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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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撤回目光，我敛眉低头，快步上去行礼：“小桂子见过忘归楼楼主，墨羽公子！”同时抬头附上谄媚的一笑。
林墨羽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
“起来吧。”语气冷淡而疏离。
“谢主子！”我起身默默退到一边，俨然一副小人模样。我说过英雄亦或是枭雄，我都不想，能够平淡的过完一生便是我最大的追求。所以我安于现在这样的身份，说是无能或是短视我都不在乎，我没有意愿挑战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黎公子，之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朝前踱了几步，林墨羽忽然飞来一句。
我愕然抬头。他怎么会？转头看黎冬生一脸惊讶，显然对此也是不解。
“墨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请回吧！”林墨羽淡然开口，连脸色也不曾稍变，竟然是露骨的在下逐客令了。
黎冬生面色一僵，“你这是赶我走了？”
语气虽然还算平静，但仍然看得出他是在极力忍耐。握成拳状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请回。”依然是冷冷淡淡的口吻。
“林墨羽……你……你居然……好，好！我黎冬生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这个夜晚还真是不平静呢！闭眼感受徐徐的晚风，我陶醉的微微仰起头。这是怎样的一场闹剧？而我在这场闹剧里充当的又是什么角色？我没有自恋到会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就算我现在不是忘归楼地位低下的小厮，而是芜国数一数二的达官显贵，依林墨羽忘归楼楼主的身份也没道理会说出那样的话。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缓缓勾起半个讽刺的笑容，我睁眼看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林墨羽。
衣角被风轻轻扬起，清亮的发丝在月色下泛着银色的金属光泽，此时的他真真若下凡的仙人。
你是否能给我答案？
——旺福。
我上前，露齿浅笑，垂下睫毛。
“旺福难道一直都在骗我？”
虽然是问句，可一颗心却直往下沉，仿佛已预见到那个自己不愿想要的结局，害怕得只想掩耳盗铃似的远远逃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依然是冷冷淡淡、无愠无火的态度。
“我说过外貌或许可以一样，可是一个人本质给人的感觉是绝对不会一样的。现在相同的道理，即使外貌不一样，可是同一个人本质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况且……”我顿了顿，抬头。
“一个长年与泥土打交道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一双细腻白暂的双手？”我轻轻的笑。
“你果然聪明！”他把身子转过来对着我，眼底掠过几许赞赏几许愤怒，几许挣扎几许疼痛，最后叹了口气。
“可是什么是骗？阿离，你难道不是一直在骗我吗？”
阿离？我暗自皱眉，这个称乎似乎在哪里听过。阿离……离……
记忆飘向一个静谧的午后
“照你这么说，昭楚国那个三殿下岂不是成了怪物了？”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小姑娘兴致勃勃、如数家珍地讲述那些她认为的传奇人物，半开玩笑的说。
“什么怪物啊？”宝妹撅起嘴巴，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凤离殿下可是个神仙人物！他不仅精通音律，医术，而且更是通晓兵法谋略，谁都知道他是唯一一个胜过西凤定西将军的人！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宝妹，奇怪她忽然的沉默。
“有人说他在２年前就得病死了。”
“哦……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我故意这样说着。
“你可恶。看我打你！”果然，宝妹瞬间变脸。
“哈哈……”
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身体。明明是温馨的回忆，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冷呢？
“你对外慌称病逝，却用小桂子的身份苦心接近我，一点一点地赢取我的信任。你难道不是在骗我？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什么目的！”愤怒，怨恨，悲伤很多情绪在他眼中不停的交替，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失控。
旺福，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
——小桂子便是绍凤离。
可是我呢？我不是他们啊。
“我说过，我姓魏名臣夜。”
“你当哄小孩吗？还是说你幼稚到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了？凤离，你还真的很会演戏！”
我默然。
会演戏的怎么会是我？
“小桂子，你醒啦？真把我吓死掉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活不成了呢！呜呜——太好了，你还活着。”
“小桂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小桂子？小桂子？别吓我！”
“天！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烧坏脑袋了？小桂子，我是旺福啊，你清醒一点！”
“怎，怎么可能？小桂子，别开这种玩笑。”
“你究竟是谁？”
曾经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飞快的划过，我涩然一笑。
“你以为我是在演戏？”
“难道不是？”
呵呵，我哭也似地笑了起来，只觉得全身极端的疲倦，极端的痛苦，极端的绝望。
魏臣夜，说你天真还是傻呢？这里，原本就只有你一个人啊。为什么还要有期待，还要想着去相信？
倘若有来生，我必为自己而活。
曾经的誓言却成了如今最大的讽刺。
我可以是小桂子，
我可以是绍凤离，
却惟独不是魏臣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