知难而退, 余情半生?
但是, 他的叶卿, 是那样的人吗? 看着, 越发猜不透起来, 愈加了三分玩味. 只是那时, 他自己也不甚察觉, 里头掺杂着的棉丝一样纤细的暴燥. 其实也正常, 咦, 天子十多年的眷宠牵记, 在他心里, 比不上和一个宫女偷欢秘爱着紧……
皇甫泉渐渐地, 不耐烦这样将他排挤在外的游戏.
终于一夜, 皇帝私宴上, 叶之澜不再往外面跑了. 因为, 他看见, 解秋……
茫茫然歌舞声动, 隔着的, 是他淡淡的微笑, 如风, 吹乱了一湖僵愣的, 死凝的湖水, 风是他, 湖亦是他, 由来, 乱心者, 唯心而已.
解秋, 没有看见…… 因为不该……
皇甫泉, 也在微笑, 思索的, 玩味的, 辗转, 在二人之间.
深宫灯如昼, 欢景, 依稀如旧……
一君, 一臣, 一美人.
于是, 君不再君, 臣不再臣, 美人, 原来也不只美丽, 还有刺, 如那颓败宫墙外茂盛的野火花, 灼伤了, 许多人, 不过那心火也以命燃烧, 尽了……
皇甫泉, 是那灰烬下生出的一眼泉水, 冷冷凉凉, 色若灰烬, 焰澜不息, 心如野火.
叶之澜, 是野火燎原中无意灼蚀了的一株幼草. 不过幸好, 草木无心, 伤亦不苦. 劫后余生, 随风自在.
解秋? 解秋……的美, 不足以燎原. 她么, 只是走错了地方……
身不由己, 心不由主, 解释了, 许多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