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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需要 ...

  •   “司烟,想什么呢?不会是看上哪个小帅哥了吧~”

      司烟侧身,少女搂着她的左胳膊,满脸玩笑的揶揄,笑魇如花也很稚嫩,细长的眉眼在尾部勾起,尽是天真。

      似有些不可置信,司烟紧握着拳头,指甲渗进掌心,没有半分痛觉。

      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连带着声音也颤颤巍巍,伸手欲要触碰,又害怕一切都是假象,再不敢有半分动作。

      “齐枫……”轻喃着说出名字。

      “怎么了?你这个反应……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哪个小帅哥能入的了咱司姐的眼?陈司南?祁山连?”

      齐枫自顾自的说着,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一般,捏着下巴,小巧的脸皱巴巴的,很是苦恼,嘟嘟囔囔着。

      “会是谁呢……会是谁呢……”

      齐枫头顶,一层黑雾笼罩,山雨欲来风满楼,混合着雷电的闪耀,如黑洞般要将她吞噬。

      “别过去!”

      司烟大惊失色,冲过去抓住齐枫的手臂,她的下半身已经被风暴吞噬,而她却像什么都不知道般,依旧皱着眉头考虑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头疼,你到底喜欢谁呀?”

      齐枫抬起头,鼻腔里骤然流出两道鼻血,顺着流入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模糊了声音。

      “司……姐……跑……”

      司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开,头脑发晕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黑雾将齐枫一点一点吞噬,四周静悄悄的,什么都无处可寻。

      不多时,天空下起了亮晶晶的雪花,素白又带着淡粉。

      司烟伸出手,一小片粉色的雪花落入手中,凉冰冰的,又被体温融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水珠上飘着一点红,静静的躺在手心里。

      水珠聚集起来,不多时成了一张人脸,与此同时,血液从手中喷涌而出,转瞬间眼前只剩下一片鲜红。

      司烟跪在地上,迷茫的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珠,血水倒影下,她也如地狱恶鬼般嗜血。

      四周场景陡然一变,地上的血液凭空而燃,大火中似有人在挣扎,痛苦的呼救,奋力想从火场里爬出来的人,手臂已是焦黑一片。

      “救……救……我……”

      司烟下意识的想要拉住火场里的人,面前却笼罩一片黑影,一只黑色皮靴悄然到了面前,毫不客气的踩在了那只黑色手上。

      司烟抬起头,来人连着鞋子,浑身上下一片漆黑,黑色的帽子压着头发却露出几缕银白,眼睛是吸血鬼一般的鲜红。

      不,或许她就是吸血鬼!

      皮靴踩住那只手臂,又随意踢到了火场里,火舌吞噬之下,转瞬间再无踪迹。

      他在清除掉眼前的一切活物。

      司烟跪在地上,强大的压迫感另她动弹不得,赤色瞳孔在盯着她,能感觉到那落在身上的视线。

      冷冰冰,像是在看尸体。

      纵身一跃,像一只轻巧的燕子,带着火焰的热度,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在火焰中按下遥控器,轰然一声巨响……

      “呼……呼……”

      沿着窗透进半缕阳光,窗台上的盆栽绿油油的发亮,空气中传来一阵泡面的味道,时间来到八点钟,早饭时间。

      “司姐,怎么了?做噩梦了?”苏戈端着泡面靠近,泡面的油腻味道勾起了司烟的饥饿。

      “嗯,”司烟揉了揉眉心,手腕处还有被压的红痕,只不过相对于梦中红的发暗的血,手臂上未免太浅了些。

      “最近你压力也大,让你好好休息你也不听,不过这些天努力也算没有白费,司姐你真的神了,照你的怀疑查下去,昨天案件果然有了进展,今天如果能结案,明天就能好好休息了。”

      苏戈将手中的泡面递了过去。

      司烟接过来,大口的吃着。

      这些天每日没日没夜的查案找证据,昨天有了新的思路更是一夜没睡,不过刚打个盹,甚至来不及刷牙,也只能对付几口泡面应付应付五脏庙。

      苏戈送完泡面后就回到位置上整理资料,因为连续的熬夜已经有了黑眼前,胡子拉没有半点年轻人的干净。

      三分钟吃完泡面,天光大亮。

      “苏戈,整理资料,那边要开庭了,把人带过去。”

      “好嘞。”

      苏戈满口答应欲言又止,半响才出言提醒道:“司姐,你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去出庭?”

      司烟下意识的低头打量,最近下雨她又在外面跑,裤脚到小腿部分沾满了泥,已经干在了衣服上,一搓便掉下泥土的残渣。

      刚刚吃泡面吃的急,油污又落在了衣领处,头发三天没梳过了,连着脸也三天没洗,摸上去满脸油腻。

      司烟有些嫌弃自己。

      只是事分轻重缓急,如今法庭尚有一条人命等着她去证明清白,表象只不过是表象罢了,没那么值得重视……

      “算了,你先带人过去,我洗个脸换身衣服,马上自己开车过去。”

      司烟一想,此案牵扯重大,门口少不了媒体,毕竟要上电视,多少还是衣冠整洁些,免得给这个行业丢脸。

      警局的旁边就是小区,司烟暂时住在那里,迅速回家换了身衣服,上了车打开广播室,收音机里传来铿锵有力的主播声。

      “近日警局破获一起恶性弓虽女干案,死者为二十三岁女性,系酒店服务生,证据确凿的指向附近一名流浪汉,本案凶手已经找到,本可以结案,又因为不知名原因延迟至今,最新证据表明,凶手另有其人,案件可能牵扯海河地产的高层……”

      最新消息,哪来的最新?

      司烟停下车等待红绿灯,随手关了直播,主播的声音算是字正腔圆,可说出的话令她一阵火大。

      她和兄弟们不眠不休熬了三天,好不容易从监控里找到了破局点,可以判定行凶者另有其人,可媒体是怎么知道的?

      狗仔这种东西,还是没了最好。

      到检察院的时候正是九点,因为牵扯到海河地产的高层,媒体自然闻风而动,彼时已经围在门口,没敢拦警车,却有人认出了司烟的车。

      “司警官,请问你空降到这里,又插手将要结案的案子,是否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

      “司警官,听闻这件案子牵扯十分广泛,你这次将海河地产拉下水,是否有敲山震虎的意味?”

      “司警官,那位流浪汉已经认罪伏法,为什么您还要调查下去?听说有了新的证据,可否透露一下?”

      “司警官……”

      司烟好看的眉毛险些拧在一起,何为新官上任?何为敲山震虎?即使是犯罪人员也有隐私,证据又怎么可能透露?

      现在的媒体,问话的水平已经跌到这个地步了吗?

      各家媒体的麦快要怼到了司烟嘴边,人群挤在一起散发的热气熏的人头晕眼花,司烟心情烦躁,冷眼望去,五行的压力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

      那双眼睛太冷了,不像是人该有的温度,饶是身经百战的媒体人也缓缓噤声,背后陡然升起一阵凉意,最里面的人下意识的后腿两步,腾出空间。

      司烟身穿蓝色衬衣,下半身是黑色阔腿裤,不是警服,却穿出了一丝不苟的味道,右手轻抬,缓缓分开人群。

      媒体人虽然噤声,脚下却依旧不愿意放弃,现在,没有什么新闻比挖到司烟的背景更令人心动。

      从边境调到地级城市,明面上像是工作安全了,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边境问题是大事,如果没有意外必然不会调动职位。

      说的更明白些,她们想要知道边境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烟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的打算,只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她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在其位,谋其职。

      苏戈接到消息,正巧看见司烟身后跟着的记者,同样憋着气迎上前:“怎么回事?那么多人拦着你他们不管吗?”

      他们说的是正在值班的两名警官。

      检察院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自然在门口放了两个警察看守,只是刚刚那么大动静,却一个动的人都没有。

      “那些媒体有证件,准许进入,他们也不好管,”司烟嘴角勾起,似有几分笑意,眼中却没有半分波动。

      “毕竟那些人动动笔杆子的事情,半真半假,殊不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也是,受气的反而是我们……”

      司烟推开厚重的大门,听证席上已经坐满了不少人,海河地产是市里的龙头企业,新的犯罪嫌疑人是董事会一员的儿子,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足够成为一个大新闻。

      十点开庭,现在刚过九点,正好可以处理所需材料,司烟领着苏戈到了待审室,一个还算干净的老人带着手铐,安静的坐在凳子上。

      他的年龄不大,大约四十多岁,眼神却混浊不堪,患有先天性白内障,如今是半瞎的状态,对光线很不敏感。

      老人转过身,面如死灰。

      司烟拉了个凳子坐到了他面前,苏戈从怀中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上次你说,一时兴起?”

      “对,我都说了很多次了,就是我干的,为什么还要纠缠那么长时间?”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司烟不为所动,静静的提出自己的疑惑:“你根本看不见,甚至分不清男人还是女人,又怎么会一时兴起?”

      老人叫嚣着:“我上次说过了,我没/上/过/人,那么大年纪了,早就不想活了,临死时管他男的女的,干/一次再死也不亏。”

      司烟点点头,气定神闲,旁边的苏戈却绷不住了,气的笔杆子都在发抖,这是畜牲吗?只有兽/欲?

      “我都说了是我干的,你怎么就不信?可怜我?认为我没用?”老人自嘲似的笑着,混沌的眼睛叫人看不清。

      “我可怜你,”司烟的语气毫无波澜,说着可怜,却没有半分怜悯。

      “我不需要你可怜!”

      老人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挥手欲要打司烟,却因为被手铐扣在床上,身体只能在床上打个滚,气急败坏。

      “保重,我会调查出真相。”

      “我不需要你调查的真相,真正的真相就是,人是我杀的,先奸后杀!你到底懂不懂!我不需要,不需要!”

      老人的情绪逐渐暴躁,身下的床也跟着振动,布满沟壑的脸上满是沧桑,混浊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怨恨。

      司烟闻言,停住了离开的脚步,站的笔直的身子转过来,一向平静的眸子里闪着异常坚定的光,薄唇轻启。

      “我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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