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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旅店里的娃娃(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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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姑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瑟瑟发抖时,又想起来今天晚上‘席洲’来找自己说的话。
‘今晚换房间。’
她不知道‘席洲’为什么会想和自己换房间,难道是掌握了死亡条件,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
她想去跟别人求救,但谁会管她?就在这时,‘席洲’又发话了,‘听我的死不了。’
新人姑娘被吓软得腿直起来,既然都这么保证了!那她就换吧。
越到这个时间点越容易想七想八的,天马行空的幻想使她沉浸在思绪里面无法自拔。
——
秋纪陶坐在沙发上,手指转着飞镖,指腹从锐利端滑过,看得人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
白炽灯映着飞镖如渡了一层薄冰,空气紧绷着,席洲的出声似是湖面上结的冰裂开缝隙,轻易可探底下是何风景。
“你不开心吗?”
秋纪陶眼皮都懒得掀,“没有。”
席洲撇嘴,还说没有,“哥哥,你不会是因为,我让你多跟新人姑娘说一句话就生气了吧?那姑娘腿都哆嗦成那样了,都吓成这样了。”说完他模仿了一下,像极了触电后的抽搐。
“再吐出一个字,把你嘴封起来。”
席洲哼了一声,“我才不怕!我知道唔唔唔!”
他只感觉自己上唇和下唇被胶水粘住,还使劲捏两下巩固,这人真的来真的啊?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席洲拽拽秋纪陶的袖子,双手合十诚恳的用睫毛轻覆盖眼睛传递出信息,我错了,没想到得来的是打入冷口袋。
他在里面可劲地打滚撒娇,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人这么残酷无情呀,还没有自己有人情味~
那姑娘做饭还挺好吃的,再说了,大佬换房间不是自己也想去查探?还保了那姑娘一命,一举两得多好啊。
生什么气嘛~
口袋被撑开一个口,席洲眼前出现光亮,看到大佬的手指伸进来,出来那刻感觉自己愈发小了好多,紧接着被一块糖给包裹送到了秋纪陶嘴里。
真就含在嘴里?
万一不小心把自己咽下去了,他刨开秋纪陶的肚子再出来?那这样子不就少了一个保护自己的人了?
席洲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盒子中,并不是在大佬的口腔内,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但是会随着大佬的舌头挪动位置。
他好奇地碰碰,才发现自己像是昆虫置于琥珀之中,周围还有隔膜保护。
原来秋纪陶没有想要吃掉自己!大佬怎么可能会舍得吃掉自己,那以后岂不是少了一个可以逗乐的人了?
向来只有他吸收别人的份,谁吃亏席洲都吃不了。
之后席洲被拿出来,就看到了大佬眉头紧蹙,有些忧愁,看到妞妞他都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进口袋不安全,万一在打斗的时候伤着了怎么办?放进嘴里也不太保险,让他在房间里面万一出现什么问题?都是有风险的。
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概率,秋纪陶都觉得不太稳妥。
席洲支愣着耳朵呆呆地望着他,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大佬似乎决定了什么。
祭出一张符变小贴在他额头上,让身体变成一个贴画,贴在心口,这才舍得松气,专心致志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别墅的钟声已经响起,整点报时一次,现在是零点。
“嗒嗒嗒……”下楼的声音入耳,秋纪陶对于死亡条件掌握得差不多,就差找出背后捣鬼之人。
“一个两个三个,都被做成布娃娃,主人还是不满意,今晚轮到谁呢?妞妞来数一数。”
是按顺序杀人的话,今天刚好是轮到了四号。房间号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说明了这不单单是个别墅这么简单。
更像是旅馆,不过是一些障眼法蒙蔽玩家的眼睛,让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
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死亡,让剩下的玩家惶恐不敢动,更别说在夜晚出来看,恐惧死亡,势必会错过这个线索。
而他们交换的东西,并不是弄脏了地板之类的,而是这里是旅馆,想要避雨居住自然要有交易。
之后他和席洲从外面进来时,也不是因为地板的干净,是他们已经交了东西,自然不需要再交东西。
从一开始他们的视线就被局限在了别墅内。
如此说来全通了,不管证实不证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需要找到最后通关的要求是什么就能出去。
秋纪陶已经做好准备,看着门口溢出的新鲜血液,在外面狂舞的肢体作用大概就是这些了。
给自己披上了透明的防护罩,不愿意接触到那些恶心的东西,秋纪陶没有洁癖,没条件可以将就,有条件了就没必要。
他十分冷静装睡,感到被拖进墙面里面,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背部接触到一个冰凉的板子,整个身躯像是被放到了案板上任人宰割。
秋纪陶静静等待着,发现周边没有动静,贯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
直到——
一只布满了老茧的手摸上脸颊,还能感受到一阵柔软且湿润的东西在脸上舔来舔去,像是鼻涕虫般黏啦吧唧的,让人寒毛直立。
“这皮囊,垂涎好久了,咂咂……”
这皮囊?垂涎好久了?
秋纪陶感到唇瓣上一阵刺痛,立刻睁眼,目光如炬看向自己上方人,手中举起的刀尖还残留着自己的血。
这怪物脸上没有任何的器官,像是被人以平面的角度削了一半,身体布满了错位的器官,嘴巴人脸眼睛布满全身,四五个四肢每一个都拿着工具,小刀钳子镊子等等。
“这位美丽的少年,可否借你皮囊一用。”怪物诡异地笑着。
秋纪陶坐起身子面对他,用脚尖去踩踏着他胸膛前面一张错位嘴巴,狠狠碾压了之后,身子前倾,压迫感爆发出来。
吐出的话语轻松却又冰冷,似乎是在抱怨又像是质问,是刀架在脖子上所询问给人选择的权利。
“怎么?你想抢我的东西?”
秋纪陶抬起手,指腹抹了一下下唇的伤口,鲜血游走过的痕迹留下如口脂般最绚丽的一色。嘴角残留着嗜血的笑意,明明在笑却如同地狱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