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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同为渣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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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正自顾自地嘟囔着,清脆的敲门声飘入耳。江树把嘴里的葡萄皮吐出来,蹙起了剑眉。
谁呢这是?都这时辰了还来敲门?五绮他们?不可能啊…
江树提高了警惕,又稳又轻地把死鱼般躺在地上的何喜拖到了床底下,潦草地拿块被褥盖了一下,随后端坐在床上。
江树滚动着喉咙,重新夹着嗓子柔声说,“谁呢?进来吧。”
伏清得到了准许,便推门迈入。他环视了房里一周,这才瞅见拈着帕子坐在床上的江树。
江树虽面上波澜不惊,涟漪不起,但心中惊讶,为何突然又有人来找?慕名而来的?可刚才不是已经接了个何喜吗?这他妈还能同时接客??!江树越想越觉得这楼里的姑娘真委屈!竟然还要接那么多客!
伏清摇着扇子,“姑娘晚上好。”
这是几个意思?
江树摸不清他的算盘,便顺着他的话讲,回以一笑,“公子晚上好。”
伏清走近他,“你就是轰氏仙?与其他二位共誉的那位??”
江树心想:怎么地?还不信了?!我不配吗?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问!
江树抬眸望他,眸里含羞带涩,不得不说江树一生下来就喜欢挑逗女孩子的这个性子让他极其熟悉女孩子的面部神情,正如此时,他的神态像极了邻家的小家碧玉,又羞又狂,又诱又拒。
“正是小女。”江树回道。
“冒犯了!” 伏清站在他身前,忽然弯下腰捏住江树的下巴,逼着江树直视着他,“这脸…虽不如下面那二位姑娘精致小巧,可长得倒是挺别致。”伏清用指腹摩挲着江树的剑眉,“尤其是这眉毛…女子会长出这样粗犷霸气的剑眉吗?”
江树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捏着张脸盯着看,虽怒火中烧,但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没搞清楚这人想干嘛呢,按耐住脾气才是上策。
江树眉眼弯出明月般的弧度,微微抹出笑意,“公子就莫要调戏我了”,江树把伏清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移开,“调侃一个女子的容貌是世上最不礼貌的事!”这话里含着委屈还杂着点娇。
伏清虽觉得女子长着这剑眉有些奇怪,但似乎完全没把眼前人其实是位男子这方面想。反倒也笑了起来,“那我先给姑娘赔个不是了。”
江树想:不是吧?没认出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人的脑子比床下那位还要蠢…
江树颔首,没说话,算是承了这份歉意。
伏清又道:“可我觉得姑娘这眉目倒是传神,且这眉便是点睛之笔,比起楼下那两位,我更喜欢你这种刚柔的女子。”他的语气真挚诚恳。江树被夸的差点信了他的邪。
江树这不要脸的货此刻却装起羞来,攥紧了铺在床榻上的被褥,垂着睫帘,抿嘴道:“公子喜欢就好。”
伏清也在床榻上落座,合起的折扇微支着自己的下巴,侧着身子盯着江树看,把江树看得都有些发毛。
靠!被一个大男人坐在床上盯着看那么久真难受!不过…总好过他动手动脚!江树可是…要为以后的美女夫人守身如玉的!
江树把这些年在女人身上学到的所有神情动作全都用上了,并且还用的出神入化,就算五绮见了他这副样子直呼恶心,事后也得连连称妙。江树咬了下薄唇,偷偷瞥了眼伏清,先发制人,明知故问,“公子在看什么?”
可偏偏伏清是个直来直去又不知羞的人。直截了当,“你啊。”
因这些言语,江树胃里都在排山倒海,要不是强行忍住,都快被恶心坏了!他奶奶个熊!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甜言蜜语是怎么个回事?!
他是来完成任务的啊!不是来跟男人磨磨唧唧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
谁她妈要听一个男人在这说骚话!
江树闻言偏过头去,把快要因为恶心而崩坏的面部表情给强行控制调整后才又把脸转了过来,弯着眉,假笑起来:“公子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伏清觉着他是真的害羞,这才收回了些目光,不再看江树,低着眸若有所思。
江树趁他低眸的这个空隙,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与楼下五绮翻的如出一辙,眸里的嫌弃显而易见。
伏清指腹展开折扇,不知所思,扇起风来。
他动作快,带起了风,风又撩起了江树的薄纱袖。凉意夹着风涌来,冻得江树身子都在哆嗦,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真无语…
谁她妈大冬天还拿着个折扇扇来扇去的,是装风流倜傥还是扮英俊潇洒?
而且还是在一个穿着又少又暴露的“女人”面前扇风。
这是几个意思?合着你有病你就去治呗!发春还是发热?!
江树鸡皮疙瘩都被冻起来了,实在忍不住,便抿了抿唇,止住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委婉却又一针见血,咬牙切齿地笑道:“公子很热吗?大冬天还搁这扇风呢。”
“啊…不好意思…是不是冷到你了?”伏清把扇子收合,停下了动作。
江树装矜持地点点头。
伏清自顾自地开口道:“可我听说男子一手执扇,一手执书,这才讨人喜啊…”
江树心里早就骂了伏清祖宗十八代几百遍了,谁她妈教你拿扇子就讨喜的!狗日的!况且这扇子也不是用来在寒冬里扇风的啊!你他妈皮那么厚?就不觉得冷吗!正常人都是恨不得烤火暖半天,就你他妈非得扇风作死添点凉意!
哪来的傻逼?!
江树平复一下起伏的心情,耐起性子来,“可折扇是装饰物,更不应在冬夜凉天里扇。”
“啊…这样啊…谨听姑娘教诲了!”伏清笑嘻嘻地道。
他的言辞有些诚恳,但又有些没心没肺,倒是让江树生出了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错觉。
难道这就是同类渣男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